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
-
塔罗族第110次会议1号提议表决，总议员数99名，到场议员数92名，赞成票39票，反对票38票，弃权票15票。
票数出来后，2号虫族首席十分高兴，这意味着在21号变数影响下，人类阵营的38名议员已经压不倒虫族阵营的36名议员，而且中立阵营中的3号、4号两名议员作为人类同虫族站到一块巧妙地打破了平衡，她作为虫族领头此处声势得以壮大。
柳戈也从最终表决结果看出，虫族阵营共36名，人类阵营共38名，中立情况不明。皇帝和山海面色不虞，虫族首席神色兴奋，3号女巫平静安详，4号游侠面带微笑，似乎每张面孔下面都有自己的动机。
谁是正义？谁是邪恶？柳戈看不清，也道不明。
柳戈问：“表决通过了吗？”
4号笑道：“是的，通过了。皇帝，你的伊甸园没了。”
皇帝仍旧平静地坐在主位上，阴影笼罩着他的位置。
他说道：“这是灯塔的伊甸园，不是我的。4号，我以为你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别忘了灯塔是个实验场。”
他的话跟以太曾经说的一样，柳戈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她紧紧盯着皇帝的眼睛。
对方的眼睛是纯黑色的，仿佛是个漩涡，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粉碎。
但是柳戈的灵魂犹如一条金鱼，她甩了甩尾巴快速挣脱了漩涡，等她回过神对上了4号的眼神，奇怪的是柳戈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担忧。
这是柳戈跟4号的第一次见面，她们根本不认识，4号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那么友善吗？
在柳戈心生疑虑的时候，以太正式宣告了表决结果：“赞成票大于反对票且大于中立票，废除伊甸园提议正式表决通过。”
2号虫族首席率先鼓起了掌，属于虫族阵营的议员们也开始纷纷鼓掌，3号、4号和柳戈紧随其后，而其余的所有议员全部面色铁青，这其中包括本来就是绿色本体的螳螂山海。
在如同示威般的掌声后，皇帝冷笑两声后说道：“太愚昧了。你们以为颠覆这个生育设计会对你们有好处是吗？2号，你可以跟我斗，但别忘了我们同样都在实验场。只有实验结束，我们才能走出去。”
2号虫族首席反驳了皇帝的说法：“别惺惺作态了，我以为你已经完全不想走了。毕竟，你已经掌握了【现在】的权柄，等你找到【过去】和【未来】的权柄，你就能收获巨人的奖赏。”
柳戈问道：“什么是巨人的奖赏？”
2号虫族首席回了柳戈一个神秘的微笑，而皇帝已经在2号虫族首席说出巨人一词后陷入沉默。
议会现场气氛陷入凝固冰点，虚拟网以太在长达五分钟的沉默后确认本次会议是否还有别的提议，但是虫族阵营已经满足，而人类阵营皇帝不表态，于是这场塔罗族第110次会议就此宣布结束。
陆陆续续的议员灵魂在议会室消失，山海在临走时对柳戈说了一句“我会找到你”，最后议会室只剩下了3号女巫、4号游侠和柳戈。
柳戈留下是因为她还想继续观察一下议会室，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取信息，但她没想到在这场会议中两位作为高维观测者的3号女巫和4号游侠会同时留下。
“我留下会打扰到你们吗？”柳戈问3号和4号。
“不会。”3号女巫坐在原位置说道，她静静凝视着柳戈好像在看一位故人。
4号游侠情绪更外露些，她问柳戈：“你不记得我们了对吗？”
我应该记得你们吗？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柳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4号的这个古怪问题。
还没等柳戈回答，4号游侠好像想通了一般说道：“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你已经走到这里了，比你以前每一次都强。快点记起来，我们还在等你。”
3号女巫此时才终于站了起来，她温柔地对柳戈说道：“【过去】和【未来】的权柄都在你身上，小心照顾好自己，我们在高维等你。”
“记住，你不会真正意义上死亡。”
在3号女巫说完这句话后，3号女巫和4号游侠消失在了议会室，留下茫然无知的柳戈独自思考。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她身上有【过去】和【未来】的权柄吗？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而且，她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什么？
她搜索了自己的所有记忆，确信这一次是她和3号、4号的第一次见面。如果她们是骗自己的，可又为什么要骗自己？
从这场会议对话中，柳戈得知了两个信息。
一是在场的塔罗族议员们应当都知道灯塔是个实验场。按照2号虫族首席的话，只有实验结束大家才能最终走出去。可是按照柳戈从藻口中得知的说法，在这个螺旋上升的灯塔里，只要走到出口就可以顺利转生去往新的世界。这明显和她之前认为的灯塔运行结构完全不同，那么那些走到出口的灵魂们真正去了哪里呢？
柳戈在到达第98层时，曾经听到迎宾机器人向她介绍，灯塔每月都会评估各层业绩排名，进步名次大的可以分配额外往生名额。这些幸运的往生名额在其他灵魂的羡慕中前往彼岸，现在看来这个彼岸大概率是假的。
二是皇帝掌握了【现在】的权柄，等他找到【过去】和【未来】的权柄，就能收获巨人的奖赏。柳戈不知道巨人的奖赏是什么，而3号女巫说的话更让她疑惑，【过去】和【未来】的权柄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柳戈脑中一团乱麻，她离开了议会室，在虚空中见到了以太。
【一年后将举行塔罗族第111次会议，希望在下次会议时还能见到你。】
柳戈看着黑色线条交织而成的密网，问以太：“这些线就是你吗？”
“是的。”
“我想知道，刚刚会议中说的【现在】、【过去】和【未来】权柄究竟是什么？你能回答我吗？”
以太沉默了一会，他在思考后提出了交易：“我可以将我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全部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一个塔罗族议员的席位。”
柳戈笑了下：“这交易不公平，你手上有的信息我都可以去问别人，未必就一定要从你口中得知。”
以太道：“可是别人给你的信息会百分百真实吗？她们都有各自的阵营，但我是独立于塔罗族外的个体，我与你们都没有利益关系。而且，我可以向你承诺，我的议员席位会站在你这边。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只要不损伤我自身，我就会支持你。”
柳戈还是没有答应，她只是说：“我会考虑你提议的这笔交易。”
在柳戈退出虚拟网前，以太再次建议她：“柳戈，尽快做出决定，很快你就会面临极其艰难的境地。我的这个交易对你来说是有利的。”
为什么一个个都在跟我打谜语？柳戈内心无语，而且议员席位又不是什么便宜货，她自己也就一个席位，还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她上哪里再去弄个席位给以太。
“行，再说吧！”柳戈回复道。
但在柳戈退出虚拟网的前一秒，她听到以太的又一句稀奇古怪的话：“你在慢慢觉醒，随着你的觉醒，【过去】和【未来】权柄会在你体内复苏，【现在】权柄的拥有者皇帝迟早会感知到。柳戈，你要去抢夺【现在】！”
“都是一群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柳戈意识回到了绿洲基地中那间秘密操作室，简直称得上是一头雾水。她不仅没搞明白如何才能打破灯塔，反而思维被搅弄地一片混乱。
不光光是3号、4号议员说的话，还有以太提出的交易，这一切让柳戈看到了一个更全然陌生的世界。
先前她以为来到死后世界，后来看见什么魔法、机械文明虽然吃惊但也能理解，但现在的她却陷入团团乱麻，3号和4号议员对她的熟稔和亲近，以太提出的交易，以及皇帝渴求的【过去】、【未来】权柄，这一切脱离了她的既定认知。
“我到底在什么鬼地方？”柳戈喃喃自语。
雁一直在虚拟仓前等着柳戈的清醒，见柳戈迷茫困惑的样子，她关切道：“柳戈，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雁，你有没有想到你从小长大的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柳戈看着面前的雁，她感觉对方是那么真实，柳戈甚至能看到对方断裂翅膀处痊愈的疤痕。
如果说灯塔是个实验场，自己属于外来灵魂，那么在这里出生的雁又属于什么？
雁听见柳戈的问题，回答道：“哪怕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是我的经历是真实的，我的感情是真实的。只要我自己感觉真实，那么世界虚不虚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我只知道在命运低垂时抬头仰望星空，然后告诉自己抗争下去。”
柳戈只是迷茫了一阵，她从雁的话里找回了力量，不管灯塔是实验场还是囚笼，她都要打破它冲出去。
力量要握住自己手里才叫做力量，不然永远只能变成暴力施加在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