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为邻》叆雪霏霏

42、旧梦13

　　江叶红不记得是怎么冲出家门的，他沿街喊着容若的名字，眼看就要天黑了他身上带银子了吗，就算带了银子他那副模样要是给人欺负了怎么办，江叶红懊恼得要疯了，他当时就该跟容若说清楚，自己并非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接受。

　　江叶红不记得跑了多少地方，硬是没有发现容若的身影，他能去哪里啊，江叶红还又迷路了，气得他锤自己好几下，天已经黑了，容若能去哪里。

　　江叶红碰上两个巡逻的捕快问了柴青青的家，容若没有亲人，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母亲的旧宅子，听闻那地方早就塌了，江叶红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搁得往柴青青的家跑。刚入巷子就听见个醉醺醺的声音，“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醉汉抓起容若的衣襟不怀好意的裂开嘴，“虽然是个男的这副模样，啧啧啧！”

　　容若冷漠地勾了下唇，碰过他的这双脏手，他收下了。

　　“放手！”江叶红急红了眼，一脚把醉汉踹出去老远，“京兆府的牢房宽裕着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醉汉一看捕快的衣裳吓得连滚带爬跑没影了，江叶红虽然气着可无心去追这个恶徒，他更担心容若，忙把人拉入怀中，“你知不知道我快把京城翻遍了，跑什么。”

　　容若颤抖着身子哭了出来，“对不起楚大哥，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

　　“什么欺骗不欺骗的，这本就是你的秘密没有义务告诉我，我只是…只是有时候迟钝了些，话说得也不清楚，你不要误会，有没有伤着，我们回家吧。”江叶红一口气说完了一堆话，难得没有磕巴，说完心跳的又很快。

　　容若在江叶红怀里抽哒哒的，好香，又是这种诱人的香气，江叶红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刻也不敢停歇的找人，心跳得要冲出胸腔了，江叶红僵住，到底是在做什么，“我们……我们回家吧…外，外面挺冷的…”

　　容若轻轻“嗯”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楚大哥……”

　　江叶红这才发现把容若紧紧圈在怀里，脸一下炸红了，江叶红慌慌张张把人放开，“我…我不是，我没有要对你……”

　　巷子里有些暗，看不清楚容若的眼神，江叶红也不敢看，他恨不得一头搁墙上撞晕拉倒，容若捡起包袱，“楚大哥你真愿意带我回去？”

　　江叶红扶着墙，“什么愿不愿意，赶紧跟我回去……”

　　容若的襟口好像散了，不会是给那醉汉扯开的吧，江叶红咬牙切齿，好可恶，他该多踹两脚的，江叶红冲到容若跟前赶忙帮他把襟口整理好，“他…他有没有对你……”

　　容若仰起头，黑暗中水盈盈的眼睛好像也是明亮的，江叶红喉结滚动，似乎又嗅到了容若身上的味道，血液如被引燃，心头上有股未察觉的冲动，江叶红干干吞咽着口水，抬臂将容若圈入怀中，托起容若的下巴，明显感觉到容若怔了下，并未挣扎。

　　黑暗中江叶红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像是着魔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吻上了容若的唇，有些冰但是过于柔软，江叶红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更多，大手扣紧容若的后颈用尽全力将他往怀里压，容若好像挣扎了下但是很快又趋于平静地僵硬在原地，任凭江叶红啃咬着他的唇，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江叶红捧起容若的脸，凶狠的继续亲吻，渐渐感觉冰凉而柔软的唇好像有了温度，也有了奇异的香气和暧昧的味道。

　　江叶红揽上容若的细腰，将他往怀里带，容若明显全身僵住，江叶红如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他的唇还贴在容若的唇上，两人唇齿间残留着刚才意乱情迷暧昧的味道，不对，大概只有江叶红一人的意乱情迷。

　　江叶红完全傻眼，他都做了什么，大脑空白一片，他竟然吻了容若，好像容若还挣扎过了，所以他是强行不顾容若的意愿吻了他，这是耍流氓吧，他和刚才不怀好意的醉汉没有任何区别。

　　江叶红忙放开容若，退得太急踢到了墙根险些摔倒，江叶红浑身冰凉，手跟着颤了，喉咙紧绷而干涩，他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竟然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江叶红哪里还有脸见容若，干脆自刎谢罪得了。

　　容若扯了下江叶红的衣角，怯声道，“楚大哥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的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若是你想…我愿意的……你不必自责。”

　　江叶红拳头攥得生疼，“说得什么屁话，你是个人又不是随意倒卖的物品，是我自愿替你赎身的，你又不是卖给我这么作践自己做什么？刚才为何不甩我一耳光？”

　　容若低着头，“楚大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现在就走。”

　　江叶红真生气了，一把将人拽过来，力道太大容若撞进江叶红怀里，“你为何？为何不生我气，是我冒犯了你，你不应该生气吗？”

　　容若快哭了，“楚大哥我不生气，你对我做什么都不会生气的，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容若的哭腔简直让江叶红无计可施，现在要怎么办？之前醉酒把人扒光了还能拿喝酒当借口，江叶红觉得自己也够混账的，上次的事容若不提他竟然也不提，真够不是东西的，这次强吻的还是他，哪来的脸生气的，江叶红气得胸口疼，“阿若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我…我会对你负责…”

　　黑暗空荡的巷子里回荡着江叶红的声音，江叶红除了头嗡嗡响，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他都说了什么，容若不会觉得他有病吧，江叶红默默转过身对着墙狠狠锤了两拳，容若忙拉住他，“楚大哥，楚大哥你别这样，我不用你对我负责，真得没什么，手有没有伤着？快给我看看。”

　　江叶红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这不仗着容若善良故意欺负他吗，有把剑他真要自刎了，“阿若你……”

　　容若松手，“对不起，楚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

　　“不是！”江叶红高声否认道，吓得容若一哆嗦，“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回换江叶红要哭了，“阿若你真傻……都被欺负了还反过来安慰我……”

　　“我没有被欺负，楚大哥既然你不嫌弃我，我们就回家吧，挺冷的。”容若的声音可怜极了，江叶红恨自己恨得牙痒痒，到底有什么脸对他大声说话的，容若身上还带着伤，穿得又单薄，半路还遇上了恶徒又被江叶红欺负了，江叶红能被自己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