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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永远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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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这么长时间，付出的人永远是你……”
“……那就当作是我在赎罪吧。”
他对不起所有无辜受牵的人，只能在某种层面上找到一个寄托，去赎他所犯下的罪孽。
——
傍晚。
唐小虎的那辆黑色卡宴再次停到了宋振峰他们居住的小区，只是这次的心境同前两次大相径庭。
中午的时候，两人吃了之前没吃成的日料，整个下午的时间他还陪女人做了个美甲，虽然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可是跟以往应付那些无聊的会议相比，看到宋明清的一颦一笑会让他觉得幸福许多……
“……你真的要上去吗？”
宋明清的神色很担忧，她在替唐小虎为难，毕竟就连她本人跟上面那三位的磁场都十分古怪，更别提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
“早晚的事。”
相反，唐小虎的脸色轻松很多，只是故作坦然罢了。
两人一同进了单元门，没多一会功夫，宋明清的手已经拍在自家的门上了，里面的人开门动作很干脆，崔羽见到两人瞬间露出了笑脸。
“明清和唐先生回来了，快进屋吧。”
她亲热的迎接两人，并招呼着里面人赶快入座。
从玄关一拐角，宋明清发现家里还多了两个人，是姑姑和姑父。
“妈，姑姑他们怎么也来了？”
女人用着仅三人听到的声音问询道。
“你姑父在附近办事，下午的时候遇到了，我又说你下午会回家吃饭，这不他们两个才过来的。”
“……唐先生，不介意吧。”
崔羽耐心的给女人解释，尾声又补充道。
“伯母……您叫我小虎就行了，这个称呼太见外了。”
唐小虎语气十分温和，行为举止也十分谦卑。
听了他的话，崔羽有些手足无措，她对宋明清发起了眼神求助。
“妈，我跟阿虎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他让你这么叫以后这么叫就是了。”
女人将母亲拉到一旁，解释完以后她又用很小声的语气质问道：“家里的东西都换新的了，他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
“……差不多，可能有一百万左右吧。”
崔羽还算坦诚，不过她想瞒也瞒不住，再者就是唐小虎本来也有愧于他们，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待遇是他们应得的。
“妈！你也真肯收啊。”
崔羽抿着嘴，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无措，她想开口解释，可是宋明清已经转头走到沙发那边打招呼去了……
“明清啊，这次还带男朋友回来啦，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姑姑拉着她的手，两人做饭一起，这几年她们的感情虽不如小时候亲近，但是姑姑是父亲唯一的妹妹，她对自己的好是一点也不含糊的。
唐小虎虽然人就坐在一边，但是面对她的家人，他也不好冒然地主动去说什么，只能等被cue了以后在现身。
“他……是做生意的，没什么好介绍的。”
宋明清含糊其辞，原本想随口应付过去，结果此时注意到唐小虎的姑父直接起身走到了男人身边。
唐小虎在来之前特意换掉了西装，穿了身运动风的衣服，甚至还摘了他那块显眼的腕表，即使这样也无法掩盖他身上那股痞劲。
“您是强盛集团的唐总吧？我说怎么看着面熟。”
姑父要是没有断定也不会说出这句话，他弯下腰要和男人握手，被忽然插到两人中间的宋明清打断。
“阿虎，这是我姑父……”
听了女人的话，唐小虎从沙发上起身，郑重其事地主动朝对面的男人伸出了手。
一阵有的没的寒暄，众人终于落座。
饭吃的很顺利，气氛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怪异，宋振峰面对唐小虎的情绪在平常不过，没有记恨他的表现。
饭局结束，宋明清从未打算留下过夜，唐小虎同她一起下楼，出单元门的时候，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很不自在吧，你可以不用来的……”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宋明清很容易察觉男人的情绪，因为他们彼此了解。
“我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你的家人……早晚的事。”
唐小虎的脸上挂着一丝愁容，随着他话的回响，那丝愁容被夜风彻底拂去。
他说的没错，既然他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那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不提前缓和和她家人的关系，以后再相处只会更困难。
可是嫁给他这件事，给她的感觉真的很遥远。
“……阿虎，我想家了。”
宋明清悠悠地说了这么句话，她直直看着前方，似乎早就出了神……
“……你的家，在哪？”
他知道女人口中的家绝不会是这里，难道是她以前的出租屋，或者是他们的家……他心中没有确定的答案只能反问她。
“……你带我回家吧。”
看着她的眼睛，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可是这个‘家’的具体位置，唐小虎也不清楚。
……
车上，宋明清一直在为他指路，比如什么时候右拐，直行要多久，还有路边看到的影像，她会挑自认为重要给他介绍着……
“这里是我的小学，门口的小卖铺有我爱喝的饮料，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再喝了……”
“阿虎，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一点也不矫情，像个男孩一样，我还记得有一次一出门口就被这边路上的车给撞倒了，膝盖……胳膊全擦伤了……”
“我一点都没哭……还让司机走了，可是后来再回想起来，真的很疼……”
“因为那时候……爸爸总接我放学的……”
她就这样一直念叨着，起初唐小虎还会回应她几句，后来便识趣的不再问她什么了，他知道她只是想倾诉，那就让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自己用心听就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在一个老旧的园区门口，两人下车一起往里走着……
路灯照着前面的一截石子路，走上去会发出异常躁动的声响……也许只是因为周围静的很祥和……
“我不是不为他伤心……只是好像……一直都觉得他还活着……”
“你不需要外人的理解，我理解你就够了。”
她回眸看向男人，眼里虽有闪着泪花，可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她的确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她已经有她的阿虎了。
走完这段路，他们在一处平房门口停了下来，宋明清在一旁的瓦堆里找到了钥匙，钥匙虽然被埋在底下，但也不应该一尘不染，她知道，一定有人经常回来。
推开门，她打开了客厅的灯，只是里面的干净程度出乎她所料，这根本不像无人居住的地方。
沙发和茶几上没有什么尘土，屋里的东西也没几样落灰的，家具陈设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改变，她看着眼前的景象，鼻头一酸，猛地哭了出来……
直到多年后再次踏足的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真的永远失去爸爸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两人坐在她以前的卧室床上，唐小虎始终抱着她，她的情绪也渐渐得到平息。
情绪这东西是会传染的，唐小虎又何尝不是年幼的时候失去双亲，亲人的爱究竟是什么滋味他也从未尝到过。
“阿虎，我们今晚住在这里好吗？”
“都依你。”
这个老房子里的生活用品很齐全，储物柜里还有一次性洗漱用品，除了崔羽，她也想不到其他会置办这些的人。
夜晚，他们躺在这张小床上，开着窗，夜风微凉，吹在身上十分舒爽……
房间里挂着很多宋明清小时候的照片，那些唐小虎都一一看过了，还有她摔在泥坑里的照片，他都不禁笑了好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