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爱情》fourteen十四

43、婚礼

　　后面的几天我们按着于昊制定的攻略玩乐，机票是北京时间假期结束前一天的早上9点，这样还有一天的时间倒时差。谁知回国的前一晚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
　　我们租住了一套小公寓，算上花园有三层。房东是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妇，住在隔壁公寓。房子平时是他们儿子一个人住，就是三个房间中的一间，其余两间房用来出租。预定的时候他们儿子出门和朋友背包旅行，没有打过照面。
　　这晚我和于昊早早锁了房门睡下，小巴和林医生关了灯窝在客厅沙发看电影。
　　这时房东的儿子回来了，许是太累了没管沙发上的两人便径直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对方支支吾吾地走过来拍了拍正在沙发上打得火热的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们，客厅的监控正连着他的电脑，他们最好还是回房间运动。
　　任小巴脸皮再厚也不至于给别人现场直播，拉着林医生匆匆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房东儿子也起得很早，看着他俩有些不好意思，“Hey,don’t be shy!You guys are awesome!”
　　“I thank you all!”小巴回他。
　　对方笑着和我们道别。
　　“怎么回事？怎么还问候人全家！”于昊说。
　　“在客厅安监控免费看我俩现场直播，演员不得致谢！”小巴悻悻地说。
　　“你俩……昨晚？”于昊瞬间反应过来，“还好我们早睡了，不然我的眼睛……”
　　“滚！”小巴笑着推了于昊一把。

　　飞机平安落地，我们和小巴他俩就此分开。我和于昊带着行李直奔外婆家。之前电话里和她说了我俩去领证的消息，她开心得哭了，这次当面让她看看，一定乐开了花。

　　“外婆，我们回来了！”还没到小院，远远地于昊就扯着嗓子大喊。
　　话音刚落就见外婆迎了出来，“死娃娃，这么大声爪子？鸡都给我吓跑了。外婆耳朵又没聋。快进来！”
　　进门坐下，于昊的嘴巴就没停过。从他精心准备的玫瑰花到塔桥一起看落日，从大本钟里每15分钟响一次到我醉酒表白，从在伦敦近郊农场挤牛奶到坐在河边钓鱼……甚至连小巴和林医生的糗事也不放过。一边说着还翻着照片给外婆展示。看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他得意地冲我傻笑。
　　“说这么久的话不嫌累！喝口水吧！”我把杯子递给他。
　　“你们去了这么多好耍的，是不是你们年轻人说的啥子度蜜月。”外婆笑着说。
　　“差不多。不过要说度蜜月，哪里都比不上外婆家。我想一辈子住在这儿。”于昊又开始卖乖。
　　“不兴说哦！一辈子在这儿还有啥出路。你们要在大城市，要去外国去看去耍。”外婆笑着，话虽如此，听到于昊的一番话，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你们的婚礼呢？还是办一个嘛！我和你妈妈都要在场，再喊你们耍得好的朋友一起，简单走个过场，吃个饭。”外婆拉着我俩的手，看着我们无比认真地说；“听外婆的，虽说是男娃儿，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还是热闹一点好。”
　　我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面面相觑，随后异口同声地说，“好！”

　　“外婆说办婚礼，你有什么想法？”于昊问。
　　“你穿婚纱肯定好看！”我笑着说。
　　“好！都依你。日子呢？我要下个月才有假了。”他有些无奈地瘪了瘪嘴。
　　“那就下个月，刚好有时间准备。也不用太复杂，流程什么的就不拘泥形式了，我们就搞游戏，搞主题派对。”我说。
　　“挺好的。那我是白雪公主吗？你是王子？”他说。
　　“人设什么的，我做好衣服你就知道了。”我有意买了个关子。脑海里已经有了婚纱的雏形。参考云肩的样式做一条透明的披风，用弹力白纱做一件紧身的背心，下面是一条束腰的直筒西裤……

　　到了这一天，我们在外婆家外面的空地用竹子和鲜花搭起了场景，除了小巴他俩，还有李师夫妇和一双儿女、陈可两姐弟、赵名齐，甚至李毅也来了。
　　我俩挽着手从场地的尽头走了出来，站在台上。于昊一席披风拖地，很像重装出席晚会的明星，没有丝毫扭捏，大大方方地走着，像我的骑士又像我的王子。
　　“感谢你们来参加我俩的婚礼。幸福不只是在一起，而是在一起一辈子。我们这辈子就是彼此了，希望你们也找到自己的一辈子！”于昊拿起话筒，笑着致谢。
　　“这场仪式不单单属于我俩，希望所有人都能快乐。所以，我们准备了一些好玩的游戏。”我说。
　　说完便从旁边拿出了几顶帽子，每个帽子前面坠着长线，线端挂着一个苹果，带上帽子，谁先吃完苹果谁就获胜，这便是第一个游戏。
　　大家都跃跃欲试，现场一度有些混乱，小巴和林医生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俩分别吃掉了对方帽子上的苹果，拿下了第一局。
　　第二个游戏是真心话，盲盒里面放着我俩根据经验总结的每个人的小九九，参与的人抽取一张问题，可以自己回答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猜测让问题针对的人回答。
　　“提问，小巴，你睡过多少人？”李师抽中了小巴的问题。
　　“1个。”小巴说，现场一片嘘声，“其他人都是林医生的样子！”现场又是一片嘘声，“好吧，我摊牌了，睡过123456789，都没林医生厉害！”现场终于爆发了掌声和笑声。林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小巴开心地拥抱了他。
　　“李毅，你什么时候结婚？”陈可抽中的问题，问题针对的人指向范围很广，陈可单单问了他。
　　“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李毅接过话筒，答案很直接。
　　“我想结婚了。”陈可说。
　　“好！我会给你一场最好的婚礼。陈可，嫁给我吧！”李毅单膝跪地，姜成变戏法似地从兜里掏出戒指，递到了李毅的手上。出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林易，你最讨厌另一半的缺点是什么？”林医生抽中了一张指向性不明的字条，“我最讨厌另一半捉弄人。”
　　“这算什么？林医生怎么暗戳戳地秀恩爱。”于昊也开始起哄了。
　　“太能折腾？”林医生又说，小巴慌忙捂上了他的嘴巴，他傻乎乎的，这些可不能往外说。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于昊，你有没有讨厌过金月？”拿到字条的是赵名齐，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于昊说。
　　“有。讨厌归讨厌，喜欢是真的喜欢啊！”于昊笑着亲了我，现场又是一阵起哄。
　　“赵名齐，现场有你喜欢的人吗？”于昊顺势抽了一张字条，隐隐掺杂了一些报复心理。
　　“有。”赵名齐答。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相对陌生的我的朋友，气氛有些尴尬。
　　“我在冰岛的时候就很喜欢金月。他那么聪明，做事又利落出色，谁不喜欢项目里有这样一个人。”赵名齐慢条斯理地说，现场的大家似乎都默默地舒了一口气。
　　“谢了！”我笑着回应，别过头瞪了于昊一眼，这人怎么还在吃飞醋。
　　很快盲盒里的字条就抽光了，第三个游戏便是抽奖，听说我俩下了血本准备奖品，气氛已经高涨到了顶点。
　　刚才两轮游戏下来，得分最高的居然是小巴和林医生。他俩拿到了四次抽奖机会。把我进行准备的GoPro和项链拿走了，剩下的音响和投影分别被姜成和赵名齐抽中了。

　　下午我们去爬山钓鱼，晚上我们围坐在草地上跳舞喝酒。
　　“如果日子一直都这样，多好！”于昊凑近我耳边说。
　　“挺好的。”我说。
　　他竟然有些慌了神，“你不反驳我！”
　　“没毛病，干嘛反驳。”我说。
　　“那过几年我们就回来，过上这种优哉游哉的神仙日子。”他说。
　　“过几年？”我问。
　　“不好说。”他似乎考虑了一会儿，并不能得出准确的回答。
　　“那就过几年再说。”我靠在他的腿上，看着大家说说笑笑。的确，如果真如这般生活，也挺好的，突然又想起他说的，喜欢小孩子。
　　“你想要几个小孩儿？”我仰着头看他。
　　“你不喜欢我们可以不要。”他说。
　　“你想要几个小孩儿？”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2个，最好是像李师那样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一定要是哥哥，女孩是妹妹，哥哥要护着妹妹，我俩护着他们。”他看着前方两个小孩子跳着闹着，又低头看着我说。
　　“我们就去领养2个小孩。”我说，“不过要等我俩休息日的时候，去福利院挨着挨着找。”
　　“哥哥，我爱你！”他低头看着我。
　　“我俩一起努力，总会如愿。”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说起什么名字好呢？女孩叫于盼盼，男孩叫金灵灵？”他说。
　　“难听。”我白了他一眼，“女孩叫于果果，男孩叫金豆豆。”
　　“你的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哈哈大笑，后仰着躺了下去。
　　我俩就这样靠着躺着，被天席地，乐得自在。
　　我的思绪开始放空，头顶突然蹦出一句话来，“要不女孩叫于果，男孩叫金逗，逗乐的逗，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我没有答话，这个名字也不好听。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累了，在客厅地上打满了通铺，小孩子觉得好玩，城里的大人也觉得新鲜。没多时，便响起了鼾声。
　　于昊妈妈不太习惯，下午便送她回去了，陈可和周阳正好和外婆挤一床。

　　“你说要是有人闹洞房是不是很好玩？”于昊躺着，侧着头看我。
　　“你是有多无聊。”我白了他一眼，“怎么，还想像小巴他们搞个现场直播？”
　　“不是，你看电影里面，两个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又是交杯酒又是吃枣又是做俯卧撑啥的，以后回想起来，肯定很深刻。”他说。
　　“杯子在厨房，枣子没有，苹果还在；俯卧撑你想做多少个都行！”说完我侧身撑着头看他。
　　谁知他迅速翻身，蹑手蹑脚地开门去厨房拿了杯子过来。
　　“这是外婆泡的药酒，以前和她喝过，有点甜。”说完他便递给我，抬起手臂挽着我的手，我俩一饮而尽，味道感觉有些奇怪，比起药酒，倒像是外婆做红烧肉会放的料酒！
　　他还在兴头上，又拿外婆纳鞋底的线系在头顶的吊灯上，一头拴着个小苹果。做好这些事，他拉着我起身，两个人滑稽地站在床上仰着头啃苹果。
　　等苹果啃完，脖子已经酸得不行。
　　接下来他真的要做俯卧撑了。
　　我怕俯卧撑动静太大，让他换成了平板支撑，结果不到三分钟他就落到了我身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看他这么一折腾，困意逐渐上来了。
　　“刷牙睡觉了。”我托着他起身，快速地刷牙洗脸，又回到了最初平躺着的状态。这时脑子里全是他刚才做这做那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搞笑天赋。”我说。
　　“除了搞笑，我还能搞其他的。”说完他侧身紧紧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