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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棋子 ...

  •   “这是自然。”落许生忙不迭点头,又打量了下二人的穿着,“你们这样下山也不方便,不如回去换件衣服?”
      若竹再次摇摇头,虽然落许生都解释清楚了,可若竹是不会在一个地方轻易跌倒两次的。
      落许生见状苦笑:“阿竹,看来我这落秋山庄,你日后是不会来了。”
      “也许以后会吧,但是现在不会。落许生,即使你有苦衷,可我们的友情在你骗我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你亲手斩断了。”若竹看着他,笑着说,可笑容却是冷冰冰的。
      “阿竹……”落许生无力的唤了声,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再挽留,只好说:“这里确实有毒气,我是来给你们送药的。”
      “送药还带着她?”若竹不信。
      “是她以死相逼要跟来的。”落许生解释道,若竹却只想冷笑,明知道她不怀好意,还带着来逛一圈,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可是这毕竟是落许生的亲妹妹,他冷静不下来倒也没法怪罪,若竹只是推开他举着药的手,“无妨,不用解药,我们也能下山。”
      “宋将军,你看……”落许生知道若竹生他的气,也不强求,只好转头给了砚舟。
      砚舟趁二人聊天时观察了下四周,发现再往下走确实有瘴气,便收下了药,淡淡道了声谢。
      落许生又道:“顺着这里往下走,会有一条小路,再往东走便能到管道,那里离青璃镇不远了。”
      砚舟点点头,不再言语,带着若竹向山下走去。
      落许生看着二人的背影,又叹了口气,才转身抱着落许意离开。

      两人到青璃镇的时候已经黄昏了,街上倒是没什么人,但是两人这奇怪的装扮还是引得路上的人侧目。
      若竹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打听了一下附近的成衣铺,赶在成衣铺关门之前去买了两身衣服。
      虽说衣服做工与质感差了些,但好歹不再那么奇怪了。
      走出成衣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镇子并不大,因而夜幕降临之后街上都没人了。
      “先找个客栈吧。”砚舟前后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有个客栈,便带着若竹过去了。
      若竹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原先紧绷着神经倒不觉得饿,如今一进客栈,闻到了饭菜香,肚子便雷鸣般的响了起来。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无所事事的店小二见来客,热情的起来招呼。
      “住店,一间。”砚舟道。
      许是镇子小没什么客,听到住店之后店小二笑容堆得更深了,“好嘞!客官随我来。”
      虽然店里没什么人,但房间倒是干净雅致。
      “烧点热水,再做点饭送上来。”砚舟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确认安全之后才又对店小二说。
      “好嘞,客官稍后啊。”店小二掩上门便出去了。
      “饿坏了吧?先喝点水。”砚舟见若竹捂着肚子,笑道。
      若竹端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着实也是渴了,一杯不够又喝了一杯,才算解了渴。
      没一会儿店小二便端了饭菜上来,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新鲜可口。饭后若竹又洗了个澡,才总算把连日来的疲惫洗干净了。
      等砚舟洗完出来,便看到若竹只穿着亵衣半躺在床上晾头发。
      两人都是现代待过的人,穿着这些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若竹更是感叹了一句:“真有些想念空调了。”
      这些日子,两人只忙于眼前的事务,在现代的那将近三十年的岁月,却仿佛一场朦胧的梦境,越来越缥缈。
      砚舟走过来坐在床边,让若竹躺在他的腿上,头发垂落在另一侧,他抚摸着她的脸颊,认真的问道:“你更喜欢哪里?”
      若竹思索了一下,“不知道,你呢?”
      “我倒更喜欢二十一世纪。”砚舟淡淡一笑,这笑容里却有些疲倦。
      “发生什么事了?我总觉得你怪怪的。”若竹抓住他的大手。
      “没发生什么事,只是觉得在那里更纯粹,没有皇权、没有政治斗争,只专心于你我的日子便够了。”砚舟解释道。
      这样看来,确实在这里太累了,“可是我们还能回去吗?”
      回不去了。砚舟在心里回答道。
      其实在这边醒来之后,砚舟又回忆了一下,车祸之后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看到了两人被撞碎的身体,很可怖,绝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是他不想让若竹知道,亲眼看到自己身体被撞碎,不是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饶是他在战场上见惯了堆积的尸体与残肢,如今再想起那日的车祸也不免心生惧意。
      这些回忆,他独自承受便好。
      “也许我们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只不过是不小心去了现代待了一段时间,这里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完,需要我们回来处理的。”砚舟安慰道。
      “你不要太累着自己。”若竹伸出手,摸了摸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我知道,休息吧。”砚舟将若竹放在枕头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若竹翻了个身,昨夜的疯狂带来身体上的不适还没完全消失,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暗淡。
      又翻了个身,面对着砚舟,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睡着了?
      “看我做什么。”谁知砚舟却突然开口。
      “我在想,你与落许意的事。”若竹其实有些在意,毕竟落许意与她之间的恩怨太多,但是这恩怨是分明的。可是她与砚舟之间呢?砚舟虽然解释过,可是为何落许意会如此情根深种呢?
      砚舟睁开眼,一双黑眸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清楚她是为了什么,原本只是互相利用,她想利用我得到宁国的情报,我想将她放在身边看住她。可是她为何这样,我却不知道了。有时候我也在怀疑,是不是有人给她下蛊了,这样神神经经的。”
      听到这话,若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电视剧看多了?什么下蛊,都是骗人的。”
      后又叹了口气,“希望落许生能治好她吧。她杀了小沫,我其实不想原谅她。”
      提到小沫,砚舟神色有些严肃。
      “怎么了?”若竹疑惑,“你忘记小沫了?”
      砚舟舔舔嘴唇,知道有些话对若竹来说有点残忍,却也不想她再被蒙在鼓里,毕竟之前自己以为是保护她,事事都瞒着,却没想到将她保护的更不好过。如今又接受了现代的教育,自然知道互相隐瞒是最傻的“我为你好”。
      “你说吧,我受得住。”若竹看出了砚舟的犹豫,主动说道。
      砚舟将她搂进怀里,缓缓说道:“其实小沫,是宫里安插在你身边的。”
      若竹觉得有些扯,小沫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怎么可能是宫里安插的,再说了,安插这样一个小女孩在她身边,又有什么作用呢?
      “宫里的人,不就擅长放长线么?他们其实不止安插了小沫,还有其他的人,只不过随着岳父辞官回乡,都遣散了。你嫁到将军府之后,小沫往宫里递过好几次消息,因为都无伤大雅,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砚舟一直为国效力,确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递出去,“可是后来她竟然偷了我的印章伪造了我与父亲的书信,幸好被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封书信,是说他们要起兵造反。
      若竹觉得很荒唐。
      “我原本只是压下了书信,念在她与你情同姐妹,想要放过她。可是后来有一次,她往宫里传消息被落许意发现了,落许意担心她会发现自己的身份,所以找了个由头,除掉了她。”听到这些信息,若竹脑袋有些疼,原先小沫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段时间,竟然都在这个时候对上了时间。
      “我怎么这么傻,总是错信人。”若竹苦笑。
      砚舟有些心疼的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宫里的棋子放的太多,我们防不住。”
      “我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忌惮爹爹,又为何要伪造你的书信。”在若竹看来,宋家与杜家并没有什么错,反而一心为国。
      砚舟确实悠悠叹道:“咱们这位陛下,上位时便名不正言不顺,岳父与我父亲原本受先皇所托扶持荀王的。”
      “我记得荀王死在了战场上。”那时候若竹还小,并不清楚其中原委,只是后来听父亲与其他大臣在书房谈话时听到的。
      “是,荀王死在了战场上。但是不是作战时死的,而是被人下毒致死。所有在场的人都被灭了口,可那时我正好在帐子外,看到了全过程。只不过因为年纪尚小,下毒之人也不是很确定我有没有看到,他也不愿再节外生枝,所以才放过我。只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这些年宋家一直活在监视之中。可宋家战功赫赫,一时无法撼动,因为才能延续到今天。”砚舟停顿一下,又看了眼若竹,才继续说道:“不过,我想现在他坐不住了,才会小动作不断。”
      他,指的是谁若竹自然明白,但是那下毒之人……
      “毒也是他下的?”若竹问道。
      “是。”砚舟肯定道:“原本荀王去战场是为立太子造势的,可是却突然死了,先皇就这一个才华斐然的皇子,一时间承受不住打击,重病了一场。自那之后,先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如此,崇安帝才登上了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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