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
-
见王夫人看过来，秋素言朝她笑了笑，微微福身。
王夫人挺直了腰，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多年前的默契，让他们再一次心意相通。
不管秋素言是谁，都不能是她！她只能死了！不能活着！
“夫人这是怎么了，”虽说王夫人的反应速度极快，王洵还是发觉了不对，他自觉对于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夫人还是颇为了解的。
“我看秋娘子，格外像我的一位故人，这才有些失神，”王夫人嘴角含笑，目光直直对着秋素言，挽住王洵的手，“夫君，我们进去吧，也不知道阿榛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好哇，秋娘子，我们也不必再寒暄了，进去看看乔榛吧，”王洵夫妇两人直接踏进店面。
看着店内的装修，他满意的点点头，虽说窄小了一点，但看着还是挺舒适的。
落座后，见夫人没有再提起之前那个话头的意思，王洵感到有些奇异，这和夫人以前的风格不符啊！
但是，当时乔家的人他都有查过的，除了老太爷给先帝当过一段时间的厨子后就没有什么特殊的了，秋素言是乔家老太爷带回来的孤儿，后面就嫁给了乔家老二。
所以，他是真的很好奇啊！夫人是怎么会认识一个长得很像秋素言的，也从未听她提过。
乔榛刚好从厨房走出来，端了一钵饭。
“小阿榛，你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菜，”王夫人温柔地笑着。
“夫人不妨猜一猜，我今天做的种类可多了。”
王夫人笑而不语，王洵也是撑着脑袋不说话。
佟言把带来的礼品放到另外一张桌子上，便安静地侍立在一旁。
不一会儿，乔家三人端出来满满三盘菜，一道道摆上桌子，把一张桌子占得满满当当的。
看到这一大堆，王洵嘴巴都张大了，满脸惊奇，忍不住说：“你以为我们能吃的下这么多！”
搞这么一大桌，她的钱很多吗！
“我这不是一不小心就搞多了吗，”乔榛摸着脑袋，憨笑着，“就多了一点点，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呢。”
王洵白了她一眼，这一大桌子，叫做多了一点。
“好了，”王夫人拉了拉王洵的衣袖，“这也是阿榛的一片心意，你得热情一点。”
王洵点点头，看向乔家三人，“一起吧。”
看见乔榛憨笑着，便知道她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摇摇头。
落座后，乔榛看向佟言，“佟大哥，后面还有菜，你们也去吃一点吧。”
听到乔榛的话，佟言有些惊讶，转头看向王洵。
“你们去吧，这么近的距离，不会有什么事的。”
见王洵点头，佟言朝乔榛一拱手，“多谢乔娘子，”走进后院，没一会儿还听到一声口哨声。
王洵本想说他付这一顿的钱，毕竟看着这一桌子肉，想来价格也不便宜，结果刚想说话，乔榛先开口了。
“大人，夫人，这一顿算是我请你们的，”见王洵眉头微皱，似有意见，她又接着说，“你们从未来过，而且你们也是上门替我们庆祝开业，这第顿饭当然得我们来请。”
对于乔榛的话，秋素言也点头应是，王洵也只能答应了。
王夫人倒是笑得挺开心的，虽然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但是王洵就是知道她很开心，他凑到她的耳边，成功把她闹了个红脸。
目光重新落到桌面的菜上，王洵有一部分认得，有些则不认得。
“尝一尝这个，”乔榛给五人都添了一碗鸡汤，“这可是熬了一天的鸡汤，特别滋补。”
这一部分还是她特地煨在小罐子里的，不然根本留不下来。
乔榛率先尝了一口，格外浓郁，但是没有油腻之感，反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小罐子慢熬出来的果然要比大铁锅炖出来的好吃许多，当时她吃了大锅的已觉十分美味，吃到小罐炖的才知什么叫做佳品。
但是，她现在也搞不了小罐鸡汤，炉子和罐子都可以定做，但是人工不够，他们三个人，大部分时间是两个人，根本搞不过来。
秋素言和乔筠先前喝过鸡汤，本来以为是一样的，吃到嘴里才发觉明明是相同的食材，制作手法不同，味道要更上一层楼。
王洵先夹了一块鸡肉，发现鸡肉虽软烂却不柴，又喝了一口鸡汤，嘴里的干涩瞬间变得滋润，飞速吃完了一碗。
王夫人见鸡汤清澈，便已十分满意，吃到嘴里，发现自己对于这道菜的评价还低了几分。
“阿榛啊，等下你告诉我这鸡汤怎么熬队伍，我回去让厨娘也这么做，”王夫人把汤勺靠着轻轻地靠在碗边，然后对乔榛说。
“好啊，”乔榛点点头，这是对于自己厨艺的认可，也感到十分高兴，“这也不难做，到时我写个纸条给您。”
听到这话，王夫人矜持地点点头，王洵也很满意，虽然在哪不是吃，可是能吃到夫人的手艺也还是不错的。
“再试一试其他的，”兄妹二人给大家添上饭，乔榛便开始招呼他们自己吃她则在过程中为他们做了一些简单的介绍与讲解，另外四人听着都觉得颇有意思。
吃其他的菜没有感觉，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王洵面色有些怪异，这油！
“你这油是素油吧，”王洵又夹了一根绿叶菜，问乔榛。
“是啊，我们自己做出来的，”乔榛不懂里面的关窍，见王洵问了也就直接说了。
王洵眉头皱起，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那些和尚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还留个这么个坑在这里。
“你这制油之法麻烦吗？”王洵说，“素油后面又些许麻烦，最后还是把这制油之法透露出去。”
要是他们自家的，这利益留得住，可是乔榛这小姑娘暂时还守不住这么大的财。
乔榛摇摇头，“那我也把素油制之法写给大人吧。”
听到乔榛的话，王洵还十分惊讶，他以为她会舍不得的。
乔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些都是现代社会的知识财富，她不过是使用者而已，并没有知识产权，可不能据为己有。
***
初十。
乔筠早早地去学堂了，秋素言和乔榛母女二人吃完早食后就向着牙市去了。
他询问过王洵怎么样招工，才能招到最合适的员工。
她本意是想询问贴招工启示怎么样，但是王洵建议她她前往牙市，那里的人力最丰富。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一趟，毕竟张贴的话不一定会有人来她这个不知名饭店，而且外面找到的人给得工钱还比较高。
所以她和阿娘前往牙市招人，这里背靠官府，确认之后都会签契书，还是比较靠谱的。
王大人给她推荐了一个牙人，她今天就是去找这人。
按照王洵给的地址，乔榛径直穿过了那一条两边摆满了各种笼子，里面外外都绑这人的街。
乔榛有些许不适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朝代就是这样的，她现在势单力薄，谁也改变不了，也救不了谁。
所以，她只能当做看不见。
走到一个院子门口，乔榛敲响了院门。
“啪嗒”一声，院门从里打开，面容饱满的中年妇女看了看矮小的乔榛，又看了一眼身材匀称的秋素言，说：“你们来做什么的，买人的，还是卖人的。”
听到她张口就是买人卖人的，乔榛感到有些不舒服，说：“我招几个员工，县令大人推荐我过来的。”
听到这话，包春竹也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话惹人不高兴了，赔笑道：“既是县令大人的朋友，那边是是我包春竹的贵客。”
“只是今天暂时没有雇工了，卖身的倒是有好些，”包春竹见乔榛脸上没有明显的反对之意，便继续说了下去，“今日娘子算是来的巧，这几日有好些个便宜的。”
“而且他们的身契都会掌握在娘子手里，这样用起来也方便很多。”
乔榛低头沉思，又看向秋素言，见她点头，便知是可行。
她看向包春竹，说道：“我要懂一些厨艺，哪怕是不善厨艺，也得是下过厨房的。”
包春竹点点头，说：“娘子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叫人来。娘子放心，您要是找大厨肯定不好找，但大部分的媳妇闺女没几个没下过厨房。”
包春竹扭着屁股走了。
“阿娘，这靠谱吗，”乔榛有些怀疑。
“放心，”秋素言点头，“朝廷对于良籍和贱籍的管理还是挺严格的，等会儿你要是没看上的走就是了。”
乔榛仍带怀疑地点点头。
一刻钟不到，包春竹带着五人过来了，一共五人，一男一女并三个女孩。
看到最后面的那个人，乔榛一惊！那不是叶清吗？
五人并排站着，叶清一抬头便看到了乔榛和秋素言，人一惊，脑袋飞快低了下去，几乎要埋到胸口了。
包春竹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眼里划过一抹异色，这还是认识的。
站定之后，包春竹给乔榛介绍几人。
第一个中年女子，因为夫君在外走商意外死亡，她没有子嗣傍身，不想被亲族欺辱压迫，干脆把房子卖了带着银钱投到她这里，求一个主家能保她后半生顺遂。
她在这里已经待挺久了，包春竹也没办法，毕竟人家给了钱的，主家还得看她满意不满意。
她会白案，能做一些糕点。
第二个男子，看着年纪和王洵差不多，但面容要沧桑许多，瘦销的脸上胡子拉碴的，完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他是别人寄卖的，价格很便宜。”
看着男子的身板，包春竹也很觊觎，但是后面的人他惹不起，人家要用这么低的价把人卖出去明显就是要羞辱他。
而且，这还不是一个好差事，第一次卖出去很快，谁知道这位大爷大半夜提这把刀站在人间窗子边上，只要没被锁着就这样干，最后主家只能退回来了。
她把这些都说了出来，还说他在伙夫营里呆过，手艺挺好。
最后三个都是黄毛丫头，包春竹就一并告诉乔榛了，三个黄毛丫头而已，都下过厨房，仅此而已。
包春竹介绍完之后，见乔榛还是一眼不发，心里有些没底，想了想，又说：“娘子你放心，身契转交给你后，他们就和这里没有关系了。”
其实官府还是有记录的，但是她这里的可以抹去。
乔榛直视五人，中年男女她有一些想法，但是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她不会勉强别人。
至于这三个女孩子，乔榛想叶清她一定得带回去，虽然她不知道叶清为什么会沦落到此，但是她既然能救的话就一定救，至于其余的人她暂时救不了，她没有这般大的能力。
走到中年男女面前，乔榛看向他们，语气十分认真道：“我是开饭馆的，这也是我想带你们回去的主要目的。我不知道你们的愿望都是什么，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和睦相处。”
“我希望你们是心甘情愿的，”乔榛重新强调了自己的诉求。
妇女福了福身，男人朝她一拱手。
乔榛便知道是成了。
转头，乔榛又看向叶清，说：“叶清姐姐，你要跟我走吗？”
叶清本来因为乔榛忽视自己有些沮丧，见乔榛没有忘记自己，眼含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另外两个女孩子见乔榛问都没有问自己，还看上了叶清这个怂包蛋，十分不服气，这一看就是一个大主顾。
有一个娇俏些的本来想开口推荐自己，话还未出嘴巴，包春竹一个厉眼飞过来，她就不敢说话了。
秋素言去和包春竹洽谈价格。
最后三个一共四两银子，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
对于包春竹来说，这三个都是麻烦精，卖掉了挺好的，她只求别有人被退回来。
乔榛不懂价格，但是秋素言知道赚了，甚至里面最贵的还是那个女孩子，快三两，她本来以为男子会很贵，结果就几百文，还当不得个添头。
包春竹交给秋素言三张纸，道：“这就是他们的身契，娘子去县衙过继一下就成。”
秋素言点头，又把三张纸交给了乔榛。
一行五人沉默离去剩下，两个女孩呆愣愣地看着他们走远
看不见他们身影后，娇俏女孩眼神恨恨的，嘴皮子咬得死紧。
包春竹过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贱蹄子，你差点误了老娘的生意，你是真的去窑子里啊！”
包春竹气不过，又踹了她一脚，向外走去。
女孩躺在地上，任泪水横留。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滚过来。”
另外个女孩连忙去扶她，结果被她一把甩开，“别来假好心。”
一瘸一拐地向外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