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为邻》叆雪霏霏

86、恶河5

　　江叶红撑开伞挡在巫长宁身前，一脚踹飞扑过来的尸体，“闪开些别给他们身上的水溅到。”

　　左侧扑过来的干瘦腐尸体扑向巫长宁，巫长宁手一挥，傀儡线割断尸体的脖子，快得仿佛只在眨眼间。

　　江叶红用伞顶飞一具尸体，巫长宁根本用不着他保护，江叶红有些挫败。江叶红轻松解决掉两具尸体，回身见到巫长宁脚边躺着三具无头尸体，巫长宁摸着袖口上溅落的水渍蹙深了眉头。

　　“怎么了？可是有伤到？”江叶红担忧不已。

　　巫长宁委屈地抬起手臂，“污水溅脏了我的衣裳，恶心。”

　　“没伤着就行，衣裳脏了我回去给你洗干净，实在不行再做一身一样的。”

　　巫长宁还是不高兴，“这是你买给我的第一件衣裳。”

　　巫长宁恼怒地瞪向脚边的尸体，恨不得把他们撕碎。

　　江叶红牵起巫长宁的手，“衣裳总会脏的，洗洗就是了，不想了。突然爬上来这么几具尸体怪吓人的，我去通知人报官，夜间加强巡逻，以免有毒的尸体上岸咬人。”

　　巫长宁还在因为衣裳脏了不高兴，“顺便告诉他们带好火把，这些有毒的尸体怕火，不要被他们咬伤。”

　　“走，我们一起去吧。”

　　江叶红到楼县衙门报案，楼县县令曹章听完江叶红的叙述面色煞白，“这可真是…实不相瞒自从福光村出了事，下官已经吩咐最近不要水葬，偏偏有些人守旧偷着也要水葬，真是屡禁不止，而且县里土葬的尸体还…”

　　江叶红，“土葬的尸体怎么了？”

　　曹章满脸无奈，“楚捕头实不相瞒，最近楼县管辖的村子里频有盗尸之事发生，唉，这都什么世道啊，连尸体都偷。”

　　江叶红又增加了新的见闻，“可有抓到是何人盗尸的？”

　　曹章，“县里也是想尽了法子硬是没抓到盗尸之人，你说怪不怪，除了福光村，白家村也出现了恶尸伤人的事件。”

　　江叶红气愤不已，“这样，曹大人您加派人手巡视，让县里的捕快做好防护同时携带明火之物，恶尸怕火怕光，千万不要跟这些尸体硬碰硬。如果有人被咬伤了也不要慌，熬制生姜水加盐催吐，再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可保性命，我赶紧回六扇门调派人手协助县里办案。”

　　曹章感激涕零，“多谢楚捕头，曹章替楼县百姓谢过楚捕头了。”

　　江叶红，“曹大人和县里的诸位多费心了，阿宁我们赶紧回去。”

　　江叶红带着巫长宁快马加鞭得赶回京里简单跟柳承说了下楼县的案子，柳承抽调人手去曹县，还请求了朱雀营的帮助。

　　江叶红顾不上休息赶忙叫来赵臣等人翻阅旧卷宗，巫长宁找到了柴青青的验尸记录，在上面发现了浮绿二字，“浮绿这种蛊毒出现在苗疆还是在女帝登基后，大巫族为了炼制不朽鬼兵所研制的，我继位后焚毁了所有关于浮绿的书籍和炼制方法。为何在柴青青的验尸记录里出现了浮绿二字？”

　　江叶红拿着卷宗凑过来，“会不会是你舅舅说得，你焚毁了所有关于浮绿的书籍那么在中原必然鲜有人知晓此毒。”

　　巫长宁也这么觉得，“或许就是因为舅舅认出了浮绿才暴露了身份，遭到了苗疆的暗杀。”

　　江叶红，“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你看这个，这是关于福光村投河女子的卷宗，她的身份真是个迷啊，楚无忧都没查到。”

　　巫长宁脑子里一片混乱，“我们要找到浮绿的源头才能彻底终止这场霍乱，从卷宗上不难发现，有人故意制造霍乱，楚无忧当年沿河搜查了所有山洞和地下河暗，都没发现养蛊的窝点，浮绿需要幽暗水多的洞窟才能养活。”

　　江叶红，“还有尸体，水葬的尸体他们又是从何得来的，这一点儿也值得深思。”

　　巫长宁放下卷宗，“你看这是楚无忧沿河搜查的路线，福光河是一条绕着崇山蜿蜒而下的河，途中有两条分支，一条汇入善水河就是原九家村那条，另一条是流入崇山脚下的仙人洞，应该是汇入地下暗河了。”

　　江叶红凑近看了眼嫌弃地蹙深了眉头，“怎么又是崇山，你看围绕崇山发生的事一桩接一桩的诡异，晦气，晦气，改天我也去求道辟邪符戴戴。”

　　巫长宁，“辟邪符啊，我也会画，你要觉得有用我明个给你画一个。”

　　江叶红搂上巫长宁的肩膀，“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巫长宁合上卷宗，将看过的卷宗放好，狡猾地眯起眼睛，“有啊，生孩子。”

　　赵臣刚进门就听见生孩子三个字，“生孩子，谁生孩子了？又要有满月酒喝了。”

　　江叶红涨红了脸，“老赵你们那边发现什么了没有？”

　　赵臣把怀里的旧卷宗放在，“十年前福光村恶尸伤人案的卷宗还真不少，还有关于那名投河女子的卷宗，我们把十里八乡年纪相仿的失踪女子都核对了个遍，硬是没一个对上的你说怪不怪，她总不该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巫长宁接过卷宗，“或许不是京城周遭的女子，她是真失忆了吗？”

　　赵臣，“害，我哪里知道啊，我们接手案子的时候福光村已经发生恶尸伤人之事，那女子投河多日尸体都没捞上来。村民们是这么说的，我们没见过人就不得而知了。”

　　巫长宁摊开福光河的图纸，“福光河所经之地都在京城附近，那女子是顺流漂下来的，按理来说应该是不慎落水，听村长说她漂来的时候衣着不俗，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会没人找，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赵臣，“谁说不是呢，直到那女子身亡都没人来找，当时我师傅可是把周遭失踪的年轻女子都核实过了，没有一个对得上的。”

　　巫长宁，“只要是活人不应该没有存在过的痕迹，或许她是外地来的。”

　　赵臣摆摆手，“这一点儿也很奇怪，福光村里的人都说那女子是京城口音，一定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不可能是外地人，这就更离奇了。”

　　巫长宁这下倒是想不明白了，“十年前周遭乡镇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年轻女子失踪？”

　　赵臣，“还不是生死堂闹得，真是害人不浅啊。”

　　看来是发生在巫长宁重生之前，他重生后从未听说过生死堂，“生死堂是什么？”

　　江叶红接话道，“生死堂我知道，十年前大成兴起了一个名为生死堂的教派，那堂主自称无极真人，是什么神仙转世，能治百病，蛊惑老百姓交钱入教，借此敛财，有些人被坑得倾家荡产还没察觉。后来朝廷发觉这就是个邪门歪道派兵围剿了，生死堂盛行之时网罗了不少恶徒干尽了奸淫掳掠的肮脏之事，他们日常以奉了神命为由下乡掳掠年轻女子。”

　　巫长宁摇摇头，“果然是害人不浅，生死堂的人都诛杀了吗？”

　　赵臣拍着大腿坐下，“这事也是师傅生前的一个未了心愿，六扇门和官兵一起围剿生死堂，无极真人和他的莲花仙子乘乱逃走了，至今没抓到，唉……”

　　巫长宁，“原来还有漏网之鱼，十年未露过面了，我想应该也不会再露面了。”

　　赵臣心有不甘地攥紧了拳头，“谁说不是呢，这两个罪魁祸首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呢。”

　　江叶红忍不住打哈欠了，巫长宁也确实累了，“今日就先这样吧，都先回去休息，明日再重新梳理案子，对了赵大哥，既然生死堂之事闹得如此轰动，为何后来就没动静了。”

　　赵臣，“还不是…当年生死堂哄骗了好多人交钱入教，其中就有，就有朱雀营统领年盛。”

　　谁人不知朱雀营是皇帝的亲卫队，朱雀营统领都被生死堂蛊惑了可想知而知当年还有多少达官显贵牵扯其中，巫长宁冷声道，“朱雀营统领还是秦王的亲舅。”

　　赵臣，“可不是，因为年盛秦王的母亲惠妃都被打入了冷宫，说是惠妃为年盛求情触怒了龙颜，但也有人说惠妃其实也加入了生死堂。”

　　巫长宁笑了，“牵扯到了皇家，所以案子有些细节被抹了去，明日再查吧，我实在累了。”

　　江叶红一听巫长宁说累了赶忙过来扶他，“已经快到子时了，确实够晚了，都回去休息吧，老赵你也快回去睡觉。”

　　赵臣笑而不语，看破不说破的样子，江叶红给搞得面红耳赤。

　　离开衙门，江叶红在巫长宁跟前蹲下，红着脸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巫长宁没有立刻趴上江叶红的背，手轻轻搭在江叶红的肩膀，“怎么突然想起来背我了？”

　　江叶红，“你不是说累了，我背你回去，快上来。”

　　巫长宁轻笑，趴上江叶红的背，起先没觉得有多累，可这儿真觉累了，倦意随之袭来，巫长宁问道，“你累不累？”

　　江叶红脸红着，“不累，你要是累了就睡吧。”

　　巫长宁蹭着江叶红的后背，“就这么趴在你背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