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回国 ...
-
柯学世界开始的那一年，东京警视厅。
小稻田早苗走出审讯室，正好碰到同科室的佐藤警官跟一名穿着交通科制服的女警下班。佐藤警官笑对她说，“一起走吗？小稻田警官，我们正要去卡拉OK。”
内心疯狂的点头，犯罪报告和美女唱歌这还用得着选吗？面上依然是社畜的早苗忧伤地挥了挥手上的笔录，表示自己还有报告要写，然后失意地离开了。
“这就是你们搜查一课新来的警官吗，”由美感叹道，“真是个美女呢。”
“小稻田警官可不仅是美女而已哦，她还是曾在FBI实习过的查案高手呢，才来三个月就破解不少案件了。”
“FBI啊，这么说她是在国外读书吗？”
“我记得，她是日本警校毕业的，可能毕业后去国外读书的吧。”
“欸——”
对于自己已经成为东京警视厅近三个月话题人物这件事，小稻田早苗一概不知，她一来就被东京管辖下的米花町犯罪率深深的震惊到。然后在远超负荷的工作量下跟着搜查一课连着加了一个多月的班，直到前几天才终于破解了一个重大案件。老警员们都早早的从案件中脱身休息了，而新人还需要负责案件的收尾工作。
就是小稻田早苗。
幸好忙到今天是最后一晚了，她打算赶紧做完工作，去距离她租的公寓不远处的咖啡厅吃晚饭，然后回家睡个好觉开启她的迟来的假期。
“小稻田警官，需要我帮忙吗？”
早苗看过去，是搜查一课的高木警官，为人纯良老实，是课上大家都喜欢也都爱欺负的对象。他明明已经穿好外套拎上背包可以随时下班了，但看到新来的警员还在加班忍不住想过来帮忙。
“我自己可以做的高木警官，”早苗摆摆手，“谢谢你了，再见。”
“哦对了，我刚才有看到美和子警官，你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
高木彻像一颗蕃茄一样的消失了。
调戏完搜查一课的吉祥物，心情颇好的小稻田早苗继续埋首繁琐的报告中，一直到窗外完全黑下来，才关机离开。
秋天的东京的街头静谧而热闹，走在其中仿佛能听到落叶飘下枝头时叹息般的风声。
回到了离开四年东京，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她去自己的母校看过，训练场、射击场，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他们翻过的墙壁重新粉刷过，洁白如新，刷掉了当年残存的鞋印，也刷掉了早苗对一个人残存的印象。
走到米花町，早苗先被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灯光所吸引，然后才走向位于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厅。
“晚上好，”长发女招待员迎上来，“坐到靠窗的位置怎么样？”
“请稍等，一会有人来给您点餐。”
早苗看向窗外时，听到她喊了一声“安室先生，有客人来了。”
这家咖啡厅她以前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兵荒马乱的，要么是跟高木警官跟监的途中进来外带个三明治，一边等餐还一边盯着窗外。要么是通宵加班后早起来买个黑咖啡，宛如行尸走肉。这般人模人样的出现还是第一次，也难怪这位店员小姐不认识自己了。话说安室先生是另一位店员吗？她隐约记得波洛咖啡馆的服务生是两位年轻男女。
玻璃窗上随即映出了一个走过来的金发青年，应证了早苗的话。
他身穿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可爱的蝴蝶形领结修饰着结实的脖颈，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笑容满面，对早苗说：“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那双金紫色的眼眸里映照出一张惊愕的脸庞，她像被突如其来的海啸淹没了，脱口而出，“你——”
“......”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
化名安室透的波本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听到这句近乎职场骚扰的话后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依然笑容可掬，“我不在菜单上，这里三明治、意面和咖啡都很受欢迎。”
意识到自己的话存在很大歧义的早苗感觉全身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顶，捂着脸点了安室先生推荐的那三样。
“好的，请稍等。”
留下恍恍惚惚的早苗。歪着头，一直看到他消失在后厨的方向。他亲自做吗？早苗记得他确实很会做料理，大一那年她曾经吃到过的......
零学长制作的咖喱。
怎么可能？！警校第一名毕业的零学长在当服务员？她明明记得他去公安实习了啊？！
早苗立刻掏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上下滑动，最后选了毕业后还有过联系的景光学长，虽然最近的一次联系也是三年前了，但景光学长为人非常温柔和善，不会在意她的冒昧的。
{景光学长？请问你知不知道零学长现在在做什么？}
等待回信的期间，早苗一直在观察这位安室先生，笑容甜美，语气温和，风度翩翩，除了那张脸以外，跟她记忆中的零学长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不多时，安室先生来给她上餐，举止行云流水，非常专业。
“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那个，请等一下。”他那双金紫色的双眼，曾经冷漠的、锐利的眸子里，如今只有平静和疏离。早苗小心翼翼地开口，“请问你是不是——”
她心口一窒。
只有一瞬间，瞬间之后，他的眼神恢复了平和，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早苗喃喃着垂眸，感觉投在自己桌前的阴影渐渐远去了。
错不了，那样的眼神，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六年前，她就是被这样的眼神拒绝了。
可是为什么？这说不通......
也许，是为了钱......
早苗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猜测着：日本公务员的工资确实不高，也许零学长的家里遇到了困难，所以他才改变身份出来打工，如果被发现，他就会失去体制内的工作。也许他已经忘记她了，把她当成什么曾经见过，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安室先生再也没靠近过她所在的位置，早苗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晚餐。
“欢迎下次再来。”女店员热情洋溢地拉开玻璃门。
“请问，你们几点关门？”
“我们营业到晚上十点。”她指了指门口贴着的营业时刻表。
早苗点点头，路过玻璃窗时，仍旧没看到安室先生，她想了想，在路口转弯，拐进了小巷子。
店内，榎本梓收拾靠窗的餐桌时，惊讶地从餐垫下发现了一摞纸币。
“安室先生你看，”她拿给他，指了指角落的位置，“哪位女士留下了好多钱，是忘带了吗？”安室透是楼上毛利小五郎侦探的弟子，店里突然发生的奇怪事件都会交给他来处理。
安室透收进了口袋里，笑了笑，“不用在意，这是给我的小费。”
这么多也算小费吗？而且安室先生不是从来不收小费吗？榎本梓满脑袋疑问，但是看了看安室先生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是习惯性地选择相信这位工作时间不长，为人却出奇可靠的同事。
波洛咖啡厅忙完最后一桌，已经到了九点五十分。
榎本梓第三次偷看表时，被安室透发现了，“小梓小姐，你有事就先下班吧，我来关门就好。”
被发现了，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那我扔完垃圾就直接下班了，今天辛苦了，安室先生。”
“垃圾我来扔吧。”安室透指了指吧台，“我正在试验新菜，完成后再把垃圾一起扔掉就好了。”
榎本梓看了看时间，确实不太够了，“那，我明天补上好了，谢谢你安室先生。”
安室透好脾气地笑着说不用客气，“小梓小姐，”他叫住她，“从前门走吧，后门巷子的灯坏了。”
安室先生人真的太好了！榎本梓忍不住去网上发上十几二十篇帖子来歌颂自己的神仙同事，帅气、绅士、有礼貌、做菜好就不用说了，连人品都十分完美。
晚上十点，波洛咖啡厅准时熄灯关门。
小稻田早苗站在咖啡厅后门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到后门，走出来一名拎着垃圾袋的高大身影。月上枝头，照出他单薄的衣着，明明已经入秋，天气转凉，他出门却还是咖啡厅内的一身打扮，那应该是制服吧。
早苗走了过去，“零学长。”
男人拎着垃圾，没有回头，温润的声音如蜜，“你认错人了，我叫安室透。”
早苗跟着他走到了巷子口，看到他把咖啡厅的垃圾扔进了大垃圾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好冰！“安室先生。”早苗微微一笑，“你住哪？我送你回家吧。”
“可是，为什么呢？”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真的不记得她了。早苗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酸涩，“因为，太晚了，安室先生自己回家可能会有危险，最近米花町犯罪率非常的高。”
“我是警察。”她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册。
安室透沉默了几息，微微一笑，“原来是警察小姐，那，就一起走吧。”
小稻田早苗跟上他，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是警察态度有些奇怪，为什么呢？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吗？
景光学长还没有回复短信，她对他一无所知。
安室透看到了她翻看手机的样子，“是在跟男朋友聊天吗？”
“不是啦。”早苗不想告诉他自己正在打听关于他的消息，含糊地说，“是跟同事聊案子的事情。”
案子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好聊的。情报精通的安室透礼貌地颔首，结束了这个话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早苗看了他一眼，悄声说，“我没有男朋友。”
黑皮青年微微一笑，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
好可恶！早苗不想看这张在女人面前游刃有余的帅脸了。别过头，一家便利店出现在路边，24小时通宵营业，成了这条街上为数不多的光源。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回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