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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七年后。

      何雁之一下飞机就接到高榆打过来的电话。

      机场里人声嘈杂,何雁之听不清他再说什么,留下一句一会儿见就挂下电话,看见他爸给他发的短信。

      【这次回国就不要再回来了。】

      时间是三个小时之前,现在何雁之已经回到广州了。

      明明面对的是文字,但何雁之却看到了何承脸上的气急败坏。

      七年前他和何承他们一起搬到国外,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何承投资的一家公司在他们刚搬到那儿就宣布破产了。后来何承重新干回老本行,可是却没这么容易。

      因为不懂国外市场行情,何承的公司在前期不盈利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何雁之因此退了好几次学。

      后来盛眠拿钱还了债务,才让一家人的生活得以维持下去。

      何雁之想到这儿不禁苦笑。

      一家人?何承根本就没把当成一家人。

      他这七年在国外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靠他打零工赚的。退学也是何承教唆的,他想让何雁之过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盛眠都知道他只是个孩子,一向温柔的她第一次和何承发生争吵,说如果他真的让何雁之退学的话,她就把何雁之带回国。

      何雁之不想看到她因为自己的事生气而伤身体,在一旁低着头劝说她。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何雁之就收拾行李回来了。

      这里没有他留念的,但至少不会有何承的存在。

      等何雁之找到一家酒店住下时,盛眠给他发了条消息。内容很简单,大体意思就是让他照顾好自己。

      高榆已经把饭店的地址发过来了,可何雁之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呆。

      过了今天,他就是二十五岁。

      上一世他逃离盛言秋时是今天这个日期。

      他以后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个人。

      像是卸下所有的负担,何雁之重重呼出一口气,起身收拾一下出门。

      广州迎来了雨季,空气都变得湿润。

      夜晚气温下降,何雁之披了件白色外套,打着伞走了一小段路程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饭店的规模不是很大,风格比较低调,装修的颜色几乎为灰白。

      服务员领着他到包间,问他要不要上菜。

      “不用,我朋友还没到。”何雁之礼貌回服务员。

      等服务员离开后他拿出手机翻看最近几天的新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高榆还没出现。

      【你到哪了?】

      何雁之发消息给高榆。可是他等了一会儿对方还是没回。

      这不像高榆的风格。

      何雁之怀疑自己要被放鸽子。

      然而这时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响声。

      何雁之收回手机,嘴上说着“怎么这时才来”。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脸后,咽下接下来的话。

      他已经起身与那人对峙着,仿佛两人都不会开口说话。

      重回深渊的何雁之听到世界坍塌的声音,不可控制的脸色发白。

      盛言秋穿着黑色西服姗姗来迟,发梢上还滴着水,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看见了朝思暮想的爱人,整个人紧张极了。

      “雁之……”盛言秋尝试寒暄,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身份站在何雁之面前。

      于是他主动认错:“我来晚了。”

      何雁之在感到自己被戏耍的同时也在害怕。

      他不知道盛言秋找他的原因。

      是想像上一世一样,困住他,然后在他身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吗?

      七年过去了,但他和盛言秋认识已经十四年了。

      何雁之不是再是那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了,尽管盛言秋那样对待他,但是也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所以他没有让两人的重逢太难看。

      “是我早到了。”何雁之找台阶给他下,“来都来了,坐下吃点饭吧。”

      盛言秋身上的西服还在滴水,何雁之喝着茶,垂着眼装作看不见。

      好在盛言秋知道照顾自己,打个电话叫人送来干净的衣服,然后到厕所里换下湿衣服。

      或许他感知到何雁之心里的疑惑,又或许是他主语言到何雁之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在换好衣服后,主动解释说:“来时太急,忘带伞了。”

      此时菜上齐了,冒着腾腾热气。

      何雁之本来一天就没怎么吃饭,所以他选择暂时忘记盛言秋的存在,又添了份米饭,埋头吃起来。

      盛言秋刚从酒桌上下来,凑近了闻还能闻见酒味。

      何雁之虽然反应迟钝,但他什么都知道,偷偷点了份醒酒汤给盛言秋。

      在汤端上来时盛言秋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似乎没想到何雁之会这么做。

      “你是我哥,”何雁之因为嘴里还有饭,所以声音含含糊糊的,“这是应该的。”

      他不止一次在盛言秋面前给他们的关系下定义。

      有同学,有兄弟,但就是没有爱人。

      盛言秋没有对他的话作出回应,而是问他最近怎么样。

      “还行。”

      这句话是假的。他不仅是最近,连这些年他过的不是很好。

      他知道盛言秋今天能出现在这儿,肯定是事先预谋好的,像他这些年的情况也肯定调查的清清楚楚。

      可是何雁之还是配合他演这场苦情戏。

      “你今天刚回国,有想好做什么工作吗?”

      何雁之料到他会这么问,诚实地摇摇头。

      “那你来我公司怎么样?”

      “来你公司……”何雁之机械重复这句话,然后抬头问他,“是想把我困在身边吗?”

      “没有我……”

      何雁之打断他,把所有的体面碾碎:“原来你费劲苦心从北京来这儿是这个目的啊。”

      “盛言秋,你现在不是家财万贯吗?不是太子爷吗?怎么身边还差人啊?”

      盛言秋发疯似的否认,因为何雁之的反应太熟悉了——抑郁症发作的前兆。

      可是何雁之并没有他预想中那般失控,只是在说完那句话后苦涩的笑了一下。

      “我不愿意。”何雁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愿意。待在你身边对我就是一种折磨,怎么可能再回到你身边……”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我长的也不是很出色吧?像你说的,我.在.床.上.就.是块只会呼吸的木头,所以为什么你要来找我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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