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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飞鸟投林(三) ...

  •   时隔多年再见宇智波瑠加,比大脑更快反应的是身体下意识的战栗。
      监牢外的日光自屋檐铺洒而下,黑发女人站在博人身后,鬼影般笼罩着孩子。因为背光,日向日足能清晰看到阴影中她那双血色的眼睛。
      长老还在吼叫不止,瑠加用一个眼神令他闭了嘴。
      “你……居然回木叶了。”
      日足攥紧铁栏,声音颤抖。
      “你们留给宁次的烂摊子可不少啊。不过这次公事公办,放心,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瑠加轻笑,目光落在呆滞的博人身上:“你是鸣人的孩子吧,叫什么名字?”
      “漩、漩涡博人……”
      “初次见面,我是宇智波瑠加。”
      女人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少年这才得以转身看清她的面貌。对方的声音轻和,眉眼清秀,仿佛刚才令人胆寒的威压都是幻觉。
      她半蹲下来,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和博人对话。
      “宗家的长辈们似乎同你说了很多关于我的故事,可以讲给我听么?”
      日向日足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当然清楚这些年博人被灌输了什么,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万分懊悔当初同意长老们的提议。
      究竟是有多傲慢和愚蠢,才会去挑战一个穷途末路的宇智波。

      .
      对于宁次这个侄子,日向日足的态度一直很复杂。
      宗家和分家的天然隔阂注定了阶级优先于血缘,而胞弟日差的替死更是将叔侄二人的关系越推越远。
      日差尸体被送往云隐那天,是他亲手将小宁次从父亲身上拉开。
      愧疚么?
      自然是有的。可这份愧疚也仅止步多一些容忍与培养,基于宗分家制度的“理所应当”冲淡了这种情绪。
      日足只惋惜为何女儿们没有宁次那样的天赋,也偶尔庆幸胞弟死在宁次打上笼中鸟之后。
      愤怒与不甘只会化作少年成长的动力,日足旁观他困在命运与自由中苦苦挣扎,正因深知“家族”这一思想钢印之牢固,所以从未担忧宁次会生出二心。
      直到瑠加的出现。
      最初听说宁次在与一个外族交往时,日足并未放在心上。
      少年时的热恋大多无疾而终,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宁次一定会遵循惯例与族内的女子成婚。
      毕竟束缚肉|体的笼中鸟只是手段,这种“在家族和血统面前,任何个人意志都必须无条件妥协”的思想早已刻入每一个日向族人的骨髓。
      可日足低估了瑠加对宁次的影响。
      少女的宇智波血统暴露、叛逃、投敌、审判日袭击——即便发生了这些,宁次都依然坚定地选择站在了她那边,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仅仅只是因为爱么?
      这种不要命的忤逆令日足惶恐。
      那位少女的存在像是一把钥匙,解除束缚于身的笼中鸟还不够,还打开了囚禁思想的牢门,引领宁次见识到了外界更广阔的天地。
      觉醒之后,就是变革。
      放任没有“笼中鸟”的分家在外,怎能不令宗家忌惮,又怎能不令人惶恐。
      可惧到极处,宗家族老们竟又觊觎起了宇智波的力量。

      “我们依附的高层倒台后,族内人才稀缺,日向已有衰落之势。四战中不少新家族崛起,若再不想出路,以后的境况恐怕会更糟。”
      “宁次与那个宇智波交好,借助他的关系,日向一族或许能成为日后木叶与霜之国的桥梁。占据这个位置,重回巅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耆老们的目光聚集于日足,即便他深知冒险,仍无法抗拒对这个提议的心动。
      万一呢?
      放任宁次去霜之国是日足放他自由的机会,他自认再不欠宁次什么。只要他愿意回村,就意味着宁次仍是可以控制的笼中之鸟。
      至于那个宇智波——
      起死回生的秘术多少人求之不得,日向日足不信能将此术轻易拱手送人的她会不爱宁次。
      爱是软肋。
      爱就会动摇。

      飞鸽传信后不久,正如日足所期盼的那样,宁次回来了。
      意外之喜是同行的还有宇智波瑠加。
      “寒暄就免了。”
      女人的直白令人不快,“直奔主题吧。”
      和室内列座的族老们面面相觑,十数双审视的白眼盯得人喘不上气。宇智波瑠加却视若无睹,甚至懒散地由跪改坐,与正襟危坐的日向族人对比鲜明。
      知她不易对付,日足转向了沉默不言的侄子。
      “宁次,你知道日向从不与外族通婚,对于你们二人的关系,你是如何想的?”
      “我不接受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青年跪坐的身姿挺拔板直,字字坚定:“如果长老们执意反对,那我就终身不娶。”
      “我们知道你因笼中鸟和父亲的死对宗家多有不满,她助你脱了笼中鸟,你会死心塌地倒也在情理之中。”
      话中讽刺之意明显,开口的族老语气一转。
      “可五代目赦免了你的罪过,你又有救下漩涡鸣人的功劳,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你与宗家的仇怨终究是族内纷争,身为日向族人,你也得顾全大局。”
      “……您指什么?”
      “宁次,我们决定为你破一次例,同意你与她的结合。”
      不意外看到侄子震惊的表情,日向日足徐徐道:“你从小天赋过人,是雏田和花火那两个孩子远及不上的。加之你不再受笼中鸟限制,我会将你收为继子,你们的孩子也将是宗家,由宗家抚养长大——”
      一声嗤笑打破了和谐,满室落针可闻。
      所有人转头看去,见宇智波瑠加抬起尽是轻蔑的脸,一双眼黑而锋利。
      “有什么可笑的?”
      “你说将宁次过继到你名下,那就意味着他也有继承族长之位的资格。”女人直直盯着日足:“恕我冒昧,日向下一任族长是否已有人选?”
      日向日足面色不变。
      “我的次女花火虽天资及不上宁次,却也辛苦修行多年,在治家方面深得族老教诲,可担当下一任族长之位。”
      “既已决定废长立幼,又为何迟迟不给长女打上笼中鸟?如此区别对待本质还是偏心罢了。”
      “住口!”
      一位族老厉声打断:“这是日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评判!”
      瑠加不怒反笑,抬眼看向他们的眼神令人不悦到了极点。
      “施舍一个宗家的身份就想哄得他继续给你们卖命,恐怕算计的不止是他,还有我吧?——我没有陪你们上演宗族情深的耐心,诸位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咄咄逼人的宇智波,却又有傲慢的资本。
      日向日足压下被顶撞的不快,多年掌权习得的表情控制滴水不漏。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日向想要霜之国与木叶的外交代理权。”
      “除认可你与宁次的结合外,日向一族还可为你背书。宇智波和叛忍的身份终究不便,有了日向的支持,于你以后在木叶活动也更便利。”
      闻言,宇智波瑠加没有说话,却又笑了。
      不恭的笑声引得族老们愈发不满,纷纷出言斥责。
      “我在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女人抬起头,笑意不达眼底。
      “我和宁次的关系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外交代理权也更是痴心妄想——究竟是哪来的胆子敢让你们和我提条件?”
      杀意释放的瞬间,满室起立,蓄势待发。
      其中一位族老想先发制人,宁次先一横步挡在了女人身前。
      “宁次,你可别忘了自己姓什么!”
      “我当然记得自己是日向族人,可逼我的是宗家,救我的却是她。”
      他站得笔直,面无表情。
      狡诈、伪善。
      冠冕堂皇。
      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现在的自己——
      既得利益者永远无法共情受害者的痛苦与决心。在他们眼中所有人都可被收买,或以自由,或以金钱。
      觉醒者的光会刺伤他们,于是便想将他也拽下泥潭,用宗家的地位诱惑他,用家族的责任绑架他,直到觉醒者堕落,成为同流合污的一员。
      这个浸泡在腐烂奴制度下的宗族,除了彻底变革,已没有任何希望。
      “看来是谈判破裂了。”
      日向日足起身的同时,和室门扇大开,无数宗家护卫从暗处涌现。他缓缓后退,人群掩住了男人轻蔑又傲慢的神情。
      “宇智波瑠加,你身为叛忍私自回木叶,可按细作论处。宁次作为同党和她一并拿下,关押起来,明日交给火影处置。”
      对今日的情形,日向一共做了三手准备。
      若是双方达成共识自然皆大欢喜;次之则是宁次妥协,至少断了他宇智波的助力。
      最差的结果无非是当下,可今时不同往日,纵使宇智波瑠加有毁天灭地的本事,她现在代表的是霜之国,若不想引起外交纷争自然不能像之前那般放肆。
      可日向日足万万没想到她会打明牌。
      当六代目和漩涡鸣人、奈良鹿丸等突然出现时,事态反转,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你们也都听见了。”
      瑠加转向卡卡西,显然双方早有沟通:“日向宗家想越过火影参与两国外交情况属实,六代目怎么看?”
      “火影——”
      卡卡西抬手制止了日足的辩驳,显然很是失望。
      “此事我会处理,是我身管理失职,希望不会影响到和霜之国的关系。至于宁次,我会将他调入火影直隶卫队,不再受宗家管辖。”
      闻言,瑠加叹了口气:“只是这样?”
      “宗家德不配位,分家无力反抗,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制度已迫害了无数代人,早已没有延续的必要。”
      她看向不发一言的金发青年:“鸣人,还记得你曾答应过宁次什么?你是众望所归的下任火影,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女人语气轻和,陈述事实的话语却有有千金重,压得鸣人喘不上气。
      他不由去看宁次,二人视线交错,白眼青年不发一言,也在等他的答案。鸣人复又垂下头去,挣扎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我会娶雏田。”
      他捏紧了拳头,“火影的妻儿不必打上笼中鸟,这样一来就没有宗分家之说……”
      瑠加还是道:“仅此而已吗?”
      “你还想怎样?!”
      日足身边的族老忍不住厉声叱骂:“日向的家事与你何干!你们宇智波又是什么好东西么?!”
      “宇智波全族被灭本就是意图叛乱的报应!若没有当年宇智波鼬大义灭亲更不知会是何种后果!和你们比起来如今日向不过是——呃!!”
      话未说完,已被人死死扼住了咽喉。
      瞬发的须佐骨手将他抵在墙上,嗡鸣燃烧的查克拉下是一双沁了血的眼。
      咯咯。
      骨骼挤压发出的响声令众人毛骨悚然,老人眼球突出,口角淌血,只这一下就失了半条命。
      局势突变,火影护卫纷纷抽刀指向女人,卡卡西出声劝阻:“瑠加!——不要冲动!”
      “你倒是提醒我了。”
      女人的目光移向日向日足,看得他后脊发麻。
      “审判那天,日向一族坐在最前方,也是最先表忠心的家族——我不追究,并不代表我会忘。”
      寂静。
      明明狭窄的和室内人数众多,却不约而同感受到了寂静。
      脚步、刀剑、呼吸都静止了一般,庭院内树影婆娑,却听不见风与落叶的声响。
      忽然有什么落在了众人头顶。温热的、粘稠的,顺着脸颊缓缓落下,伸手一摸,触目满手献血。
      很快,愈来愈多的鲜血从墙面渗出,和室外光影闪动,逃命的脚步和惨叫由远及近,依稀可辨许多人厮杀在一起。
      柔拳到肉的闷响不断,日向日足忽然分辨出了女儿的身影。
      “发生了什么?雏田…花火!——”
      鸣人想上前阻止,宁次仍挡在瑠加身前,金发青年便顿住了脚步:“瑠加姐——”
      女人没有回应,缓缓向后退隐于黑暗。
      四面八方涌来的鲜血逐渐积起,以极快的速度淹没了众人。
      猩红海洋中能见度为零,重力消失,日向日足与族老们无措挣扎,窒息中,周身的液体逐渐变得凝实,定睛一看,竟化作密密麻麻的写轮眼。
      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令人无处遁形,眼球们转动、颤抖起来,发出尖啸的哨响。族老们捂住了耳朵,可那声响仿佛能穿透物体,直抵大脑。
      地狱一般的折磨。
      就在他们即将崩溃时,忽然之间,一切幻象都消失了。
      日向日足茫然站在原地,冷汗已浸透衣衫,踉跄着倒退两步撞在墙面,缓缓滑坐在地。
      “你……做了什么?”
      “既然日向如此赞赏宇智波鼬的行为,与他同样的‘火之意志’作为见面礼送给诸位,不用谢。”
      宇智波瑠加居高临下,轻描淡写的话语令人毛骨悚然。
      日足盯着她血色的双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别天神?”
      一切恐惧源于未知。
      比起烙印在身体的笼中鸟,别天神最可怕之处在于悄然改变的思想。思想隐蔽无形、不可查不可探、更无法向他人自证。
      猜忌一旦产生,火影不可能放任有隐患的宗家管理日向全族。
      意识到这一点的日向日足颓然瘫坐。
      完了……
      全都完了。

      雏田匆匆赶到时便见满屋族老躺倒一地,父亲更是面色惨败,发丝散乱。她颤抖着想上前,却听六代目下令封锁全场。
      “先将宗家看管起来,暂时隔绝与外界接触。另外,让山中家的人来一趟。”
      “父亲!——”
      她却被拦在宅园外,眼睁睁看着族亲被暗部们拷上枷锁,消失在缓缓闭合的大门后。
      六代目对她的质问闭口不答,惊惶无措中,她看到了日向宁次。
      白眼青年面无表情,立在一众簇拥询问的分家族人之中,望来的眼神却令雏田陌生。
      她下意识止住了脚步,隔着人群与他对视,这一次兄长没有过来宽慰,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
      天空略有阴霾,不见太阳,日光却很明亮。
      日向宁次这样的眼神,只在审判宇智波的那天见过。
      彼时的他怀抱着瑠加冲出重围,像挣脱囚笼的飞鸟,眼中满是生的希望。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雏田无法遏制汹涌而出的泪水,抽泣不止,直到有双温暖的手落在肩膀。
      “鸣人君……”
      “不要哭了,雏田。”
      鸣人擦去她的眼泪,一向自信的少年英雄甚少表现得这样无力:“抱歉,我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真的是鸣人君的错么?
      宗家与分家,日向与宇智波,自己与宁次哥哥——他人血泪粉饰的太平早有破溃崩塌的一天,之前所有温馨和睦的表象不过都是她的自欺欺人。
      日向宁次逆着人群向外走,与雏田鸣人擦肩时,雏田颤声喊住了他。
      “宁次哥哥……为什么?”
      “我已经替你、你们死过一次,所以我不会说抱歉。”
      他停下了脚步,这一次并未称呼她为“大人”。
      “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雏田。中忍考试时你说希望我放下痛苦,轻松快乐地活下去。”
      阴霾云层展开一角,阳光驱走青年眉眼间的阴影,宁次展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
      “就是现在了。不仅是我,从此以后的每一个日向族人都能过上你所希望的生活。”

      .
      宁次找到瑠加的时候,她正坐在火影岩像上吹风。
      听到脚步声,女人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鸣人的头发尖尖被暴|力削秃一角,正好形成一个可供两人坐下的平台。
      宁次毫无负担地坐了过去,两人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
      “雏田听说博人在宗家遇见了你,吓得险些丢了半条命。”
      “哪有那么夸张?去看热闹罢了,我还不至于对孩子动手。”
      “嗯,所以热闹好看么?”
      “还行。”
      晴空下的木叶高楼林立,白鸽乘着风在楼宇间盘旋滑翔,自由起落。
      瑠加伸手挡了一下日光,恰逢鸽群从二人头顶略过,洒下一片振翅斑驳的阴影。
      “他们懊悔的永远不是错误,只是失败。”
      她轻描淡写说着残酷的话:“对于这群剥夺他人自由的家伙,就该沦为‘笼中鸟’一辈子关到死。”
      对此宁次不能更赞同。
      白鸽群落在了火影楼天台。
      极好的目力令宁次一眼就看到了火影办公室窗内的情形。鸣人同千穗理洽谈合作,奈良鹿丸站在窗边,感受到视线,抬头看向了宁次的方向。
      当年的他提出日向改革方案时,也是这幅懒散姿态。
      早在纲手在位时,日向宗家的许多小动作火影都看着眼中。
      六代目上台后对日向一族的改革早有计划,可毕竟日向声望颇高,笼中鸟又推行多年,卡卡西苦于师出无名,不敢贸然干预。
      一筹莫展之际,是奈良鹿丸提出需要第三方介入,如此一来,既不会令其他家族寒心,又能彻底废除笼中鸟。
      瑠加乐得送这个人情,不为木叶,只为宁次能彻底自由。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别天神。
      一点幻术、一句威慑,足以击溃宗家这群外强中干的家伙。
      简单得讽刺,甚至令人发笑。
      笼中鸟制度被完全废除的一刻,宁次长久以来的人生课题终于有了答案。
      同人不同命。
      自己所背负山一般的压力,在其他天命眷顾者眼中不过是一粒沙。可他又是极幸运的,上天让他与瑠加相遇,“被救赎”本身也是命运。

      窗内的鸣人和千穗理起身握手,显然谈得很愉快。
      宁次若有所思:“明天的会谈…你觉得佐助会来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却仍自虐般地想要印证什么。
      这个名字如同禁忌,无论之前的氛围如何轻松,每当有人提起佐助,紧随其后的必然是长久的沉默。
      这次也不例外。
      “不知道。”
      瑠加眼帘微垂,过了许久才回答:“但我觉得会。”
      时至今日,那份属于宇智波之间独一无二的氛围仍令他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宁次没接话,伸手握紧了她的指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飞鸟投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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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短篇新坑《[火影]渚子老师偏头痛(止水bg)》已开始连载,主打轻松日常+恋爱,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专栏蹲蹲~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