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痴人之爱》清徽旧梦

5、05

　　真是不可思议，这叫“约会”吗？

　　小巴蒂拉着你通过格雷戈里雕像后面的秘密通道去到了学校外面，在你迷茫的眼神中，抓住你的手臂，可能是担心你害怕，他很快改为揽住你的肩膀，挥动魔杖念了一句字正腔圆的“幻影移形”。
　　……这不是六年级才能学的魔法吗？！

　　在一阵头晕目眩中，世间万千风景被挤压成一串模糊的线条，失重感令你惊慌失措，但不过瞬息间，这种晕眩的感觉就迅速消退，瞬移结束的同时，你一阵腿软，从攥着小巴蒂衣角变成跌跌撞撞靠在他怀里。

　　“这是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你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你们身处一片闹市中，焦糖色的天空下白鸽成群飞舞，奶油色建筑屹立四周，行人步调悠闲，在一些矗立着古老铜质雕像的角落里，穿着极简主义衬衫的男士们演奏着颇有情调的英伦小曲。

　　“伦敦。”小巴蒂朝你轻轻眨眼，“麻瓜世界。不过不用担心，我施了混淆咒。”

　　“可是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不是不能使用魔法？”

　　“所以我没用魔杖。”他在你耳边得意地说，尾音像把钩子。

　　你在惊愕中被小巴蒂拉着走，一时不知自己应该先惊讶“克劳奇居然带你来麻瓜世界”，还是“他的魔咒造诣竟然如此之高”。

　　但他为什么要带你来这？

　　“很好奇？”或许是你脸上疑惑之态太过明显，小巴蒂问道。

　　你犹豫了会儿，斟酌言辞缓慢道：“大多数纯血巫师都歧视麻瓜，我没想到你会带我来麻瓜世界。”

　　“但你不排斥。”小巴蒂注视着你的眼睛说，你怔怔地点了点头，“我父亲对我的学习管控很严，却很少插手我的生活。有时压力大的时候我会自己来这走走，放松一下。”

　　“唔。”你应了一声，“真让人意外。那你喜欢麻瓜吗？”

　　“不。”小巴蒂耸耸肩，“我对麻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麻瓜人数比巫师多，他们有更多种有意思、巫师界所没有的生活方式，这个观察起来很有趣。”
　　他低头看向你，“你不是对生活的选择没有概念吗？看一看？或许麻瓜的生活能够带给你什么启发。”

　　小巴蒂牵着你一路往前走，不远处有家排了长龙的店。或许是你凝望的时间太久，引起了小巴蒂注意，他停下脚步，揣摩了会儿。

　　“你想试试吗？”

　　“什么？”

　　他抬了抬下巴，“那家店。据我所知是意大利人在伦敦开的，我两年前试过，味道还可以，要试试吗？”

　　“可是……我们有麻瓜的货币吗？”

　　“噢，这点不用担心。”

　　小巴蒂狡猾地朝你眨了下右眼，不由分说地拉着你过去，越过接踵人群，你们一路到队伍的最前方。这家店里用着海洋味的香波，灯光昏黄，服务员面带笑容，热情洋溢，木质的桌椅和袖珍的饼干罐上处处彰显异域风情。

　　“想吃什么味道？”

　　你循着他的声音仰头望向墙上挂着的菜单，开心果、榛仁、海盐焦糖和提拉米苏的后面都被店员画上夸张的大拇指符号，你思考了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可以都试试吗？除了提拉米苏以外其他味道我好像都没见过。”

　　“当然可以。”

　　你大胆设想了一下小巴蒂会用什么方式购买冰激凌，是用无杖的混淆咒把金加隆变换成英镑吗，还是用个类似于催眠的魔咒让服务员直接做个现成的给你们。

　　都不是。

　　他摘下了一直戴在食指上的一枚银制花戒，一肘搭在玻璃柜台上，朝老板可怜兮兮地乞讨：“我和女朋友是偷偷私奔出来的，没带多少钱。她想吃你们这里的冰激凌，我拿戒指作为交换可以吗？拜托了。”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巴蒂这游刃有余的祈求姿态，下一秒他用力地掐了下你的掌心，朝你递来一个无辜又狡黠的眼神，你飞快会意，轻咳两声，拉了拉他的衣服低声道。

　　“亲爱的，要不算了吧……这枚戒指我从没见你摘过，对你来说应该很珍贵吧？而且也不要打扰别人上班了。”
　　见鬼，你之前根本没注意过他手上有没有戴花戒。你谨慎地瞟了一眼戒指上镌刻的纹路，还好没看见什么克劳奇的家徽。

　　“可……”小巴蒂脸上略显失落。

　　“噢当然可以了孩子们。”这家冰激凌店铺的老板是典型的意大利人，浑身堆满热情奔放的气质，脸上挂着的那弧度极大的笑容像是这辈子没遇到过什么烦心事，他朝小巴蒂暧昧地眨眨眼，“爱情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我欣赏每一对有勇气为爱私奔的小情侣。不用客气，要什么口味？”

　　你听得红了脸，而小巴蒂神情自若地和老板周旋着，在一群意大利人的起哄下，他甚至扬起了你们一直交握的手，倾身吻了吻你红透的脸蛋。

　　“是的，我们很相爱。”他含笑着跟他们说。

　　然后你就再也听不清他们在讨论什么，背后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力量，轻轻一推，就让你陷进满是蜂蜜的湖泊里，一呼一吸间都是香甜的气味。

　　等你晕乎乎地跟他走出人堆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垒了四个大雪球的冰激凌。

　　“不试试吗？”

　　“啊，好。”

　　“味道甜吗？”

　　“我觉得还可以，你要试试吗？”

　　在你无意识依言照做，低头品尝冰激凌时，小巴蒂忽然朝你走近了一步，将你整个人笼罩在了他的身影下。他一手揽住你的腰，让你往他的方向又靠近半步，一边低着头，就着你的手舔了一下另一侧的雪球，直白□□的目光始终与你交接。

　　啪。

　　冰激凌掉到了地上。

　　不知道是谁先侧过头的，双唇交接的触感柔软地不可思议，小巴蒂背着阳光吻上了你。

　　你霎时僵硬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整个人维持着冰激凌坠落的姿态呆立当场。

　　“闭眼，笨蛋。还有，记得呼吸。”

　　你闭上了眼。

　　他放肆地再度吻了上来，舌头长驱直入。原来他品尝的那边雪球味道是海盐焦糖味的，微咸的味道裹挟着厚重香醇的甜味和你嘴中的榛仁味道混合，冰凉在火热的深吻中融化，你不由自主地抬手抓住他胸前衣襟，沉沦在甜咸交加的海滩风味中。

　　“果然很甜。”
　　低哑地笑声落在你耳边，小巴蒂将下巴搭在你的肩膀上，懒洋洋地总结道。

　　“是、是啊，怪不得这么多人排队。”

　　他笑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