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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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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年昂首挺胸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跟在顾山南的轿子旁,引得路边人们不断侧目。
朝廷高官的轿子旁竟是一个女子策马随行,实在过于张狂。
路上的人瞧得清楚,皆是心内不快,想要窃窃私语,又能够瞧见苏瑾年身着碍眼的红金色纱绸官服。
一贯听闻锦衣卫恶名,加之苏瑾年握在手里的长剑,也不敢说什么。
进了内城后,来往的文官们听闻马蹄声响,好奇掀开轿帘一看,多是一脸痛心疾首,怒斥两句成何道理,以正天罡。
最好叫苏瑾年羞愧的即刻滚回家去,闭门思过,再也不敢抛头露面才好。
想了想又把话吞了回去,将脑袋缩回轿内,心内宽慰自己,也是要顾及顾大人面子的。
护君们与苏瑾年擦身而过时,也没有言语。
不过都是难掩忿忿不平。
面对神色各异的人们,苏瑾年毫不在意,谁在乎他们呢。
“落轿!”
东安门外,下马碑前,随着小厮稳稳的声音,苏瑾年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顾山南的轿前,等着顾山南掀开轿帘。
顾山南掀开轿帘后,见到苏瑾年对着他笑的格外得意,拱手道:“顾大人请吧。”
抬脚下轿的顾山南心内郁闷,但又无法,只能认命,谁让媳妇是武将,他是文官呢。
只能由夫人为他打马开路,保驾护航。
“辛苦苏统领护卫了。”顾山南亦是拱手回礼着。
“苏统领先行一步了,”苏瑾年背过手,对着顾山南一本正经笑着:“早朝见了,顾侍郎。”
顾山南想要轻叹感慨,面对苏瑾年无可奈何的又是想笑。
也学着她,一本正经地笑道:“今日里,亦是辛苦苏统领。”
苏瑾年笑呵呵着:“职责所在,职责所在,顾大人,苏某先行一步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眉宇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苏瑾年笑的放肆又骄纵,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顾山南望着苏瑾年大步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苏瑾年一贯的脾气,当真是可爱。
柯宸神情严肃站在东安门内等着苏瑾年,见到苏瑾年后整个人不自觉绷了起来。
苏瑾年下意识收敛了笑意,眉头紧皱,得到柯宸的眼神回应,转瞬笑靥如常,若无其事地背着手向宫内走去。
柯宸快步跟上苏瑾年的脚步,待转到僻静无人处,苏瑾年正色问道:“昨夜出了什么事?”
“倒不是有刺客。”柯宸斟酌着词汇:“陛下此刻并不在寝殿,昨夜里也并未宿在寝殿。”
苏瑾年目光锐利,即刻盯住了柯宸。
柯宸咬了咬牙:“陛下昨夜里,独自去了正殿。”
苏瑾年脸色巨变,耐着性子听完昨夜的事,咬紧牙关才能不骂人。
“初澍呢?”
柯宸努努嘴,示意初澍在一旁躲着呢,并不敢过来。
苏瑾年没有好气喝道:“初澍!”
臊眉搭眼的初澍方才从角落里探了出来,一步三迟疑的过来。
见到初澍时,苏瑾年真想要冲上去狠狠地踹两脚。
再看着他可怜巴巴的一张脸,宛若自知做错事的可怜小狗,又着实踹不下去。
苏瑾年深吸了一口气,难免惋惜扼腕不已。
不管怎么说,初澍的前程算是到头了。
苏瑾年恼火的怒骂两声,柯宸叹道:“毕竟是同门师弟,还请统领想法子保全初澍。”
掐着腰站在原地,苏瑾年思索一会,道:“而今有个上不得台面的活,往后,少不得要你去做了。”
初澍连声应着:“为了陛下和师姐,纵使上刀山下火海,都是义不容辞的。”
苏瑾年有些犹豫,反复仔细叮嘱,只怕他再有差错。
初澍听的认真,一一记下了。
“这些日你不必在宫内了。”苏瑾年于心不忍,宽慰道:“你多宽心,踏踏实实把这差事办好了,往后必定还是能在陛下面前露脸的。”
初澍苦笑着:“我自知错了,统领也不必劝我,即便罚我,也是自作自受。”
“你当你能逃过责罚?”苏瑾年没好气道:“你必定是要罚俸的,至于杖责,我再去同陛下商议一二。”
初澍感恩戴德道:“一向还是师姐最疼我们了。”
“少放屁。”苏瑾年忍不住笑了:“一贯说些好话,倒不知好好办差。而今赶快滚到宫外去,我同柯宸还赶着去上朝。”
初澍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脚下飞快地奔着宫外去了。
苏瑾年同柯宸相视一眼,神情中都是苦笑,急匆匆奔着正殿去了。
正殿外,朝臣们三五成群都在叽叽喳喳,纷纷扬扬的议论都是关于早上,苏瑾年随着顾山南一起入宫的事。
朝臣们不住地摇头,成何体统。
既然群臣都在讨论此事,梳妆中的慕容纪也已听说了。
岑怀文替宋矜熹送来奏本时,慕容纪还未梳洗完毕。
正殿上,女官采女都在,慕容纪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叫他送进来。
岑怀文毕恭毕敬站在台阶下,台阶之上采女们各自忙忙碌碌,吉安柔连忙接过奏本奉在慕容纪身旁。
慕容纪并未接过去:“岑卿怎么看?”
忽而慕容纪笑吟吟的将视线引向了他,岑怀文的手心的薄汗,手中几乎握不住了。
正一正神色,不敢被人知道自己心慌,道:“陛下深谋远虑,必定是万无一失。”
倒是个老油条了。
“岑卿是知道朕问的什么?”
岑怀文神色一紧,心内痛骂自己坏了坏了。
连忙站直,佯做镇定道:“臣在京都内没有置宅,幸而是宋尚书收容在府内,今日也是同宋尚书一起来朝,眼见了热闹。”
倒也不算是滴水不漏,慕容纪不置可否,方笑道:“宋尚书承着顾家教养,一向是最有分寸的,你既然是他的弟子,还是要好好同他多历练,才能生出一颗愿为天下苍生肝脑涂地的玲珑心。”
岑怀文连忙应声喏。
翻开奏本,慕容纪越看越是心浮气躁。
牧炎边塞数次骚扰,掠夺物资人马不计其数,男兵们不想着迎战,反而缩在营地内,甚至想要退回宋城内固防,满脑子想着如何为难杜若情,不可谓不是笑话了。
慕容纪合上奏本,重重惯在一旁,只觉得头在痛。
话说的冠冕堂皇,奈何私心深重。
“索兴国倒是好大的胆子,昨日说缺人,今日说缺粮,明日里说缺东缺西,后日里又要说缺什么?整日里除了说委屈,说缺东少西,日子难过,朕怎么不知,宋城边塞困苦至此?”
“臣见识浅薄,倒是觉得索万夫长,是不想打的。”
“哦?”慕容纪挑眉笑了,问道:“你是如何看出的?”
“臣年幼无知,也记得牧炎侵扰苦楚之苦。”岑怀文昂首,严肃道:“臣记得,牧炎君主是夺了侄子的性命,才坐上王位,而今不过三载,境内声音杂乱,多有不服。如此君主,当真实力恐怖如斯?为何宋城边塞一直且战且败,当真是牧炎兵力强盛?而今虽不算国富民强,但相较牧炎国力,尚有一战之力。”
“连你都看出来不对了。”慕容纪似笑非笑着:“你才入朝多久啊,其他人如何看不出呢,周生平如何能不知呢。”
索兴国和周生平此刻主和不主战,意欲用宋城拖死她,她如何能不明白。慕容纪目光晦涩,心内止不住幽幽叹息,什么江山社稷,在他们眼里,全然没有自己的前途重要。
包藏祸心者,不能解百姓之苦,国家之难,其罪孽深重。
“臣不过浅见,还请陛下恕罪。”岑怀文连忙拱手道。
“你又何罪之有呢,朕准你随意说话。”慕容纪嘴角含笑:“匡扶社稷,救黎民百姓,自来能者居之。”
“京都大营至今没有主帅,”岑怀文字斟句酌:“雀鸿义老将军不过是千夫长,纵然调防,也名不正言不顺,朝晖将军固守云霓边境,是回不来的,臣以为当思破局。”
慕容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岑怀文出去候着。
向着殿外退时,岑怀文心内咯噔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好似说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江山君臣越写越觉得自己的浅薄,以后再也不敢说小说和正剧有什么关联,汗颜。
人活一世,终是有多种的形态,单纯的爱和恨,金手指和打脸并不现实。
我也深刻的知道,我笔下的人物和爱恨,并不足以吸引市场,让人足够满意。
但此刻对我来说,违心的迎合,用自己不能认可的价值去塑造人生中只有爱恨纠葛的菟丝花,实在是做不到。
好似我的每一篇文都在反抗。
向左向右里的杜如月本来顺从的接受了父母安排,认命地接受弟弟就是比自己重要,安心的要为陈飒做贤内助。
但是一朝变化,杜如月被迫地要站出来,为弟弟撑起一片天。
无论是想要攀附的吴风,还是,是不是把杜如月看作芭比娃娃的温杜哲,到了最后都很难说得清。
或是有幸识你里的叶繁茂,对于相恋那么久,谈婚论嫁男友的出轨,她没有继续忍气吞声,选择了退婚。即便心里有很多不确定,小心翼翼地再不敢确定什么,哪怕所有人都感慨,世俗里无数悉悉索索的声音,就算不好嫁了,她也不要继续为难自己。
还是,我们不会再见面里的钱乃于,她曾向所有人求救,奈何没有人搭理她。
她不灰心,也曾努力的自救,想要跳出深渊。
但没办法啊,她实在是没有理由继续活下去了,最后只能悲壮地用死来证明,自己最后反抗的决心。
而范哲文,是生命中唯一还没有彻底破灭的光亮,又怎能不念念不忘呢。
还是苏瑾年里,一无所有的顾山南,自小失去父母,受尽心酸委屈,即便千辛万苦想要爬出光亮,仍是甘愿为了苏瑾年葬送所有。
所有反抗,愿意为苏瑾年收敛。
苏瑾年亦是如此。
所以她才不甘愿顾山南为了她放弃。
还是叶青里的诸修呢,他知道自己和叶青云泥之别,但是看到微弱的希望时,仍是愿意飞蛾扑火去换一点希望。或许他的想法过于简单,因此爱人的心也更为纯粹。
还是懵懂无知的姜墨九,分不清依赖和爱。而因为受到重创沉寂了那么久的萧七言,从自怨自艾里爬出来,就算不再是威风凛凛敢换天地的性子,最起码,又重新有了勇气。
是客官里面请里的崔元宝,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后,再一次敢于伸出手了呢?
永远在有限的方寸间反抗。
其实写过的书我不会再去翻了,而这半年里突然意识到,并没有完全忘记他们。
十年了,我一直随着笔下人物在成长,他们或许不完美,但因为不完美,才更有血有肉。
而他们,都比我想象中的勇敢。
另外,我也真的很想探讨,女性本身,弱势群体,和爱存在的意义。我想了想,可能这就是我一直还没有放弃的原因吧。
hi,我是妖曦瑾。
新的一年,我仍愿,笔下人物的生命里不仅仅只有爱恨。
我会先更新20章,如果数据还是很难看,我会转到番茄,或者千五的价格卖出去了。
没办法呀,我没办法容忍我的十年,彻底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