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的反派大佬组团找上门了》月落关山

2、第 2 章

　　柳霁微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呃，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当年他跳诛仙台，虽然看起来好像很惨烈。

　　但天知道……剧情终于推进到这一步时，柳霁微只想热泪盈眶！

　　因为再演下去他真要绷不住了兄弟！

　　其实按照剧情，早在魔族事变之初，岳逸清的师尊清远真人刚被魔族抓住时，他就准备跳了！

　　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还能憋，愣是只字不提自己修无情道的事。

　　他再不提，柳霁微本人都要急了！
　　——兄弟，你还救不救人了！

　　因此，窗户纸终于捅破，柳霁微内心狂喜，生怕此事生变，赶紧把人打晕，连夜跳了诛仙台。

　　——从诛仙台跳下，生魂不入轮回，就此灰飞烟灭，属于一劳永逸，物理超度，彻底绝了抢救的念想，想必任务对象的无情道也能更加坚不可摧。
　　柳霁微贴心地想到。

　　岳逸清黑化的导火索是师门的覆灭，得知收尊不仅惨死于魔族之手，临死前还受尽折磨，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剧情中，直到师尊身死道消，岳逸清这才明白自己内心深处对师尊的感情，无情道虽成，却也了却了对人世间的最后一丝留恋，最终踏上灭世的不归路。

　　那柳霁微必须不能给他这个黑化的理由啊。

　　师徒情谊是情，友情也是情嘛，他跟岳逸清少年相识，仗剑天涯，充分具备了作为情劫牺牲的基本素养，在关键时刻自己跳诛仙台，既成就了岳逸清的无情道，又避免了师尊的死，简直一箭双雕啊。

　　砰——

　　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兰辞每次提到这茬都神情郁郁，甚至有些控制不住手上的灵力——这已经是柳霁微被他捏碎的第十七个杯子。

　　柳霁微：“……”

　　虽然很感激兄弟带来的大自然的馈赠，但为什么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意难平。
　　他有些头疼道：“我真不在乎了，都是年少轻狂，年少轻狂你懂吗？当时的时局都那样了，你们剑尊要是支棱不起来，大家都得完蛋。”

　　不聊，宋兰辞语气温和缱绻，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反应：“那要是岳逸清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还会毅然决然为他再赴死一次吗？”

　　柳霁微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当然不会啊。”

　　任务都结算成功了，大道朝天，关他屁事。

　　宋兰辞视线不送声色地收回，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眼睫低垂地喝了口茶：“那我便放心了——对了，这是百草堂最新改良的丹药，对先天不足、灵虚内伤颇有功效，你记得定时服下。”

　　柳霁微：“！”
　　他顿时正襟危坐，迅速接过宋兰辞递来的药瓶，语气热情：“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不急着走吧，我这里还有上次旁人送来的不周山新茶，我给你泡一壶。”

　　——这哪里是冤大头仙二代，这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两肋插刀的亲兄弟啊！

　　不过说到这里，柳霁微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有件事跟你打听一下，太虚从凡间招收弟子，年岁是卡在十八以下吧？”

　　宋兰辞：“的确。”

　　“这样啊。”柳霁微想起皇后千叮万嘱的托付，不禁有些头疼：“太子成年礼快到了，若是去仙山求学，是不是得赶在今年的最后时限了？我回头问问皇后的意思——这小子怕不是叛逆期到了，最近一直吵着不肯去仙山。”

　　宋兰辞一顿，问道：“太子……是经常不打招呼就出入你寝居那位吗？”

　　柳霁微：“……”
　　这什么鬼形容，好怪。
　　“是那位小殿下。”他答道：“他天赋不错，不去仙山可惜了。太子小时候撞过邪祟，皇后一直舍不得他，因此这些年都是我在教。”

　　不过他向来威严不足，萧灵昀这小子这么多年反正没怕过他，倒是被惯坏了。

　　宋兰辞放下茶盏：“这样啊……”
　　一瞬间的面无表情消逝得仿佛像是错觉，他还是那副温和的笑意：“那确实得抓紧时间了，孩子心性，受拘束总是不愿意的，但我们做长辈的，却要为他们的前途考虑不可。放心，我会替你留意此事，遇到合适的长老，我会为太子提点一二，早日让他入门。”

　　这下，愧疚的反而变成柳霁微了。

　　宋兰辞念着昔日同门情谊为他考虑良多，他只是随口一句，对方都这样伤心，甚至准备动用自己的人脉打点，自己还老想着早早把人打发回去……真是太不应该了！

　　柳霁微感动道：“宋兄，你真是一个好人！”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兰辞的传音令牌亮了好几次，看来公务确实繁忙，这才不得已起身告辞。

　　柳霁微热情招呼：“路上慢点飞，有空常来玩哈！”

　　他正准备美滋滋睡个回笼觉，却发现自己布置得舒舒服服的软塌上，正毫不客气地躺着一位不速之客。

　　萧灵昀一脸不悦，指挥侍童：“那烦人精又来了？哪个是他喝过的杯子，给我直接扔了。”

　　柳霁微：“……”
　　他一头黑线：“干什么呢你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

　　正是他们方才讨论过的，焉岐的太子殿下，萧灵昀。

　　他一身明黄的宽袖蟒袍，衣袖和下摆处都绣着祥云金线，贵气十足。

　　萧灵昀这两年身量拔高了不少，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矜贵姣好的面孔却尚未完全褪去少年人的青涩，继承了皇后姣好的面容，哪怕冷着脸，也漂亮得不行。这些年身量倒是拔高了不少，尤其是这两年，冷着张脸时，倒显出几分不怒自威的城府来了。

　　沿着高耸巍峨的观星楼匆匆拾阶而上，一路经过不少蓝底云纹、怀里抱着桃木卷轴盒的弟子，见到来人隐带着怒气的面容，均是低眉颔首、面色恭敬。

　　见他无视众人、一路已袍翻飞直奔望星台，其余弟子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直奔国师去了啊。

　　——然后被柳霁微毫不客气地一个暴栗敲头：“臭小子，天天在这儿霍霍我的茶叶！”

　　萧灵昀捂着脑袋，漂亮的丹凤眼瞪圆，不可置信道：“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狗男人打我？！”

　　柳霁微：“……”
　　孩子大了，真是皮越来越痒了。

　　当初柳霁微一路跌跌撞撞、躲躲藏藏，意外进入焉岐国地界，正巧撞上邪祟伤人。

　　那时候的萧灵昀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萝卜头，也不知小小的个头哪里装的下这许多的胆大包天，竟然甩开了侍女侍卫，自己偷偷溜出皇宫玩耍。结果迷了路，还撞上了垂涎无比、已经许久未见新鲜血肉的邪祟。

　　柳霁微自身都难保，本来躲得好好的，结果撞上这闯下大祸、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太子，气得青筋直蹦，但好在那邪魔也许久未曾进食新鲜血肉，两个人菜得半斤八两，柳霁微强忍着强行动用灵力经脉撕裂的痛苦，嘴里一阵血腥气上涌，好容易把那邪祟收拾了。

　　眼见小萝卜头看他吐血，吓得僵成一小团，哭都哭不出来，乌压压的皇家侍卫终于赶到围得水泄不通，柳霁微才松口气彻底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柔软熏香的殿内。

　　国君和皇后冲上来，热泪盈眶地表示慰问，感谢高人的救命之恩，柳霁微是为了救下小太子才重伤昏迷，宫库里的天材地宝随便调用，务必不要客气。

　　柳霁微：(:3_ヽ)_
　　那我就不客气喽（bushi）

　　事后他才知道，自己昏过去之后，这小孩儿因为被邪魔所吓，受了刺激，只肯往他怀里躲，别人谁抱都不好使，还是被灌了碗安神汤，才肯放过柳霁微可怜巴巴的衣服领口。

　　这些年，柳霁微不仅行使国师之职，还兼任太子的仙术课老师。

　　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是不是这些年被他惯坏了，这么大的人，老爱往摘星阁钻。小时候柳霁微还觉得这小子差点命送邪魔之手，未免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有些时候也就溺爱了。

　　——但现在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都！身量抽了条之后都比柳霁微还壮实了，还三天两头往他身上黏黏糊糊地靠！

　　柳霁微没好气道：“你知道那人什么来头么？太虚仙使，连你皇帝老子都得小心应付，以礼相待，日后你若是拜入仙山，起码是你师叔辈的人物，你倒好，不怕给人得罪了。”

　　萧灵昀却“切”了一声：“什么破仙山，我才不去！”
　　他拿起柳霁微方才用过的杯子，在柳霁微阻止前状似眼疾手快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有什么厉害的，你不是也能教我吗？我宁愿跟着你学。等我以后继承皇位，依然奉你做焉岐的国师，你想要什么灵丹仙药，我差人给你取来便是，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柳霁微：“……”
　　他甚至被萧灵昀这番大言不惭的昏君发言气笑了：“堂堂第一仙山，多少人捧着大把的灵石宝物哭着喊着要拜入其中都求路无门，你这臭小子，说不去就不去，等着，我明天就跟皇后告状，让她来收拾你！”

　　.

　　“事情就是这样。”

　　柳霁微心累。
　　孩子真是越大越难管，萧灵昀这小混球，明明小时候还那么玉雪可爱的一团，因为受过邪祟的惊吓，夜里发梦魇，小手抱着枕头可怜巴巴地要跟柳霁微一起睡，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到了，三头两头被他气得头疼。

　　皇后是个温柔宽厚的大美人，年逾四十，却保养得当，眼角只有细细的纹路。闻言笑道：“昀儿向来最敬重国师，要是连你的话都不听，想不出还有谁能管得了他。”

　　柳霁微：“等在仙山历练几年就老实了，我这些年有伤在身，能教他的毕竟有限。”

　　更重要的是，他这次来，是跟皇后请辞的。

　　因为系统的最新任务派发下来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后台故障一直没修好，新的任务对象，身份背景、基本信息一概都是未知，只刷新出了姓名和地点，其他全是一串【？？？】。

　　柳霁微骂骂咧咧，系统默契下线装死。

　　这任务真是一点都干不下去了。

　　柳霁微深深叹气，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收拾行李准备请辞。

　　毕竟任务对象就是个定时炸弹。
　　说不定哪天就一言不合毁灭世界了。

　　皇后虽然有些惊讶，但思虑再三后，还是尊重柳霁微的决定。

　　毕竟对方是修道之人，当初愿意留下来成为国师，护佑焉岐和平顺遂，已是天大的恩典，如今对方有要务在身，也不是他们能阻拦的。

　　“只是昀儿……”
　　皇后唯一思虑的，还是太子。

　　萧灵昀自幼依赖国师，柳霁微要走，这孩子不得把皇宫闹翻天了。

　　柳霁微自信满满：“放心，我在太虚有位老朋友，有他帮忙照拂一二，不会让太子出什么差池的。”

　　.

　　乘着月色，打包收拾完不多的行礼，柳霁微轻巧地一跃而下。

　　他犹豫了一下，本来打算最后再去看一眼熟睡的萧灵昀，想了想，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小子天赋不错，这都快筑基大圆满了，不比小时候，要是把他惊醒，不仅脱不开身，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这些年一直在万丈的摘星楼上深居简出，除了节日祭典，他几乎很少出门。终于换下雪白曳地、繁复华丽的国师服，柳霁微一身低调简单的短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难得有闲情逸致看看风景。

　　别了，他平静安逸的躺平生活。

　　希望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个正常人。

　　柳霁微包袱款款，正要踏出皇都结界。

　　……不对。

　　他掐了个诀，无形的灵力波动如潮水一般荡过，气息瞬间控制到几不可查。

　　——有人在出皇都的必经之路上下了禁制！

　　柳霁微刹那间反应过来，简直快气笑了。

　　——这小子现在还真长能耐了！

　　用脚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看这灵力的波动、符文的走形，除了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好徒弟、焉岐太子萧灵昀还能是谁？

　　这禁制是一个困缚阵，事先设定的灵力动用刹那便会自动触发，继而被牢牢束缚在阵法中央。更狡猾的是，还额外添加了一个反向作用的术法，若是被困之人妄图强行破阵，反而会收到阵法更大的反噬，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想要出去却难如登天。

　　他从来没教过萧灵昀这个阵法，只能是这小子自己从古籍里学来的。

　　——敢情天资聪颖都用到欺师灭祖上来了。

　　别看萧灵昀现在只有筑基修为，今日换个金丹期，恐怕都得栽在这儿。

　　现在都能设阵困他，等这小子翅膀硬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柳霁微深吸一口气，长袖无风自动，修长的食指在虚空中特定的几处轻点。

　　刹那间，困缚阵无形的灵力波纹似是被外力扰动一般，不受控制地相互对冲。

　　两股灵力对撞，柳霁微衣袍下摆剧烈摆动，发丝在气流中飞扬，神情却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地操纵着法阵灵力的走向。

　　——哗！

　　阵破了。

　　几乎同一时间，一股没有攻击力却十分凌厉的灵力从身后侧方袭来，柳霁微头侧也不侧，反手一扬，用来格挡随手摘下的竹叶瞬间四分五裂！

　　“果然，这种阵法是困不住先生您的。”

　　那人轻叹一声，从阴影中走出。

　　不是穿戴整齐、眼神清明、看来早有准备的萧灵昀又是谁？

　　柳霁微这下真的要被气笑了，没好气道：“大半夜不睡觉，跑皇都外头埋伏你老师？萧灵昀，我看你是欠揍。”

　　萧灵昀倔强地盯着他，仿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幼兽，眼神中闪着奇异的执着：“明明是先生的错……是先生不要我了，才逼我使用这种手段把您留在我身边。”

　　柳霁微：“？？”
　　这小子脑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手里稳拿龙傲天剧本，缠上新手指引NPC不放人算怎么回事。
　　他忍不住道：“你只是从小在我身边长大，习惯使然罢了。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会遇到师长朋友、志同道合的伙伴，到那时你就明白了。”

　　——简而言之，到太虚历练历练几年就老实了。

　　萧灵昀丝毫不为所动：“不……你根本就不懂。”
　　“这世上的其他人，全都庸俗愚蠢、污浊不堪，我不要别的什么人，只要先生在我身边就够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柳霁微：“……”
　　看来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萧灵昀却突然笑了一下：“本来我不准备给先生用那种药的，但既然先生执意要离开席玉，那我只好……事后再跟先生请罪了。”

　　话音未落，他掌心微动，不知催动了什么。

　　柳霁微却瞬间眼前一黑，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感袭来，眼前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重影。

　　……是药粉！

　　这小子还藏了后手！

　　柳霁微眼睁睁地看着萧灵昀施施然向自己走来，时刻准备接住他倒下的身体，语气满是势在必得的亲昵。
　　“先生喜欢哪里？呆腻了焉岐吗？没关系，只要是先生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着您去的。只有先生和我两个人，我们二人永远不会分开。”

　　柳霁微嘴唇微微开合，几不可闻，萧灵昀正欲一把揽过他的腰，俯身凑近道：“嗯？您说什么？”

　　“我说……真是反了你了！”电光火石之间，柳霁微迅捷如风，手起刀落，一个手刀劈在萧灵昀后颈！

　　萧灵昀微微睁大双眼，不甘心地企图拽住柳霁微，掌心却只滑过那人冰凉的衣袖。

　　“我说……毛都没长齐还想给你老师下套？”
　　“臭小子，再修炼个几百年吧！”

　　.

　　东璃境，厉洲，鬼冢古道。

　　人迹罕至的古道上，茶馆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几桌客人。

　　角落的一张方桌，坐着一位身穿灰袍的客人，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孔，正慢悠悠地喝着一盏茶。

　　正是趁着夜黑风高，挑了个良辰吉日跑路的柳霁微。

　　柳霁微：【确定是这附近不错吧？】

　　系统：【是的，宿主，我们的情报向来是专业的。】

　　厉洲这地儿在东璃境的最北面，与魔域接壤，向来民风淳朴，任务对象在此地有什么苦大仇深的背景经历也不意外。

　　就在这时，邻桌几位膀粗腰圆，背着宽刀，面上狰狞疤痕的客人说道：“连鬼冢关都风声鹤唳的，最近厉城不太平啊。这是出啥事了？”
　　“上次我半夜出门，正好撞见鬼使鬼差出行，好家伙，那阵仗，抵得上百鬼夜行了吧。”
　　“怪不得近日阴气森森的，店铺酒肆未到酉时就大门紧闭，原来是怕被那小鬼索了命去。”

　　柳霁微不禁竖起耳朵听起八卦。

　　嗯？
　　楼浮生这是在搞什么。

　　“呵，你们有所不知——”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紧张兮兮地左右看了看，抿了一口酒，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据说十年前，是鬼王楼浮生人间未过门的新娘去世的日子，所以这些年没逢此时，鬼门大开，阴气极盛，鬼王游荡人间，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他的新娘。”
　　“若是对方答不出来么——”

　　其余几人配合地咽了口口水。

　　大汉森森一笑，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可就人头落地喽！”

　　噗——

　　柳霁微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卧槽尼玛啊！

　　原来八卦正主竟是他自己。

　　他不禁有些崩溃。
　　都十年了大哥！这还阴魂不散哪！

　　——而且神特么新娘！
　　传谣也不传点好的！他明明是楼浮生的爹！

　　旁人啧啧感叹：“都说神鬼无情，尤其鬼者，天生冷情冷血，不择手段，没想到这酆都鬼王竟是个痴情种，为了那位新娘徘徊人间数十年。”

　　大人物的私情艳史，向来很想令人八卦，只见原先那大汉摇了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鬼者无情，此话不假，这楼浮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传言说，当初他还是一只小鬼时于忘川边被天雷所伤，重伤濒死奄奄一息，是那位人类新娘把他从忘川捡回去，用自己的鲜血喂养。可那人哪里想到，楼浮生压根就是条养不熟的毒蛇，等到榨干了利用价值，就设计让人替自己挡了刀！”

　　同伴瞬间“嘘”声一片。

　　“真不是人啊。”
　　“呃，人家好像本来也不是人吧。”
　　“人都走了，你说这酆都鬼王现在做这痴情作派给谁看。”

　　是啊是啊，柳霁微心底疯狂附和，死都死了，现在整这死出是要干什么！

　　系统安慰道：【没事，我给你捏的这具身体是第一次太虚任务后回收利用的，楼浮生应该认不出你来。】

　　【算了，看看新任务吧。】柳霁微无力道。
　　【不过没有背景资料，连黑化原因也没有吗？这要我怎么感化他。没有客户需求总不能硬创造客户需求啊，况且，我连他人现在具体在哪儿都不知道。】

　　【哦，这倒不用担心。】系统道：【他就坐在你右后方的那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