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爱情》fourteen十四

42、你裤子掉了

　　小巴和林医生在家睡懒觉，被我俩叫醒了，反而全然没了睡意。
　　“老公，我们去洗澡吧！”小巴见林医生送走了二人，从被窝里探出头，故意夹着嗓子说话。
　　“我去放热水。”林医生浑身一激灵，逃也似地往浴室走去。
　　“站住！我腿痛，走不动了，抱我过去嘛！”他先是大呵一声，随即又夹着嗓门说话。
　　也就林医生看不出来他故意的，也不知道是脾性好还是装傻。走过去环住他的后背，这个人睡觉喜欢裸着，此刻某处正朝气蓬勃地立着，林医生假装没看到，抱着他放进了浴缸。
　　水渐渐没过小巴的大腿和腰，最后在胸口的位置自动停了下来。
　　林医生拿过旁边的浴球，扔了2颗进去，自己脱了衣服准备去淋雨。转身的一瞬间就被某人迅速起身拦腰截住了。
　　“一起泡。”小巴说着便把林医生拉进了浴缸。

　　狭长的椭圆形浴缸里，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刚才放的泡泡在水里迅速蔓延开来，四壁滑溜溜的。林医生双手抱膝，坐在另一头，有些不知所措，脖子耳朵微微泛红。
　　“老公，你看着我。都合法了，怎么还不好意思。你这个样子，实在可爱！”小巴说着，伸脚在林医生的小腿边婆娑。
　　“我，我不习惯。”林医生抬眼看着他，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慢慢就习惯了。”小巴笑着，往林医生旁边挤了过来。让林医生把腿伸直，打开靠着两边的浴缸壁，自己滑坐过去，背靠着林医生的胸膛。
　　“和你说哦，我最喜欢泡澡。感觉泡在水里，什么都不用想，特舒服特自在。”他慢慢地说，“我想过很多次，和喜欢的人，找一处山间小屋，最好就在悬崖边上，打开一面窗户，浴缸就摆在窗边，两个人就像现在这样靠在浴缸里聊天。窗外是树林，时不时还有小鸟在窗台上跳来跳去。是不是超棒的！”说完他仰头看着林医生。
　　“是挺好的。我再做2套兽装，我们穿着在树林里面跑来跑去，想想都觉得好！”林医生也开始想象，“去水里捉鱼，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烤着吃。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果子……”见小巴笑了，他停了下来。
　　“你这么喜欢吃的啊？”小巴说。
　　“大学那会儿课比较多，经常忙着做实验，一饿就是大半天。一天直接晕了，趴在实验台上，手里拿着手术针线，同学都吓到了。因为这样大三生了场病，结石积压切掉了一块胆囊。后面就有点怕了，当时真的疼死了。做医生本来就吃饭不规律，所以就养成了不好的习惯，有时间吃饭的时候也尽量快速吃进肚子里。”
　　“疼吗？”小巴转身，伸手覆在林医生的身体上。
　　“胆囊啊！早就不疼了。”林医生笑着说。
　　“我都不知道你还经历过这些。”小巴还有些心疼地看着林医生，“我以为你是那种一路顺风顺水没有任何波折的幸福小孩。”
　　“吃五谷生百病，这又没什么。”林医生拉起小巴的手，握在手里。
　　“以后不会了！我一定把你喂得饱饱的！”小巴笑着吻了上去。

　　不知二人在水里腻歪了好久，直到我和于昊打包午饭回来，敲开房门，林医生还穿着“浴巾”。
　　出于对小巴的了解，我探着头朝屋里喊了一嗓子，“有的人不要只顾一张嘴哦！”便帮他俩带上房门。
　　“要是小巴能生，他俩得有一个足球队了！”我笑着说，于昊没有接话，埋头整理餐桌。东西都放好了，他又拿了几瓶饮料摆在桌上。我俩便坐在沙发上等那二人出来一起吃饭。
　　“你和林医生早就认识吗？”他问。
　　“就那次……去医院包扎头认识的。”我说，“当时小巴和我说他喜欢林医生，我没当他认真的，没想到，我们都以为花心的人，结果这么专情。”
　　“我查过林医生。”于昊缓缓地说，“他是孤儿，靠助学一路读到了医学院。我一开始并不看好他俩，总觉得林医生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你想多了。”小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桌边，抬手拿起一块鸡肉就往嘴里塞；“不枉我俩难兄难弟一场，还知道担心哥！”
　　林医生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没和小巴说过，只是……”
　　“只是没找到时间，我知道，一直都是我追着你逼着你做这做那，你都迁就我。”
　　林医生看着他，没有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饿死了，快来吃饭吧！”我起身招呼大家坐下，“没有隐瞒，也没有误会。林医生，我代于警官向你道歉，他只是担心过度了。”
　　“没事。我很羡慕他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他说。
　　“不用羡慕，我们也是你的朋友。”于昊笑着说，“看你们现在这样，我都有点嫉妒了。”

　　吃过午饭，我们打算去博物馆逛逛，我正好收集一些设计灵感。考虑到于昊和小巴会觉得无聊，我提前和他们科普了很多展品的工艺，到时候不至于看不明白觉得无趣。
　　我在汉服的云肩橱窗前停了下来，手工拼缝的多层样式，华丽的纹样，致密的针脚，即使过了这许多年，依然能想到人穿着它的样子，长衫大袖，莞尔一笑，佳人在湄……
　　“喜欢啊？”于昊说。
　　“不喜欢。”我说。
　　“眼睛都看直了。”于昊说。
　　“我在看纹样和针脚。”我笑着说，“回头给你做一件。”
　　“好啊，那我一定要穿着去市中心执勤！”于昊笑着说。
　　只是随口一说，看他高兴的傻样我还真想看看他穿着女装汉服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好笑。做，一定得做，回去就买材料。
　　又到了木雕水月观音像前面，小巴满是赞叹，“这才是艺术！这比例这色彩这开脸，太帅了！我们老祖宗的菩萨也喜欢健身。”
　　最后这句话一出，我们都忍不住笑了。
　　“历史上的契丹人都勇猛善战，肌肉线条都不错，这个造型应该是根据当时人的审美雕刻的。”林医生边看介绍边说。
　　“我怎么没生在那个时代！”小巴笑着说，“不过我有林医生，超帅！”
　　我和于昊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会。
　　走了三个多小时，我们才勉强逛完了2条路线。大家都有些疲惫了，我们便没有继续。

　　当晚我们坐在公寓的阳台上喝酒，聊天，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才知道小巴和于昊一起过了那么多个情人节，差点让小巴的爸妈误以为他俩在一起了。
　　于昊做交警，原来是因为我。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我回国的消息，最快的办法就是公安系统。他没有认识的人无法帮忙，索性就自己去报考了警察。谁知水平考核前几天练得太猛，当天发挥失准，没能去更高一级的部门，最后在一个片区做巡警。后来又因为交警队需要做视频搞宣传，他主动申请调去了交警系统。遇到妈妈的事，辗转很久才进到现在的分局。
　　至于小巴，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半夜和人抢车位打架闹到警察局，还是于昊出面帮忙捞的人。那个男生还是体院的大学生，居然对于昊一见钟情了。气得小巴当场给人暴打一顿送到医院，后面再无下文。之后又谈了很多朋友，每个都不长久。好巧不巧的是每次分手都在春节前后，所以两人的元宵节、情人节就约着一起喝酒吃肉。
　　有一年情人节于昊喝醉了，被小巴抬回家里，正给于昊脱衣服的时候，被他妈开门撞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搞得他里外不是人。这大概也是他妈误以为他俩谈朋友的源头。
　　听着他们慢悠悠地说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有意调侃道“要是那天你妈没有夺门而入，你俩都醉了……”
　　“不可能！”他俩同时反驳。“我很清醒，朋友夫不可夫！”小巴斩钉截铁地说，“想着脱了衣服自在点，你别乱想！没可能！”
　　“我喝醉了很快就能清醒的，你知道的。再说了，地球毁灭了我俩都没可能！”于昊附和着。
　　“对不起！我失言了！我自罚一杯，不，三杯！”我听他俩说着过去的轶事，我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快一瓶红酒了，这时候困意涌上来，有点晕晕的。大概是太久没喝酒，又或者是太开心了。说完我便拿了旁边的红酒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第二杯，还是一饮而尽；准备倒第三杯的时候被于昊拦住了，他坚持说我醉了，然后拉着我回了房间。
　　“我没醉！真的！”我笑着狡辩，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怎么都站不直。
　　“好，好，你没醉。坐着，坐好了，来，左脚，好，右脚。双腿抬起来，好，再坚持一下……抬手，来，左手，右手……”他像照顾小孩子似的帮我脱掉了衣服鞋子，说来也怪，没了衣服的束缚我却越发觉得浑身燥热，喉咙干干的，张口听到自己声音哑哑的有些含糊，我看着饮水机站定，准备一口气走过去。眼睛看着前面是直线，走起路来磕磕绊绊，难不成这就是醉酒的感觉。
　　他赶忙过来扶我，“喝水你说一声我给你倒，在沙发上坐好。”
　　我没有答话，只接收到了“坐好”的指令，于是双腿并拢，双手覆膝，背打得笔直，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他接了杯水过来，看着我傻乐，“我的水！不准笑！”咕噜咕噜一杯水下肚，没有那么渴了，见他还在旁边笑，“我都坐好了，你不准笑我！”
　　他走过来，一手夺过我托着的杯子一手环着我的腰把我托着站起来，“走，我们去洗澡。”
　　见我重心不稳，于昊把我放在浴缸里，放着热水，他开始在一旁脱衣服。
　　“衣服掉下来了……裤子掉下来了……衣服又掉下来了……裤子又掉下来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看着眼前脱衣服的于昊，我像个傻子一样陈述看到的情景。
　　“人掉下来了……”我还没说完，他就坐进了浴缸，接着便开始帮我擦洗身体。“你喝醉了原来是话痨啊！”他似乎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嘘！于昊喝醉了，你不要吵他。”我说，脑子里全是大一那会儿把于昊扛回宿舍的场景。
　　“我才没醉。你喜欢于昊吗？”他说。
　　“喜欢。”我脱口而出。
　　“有多喜欢？”他说。
　　“看到他就有一种裤子掉下来的感觉。”我说，“他现在变得有点可怕！他像是能看穿我一样，在他面前我□□。见不到他我就想他，满脑子都是。吃饭丸子是他，喝水瓶子是他，画图连方块都是他……简直太可怕了……我不敢想。你看！他是我老公了。”我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就抬起手给人展示我的戒指。
　　“好看。我也喜欢你。”他把头放在我的肩上，贴着我的耳朵小声地说。
　　“不行！”我一把推开了他，“你不能喜欢我，我只喜欢于昊，不喜欢你！”
　　他笑着将脸凑近我的眼睛，“我就是于昊。”
　　我扶着他的脸，用力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确实是于昊。“我最喜欢你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眼珠亮闪闪的。鼻子也好看，挺得老高了。嘴巴，嘴巴不行。”
　　“嘴巴怎么了？”他问。
　　“嘴巴会咬人。不好。”我说。
　　话音刚落，他就吻了上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总觉得头有些重。于昊侧躺着看我，一脸笑得诡异。
　　“你傻了？”我问。
　　“你裤子掉了！”他说。
　　“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喜欢于昊。看到他就有一种裤子掉下来的感觉。他像是能看穿我一样……”他开始背诵起了我昨天说的话，我慌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一大早就说胡话，起床了！”我说着边打算起身。
　　被身后的人大力扯掉了裤头，回头看着他，一脸坏笑，“你裤子掉了！就别穿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拉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