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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化蝶10 ...

  •   江叶红这就不明白了,既然两人不和已久,却能同台演出,“是不是郡王给的报酬多?”

      霍察,“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就是成了,当时还成了轰动一时的新鲜事儿,针尖对麦芒的两位名伶竟能同台唱戏,想都不敢想的事,誉清郡王也倍有面子,特意请人搭了个大戏台,把能请的人都请到了府上,可谓是轰动京城。”

      江叶红是个粗人戏曲只能听得出好听和不好听,至于旁得真听不出来,“后来呢?”

      霍察倒了杯茶给江叶红,“后来,后来郡王寿宴当晚,常留仙和柳莺如期登场,台下掌声阵阵。当晚唱的也是梁祝,常留仙唱得是梁山伯,柳莺唱得是祝英台,就在唱到化蝶那一段的时候戏台上突然起火,众人还沉浸在戏曲里一开始没怎么在意,以为是戏班安排的,谁知火越烧越大,当晚的风还大。”

      大火烧了整个戏台,台下的王公贵族赶着逃命,誉清郡王府乱成一团,府上的守卫和家仆忙着救火,有人去救那些显贵,根本无人关心戏台上的人,戏台倒塌柳莺被砸到了腿没有办法脱身。

      那晚的火很奇怪,烧得快又旺,根本不给人逃走的机会,柳莺被大火烧伤了脸熏坏了嗓子,千钧一发之际是常留仙冒死搬开压着柳莺腿的重物,在火海中救下了她,可柳莺的腿瘸了,脸也毁了,引以为傲的嗓子也没了,心灰意冷得离开戏班。

      随着柳莺的离开,常柳之争也彻底结束了,但此后有不少人说郡王府那场大火是常留仙所为,因为官府调查发现火势之所以控制不住是因有人在戏台上撒了大量的磷粉,常留仙好长一段时间遭人非议,喜欢柳莺的人多次砸场子,还有人扬言要雇杀手杀了常留仙,大概半年的时间常留仙不敢登台演出,于是她开始醉心创作新的戏曲本,就有了后来的《白发鬼》。

      江叶红听完还是一丝头绪都没有,“当年戏台起火的原因查出什么来了吗?”

      霍察,“没有,查出有磷粉的痕迹,至于谁放得,还真查不出来,郡王府也因为这场大火损失惨重,思音戏班当时也死了好几个武生和花旦,唉……”

      江叶红忍不住犯困,起来走走清醒一些。

      赵臣从外面回来,累得满头大汗,端起水就往嘴里灌,也不管是不是热得,“可算是把戏班的人一个不落问了个遍,三十七号人呢,每个人都问一遍着实不易。”

      江叶红打着哈欠,“有发现?”

      赵臣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札,“戏班有武生十人,旦角十人,杂役十二人,负责器乐的五人,厨娘和仆人共五人,车夫还有打手四人,最后是班主。武生里和唐秋燕和何芳儿有过节的没发现,但这些个男男女女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多少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若说下毒我询问下来倒没发现可疑之人。”

      赵臣翻到下一页,“至于花旦这边儿,虽然她们极力回避就班主让谁登台这事儿,我还是从杂役那边打听到一些,她们经常为了这事争吵,当然武生那边已经大打出手了,就谁登台这事,武生和花旦这边一样,彼此之间不和睦,吵架是常有的事,唐秋燕和何芳儿就争角儿多次争吵,都到了动手的地步。”

      果然和江叶红想的一样,思音戏班内部争斗严重,“有可怀疑之人吗?”

      赵臣合上手札,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要说那剩下的几个花旦都有嫌疑,但不是说那毒价格昂贵吗,她们的积蓄最多百两,根本买不起毒蛊。段洪波对这些年轻的武生和花旦很是严格,平日里没有他的允许无人敢外出,别说去鬼市买毒药了,他们都出不了戏班。”

      江叶红笑了,“把他们当赚钱的工具,还限制自由,段洪波可真是够精明,这种非人的管制就没人反抗吗?”

      赵臣问霍察要了一杯茶,“要我肯定受不了,但这些武生和花旦入戏班的时候都七八岁,还都是孤儿或者弃儿,进戏班为得是求一口饭,段洪波培养他们,什么反不反抗的,都给段洪波教化没了,段洪波许诺他们只要能登台就有大笔的银子赚,软硬兼施下,早已忘了自由是什么。”

      江叶红眉峰多了层霜冷,“等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想法设法赶走,弃之如敝履。”

      赵臣,“也不是完全弃之如敝履,有些模样好的姑娘送去给达官显贵做妾做丫鬟,至于武生模样俊些的送去当面首,功夫好点的送到杂技班,也不算完全丢弃。”

      江叶红笑而不语,眉峰又冷了几许,“这叫物尽其用,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段洪波真是会做生意。其他人呢?”

      赵臣又翻出手札,“有杂役抱怨有几个花旦和武生难伺候,脾气不好,尤其那个冷妙音,戏服不能有半分褶,梳妆镜必须擦得锃亮,谁要敢碰她的东西,能闹得整个戏班人仰马翻,厨娘说多次看见冷妙音苛责杨采莲,还动手打过她,嫌弃她笨手笨脚,唐秋燕因为维护杨采莲还跟冷妙音吵过。”

      江叶红闷闷站起来走到门口,愤然转身说道,“台柱子就可以随意欺凌他人?还有段洪波更是几次三番欺负杨采莲,一个身有残疾的孤女已经够可怜了,还有被他们欺负,简直没天理。”

      赵臣也气愤,“确实过分了,但戏班里的其他人对杨采莲极好,也会有人出面维护她。”

      就是这么个世道,江叶红当乞丐的时候就被人踩在脚下,他平生最恨欺辱弱小之人。看杨采莲那个样子总能想到从前的自己,“所以其他人等就没有作案的嫌疑?”

      赵臣锤锤肩膀,“一路问下来确实没什么人有作案嫌疑,首先是财力,他们确实没钱购买毒药,二是进出戏班严格,若说有嫌疑只剩金竹七,冷妙音,还有段洪波三人了,段洪波不会自砸饭碗,金竹七和段洪波有隔阂,只能说有嫌疑但是没有动机,至于冷妙音她嫌疑最大,两位遇害的姑娘都曾被她欺凌过,还都和她动过手。”

      江叶红揉揉眼眶,困得双目快睁不开了,“她可以自由外出?”

      赵臣,“当家台柱子,旦角小生都可以唱,在思音戏班排场大着呢,段洪波都拿她没辙,她的吃穿用度都如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别说外出据说手里银票成堆,无事的时候还能到一些有钱人的府上唱唱戏,打赏就能拿不少。”

      小小一个戏班还能分个高低贵贱,这个世道啊,江叶红沉重地叹气,“我去问问谢二爷毒蛊的事,你再问问戏班的其他人,看有没有人在唐秋燕和何芳儿的饮食里做手脚。”

      赵臣,“好嘞,今个儿怎么没看见阿若?”

      江叶红已经出门了,“阿若病了,休息一日。”

      邀月楼,谢西合的鹤羽扇只剩三根毛,谢西合咬牙切齿,明明是苏禅撞了他的马车,最后倒成了他的错。

      苏禅揽过赌桌上的银子,挑衅地朝谢西合扬了扬眉,“三爷您输得鹤羽扇只剩三根毛了,确定还要赌?”

      谢西合重拍桌案,“不还剩三根,接着赌!”

      苏禅撇撇嘴,心想着那三根鹤羽也不值钱啊,谁能想到邀月楼的东家谢西合上了赌桌就没赢过,其实鬼市的人都知道谢东决在赌桌上没输过,可谢西合在赌桌上是出了名的不会赢,鬼市的人还编了顺口溜调侃:东边赢钱,西边倒钱,东西一合,没赢也没输。

      苏禅手按在罩子上,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大还是小?”

      谢西合面如死灰,他有预感这次也赌不赢,可唯独今天他是较上劲儿了,“小,开!”

      “好嘞!”苏禅掀开盖子大笑一声,“不好意思三爷,大,您又输了。”

      谢西合气得跺脚,他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但碰上苏禅他是气得没理智了,一个时辰前苏禅骑着马撞了他的马车,谢西合让他赔钱,苏禅不乐意提议赌一把,谢西合也是中邪了竟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他才从开始输到现在。

      苏禅也够气人,觉得赢银子没意思,赌谢西合的鹤羽扇,输了就拔鹤羽扇的毛,这不输得只剩三根,马上就只剩两根了。

      苏禅捡中间那根拔掉,谢西合手上这把扇子除了扇柄就剩两根显眼的毛,一左一右竖着,甚是滑稽可笑,像把小鱼叉。

      苏禅拿着手里的鹤羽伏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三爷,您现在这样好像绣坊里的姑娘。”

      谢西合真觉得鬼迷心窍了才会和苏禅赌,他脾气上来,“接着来,我就不信今日还赢不了一次!”

      苏禅,“您的鹤羽扇就剩两根毛了,我们赌点别的吧。”

      谢西合气上头,什么也不顾了,“你还想赌什么?”

      苏禅摸着下巴眼睛在谢西合身上打转,“这样,输了把你白袍子脱了,我看着不顺眼。”

      谢西合彻底被激怒,“我袍子又碍着你何事了?”

      苏禅笑眯眯着,“不碍事但碍眼,我看着不顺眼,赌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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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火鸟与飞鱼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