《面板出现以后的世界》妃子妓

22、第二十二章

　　回到更衣室的牧京蓝换下运动服，重新换上衬衫，西裤和风衣，把换下来的运动服收起来。
　　一节体育课下来，运动量极大，运动服已经汗湿，得拿回家清洗。
　　牧京蓝换了衣服，另外四人没换，她们直接穿着运动服回家，便服装在布袋里带走。

　　五人回教室拿了书包走出教室，不出意外，牧京蓝再次受到了顾一龙的注目礼，顾一龙的注目礼一路尾随至校门口，直到被他家里的私家车接走。

　　和朋友们挥手告别后，牧京蓝和苏桃站在公交车站的雨棚下等公交车。
　　天空乌云汇聚，地面卷起阵阵大风，掀起盘湘路对面商店门口的防水布雨棚，苏桃的头发被吹乱，牧京蓝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背后，被风吹得轻轻鼓动着。

　　“要下雨了？”牧京蓝戴着墨镜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有点不方便，公交车还没来呢。”
　　“我看看天气预报什么时候下雨，”苏桃掏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点开时段预测，“17:20阴转雨……现在是……”她看了眼时间，“……17:21……”
　　“哗哗哗——”
　　苏桃话音刚落，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苏桃：“……”这也太捧场了……

　　牧京蓝探头，看到蒙蒙雨幕中一辆黄色的公交车缓缓驶来，车头顶部，一个红色的‘3’字将落到周围的雨水染成红色的光影，她收回目光，提醒道，“3路公交车来了。”
　　苏桃点头，“我们运气不错，都没怎么等。”

　　她们背后的广告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超薄屏幕上滚动播放着色彩缤纷的广告，雨棚顶部的照明灯自动亮起，洒下淡淡的柔和光线，撑开一小片温暖的空间。
　　阴暗的天色，瓢泼大雨肆虐，衬着街边昏黄的路灯和商店的霓虹招牌，天地瞬间迎来了静谧的入夜氛围，但现在其实还不到17:30.

　　放学高峰叠加下班高峰，路上的车越来越多，大雨让路况变得更差，前方的十字路口刚好是红灯，各个交通要道已经正式进入堵车阶段。
　　浮躁的打工人坐在车里，在瓢泼大雨中狂按喇叭，尖锐刺耳的鸣笛拔地而起，刺耳的声音宛如催命，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谱成狂暴的失心乱曲，在雨幕中沉浮，传出老远，勾动更前方的驾驶员心中的烦躁，他们紧跟着不满地回按喇叭。

　　鸣笛来回，所有人都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既然自己被吵得不得安宁，那别人也别想安宁！
　　我入地狱，所有人都要跟我入地狱！
　　打工人白天上班积了一肚子的负面情绪全在此刻被杂乱尖锐的鸣笛催化，狂躁的，愤怒的，厌世的，着急的，难耐的，鄙视的……所有情绪都在车流的长河中下沉，不断下沉，不断堆积，越堆越高，摇摇欲坠。

　　“烦死了！按个屁个喇叭！都他妈按个屁个喇叭！！”狂躁的司机边骂边狂按喇叭。
　　他恨啊，他恨死了！为什么那些贱人就不能安静一会？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他妈地安静一会？！
　　他们不按喇叭是会死吗？他们的鸣笛害得他烦躁得鸣笛！
　　为什么人和人就不能互相体量一点！不知道他很烦吗？！
　　贱人贱人贱人！！

　　司机双眼暴突，狠狠地盯着前方亮着红色尾灯的黑色轿车，他恨不得自己开的是一辆坦克，他要开着坦克狠狠地碾压过去，把所有车，把所有车里烦躁的贱人全部压成肉泥！
　　他要坦克……他要碾压……他要坦克……坦克坦克坦克！他要碾压……碾、碾碾碾碾压！

　　这位司机是位预约车司机，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平台上接单，载着城市里的乘客从城市这头奔向那头，从这条街奔向那条街……奔、奔……不，会堵车，总是会遇到堵车；红灯，总是会遇到红灯，他总是被迫停下，总是被迫等待。
　　他好恨啊，如果没有红灯，如果没有堵车，他就可以不停地接单，永远不停地接单！！

　　坐在这辆预约车后座的短发青年感觉车里的气氛有点不对。
　　他疑惑地摘下耳机，犹豫地探出头，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如发疯般疯狂地拍打着喇叭，一下又一下，越拍越快，越拍越重，这辆车的鸣笛声在狂乱的拍打速度与秩序中，已经盖过这条街上所有鸣笛的合声，引得这辆预约车左右并排堵在路上的私家车全部降下车窗看过来。

　　右边四零轿车里的光头男人隔着大雨怒吼，“喂！你神经病是伐？！你他妈能不能不要再按喇叭了？能不能不要再按了！你有病啊！！”
　　“卧槽！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能不能不要再按喇叭了？我要被你烦死了！大家都在堵车，又不是你一个人！能不能停下！能不能停下！！”这辆预约车前面那辆车的车主降下车窗，半个身子从车窗里冒雨探出来，朝后面这辆预约车破口大骂。

　　“师傅？师傅你没事吧？”坐在预约车后座的短发青年看了看左右两边暴怒的车主，感觉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他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驾驶座。
　　驾驶座上的司机仿佛被点了穴，定在座椅上，不说话，不抬头，只知道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喇叭。
　　司机身边悬浮的面板多了一行状态栏。
　　状态：腐坏程式激活中……

　　短发青年头疼地抓了抓头发，撩起刘海，捂着额头，怎么办？这是他第一次打车遇到这种情况。
　　这位师傅是不是有路怒症？堵车急躁症？
　　啊！他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偏偏是他遇到这种事情？
　　以后开车的司机都该考一个心理健康证！

　　短发青年心中急躁，犹如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外面雨下得那么大，他现在下车还得重新打车，但这单预约车的钱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怎么办？
　　青年被刺耳的喇叭声和拍打声搅得心烦意乱，控制不住地愤怒大骂：“你他妈能不能别再按喇叭了！你这样我要投诉了！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短发青年生气地坐在车后座，为了这趟预约车付出去的车费，他都不能妥协！
　　短发青年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拼命与刺耳的喇叭声做顽强争斗，烦就烦，只要把他送到目的地就行，只要这趟车费收回本就行！他绝对不会妥协！

　　3路公交车终于缓缓地停在盘湘高中站前，牧京蓝绅士地让苏桃先上，等她上去后，自己再上车。
　　公交车上人很多，学生和下班的打工人挤作一团，座位已经全被占了，连站座都已经看不到多少空隙。

　　公交车往前开出一段距离，突然一辆私家车急哄哄地斜插|进来。
　　公交车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下，车内站立的乘客控制不住地向前冲。牧京蓝站在原地稳如磐石，还伸手拉住了飞出去的苏桃，硬是把她拉回来，定在原地。
　　苏桃：“……”有一句‘神奇’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3路公交车的司机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没素质的东西！那辆斜插|进来的私家车差点害得他撞上去出车祸！
　　不论公交车司机愿不愿意，他也加入了堵车大队。

　　前方刺耳的喇叭声不间断地传来，还非常有节奏，这种节奏不仅不悦耳，简直犹如声音之地狱。
　　公交车上的乘客纷纷蹙眉，雨天出行已经让人心情很糟糕了，加上这么严重的噪音污染，此时就是圣人坐在公交车上都要蹙眉。

　　“前面到底是谁一直在按喇叭？故意的吧，都把其他喇叭声杠哑火了，真特么牛。”皮衣男探头。
　　“好烦啊！”一个学生满脸躁怒。
　　“他周围的司机就不能提醒他一下嘛！倒是不要再按了啊，真的烦死了！”噪音穿脑，戴着耳机听音乐，音乐都被盖过，听歌的女人摘下耳机，烦得耳朵痛。
　　“报警吧，这已经违反交通法了。”说话的西装男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牧京蓝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看她和苏桃没有面板，耳边被不间断的鸣笛刺激后，看向外形装逼的牧京蓝的目光更加尖酸刻薄，臭丫头！
　　他烦躁地拿出手机查看路况，一看，脸色更加阴沉，“卧槽！前方十字路口发生三车追尾！怪不得堵了这么久都不动！真他妈晦气！”

　　“不会吧？下班高峰追尾？有没有搞错啊？”
　　“搞咩啊！等很久哎！”
　　“我去，不会开车就不要开车，三车追尾？车技这么差肯定是女的，交通部门就不能禁止女人开车么！”另一个西装男晦气地抱怨道。

　　旁边拉着拉环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想忍了，但作为一个女人她真的忍不了，“你什么意思？你看见追尾的车主是女司机了？你怎么确定对方就是女司机？有可能是男司机啊。车技不好的又不是只有女人，男人也有车技不好的啊。你到底是凭什么一棍子打死全部女人？”
　　西装男不屑，“我有说错吗？女人的车技就是不好啊。”
　　“那你把车技好的女人置于何地？”西装女不服。
　　“哼。”西装男嘲讽地哼笑一声，“到底有几个女人车技好？老子给你两只手够不够啊？你他妈自己就是女人，心里没点逼数啊？”
　　"你！"西装女气急，这个男人的嘴巴怎么这么臭！怎么能这么无知无赖！

　　“这位女士，您请稍安勿躁。这位男士，就算一个人车技不好，人家买得起车就能开，只要不作奸犯科，你又何必如此尖酸刻薄恶毒？你买得起车你也可以开啊，何必跟我们一起挤公交？按照您的个人喜好，和我这种车技都没有的女孩挤公交不觉得晦气吗？晦气就下车，您赶紧下车！免得污了您高贵的眼。”牧京蓝离这两人不远，见那个女人说不过对方，开口帮衬。
　　西装女感激地看了牧京蓝一眼，见小姑娘如此酷帅，心情都好了不少。

　　西装男狠狠地剜了牧京蓝一眼，小杂种！
　　西装男脸上闪过一丝嫉妒之色，被牧京蓝戳中了痛处，别人买得起车，他买不起，害得他每天只能跟这些垃圾一起挤破公交！
　　他目光恶毒地盯着牧京蓝，发现她只是一个没有面板的臭丫头，优越感瞬间上升，“哪里来的废物，连面板都没有，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小孩子就给老子闭嘴！”
　　牧京蓝：“……”人类又发明了一种新的歧视，名为面板歧视。

　　排排坐的几条车队就这么堵着，准备在瓢泼大雨中堵到天荒地老。

　　那辆预约车的鸣笛已经成为堵车长河中唯一的C位，它的鸣笛不仅要强还要命。

　　司机手起掌落，‘啪’的最后一下，这一声鸣笛极为短促。
　　坐在预约车后座的短发青年的表情已经彻底裂开，因为喇叭被司机拍烂了！到底是什么鬼力气能把喇叭拍烂？！老天爷来救救他，到底是怎么了？

　　短发青年往前探了探身，抻长了脖子，发现司机突然抬脚去踩油门……卧槽！不妙！
　　现在正在堵车啊，踩什么油门？想开到阴曹地府去吗？？
　　短发青年二话不说，挪屁股就跑，抬手推开门踉跄地冲了出去，就在他半个身体刚探到车外的雨幕中时，司机已经将油门踩到底，预约车如离弦之箭往前飞了出去，‘咚’的一声巨响，砸进前面那辆私家车的后车窗。

　　短发青年的腰被车门狠狠一撞，整个人失去重心，头重脚轻地被甩了出来，脑袋朝下地砸在坚硬冰冷的路面，殷红的鲜血流淌开来，瓢泼大雨瞬间将他的尸体浇了个冰凉彻骨。

　　前面十字圆饼标志的私家车被后面的预约车扎了个半穿，预约车的车头嵌进车后座，压死了后座的女人和小孩。
　　在剧烈的冲撞力道下，私家车被带得往前飞，一个猛子撞烂了前面那辆汽车的车屁股，殷红的车尾灯噼啪噼啪地爆开，仿佛炸裂的恶魔瞳孔。

　　十字圆饼标志的私家车的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弹出来，夹杂着前挡风玻璃的碎片，撞在车主的脑门上，车主的脑袋瞬间血流如注。
　　车主大脑刺痛，全身都痛，他记得他的孩子和老婆坐在后座，浑浑噩噩地转头，看见他的妻女已经被预约车压扁了，他鼻腔里充斥着铁锈味的血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老婆孩子的。
　　他在外面养了小三，他就像得了不治之症，一直在外面玩女人，但他又要老婆孩子，她们是他的所有物，她们是他的东西，死也是他的东西！
　　今天，应该不是报应吧……就在男人认为死的只是妻女，不是自己，这不是报应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某种东西，他瞳孔骤缩，震惊过度，直接心肌梗死！

　　3路公交车上，乘客们越来越躁动，当那个疯狂的鸣笛停止的时候，他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那个鸣笛的混蛋终于停了？”
　　“前方好像又发生追尾了……”
　　“什么追尾，是平地起车祸！一辆车直接飞起来嵌进了前面那辆车里！鸣笛的混蛋可能是这两辆里其中一辆，出了事故所以没声了。真是活该！”站在最前面的乘客看得相对比较清楚，惊恐地扭头大骂。

　　牧京蓝似有所感，探头看向前方，透过站立的乘客之间的缝隙和雨刮器清扫的车窗玻璃，看到了前面的场景。
　　一辆黑众轿车车屁股翘向天空，车头砸进前面那辆汽车的后车窗玻璃，看起来跟套娃似的，在事发汽车周围的司机们纷纷震惊地冒雨探出头来，“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出车祸了？”
　　大家都在堵车，大家都停在原地，怎么这都能出车祸？！
　　这年头开车真的是有风险啊。

　　牧京蓝眉头微蹙，能量光芒已经从那辆黑众轿车里如沸腾的水一样溢出来了，里面的情况不妙。
　　她赶紧拉住苏桃，拨开前面看戏的乘客，挤到司机旁边，被推开的乘客不满地扭头低骂，本来看她是个小丫头不准备计较，但看到她没面板直接不客气地开骂。
　　牧京蓝直接装作听不见。

　　“京蓝，怎么了？”苏桃不明所以地跟着她挤到前面。
　　牧京蓝没回她，抬手敲了敲公交车司机的防护门，“师傅，麻烦你开一下车门，我们要下车。”
　　司机看了她一眼，“中途不可以下车，现在放你们下去，不仅会阻碍交通，还会影响你们的人身安全。”
　　牧京蓝看了眼前方，喃喃自语了一句，“就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才要下车……”
　　“什么？”她说的太轻，司机没听清楚。

　　“快看！”一道惊恐的呼声突然打断她们。
　　司机条件反射地看向前方，脸上瞬间血色全无，那辆怼进另一辆私家车的黑众预约车突然被不可反抗的力量顶向十几米的高空，冲破雨幕，宛如一只钢铁怪物。
　　更可怕的事情，几乎在同一秒发生，一条条粗大的白色长腿从那辆凌空的黑众预约车里不断膨胀而出，如擎天巨柱轰然砸下。
　　“嘭嘭嘭嘭！”
　　周围反应不及的车辆被瞬间压成废铜烂铁，连着里面的人都被压成肉泥。
　　那些还没被波及的私家车车主反应过来后纷纷尖叫着弃车而逃，人群在雨幕中如无头苍蝇四处逃窜，惊惶失措奔跑的人群一个不慎滑倒在湿滑的路面，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后方蜂拥而来的人群踩成了肉泥。

　　“这、这是什么？”那些仿若蜘蛛般行走的巨大粗腿深深震撼着3路公交车司机，他吓得差点失禁。
　　3路公交车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惊恐尖叫，乘客们疯狂骚动，挤在车门前，用力拍打着车门，如蜂拥的沙丁鱼声般嘶力竭地大喊着，“开门！快开门！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师傅，麻烦开一下车门。”在一片混乱中，牧京蓝沉稳而清晰的声音勾回了司机的心神，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机械地扭头，呆呆地看着她。
　　牧京蓝微微一笑，冷静而耐心地再次重复了一遍，“师傅，麻烦开一下车门。”
　　“哦，哦哦。”司机终于伸出颤抖的手按下了开门键。

　　堵在公交车门口的乘客一下子如泼出去的水般向外倾倒，那些被后面的人推搡着脚下没站稳的乘客直接摔在门外坚硬的路上，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他们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后面急着逃命的乘客踩成奄奄一息的肉泥。

　　前方路段，数十只行走的白色粗腿不断向前爬行，一路上哀嚎不断，巨腿所过之处碾压所有！碾压！碾、碾碾碾碾碾压！

　　比起来，位于盘湘路段后方的3路公交车所处的位置没有那么危险。
　　等公交车上所有的乘客都下车后，牧京蓝才牵着面色苍白的苏桃优雅下车，她离开前，转头对吓得手脚发软的司机友好提醒道：“师傅，你也可以下车了，保不准那些行走的巨腿会倒车，等到时候您就危险了。”

　　“恩……嗯嗯嗯嗯嗯……”司机慌张地点着头，就像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的玩偶，他认同得不能再认同，是该快点下车，但他腿软，手软，什么都软，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变成一滩肉饼了，他哆嗦的手好半天才打开防护门，从公交车上连滚带爬地滚到路上。

　　牧京蓝带着苏桃从拥堵的弃车车流穿过，来到路边店铺的雨棚下避雨。
　　那些弃车跑出来的人全都聚在街道两边，报警的报警，逃命的继续逃命，有些胆大的人哆嗦着手，拿出手机拍摄着远处疯狂行走的庞然大物，手抖得拍出来的画面都是糊的，糊得妈都不认识。
　　附近的记者收到消息，不要命地往这边赶，赶到后架起长枪短炮，拿起话筒对着镜头开始实时播报。

　　自从出现‘那个女人’的事件后，嗅觉灵敏的记者们预感这种要命的事情还会发生，只是没想到第二起这么快就出现了。
　　世界真的魔幻了！

　　网络和电视上紧急插播起一条条突发新闻，点开视频的网友或者正在电视机前的人，瞬间又晕倒一大片。
　　最近的日子真的越来越难过了，不是在晕倒，就是在晕倒的途中。

　　那个长着数十条腿的东西已经踩爆上千辆汽车，宛如一辆一往无前的巨型坦克，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火花四溅地被绊倒，一只巨脚从天而降，将它踩成粉碎。
　　道路的宽度承载不了数十条腿的庞大躯体，它所过之处，路边的商店全部被踩塌，化为一摊废墟，那些来不及从店里逃出来的人连呼救都不能，就化为了条条汩汩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