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卷》和羽白

11、去江将家里过夜

　　“老婆，你看我带谁回来了！”江爸爸大张旗鼓的样子，像是带回了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哎哟是宋川呀，快进来！”江妈妈热情的出来迎接。
　　“小川家的小区今天停水停电，他一个人在家饭都没得吃，你说这哪行，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小川，今天就在我们家将就一下吧！别嫌弃。”
　　“不嫌弃，谢谢叔叔阿姨。”宋川一脸腼腆。
　　“江将，去把我昨天给你晒的那床被子拿出来放书房的小床上去。”妈妈对着江将一顿使唤。
　　“我去帮她。”
　　宋川一把抱过江将手里的被子，又跟着去了江将房间拿枕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女孩子的卧室，他连杭宣的房间都没进去过。
　　江将的房间整理的很干净，散发着和江将身上一样清新的味道。墙上贴了几张帅哥的海报，书架上则整齐的摆放着各类图书，这其中就有那本《散文精选》。
　　“有感兴趣的吗？”江将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宋川。
　　“有。”宋川点头。
　　“先吃饭，一会儿来挑。”江将眉梢微挑，从自己床上拎了个枕头走。

　　“来小川，江将说你爱吃鱼，尝尝阿姨的手艺！”
　　宋川礼貌的接过盛满鱼汤的碗，惊讶于江将居然记得自己的喜好。
　　“阿姨，汤很鲜，做的比我妈妈好。”
　　“真的吗？你喜欢的话下次常来吃！江将就不爱吃鱼，江将你就该多吃点鱼补补脑子，你看小川多聪明！”江妈妈道。
　　江将嘴一撇，才不在意。
　　晚餐在和乐融融的氛围下结束，江爸爸带着宋川去熟悉房间，江将围着妈妈在厨房收拾。
　　“江将，你觉得宋川怎么样？”江妈妈麻利地刷着碗。
　　“挺好的呀。”江将靠在水池旁，看着自己脚尖。
　　江妈妈：“我跟你爸也觉得挺好的。”
　　江将：“呵，可不是么都快成亲儿子了！”
　　“一个女婿半个儿……”
　　“噗……”没等江妈妈说完，江将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别激动，小川是个好孩子，家里么也知根知底，现在你俩当然以学业为重，我是说以后，等你们上了大学可以继续保持联系的。”江妈妈侧身睨了江将一眼，带着些许嫌弃。
　　“妈妈，我想一辈子都陪在你们身边，我不想结婚谈恋爱嘛！”江将晃着妈妈的胳膊撒娇。
　　“喔唷你少来了，你不是喜欢帅哥的吗？你看看你房间里贴的，我都替你丢人。宋川长的不帅啊？你不珍惜好了，以后找不到好的后悔来不及哦！”
　　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好的……江将在心里嘀咕。然而转念一想，她确实被那个渣男吓破了胆子，白白蹉跎了美好时光。
　　江将有点吃瘪，败下阵来小心地问：“爸爸也这么想？”
　　“那肯定的，不然他老喊宋川来家里做什么啦？”江妈妈把碗整齐的码进橱柜里，“你哦！不会看眼色这点跟老江一模一样！”
　　宋川洗漱完后，和江爸爸在客厅聊天：什么米国军事战略重心转移，中东政权形态，全球战略地位等等，什么都能搭上话。
　　江将从浴室出来，刚洗浴完的少女宛若一颗水蜜桃，白里透红。发丝上氤氲着水汽，几捋碎发耷拉在细长的颈间，让人不自觉地看到少女白皙的锁骨，窈窕的腰身，紧实的小腿。
　　江将边走边瞥了一眼电视，没啥看的。
　　“我去复习了，你们慢慢看。”
　　“难得有客人在，今天别复习了！”江爸爸朝后望了望江将，拿小零食引诱她。
　　“那我和她一起去复习吧。”宋川起身，跟在江将身后。
　　江将扎了个丸子头，穿了一件薄荷色的睡裙，浅浅的颜色衬的她淡雅清新，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精致纤细，身上散发着令人欢喜的味道。
　　“刚好我准备看英语，你坐这儿！”江将拍拍床。
　　宋川颔首坐下，床铺的软软的。
　　“你为什么这么不爱做阅读理解？”江将问。
　　“太麻烦。”
　　“能有我麻烦吗？”江将翻着书打趣。“其实很简单的，你把选项里的词句套进文章里，结合上下文，意思大致对了就行。”
　　宋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我准备看几场演讲，一起看？”江将拿起pad，往宋川身旁靠了靠，递给他一只耳机。
　　宋川没敢动，手撑在床上，连呼吸都变得轻盈。
　　“多看英文演讲，能提高口语能力，语感来了做题自然就简单了。”江将歪着头，耐心的给宋川解释。
　　“嗯……”宋川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碎的绒毛。

　　过了立夏，夜里的星星渐渐多了起来。
　　“我带你去个地方。”
　　看完视频，江将一脸神秘，蹑手蹑脚地带着宋川去了阁楼。
　　阁楼顶上有一面很大的窗户，月光静静地铺洒进来，星光闪烁，如梦如幻。
　　江将开了一盏夜灯，暖黄的灯光淡淡的点亮了阁楼，月光与灯光交汇，浪漫恣意生长。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好看不？”
　　宋川看着江将欣喜的模样，温声道：“好看。”
　　“心情不好或者压力大的时候，我都会坐在这个窗户下，静静的看着夜空，要是我住在海滨城市就好了，我更喜欢大海。”江将随手摸了个抱枕在地毯上坐下。
　　“我也是。”宋川也跟着坐下，挨着江将。
　　“你也喜欢大海吗？”江将问。
　　“嗯，我喜欢一望无垠的感觉。天空、大海、沙漠，我很向往。”
　　许是月光太过温柔，少年的心被渐渐包裹、融化，不知不觉说了好多话。
　　江将把脸埋进膝盖，露出月牙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宋川，听他讲星河辽阔、海纳百川、大漠孤烟直……这还是江将第一次听宋川说这么多话，第一次看到宋川对这个世界的期许，也是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如此可爱。
　　渐渐地，江将觉得自己被少年温柔的声音淹没，眼皮沉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吗？”
　　少年低着头涨红了脸。
　　江将半梦半醒，小声嘟哝：“嗯……那第一站就去泰晤士河畔看大本钟……”
　　宋川不确定江将是否醒着，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确认。
　　望见少女沉睡的模样，有些自责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又想起江将说自己经常失眠……可明明在他面前每次都睡得很香。
　　宋川在江将耳边轻声唤她，“江将？旺仔？”
　　毫无反应。
　　好一会儿，宋川在她身侧不知所措。望向她的眼眸里流转的皆是温柔。
　　深夜微凉，宋川小心翼翼地靠近江将，试探着用左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见江将依旧没有反应，他便温柔的将女孩抱了起来。
　　女孩儿很轻，明明吃挺多的，也不长肉。
　　女孩儿很软，似是摸不到骨头般，柔软又好闻。
　　宋川把将女孩儿轻轻放在床上，再细心地给她掖好被子，靠在床旁边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离开。
　　今夜，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夜晚再漫长一些吧，好让两人向自己把心意挑明；月光再皎洁一些吧，好让月光把心事照通透。

　　江将昨夜睡得很好，早上都没有赖床。
　　只是醒来有点恍惚，隐约只记得自己在阁楼上睡着了，还有宋川身上清冽的味道。
　　江将一直觉得，宋川身上总漾着一股好闻的气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大概就像被阳光照耀的薄荷叶，清新温暖。
　　“哟，这么早就起来了，小川说昨晚你看英语看到很晚。”爸爸笑着在厨房倒水喝。
　　“妈妈呢？”
　　“出门买菜去了。”
　　江将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宋川。
　　“宋川呢？”江将似乎挺期待看到他的。
　　“小川啊，回去了。本来要留他吃饭的。”
　　大概他是怕父母担心吧。江将想。

　　宋川回到家里，爸爸妈妈也刚好到家。
　　“小川啊，听楼下说昨天晚上停水停电了，你晚饭怎么吃的？”妈妈关心地问。
　　“在江将家吃的。”宋川弯腰把鞋子放回柜子里。
　　“你什么时候考试？”爸爸从卧室走出来，满脸疲惫。
　　“下周。”宋川答。
　　“好好考，别有压力。”爸爸拍了拍宋川肩膀，久违地关心让宋川有些不习惯。
　　但还是点头应了爸爸。

　　宋川躺在床上，随意拿了本书翻翻，心里乱乱的。其实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好复习的，他本就成绩优异，没有偏科。至于英语阅读题，也只是懒得做而已。
　　要是函数方程式能解出江将昨夜到底有没有听到那些话就好了……
　　氢氦锂铍硼能调出爱情解药吗？
　　万物守恒定律是不是说我在意她十分她便还我十分？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宋川复习的方式，真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