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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肆】我的兄弟是炮灰 ...

  •   某森林深处,地点不明。
      昆妖王:(盯着缩靠在大石边,瑟瑟发抖的伞藏昔,尖锐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颤抖的娇躯,紧抿的泛白唇瓣,柔化的棱角,渗出洇痕不染尘垢的眼白以及她脸颊上屈服的绒毛、颤弱的音腔无一不在告诉我……。”(阴暗的转头盯着后面的斥云伯)“……她在害怕我!!”
      斥云伯:“……”
      ……瞎子都看得出来吧。
      昆妖王:(几乎是一瞬间怒火冲天)“我要的是羡凊溪——!!!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无利而不往,拥有灰色眼白的羡凊溪——!!”(狠狠的抓住斥云伯的衣领上提,但说起羡凊溪时眼神中透露着温柔)“她们姐妹虽然都长得一样,但羡凊溪在我心中永远独一无二,绝不容许有人玷污她。”(指着懵逼的伞藏昔说)“这家伙哪里像她,你眼瞎啊!”
      斥云伯:(翻了个白眼)“你形容的生涩晦暗。这么爱她,自己抢了她去啊!”
      伞藏昔:(迷茫的看着红色从脖颈升到脸颊冒出热气的昆妖王,小声嘀咕)“这人……有点眼熟。”
      昆妖王:(听到‘爱她’两字,仿佛受了惊的野兽收回提他衣领的手)“她她她那么不可一世,那么高高在上,我······我不许你玷污她!”
      斥云伯:(不怀好意的笑,调侃)“哦~~,喜欢到害怕她。”
      昆妖王:(羞怯到愤怒)“你你你……,我把你烤了吃咯!!”
      伞藏昔:(恍惚中忆起一个相似的背影)“……我想起来了,跟屁虫!!三姐的跟屁虫!”
      昆妖王被这一吼吓得心惊肉跳。噫~!!!尼玛我都整形成这样了,还认得出来。
      迅速抬手遮脸。
      斥云伯:(看着昆妖王活见鬼的表情,眨巴了下眼)“你们……认识!!!快把我精丹还来!”
      昆妖王:(不服气,鼓起脸颊,掐腰)“不还。交易不成立,我不给你!”
      斥云伯:(握紧双拳,做愤怒状)“你——别逼我使出绝招!!”
      昆妖王:(假作惊恐)“绝招?!”(下一秒给他吃了个爆栗)“你坑谁呐!!没精丹的你跟蚂蚁有什么区别。”
      斥云伯:(抱住昆妖王大腿,痛哭流涕,卖惨)“阿昆,我求你了,我妻子还在家等我救她呐,我不能没有她。呜呜~~”
      昆妖王:(嫌弃掰开他肮脏的脸)“人妖殊途!你这样一味吊着她的命,终是害人害己,你可想过你妻子是否想死?”
      斥云伯:(耍无赖)“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救她!我要救她!”
      昆妖王:“你撒娇给谁看呐!不要把鼻涕擦我腿上啊!!”
      阴暗的森林中,树叶沙沙作响。伞藏昔害怕的跑去抓昆妖王的另一条腿。
      伞藏昔:(哭诉)“跟屁虫,我好害怕,我想回观里,你送我回去吧。啊呜呜~~”
      下一秒,他们三人保持着各抓昆妖王一条腿的现状出现在苍术观中,与寻找伞藏昔的书虫大眼瞪小眼。
      昆妖王:“……”
      斥云伯:“……”
      伞藏昔:“……”
      书虫:(震惊)“……”
      昆妖王:(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书虫:(转为惊喜)“你是······伞藏昔!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我还以为·······。”
      伞藏昔:(惊吓到尖叫)“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看到生人的伞藏昔吓得紧紧抓住昆妖王的腿。
      下一秒,他们出现在一座土砖房前,菜园里刚发芽的小菜苗本该脆嫩多水,此刻却奄黄奄黄的。
      斥云伯:(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象说)“我家?!”(想起妻子还在病榻上担忧的跑去看)
      昆妖王:(回过神来)“怎么跑这来了?”(质问伞藏昔)“你做了什么?”
      伞藏昔:(一脸迷茫)“我·······我不知道。”
      昆妖王一怔,了悟了。
      脑中一片空白的伞藏昔不经意间发动法力,而思家心切的斥云伯正好脑中想的就是这片光景。
      ……
      最重要的是,我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本妖王是昆虫一界的王者。本妖王六百岁的时候,遭遇人劫,几近命息,幸好遇到了我生命中不可多得的贵人——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无利而不往的羡凊溪。
      虽然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想卖了我,但这并不影响我崇拜她。
      在她身上我学到了人类所谓的利益,并充分的实现利益最大化,实践于昆虫现实生活中,改善并扩充了昆虫所能到达的极限领域。
      但正因如此,昆虫们发现了个体与群体结合的重要利益,开始和人类做起了“寄生”买卖,导致我这个妖王……名存实亡。
      没下属供养我,我不得已开始了自力更生。斥云伯就是我的“寄生妖”,但我们相处的并不怎么愉快,我还抢走了他的精丹,虽然这是不得已的事。
      但如果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的话,无论它发生多少次,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这无关于利益。
      事情是这样的:本妖王无意中结识斥云伯,并与他一起走南闯北。春季闻花香、夏季听蝉鸣;秋季跑去北方啃枳橘、冬季溜去南方偷青菜。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有一天他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对我说:“我……我看到了一个女孩。”
      我讪笑的问他,“一个女孩而已,你见的还少吗?”
      我突然顿悟。
      “脸红”是人类性·成熟的特征,更是妖寻求交·配的黄金期。
      他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孩,并很快和她成婚。我无意阻拦,只希望他们快乐。但人与妖注定不能长存,就像爱吃鱼的女孩怎么可能放过她的猎物,爱自由的鱼怎么可能困守一方和捕杀自己的猎人相爱。
      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爱吃鱼的女孩不再吃鱼,爱自由的鱼永远待在死水缸。
      作为观赏物、拥有硕大身躯和五彩斑点的我迎来和新娘的第一次对话,但她一出口就吓我一跳,也许冥冥中他俩注定是一对。
      “哎,我的新娘妆好看吗?我知道你是妖,说说看嘛。”她好像并不害怕。
      “你又不是我的新娘,我说好看也没用吧。”我说完后看她脸色渐白,“你……你真是妖!”
      我有点懵,她接着说“云伯常常对着你说话,我也是猜测,但没想到你真是妖!”
      我瞬间感觉我被坑了,正在我担心我可能毁了斥云伯姻缘时那姑娘几乎是有些兴奋地问我“你有法术吗?你会变身吗?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吗?……这么说云伯也是妖,他会变身吗?哈!也就是说我可以每天和不同模样的云伯聊天说话,哇——!!想想都好兴奋!。”
      我干巴巴地笑了声,呵呵,女人啊。
      ……
      我坚信他们会幸福。但女孩的身体日渐虚弱,很快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悲痛欲绝的斥云伯无法,拿出了妖怪的本命精丹为她续命。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歹也是一界妖王却在这种事上束手无策。
      精丹无光时,就是他俩入葬时。
      我劝斥云伯放手,他两眼放空,布满死皮的唇瓣发出虚弱的低吼,“滚,找别人‘寄生’去,别赖我这里。”
      我很是生气,“你当本妖王没人要?!告诉你你对本妖王来说,可有可无!!”
      我愤愤的离开,转头一想,我是不是说的太重了。我又跑了回去,来到女孩的床前,她掀开疲惫的眼皮和我说了很多,比和斥云伯说的还多。
      她说一句话,我就点一下头。点着点着我发现有水滴在我的手背上,我迷茫着看着这不明液体,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纱布看不清,看不明。
      我伸手一擦,这就是斥云伯脸上的泪吗?会让人心痛的泪。
      女孩扯着苍白的笑对我说,“帮帮我,也帮帮云伯。求你……。”
      我拿走了斥云伯放在女孩体内的精丹,最后看了眼女孩满足的笑,走了。
      对精丹有所感应的斥云伯发了疯似的来抢,我第一次看他这么不要命,心痛不已。
      他打不过我,不停的哀求我还给他。我向他提出了一个他不可能完成的条件,我说,“我们来交易吧。只要你绑来苍术观纪守砂的二弟子羡凊溪,我就还你精丹。”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就像女孩注定会死的命运。
      ……
      故事回到某山顶土砖房:
      屋里传来了斥云伯痛苦的吼叫声,昆妖王跑去看,伞藏昔躲在昆妖王身后。斥云伯抱着妻子冰冷的尸体痛哭。
      床上的人是冷的、空荡的房间是冷的、木制的四方桌子是冷的、头顶的天空是冷的、菜园子是冷的,什么都是冷的,就连斥云伯在流血的心都在结冰……。
      昆妖王低着头,脸埋在阴影下。
      伞藏昔:(迷茫、不懂,轻声问昆妖王)“那女人是睡着了吗?他为什么要哭?这么吵的环境女人怎么还睡得着?”
      下一秒,女孩睁开眼,冰冷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坐起。一把把斥云伯撞倒在地。
      斥云伯不可思议的看着死而复生的妻子,喜极而泣的抱住她。
      昆妖王震惊之余,转头看向从身后冒出头的伞藏昔。
      斥云伯:“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有离开我,没有离开我。”(把妻子的手放在脸颊上)“你手怎么还是这么冷?”(伸手去碰妻子脸颊,却又半路缩回,不自信的笑着试图说服自己)“呵,没事,我帮你暖暖,你会好起来的。”(边说边对冰冷的手哈着气,强作微笑)
      昆妖王:(心痛)“斥云伯……。”
      斥云伯:(兴奋的笑着哭)“阿昆快看,你嫂子好起来啦!很快她就能走路,到时候我要给她做好吃的,要给她做鱼吃,这次一定不会被她发现的,要不然又会被你嫂子指着鼻子骂啦……!呵呵……。”
      伞藏昔:(迷茫的看着生硬的女人)“这女人怎么硬邦邦的,不应他?”
      下一秒,女孩僵硬的嘴唇轻启,说着生硬的话,“我累了,我不爱你了,当我求你,埋了我吧。”
      如同晴天霹雳……
      斥云伯怔怔着听着,良久都没回过神。
      昆妖王:(忍无可忍,怒吼着对伞藏昔说)“你够了!你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伞藏昔:(吓得后退一步,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斥云伯,好似明白了什么,对昆妖王说)“我……我没有。”
      昆妖王愤恨的看着伞藏昔……没有说谎的迹象。
      早该想到的,拥有禁忌之力言系术法的伞藏昔,她的真正力量是“诅咒”。而她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还是说,是……死者的遗言?
      斥云伯低着头,看不清颜色。
      斥云伯:“……好,埋……。”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耗尽了斥云伯一辈子的力气。
      ……
      伞藏昔看着这一惨淡的幕戏,怔怔出了神。
      黑暗中,通红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伞藏昔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服。
      伞藏昔:“我······感受到了巨大的……悲痛。”……尽管我并不知道“悲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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