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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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容思动用特权调了监控，他的手放在鼠标上轻点，监控画面播放着狼尾男扶着桑玉苏出去，一路到停车位开门进后座，驶车离开彻底消失在监控范围。
他来回地观看了两三遍，直到旁边人提醒他需要帮助吗？程容思：“不用了。”他认识这个人。
得知是裴季归，他的心稍微放下。圈子内一向都知道裴季归不是爱玩的人，况且裴季归不喜欢男人，遇到他不会出事。否则以桑玉苏的长相，被人捡走……
只是为什么他会带走桑玉苏？裴季归会做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程容思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他这么做的用意。
蓝海别墅，主卧室。
桑玉苏睡着后特别乖，他是非常规矩的睡姿。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身子两边，腿直直地伸着，一动不动。
他的脸仍然是红扑扑的，酒精还未消散。喝多了人会头疼，但是显然裴季归没有照顾人这方面的经历，把人放在床上后就不问事了。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裴季归一直对于他的领地有非常强大占有欲，无论是父母还是佣人，他都讨厌对方进入他的卧室。佣人进来打扫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他就会极其难以忍耐，无比难受想让人滚出去。
从小到大他各个名下卧室进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裴母经常觉得他是个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小孩，不过好歹尊重儿子的隐私权，对此并未多干预。此后造成他越发无法无天的占有欲。
而这时看着桑玉苏躺在他的床上乖乖睡着，盖着他灰色的被子，包裹在独属于他的气味中，已经数不清指针走过多少个十分。他非但不厌烦，反而内心深处隐秘地奇妙的满足感。
他喜欢桑玉苏待在他的空间，被充满他的物品包裹。他强烈的想要占有桑玉苏，就像每次把名画名器从拍卖场抢到手的快感。价高者得，只能属于他一人。
裴季归表情严肃地观察他，像在观察外星生物。三分钟后，俯身捏了捏他的指尖。桑玉苏青葱白玉似的指尖温度极高，暖意隔着指腹传递到他的胸腔，他喉结微动。
程容思开车到别墅车库时，裴季归正在卧室办公，他把电脑移到卧室的床头，头发随意地抓在脑后扎成啾，戴上金丝边的眼镜认真地在看电脑屏幕。
屏幕微光打在的他的侧脸，显现出优越的下颌线。房间很暗他没有开灯，看不清楚表情，质量高档且贵的窗帘把窗外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
这幅模样与他往常分外不同。以至于他穿着微皱的白衬衫，袖子是挽起来的，脚上一双黑拖鞋。下楼时，程容思竟然没认出来这是他。
裴季归走到他面前，问：“什么事？”
程容思简直要笑出声，他依旧是温润地声线，只不过词句很冲，“装什么？人呢？”
裴季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从未像现在这般碍眼过。他倒了杯水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风尘仆仆满身怒值的程容思，他悠闲地喝了口水，“怎么，这时候想着来找人了？”
程容思见他卖关子，倒也不怒。他迈腿向前两步坐在对面沙发，有耐力地等着他先开口。他是律师，对于这种坐在对立面互相对峙的场景没人比他更熟悉，他也知道什么是最佳时机。
可惜他对面的人是裴季归，从出生就占据高位，与旁人的对峙更是有数不胜数的经验，镇定地不是一般需要打官司的人可比拟。上位者的压迫感与淡定，足以让他们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程容思坐不住了。他荒唐地想难道他想把人扣押在这幢别墅内不成？
“裴季归你需要我出多少钱投资你的公司？”
他们之间最近的话题只有这个，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他有什么要求。
裴季归冷笑出声，戏谑地道：“不多，一个亿。”
程容思克制不住皱眉道：“不可能。”要是让他掏一千万还行，一个亿他拿不出来得问程家要，他绝不会因为这个跟程家开口。
“那就免谈。”裴季归又端起茶喝了一口，锋利的眉眼表情淡然。
程容思这下真的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如果裴季归差他的一个亿，当初就不会拉他入伙。现在用他对象来强逼他出一个亿，不放人，这什么道理？
要不是他是裴家独子，这会儿程容思恐怕就报警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裴季归短促地笑了一声，“开玩笑的。他喝多了在床上躺着呢，还没醒你怎么带人回去？”
他不认为裴季归是如此好心的人，暗中询问为什么。裴季归八方不动打太极似的推了回去。
程容思：“我带他回去醒酒。”
裴季归不允许，态度生硬，又回到了那个不讲道理一意孤行的大少爷时期。程容思被他气个半死，一腔怒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坐在沙发上硬等。他真觉得裴季归这个性格简直反人类，不明白胡瑜和陆羌宁为什么能和这么唯吾独尊的他做朋友。
这时，楼上伸出一个醉醺醺的头。
坐在楼梯对面位置的程容思看见他，朝他招手唤小狗似的。桑玉苏眨巴了一下眼，呆滞地没认出来。他渴了推门出来找水喝，这里和他蜗居的家完全不同，找不到水不说，重要的是他现在非常想上厕所，特别急快要憋不住了。
裴季归微不可查的身子一顿，转头看向楼梯拐角，见上面青年眼神迷离，动作迟缓，一看就是刚睡醒没睡好的模样。
在他愣神的这几秒，程容思已经走上楼梯去牵他的手，桑玉苏被他拽得一愣，有点懵根本不懂拒绝，乖乖地被人拉着，另一只手缓缓移到小腹。
裴季归无话可说，盯着情侣他们相牵的手，一直到他们走出别墅大门。
桑玉苏迷迷糊糊的跟着程容思走 ，睡了一会儿，酒醒得差不多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他唯一有点印象的是，他好像被人抱起来过。
他开口朝着程容思的第一句话是：“我想上厕所。”
……
再次返回别墅，等到桑玉苏从一楼公用厕所走出来后，解决人生三急问题，他整个人完全清醒了。不明所以的他不知道经过，甚至路过沙发中央戴着眼镜的男人身边时，还友好的打了个招呼，“裴大少爷。”
程容思皮笑肉不笑地，“裴季归我们走了，今天多有打扰，下次我请客吃饭。”
而桑玉苏却精准的捕捉到了重点，下次？什么时候？两人单独？
两人在他面前就敢正大光明的约下次见面了？桑玉苏愤怒了，他生气的下场很严重，他直接戳穿他们的阴谋：“什么时候哪家店我们三个一起去！”
程容思沉默。裴季归反倒是哑然失笑，“好不如就今天。”
“等等，今天不行。”程容思赶忙制止他们，害怕桑玉苏真的同意他叨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过几天吧，到时候我找个时间。”说着他就拉桑玉苏出去。
桑玉苏还在回头看裴季归，认真嘱咐：“一定要记得是我们三个人。”千万不要丢下他偷偷去。
车上行驶过程中刘姐打电话过来，要是以往桑玉苏肯定二话不说就接了。
现在因为饭店的事情闹的他浑身不舒服，根本不想接，此刻可能酒精作祟，以往怕得罪上司的他，这次居然直接把手机关机，扔在一边不理睬。
程容思让他靠在椅背上睡会儿，离回家的路还有段距离。桑玉苏看着窗外的风景，徐徐地靠着车窗吹风。他随口问：“今天怎么会在裴季归家？”
关于今天的细节他是真的记不住，当时酒已经喝蒙圈，谁找他说话，谁又是怎样把他从餐馆里带出来的，他一概不知。
程容思开车很久没说话，久到桑玉苏以为自己刚才没说清楚，又重复一遍。
程容思：“你联系我时……我正好在附近，就赶过去把你带走了。”听到这桑玉苏松了口气，原来是男友及时赶到，幸好是他，桑玉苏一脸崇拜地看着男友，若不是对方在开车，他肯定会上去抱着对象夸赞他。
裴季归拨了通电话，躺在卧室黑色床铺上，他把头埋进枕套中，去闻桑玉苏留下的浅薄气味，“查查杨津和桑玉苏之间的事，对，每一句话都发给我。”
隔日桑玉苏照例去上班，看到刘姐也正常打招呼，但除此之外他也没任何要解释的话。
他虽然没给刘姐昨日他早走的解释，但刘姐同样没给他解释，和杨津同餐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把他推向杨津，连杨津是什么人都不清楚，怎么能这样对他？
桑玉苏不再天真地等她的解释，把自己当成一个机器人，上班正常做事，下班一言不发。
下班前他收到了快递，他噌的一下眼睛亮了起来。
他立刻掏出手机给程容思发：「晚上我们见一面吧。」
程容思：「好。晚上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