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实验》长风吹月

32、第 32 章

　　树人走了数天，终于望到了一片美丽的森林。

　　“我想，精灵国就在前面。”树人叫醒了在他眼眶中熟睡的雁和柳戈，再将在他枝干中荡秋千的小地精送进了眼眶中。

　　“你们看，我的眼睛已经看到了精灵们在树间跳跃的身影，精灵国马上就要到了。”

　　小地精同样兴奋难耐：“我们可以去喝精灵国的美酒了，这可是地下城难得的饮品。”

　　柳戈好奇道：“很好喝吗？”

　　“当然了。就这么跟你形容吧，精灵国出产的美酒堪比松叶汁，哦哦，你可能不知道松叶汁是什么，那是魔法世界的一种致幻剂，可是精灵国美酒比松叶汁更能让你坠入幻境。曾经有生灵说，她们觉得喝下美酒后看到的世界才是真实的，而这里只是虚假的幻境，还有生灵为此自杀。不过，我们也称那些自杀者为酗酒者，说他们自杀是喝了太多才迷失于幻境。”

　　“精灵国美酒会让生灵见到最渴望的事物。精灵族用美酒来招待客人，喝下酒丑态毕露的生灵会被精灵们驱逐，这是他们的待客方式，也是交友之道。”

　　小地精解释完后，树人加快步伐赶向精灵国的方向，据树人说他感受到了美酒芬芳的召唤。

　　“美酒，我闻到了，很奇异的香气，树人想喝。”

　　“树人，你等会不会失态的对吧。你是我们梦之队的一员，我们的荣辱可是一体的，虽然我十分不情愿这么讲。”

　　接着小地精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树人的缺点：“我知道你们树人沉迷于土地和肥料，还对于木之心有着难以言说的痴迷和渴望，但是你要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你喝下酒后的一切都是幻境，你可不要变成神经质树人。你们树人的存在本来就已经很离奇了，不要再给自己增添异样的附注了，懂吗？”

　　“懂吗？”小地精跳出树人眼眶扯他的叶子，又被树人不满地丢回了眼眶中。

　　“地精，不要用你不足一米的身高来对树人指指点点。你要知道，我不仅身高是你的几十倍，我的年龄还是你的几十倍。尊重长者，懂吗？”

　　“可是我是智者啊。”小地精嘟囔道。

　　“什么智者？你只是个小屁地精，你出生才多久？”

　　“智慧不分年龄。”

　　“我不相信你的智慧。”

　　小地精指着她面前的柳戈和雁说道：“那你看看这两个，我还是她们的老师呢。我就是智者。”

　　“不跟你个小地精说了。精灵国快到了。”

　　树人慢慢减慢前进速度，最终停在了一颗洁白的月之树面前。

　　月之树睁开了躯干中心处的眼睛，她似乎很惊讶：“1号树人，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月之树，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树人开口对面前的洁白树木说道。

　　一个扎着辫子的男性精灵从月之树上跳了下来，站到了月之树前问道：“你是树人？你来精灵国有什么事吗？”

　　“哦哦，我当然有事。我想见你们的精灵王。”

　　“精灵王很忙，我会向王禀告的，但王不一定会见你。”

　　雁从树人眼眶中跳了下来，她站在了男性精灵面前：“那我呢？精灵王愿意见下曾经的邻居吗？”

　　“你是天使？”

　　“是的。”

　　“很久没在这附近见到天使了。不过，你为什么只有一侧翅膀？”

　　“因为战斗。”雁坦然道。

　　男性精灵沉默地仔细看着雁，他有所触动：“我敬佩战士，我向您表达我的尊敬。”

　　“谢谢。但我此行是希望获得你们精灵族的帮助。”

　　“你指的是什么帮助？”男性精灵疑惑道。

　　“我们想借下王之剑。”雁回复道。

　　精灵脸上露出了被冒犯的神情：“王之剑是一把传说级魔法武器，它里面沉眠着所有曾经逝去精灵们的英魂，它的存在代表着就是我们精灵族的寄托和守护。精灵王是绝对不会答应你们的这个请求的。”

　　“如果说我想用这把剑去杀死龙呢？”

　　“你说什么？”精灵很震惊。

　　“我说杀死龙。”

　　那名精灵打量了下雁，再看了看树人：“就凭你们两个的力量吗？我想这是天大的玩笑。”

　　柳戈和小白此时跳了下来，她们站在了雁的身旁。

　　“还有我们。”

　　精灵还是摇头：“别开玩笑了。你们是四个还是两个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仍旧是不堪一击。”

　　雁还想开口说什么，精灵在这时递上了四杯美酒。

　　“不过，我们精灵族欢迎你们来做客。这是我们的美酒，如果你们喝下后没有变得疯癫，那么就可以成为精灵族的朋友。”

　　“噢噢，美酒，我的美酒。”树人连忙接过酒杯，十分珍惜地将枝条浸到酒杯中，没一会酒杯就变得空荡荡。

　　“喝完了。”树人很不满足，他对那名精灵开口道：“还能再给我一杯吗？”

　　“抱歉。一位客人只有一杯。”

　　树人于是看向柳戈她们，只见她们拿着酒杯也已经一饮而尽，于是可惜地挠了挠地面。

　　“别挠我的地盘。”月之树说道。

　　“小气。”树人不满地收回枝条，回想起刚刚脑海中出现的一瞬间画面，那是他们树人族渴望许久的木之心。

　　“月之树，我刚刚看到木之心了。”

　　“这是正常的。木之心是我们树人族的至宝，几乎所有树人喝下荧光酒都会见到木之心。”

　　树人仍旧困惑：“可是在我刚刚看到的画面中，木之心堆成了小山，我看到有怪物拿木之心砌房子。生气得我立刻清醒了。”

　　“所以说，那是幻境。怎么可能有生灵能拿木之心砌房子？”月之树温柔地说道。

　　树人点了点树冠表示认同，他又看向柳戈她们，发现雁和小地精都清醒了。

　　“你们看到了什么？”树人问道。

　　雁说道：“我看到了生活在梦幻之境的天使们，她们还是那么美好和宁静的样子。”

　　小白激动道：“我成为了地精族的女王，哈哈哈哈哈哈，一群老头子给我打工。”

　　小白转而看向柳戈，惊异于自己的其中一个学生还未清醒。

　　“柳戈怎么了？她为什么还在幻境？”

　　此时的柳戈清楚地听见身旁小地精的呼唤，只是她并非不能醒来，而是不愿。

　　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地球，蓝色多彩的星球在她面前旋转着发光着，她的意识清晰地掠过美丽蓝星的山峰与海洋。

　　这是幻境吗？可是明明如此真实。

　　可当她正想再近距离瞧瞧蓝星时，在她身后跳出了黄水母模糊的身影。

　　“778913？”柳戈轻轻说道。

　　“柳戈，谢谢你。我见到大海了，你看，就在那边。”黄水母对着蓝色星球说道。

　　“是的，这是我的母星，那有一片浩瀚的海洋。”

　　“我这次要真正意义上离开了。去大海！”

　　柳戈看着那个模糊的小身影问道：“你一直存在于我的身后吗？”

　　“我要走了！去大海！谢谢你，我的朋友。”黄水母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模糊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778913……”

　　“什么778913？柳戈，快醒过来。”小地精揪着柳戈的头发在她耳边大喊，然后终于看到自己的这名学生睁开了双眼。

　　树人也疑惑问她：“你一直念778913，778913是谁？”

　　778913是谁？是她记忆中的黄水母还是一个编号？刚刚的场景是幻境还是真实呢？

　　柳戈还是瞒下了所有，她只是说：“一个特殊的数字而已。我们去精灵国吧。”

　　“好耶！去精灵国。”小地精高兴道。

　　她们面前的精灵皱了皱眉，他低声道：“你们还是好好享受美味佳肴吧。精灵族善待自己的朋友，但我们决不会借出王之剑的。”
　　“哼哼，你说了不算。精灵王会借给我们的。”

　　“想得美。”男精灵忍受不了地精的自恋，开口反驳对方的异想天开：“除非你选择成为精灵族的敌人，胆大包天偷走王之剑，否则绝对不会有拿走王之剑的可能性。”

　　听见这话，柳戈和雁对视一眼，她们心中埋下了一个同样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