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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嫁人就行了 ...

  •   “没有,我就问问。”

      顾若话问出来就感到不妥,带人出去,不是一块儿出门坐个车就行,到了地方,要麻烦的事多,他们村里,就算亲戚关系,不是很要好来往多的,都不会轻易带。

      她和孟添除了小时候相处过,也不算熟,随随便便让人家带她出去算什么事。

      尤其她还是个姑娘家,还有男女大防这个说法顾及。

      顾若为自己不经思考就出口懊恼,她抿抿唇,转开话题,“我应该还是要读书的。”

      只要有机会,她就不会放弃。

      孟添眼里微黯,他手掌轻握起,应了声:“嗯。”

      顿了顿,又看着她:“如果需要帮忙,要说。”

      顾若怔了下,很快她笑应:“嗯,好。”

      “哥,顾若!”

      前面,孟龙扬声喊道。

      孟龙疾走了一阵总算没打嗝了,不过他走得太快,又吃得太多,没一会儿就感觉肚子隐隐抽痛起来,还有些想把吃下去的都全吐出来,他难得吃上这么些好吃的,吐出来多浪费,他停了下来,扭头却发现孟添顾若都没跟上来,他一个人走怪无聊的,干脆走回来找他们了。

      “哥,顾若,你们在干啥呢?”

      孟龙三两步上了前,“我都走水塘那边了,结果没看到你们人.......”

      孟添看他一眼:“你打嗝好了?”

      “好了!这法子还真挺有效。”

      孟龙立马一声,想抬手抓头,才发现手上不空,只好放回去,又说:“不过先前好像吃太多了,我感觉有点顶到胃了,有点想吐。”

      “........”

      顾若之前没和孟龙相处过,不管在村里学校,他打招呼,她都是笑笑做回应,不知道他是这么逗一个人,因为家里的事,她心情本来很糟,和这两兄弟走这么一段,倒好了不少。

      顾若忍了忍笑没说话,孟添是完全不想理这傻子堂弟,孟龙倒没在意,看大哥顾若都往前面走了,他两步跟上,又问起顾若:

      “顾若,你昨晚看春晚没啊?”

      孟龙昨天被他妈叫去给他外公送糍粑了,回来天已经黑了,到吃年夜饭时间,孟家也没有在饭桌上说别家的事做乐子的习惯,所以还不知道顾家因为顾何友赌博被找上门的事。

      孟添眉头起皱,斜着他要说什么,顾若却先回了:“没有,我家电视坏了,好看吗?”

      她昨天在院子里和顾良山赖桂枝吼过就没出过房门,自然是没看春晚的,家里那台七八年前买的黑白电视机也确实坏了,昨天那群人在院子里踢踢砸砸,把天线杆也给踹倒了,上面的天线断了。

      她知道这事,还是赖桂枝出去找儿子没找到回来想放电视打发时间,结果放不出来,发了一通火。

      “啊?你家电视坏了啊?”

      “好看,可逗了,特别那个小品.......”

      孟龙惊讶一声,随后打开话匣子,说起昨晚的春晚。

      顾若这些年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做家务,帮着顾良山分担家里农活,她很少有机会看电视,每年也就三十晚上忙完所有能坐下来安心看几小时春晚了,那是她为数不多的清闲。

      真的很喜欢没有,只是享受那个氛围,不过她也算捧场,边往前走边认真听,回道:

      “这几年春晚的小品都很有意思,我也很喜欢看,除了小品,我还喜欢看舞蹈,大合唱也不错。”

      孟龙听她回,兴致更高,“对对,昨晚的舞蹈也很不错!”

      三个人路上走着,说话声不断,不知不觉一段段碎石头路走完了,孟家就在这条岔路口过去一点,正对大路,边上是孟家大院,住着孟添几家叔伯。该分道了。

      其实早在前面就该分道了,他们离盘山村越近,三两步距离就可能会撞见一两个熟人,村子里八卦是非多,要是看到适婚男女走一块儿,不出中午,各种流言讨论就该出来了。

      在乡下,谣言能杀人,对姑娘的危害更大。

      早些年,村子里被流言耽误终身的姑娘不在少数。

      顾若倒无所谓什么名声嫁人,但她在村子里待,哪怕为了清净也不能不注意这些,她也不能让人一片好心帮忙,最后受牵连,尤其家里赖桂枝还是个没理都不饶人的。

      她停了下来,“你们到家了,东西给我吧,我自己拿回去就行了,今天谢谢了。”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好拿啊,反正.......”

      孟添孟龙跟着停下,孟龙刚想说反正也不远,他们也闲着,帮忙送到家,但这时,孟添忽然一个眼风扫向了他,很淡一个眼神,孟龙却意识到堂哥是让他不要说话的意思,孟龙这些年最佩服也最怕的就是自家这个哥,他闭上了嘴。

      孟添低眸看一眼手上的蒸笼:“把蒸屉给你绑背上?”

      回家的路还有一段,她一个人确实不好拿,背上是最好的,顾若往四周望了眼,可能是他们回来的早,路上没碰见熟人,眼下周围也没见着人,她点了点头:

      “嗯,麻烦了。”

      绑蒸笼的绳子先前解了没有拿下来,现在绑也方便,顾若应完,孟添就拿着蒸笼绕去了她身后,先手上那屉轻放在她背上,在她手下意识去拖时,又接过她手上那屉放上去。

      两个蒸笼很快一起绑好在背上,顾若把孟龙手里的煤炉子糯米芝麻这些拿了过来,抬头和孟添孟龙说了声再见,往家里去了。

      “哥,你怎么不让我把东西直接给顾若送家里去啊?她家还有一截路呢,一个人拿那么多挺累的。”看着顾若走远,孟龙憋不住道。

      孟添没回他,他视线依然落在前方,姑娘身形纤瘦,两个大蒸屉挡了她大半身影,却依然是惹眼的存在。

      “她不需要。”

      孟添轻垂下眼,近乎听不见的低声说了句。

      ——

      顾若不知道兄弟二人的谈话,她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到家,先去厨房放了蒸屉和炉子,看时间快中午了,又打了半盅米烧火煮饭。

      碗柜里昨晚顾良山炒的腊肉还有剩,顾若盯着看了会儿,没舍得浪费,把它端出来混着米饭一起蒸了。

      柴火焖饭,要比外面如今正流行用的电锅煮饭费工夫,烧出来的饭却喷香,没一会儿饭香便混着腊肉香气飘了出来。

      昨天过年一粒米没沾,到这会儿才算闻到点饭香,顾若禁不住食欲大动,都没去堂屋,直接在厨房开吃了。

      简单吃完一餐饭,她洗好碗筷,歇了会儿,去了院子清洗石磨。

      她四五岁就开始进厨房学烧饭,从小干活习惯了,养成一副闲不住的性子,糯米买回来,就想赶紧把活干了。

      前两天才用过的石磨,并不脏,简单扫过灰,拿湿抹布擦两遍就可以用。

      她把买回来的糯米筛检过,便舀进石磨开始磨粉,刚磨了半盆粉,院门口传来动静,去娘家的赖桂枝顾良山回来了。

      赖桂枝每次回娘家,不待到吃晚饭不会回来,这会儿才下午两点,两个人就回来了。

      她看了眼顾良山手里空荡荡的背篓,再看赖桂枝阴着一张脸,气冲冲的样子,心里有了数。

      赖桂枝脾气不好,还喜欢借题发挥,顾若并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她什么也没问,继续做手头的事。

      但赖桂枝还是盯上了她,看她在用石磨磨糯米粉,张嘴就骂道:

      “又在折腾什么?昨天你爸泡那么些糯米,最后全打了糍粑,够吃一年的了,整天折腾,都十九二十该嫁人的人了,还管不住一张嘴,当粮食不要钱,柴火不要钱是不是?”

      “别人家姊妹为兄弟出钱出力,就拿了你一点钱,在这里摆脸色,真是书读多了,读出个狗心狗肺!”

      劈头盖脸一顿骂,顾若听得心冷又火大。她冷斜她一眼,把手上还没倒进石磨的糯米倒回袋子里,拿刷子几下把石磨里磨好的糯米粉扫进盆里,端起东西往屋里走,一边冷冷的回:

      “对,我就是狗心狗肺!他顾何友最好别回来,不然我不砍死他也要亲自去告他,举报他,把他送牢里去!”

      “死丫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赖桂枝气得要上来打她,被顾良山拉住:“行了,你拿若丫头撒气做什么?”

      ……

      又吵了一场,顾若突然没有了再做事的心劲儿,还做个什么啊,她的钱,她辛苦赚的钱,被偷了连个脸色都不能摆,那这生意做起来了,又怎么样呢。

      她在家里做的,用的家里的地方,柴火,挣了钱也理当分出来,为顾何友填坑。

      不干就是狼心狗肺,冷血,不顾亲情兄弟……

      接下来两天,她就在家看着赖桂枝催着顾良山出去找顾何友,找亲戚邻居们借钱。

      只是顾何友就像是已经死在外面哪里了,所有地方都找完了,也没看到个影子。

      借钱更不顺利,赖桂枝顾良山先前几年已经周围借遍,人家看到他们都怕了,这回顾何友欠这么多,大家更躲都来不及。

      尤其顾若小叔家,顾良山赖桂枝人还没走近,他们家房门已经砰一声关上了。

      赖桂枝气得回到家就破口大骂,到处摔摔打打。

      很烦,顾若每天都拿棉花塞着耳朵,她从来没这么盼望年快点过去,她能出去找份工作干,哪怕是去洗厕所,扫大街,只要有她一个落脚点,她也干得下去。

      然而,老天并没有听到她这个盼望,还又有新的事砸到了她头上。

      初四一大早,天光见亮,厨房里顾若正在蒸泡粑粑。

      她四点来钟就起来了,心里烦,睡不着,看到墙角堆的一堆东西,她躺不住了,钱都花了,怎么都得做去卖了试试才行,何况现在家里吵吵嚷嚷的,她宁愿去冷风里待着受冻,至少能耳根清净。

      今天摆摊第一天,不知道会怎么样,顾若不打算多做,两笼泡粑出笼,她开始收拾准备出门,刚把蒸好的泡粑拿纱布包好放进背篓,院子外面响突然起一阵摩托车轰鸣,紧接着,他们家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响了。

      “开门!开门!”

      “顾何友那狗杂种回来没有?”

      “艹他妈的,个狗杂种,给老子滚出来!”

      是顾何友惹到的赌场那群人。

      他们一边大力破门,一边叫骂,响声划破安静的清晨。

      “砰!”一声,前几天被破坏还没来得及仔细修的大门,几脚功夫便被整扇踹倒在地上,一群身高马大的人冲了进来。

      这一回,他们不再满足在院子里砸砸翻翻,他们冲进了厨房,堂屋,房间,逮着什么砸什么。

      堂屋里前些年家里置办的唯一一台黑白电视机,厨房的锅碗瓢盆,顾若昨天刚买回来,准备去镇上摆摊卖泡粑粑的炉子,蒸屉,全都能踩的踩,能摔的摔,一大袋子糯米粉和蒸好的泡粑直接给掀翻撒在地上。

      顾若在这群人踹门的时候,就抄起一把菜刀打开厨房后门藏了起来,看见那群人把她辛苦几小时做出来的泡粑粑掀得满地都是,她恨得攥紧手里的菜刀想冲出去和那群人拼命,院子里赖桂枝的哭嚎声再次响彻整个顾家。

      但没有人为她的哭声动容,他们肆无忌惮的打着,砸着,一边出声警告:

      “要么,把顾何友交出来,我断他两条腿一只手,要么还出三千块钱,再到赌场去跪下磕头认错,给老子找麻烦,他不想活了!”

      原来,顾何友那天输红眼闹事骂赌场做局时,好些人都看见了,当时赌场王疤子把事情压下来了。

      但昨晚,赌场再次组局,又有人输了大量的钱,这人是个大高个,莽人却有几分脑子,他越输越感觉不对劲,想起顾何友那天闹事的时候骂的话,他眼睛开始死盯着赌场人派牌的手,也不知道他是眼花还是真看见了,他当场跳起来掀了牌桌子,骂赌场的人出老千。

      接二连三闹出这事,在场赌牌的人心里不免泛起嘀咕,他们在王疤子赌场赌牌的都输了不少钱,长期输钱欠债的不甘愤懑早压在了他们心里,一旦有人把这事撕破个口子,就像火山爆发喷出焰火,一下不可收拾。

      正月里,都还没上班做事,赌场人多热闹,但越人多,越容易闹起来。

      一个个都叫喊着出老千,赔钱,从最开始的闹嚷,最后演变成撕扯,打砸起来。

      王疤子赌场看场子的人不少,他也一身武力,但这么多人打闹砸,也不是那么好平下来。

      等他把最开始闹事那人控制住,场面平下来,赌场的东西都被砸烂完了,还有好些输了钱的人趁乱跑了。

      出了这样的事,赌场的人急需要找发泄口,这回闹事那人在镇上有些人脉关系,他们只能好生安抚,不能乱动,第一次闹事的顾何友就被他们给恨上了。

      一团乱的场子还没收拾,王疤子他弟王癞子气不过,带着一伙人骑着摩托车就上了这盘山村。

      “还,还!我们还!”

      听到要断腿还要断手,赖桂枝被吓得气快喘不上来,她赶紧应声。

      “已经在凑了,给我们些时间,我们会凑到的!”

      “给你们时间?”

      王癞子歪歪头,嘴一张,凶相毕露:“三天了,还不够啊。”

      顾良山刚把几个打算进顾若房间打砸的人拦住,出来看一眼院子里的情况,他紧了紧拳头,好一会儿,他压着喉咙的铁锈腥沫,道:

      “七天,七天后还你们至少两千,别再上门了。”

      “我顾良山是老了,但还有一帮老战友认识些人,他的赌债什么情况你们心里有数,不要逼人太狠。”

      顾良山今年已经五十有二,常年的劳累让他头发早白了,一张脸干枯得像老树皮,肩背也早没有以前的挺直,但到底是战场上下来的人,自有一股气势在,刚才在屋子里,他也露了两手,拦下了想闯进女儿屋子的人。

      他还是老兵,也确实认识不少人。

      顾何友是赌场常客,顾家什么情况,赌场那边早了解个透。

      王癞子觑着顾良山瞧了会儿,拿下耳朵上夹的烟点燃,吸了一口:“行,七天,我等着。”

      “七天后要是没见着钱,还没见着顾何友人,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房子!”

      王癞子扫一圈院子放下狠话,手一招带着人走了,留下又一次的满地狼藉。

      这是顾若头一回直观感受到赌场那群人追债的凶残和可怕。

      她看着满地被毁脏的糯米粉,泡粑,她花好几十买回来的如今已经四分五裂的煤炉子,蜂窝煤,攥着菜刀的手一片冰凉。

      三千块,她第一次正视这个数字。

      “你怎么和他说七天还钱?”

      “我们这几天一分钱没借到,拿什么来还?”

      院子里,赖桂枝从地上爬起来冲顾良山急急吼道,都没等顾良山回,她先原地打转崩溃了。

      “要还不上,你是要送儿子去死吗?”

      “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被剁手跺脚,要怎么活?”

      “不行,不能还不上!”

      “得还上,必须要还上.......”

      赖桂枝听到外面动静才从床上匆匆忙爬起来,身上的夹衣还没穿好,短发更散乱,先前嚎过一阵,形容更狼狈,此时,她的狼狈透着抹疯癫,她摇着头,喃喃念道,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忽然扭头看向了站在厨房门口的顾若。

      “我手里没钱。”

      注意到赖桂枝看过来的视线,顾若紧抿一下唇,道。

      她确实没钱能拿出来了,三十那天卖春联的一百多块,她初一去街上买炉子,蒸屉,糯米这些花掉大半,身上还剩不到一百,现在东西被打砸了,她去添置还要钱。

      况且三千块,不是她这一百块能解决得了的。

      如果最后差这么点,她倒是愿意凑上。

      她恨顾何友,却不想这个家被烧了。

      “我明天去.......”

      “不需要你拿钱,你嫁人就行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你嫁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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