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igh And D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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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埃尔跟妻子正式分居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乔琳即使不想听，也会有同事在午餐休息时间偶然提起。显然，所有人都很惊讶，都想知道这场据说是摇滚界最稳固的婚姻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崩溃的。
“报纸说梅格签了婚前协议，她只能拿到10万英镑，而诺埃尔身家大概有2500万英镑呢！”
“绿洲的经理人发言说他们在过去一年渐行渐远，诺埃尔同梅格在未来的生活方式上有了不可调和的分歧，两个人现在处在分居状态。猜猜他们多久会正式离婚？”
“我猜梅格不会这么简单走开的，即使他们才结婚一年，她能拿到的钱也太少了！她丈夫可是诺埃尔·盖勒格！她应该会找律师的。”
“谁能想到居然是诺埃尔而不是利亚姆离婚呢？通常都是利亚姆的绯闻在到处传，诺埃尔的消息很少是跟女人有关的。除了之前那个《伦敦东区》的女演员说他在喝醉酒后向她求婚的那件事，不过那是他跟梅格结婚之前的事了吧？”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离婚？生活方式分歧？我不相信！”
“我猜摇滚明星，他们通常都管不住自己的裤子，对吧，乔琳？”
安静地吃着三明治的乔琳恍惚间点了下头，“哦，可能是吧。”
“乔，跟我们聊聊《W》拍摄的事吧，我昨天看到你拍的那组照片了，太漂亮了！你简直就是为Jean-Paul Gaultier而生的！我读到了《独立报》关于你的那篇文章，高缇耶说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为他工作了。”
“谢谢，”乔琳笑着回答，“他那时候觉得我有种非常古怪的气质，这很符合他那时候的风格……”
现在其实已经是暑假期间了，只不过博士生早就没有了正式的假期，理论上他们每年休假不能超过8周，因此大家都得留在学校继续工作。只不过像乔琳这样不太受规定约束的访问学者，只要跟对接的办公室说明情况，她就可以随便离开。
而跟她在同一个项目的同事现在已经跟她很熟悉了，他们在休息时间聊起天来常常百无禁忌。随着乔琳的模特工作开始出现在一些重要杂志上，同事们也时不时好奇地提及这些事，甚至有做当代流行文化研究的同事约了她做匿名访谈，大家都开始讨论到底能不能借这个机会做个合作研究了。
唯一让乔琳头疼的问题就是她基本得按照平均每两周一次的频率联系她在耶鲁的博士导师。为了不耽误自己的研究进度，她现在着实得经常加班，好空出一周时间去参加某次重要拍摄。
好在她现在不急着写下一部小说，她还在等自己的首部作品《绮梦秘史》的市场反应。她的代理人厄本也在耐心寻找合适的电影版权交易。
你瞧，她眼下是真的没时间思考诺埃尔的事，她更不想关心那份报纸到底是谁塞到她信箱里的。
她对答案心知肚明，但她假装自己不知道。现在游戏改变了，她是个自由人，不是吗？
“乔，你今晚有空吗？我朋友给了我两张切尔西剧院的演出票，他今晚来不了，你愿意陪我去吗？是双剧目演出，都是新版复排，汤姆·斯托帕德的《真警探霍恩德》和彼得·谢弗的《黑暗喜剧》。”
乔琳有点惊讶地看向同事凡妮莎，欣然同意：“好啊，我陪你去，谢谢你邀请我！”
她曾经为了学习文学和戏剧读过这两位60年代英国著名剧作家的剧本，可她从没在剧场看过这两部戏剧的现场演出，这真的是个不错的邀请！
这晚的演出确实非常愉快，两出实验性喜剧在演出过程中不停引起观众们大笑，演员们的配合就像是一个久负盛名的合奏团一样精准优雅，足以让所有观众愉快地走出了切尔西剧院。
凡妮莎和乔琳同样笑着走出了剧院，路上还在不断讨论台上的演员。
“……对了！”凡妮莎看向乔琳，“现在才10点半，我很确定不少酒吧还没打烊，你想喝一杯吗？明天是周六！”
“当然，为什么不呢？这附近你有什么熟悉的酒吧推荐吗？”
“我知道一个！我听说演员们经常去那儿喝酒，”凡妮莎神秘地眨了下眼，“说不定我们能遇到你说的那个可爱的演员呢！”
乔琳毫不害羞地点点头，笑着回答：“你是说扮演戏剧评论家穆恩的那个吗？他是挺英俊的，而且很高！但是通常你只能在酒吧找到酬不抵劳、自认怀才不遇的苦涩傻瓜。”
“没错，”凡妮莎耸耸肩，“但这又不像是我要跟他们结婚。”
玩笑归玩笑，两个女孩确实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这里果然还有不少刚刚看完演出的观众和下班的演员们。乔琳在吧台点了杯简单的金汤力，跟凡妮莎一起聊起了天。
“是的，我正为那个统计数据头疼呢，太不显著了，但不显著也有不显著的好处……”
凡妮莎随口聊起了她前段时间收集的论文数据，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口里的话慢慢就停了。她给了乔琳一个眼神，示意她向后看，“乔，看！”
“什么？”乔琳微笑着往后看。她刚看了一眼，就被凡妮莎拉了回来。“我没看清楚呢！”
瓦妮莎凑近她低声说：“是扮演戏剧评论家穆恩的那个演员！他叫什么来着！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他，嗯……嗯……哦！对了！大卫·田纳特！我就说过这里能遇到演员！”
乔琳轻笑了起来，巧妙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装作不经意间回了下头，往那边看去。可她这一次却跟她要看的那个男人对上了眼神。她只得下意识微笑了一下，然后移开了眼神。她没看到对方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凡妮莎却看见了一切。“他对你感兴趣。”
乔琳抿了一口酒，“什么？”
这次凡妮莎却没回答她，反而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乔琳不明所以地追问道：“凡妮莎？怎么了？”
一个操着苏格兰口音的男人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嗨，女士们，我能给你们买杯酒吗？”
乔琳抬头看向来人，惊讶地发现他是她们刚刚讨论的对象。她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微笑，“嗨，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提议。”
他笑着伸出手，“嗨，我是大卫，大卫·麦克唐纳。”
“嗨，”乔琳笑着挑了下眉，握了握他的手，“我以为是田纳特呢。我是乔琳，阿普尔比。”
“嗨，乔琳，田纳特是我的艺名。英国演员工会告诉我，我的原名跟已经注册的演员重名了，我不得不给自己起个艺名，然后Pet Shop Boys乐队的尼尔·田纳特给了我灵感，”田纳特笑着挑了下眉，“我觉得我在认识新朋友之前最好告诉她这一点。”
瓦妮莎笑着伸出手，“我是瓦妮莎，希金斯，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田纳特伸出手同她握了握，“嗨，瓦妮莎，我当然想知道。”
瓦妮莎挑了下眉，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随后她站起身，“嗯，伙计们，我给你们点空间，交朋友……”
乔琳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出言挽留。她看着瓦妮莎走到一旁去跟另一个人交谈，而田纳特坐到了她的对面，跟她交流起来。
“所以，乔琳，你听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你从哪儿来？”
“纽约。”
“难怪。”
“什么？”
“你有那种纽约女孩的范儿。”
“我该把它当成赞美，还是你们英国人的讽刺？”
“我是苏格兰人，”田纳特朝着她眨了下眼，“所以这绝对是赞美。”
跟田纳特的聊天很愉快，两个人都对彼此有了一些了解。乔琳知道他是个正在发展中的戏剧演员，演过一些电影和电视剧。田纳特知道她是个在读社科博士生，还是个兼职模特。
“我不会说为香奈儿拍照是兼职模特，那听起来像是个真正不错的职业里程碑。”
“是啊，”乔琳笑得很开心，“但更关键的是那份工作的工资很高！”
田纳特大笑，“那就是我们为什么工作，对吧？”
“没错，我能看得出来你确实是为了钱参加戏剧工作的，”乔琳故意板着脸开玩笑，“全世界最不稳定的、贫富分布最不均衡的工作，没错！”
田纳特顺着她的笑话点头，“没错，我就是为了那个！”
两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所以你真正的热情是什么？”
“嗯，写作，”乔琳眨了下眼睛，“我喜欢研究文本和写作，虚构的和非虚构的，都是我的热情所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有本小说就要出版了。”
“所以你还是个作家！哇哦！跟我聊聊它吧！”
等凡妮莎重新回到乔琳身边时，她正和田纳特聊得开心呢。
“所以你父亲是个苏格兰教会牧师……哇哦，他严肃吗？我是个泛神论者，”乔琳假意捂住了嘴，“我刚刚是不是说多了。”
“拜托，”田纳特摊开手，“我是个心胸开阔的人！”
乔琳正笑着呢，瓦妮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嗨，大卫，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乔和我约好的出租车已经到了。”
“哦，对，我们已经提前约了车，”乔琳朝田纳特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我们得走了。”
“哦！”田纳特站了起来，“乔琳，你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她笑着点了下头。
在回去的路上，瓦妮莎一直在打趣她，“他肯定会约你出去的！”
“你不知道这一点，”乔琳笑着摇摇头，“而且我近期也不想谈恋爱。”
“相信我，我看得出来！他全程都盯着你看，他喜欢你！”
乔琳当然知道瓦妮莎说的是真的，可她还没从诺埃尔那里走出来。而且她现在太忙了，根本不适合走入任何一段亲密关系。
大卫·田纳特果然很快就约她出去了。他几乎没怎么遵守一般的约会规则，他们三天之内就见了两次。乔琳能感觉得出来，他确实非常喜欢她。
周四晚上他们又出去约会了，这已经是他们约会的第四次了。通常来说，这就是那次决定他们未来关系走向的约会。乔琳原本有点犹豫她是否真的要跟他出去，可天知道他确实太漂亮了，以至于他说的那些关于想见她的话非常有说服力。
他是一个英俊的男演员，1.85米高，身材修长，笑容迷人还有楚楚动人的琥珀色的小狗眼，甚至还有可爱的、恰到好处的苏格兰口音。他还能大篇幅背诵乔琳从小读到大的莎士比亚长篇，并且碰巧跟她一样喜欢《无事生非》和《仲夏夜之梦》。
当这样的男人在电话里真诚地请求你跟他共进晚餐时，只有铁石心肠的女人或者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女人才会说“不”。
显然，乔琳不符合以上两点描述。于是，她跟他一起出去了。他们在一家不错的餐厅共进了晚餐，聊了更多他们感兴趣的事，一整晚都过得很愉快。
晚餐结束后他送她回了家。他们在她家附近的十字路口告别，就是这个时候，他提出了那个问题。
“乔，”他可爱的小狗眼一直在盯着她看，试图施展他的魅力魔法，“这是我们第四次约会了，我能得到一个告别吻吗？”
乔琳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她踮起脚在他嘴唇上亲吻了一下。他立刻抓住了机会，试探性地想要让这个吻变得更复杂一些。
他的试探通过了乔琳的考验，她把手缠上了他的脖子，让他们尽情地享受这一刻的亲密。
等这一吻结束后，他笑着吻了下她的额头，“我还会给你打电话的。”
乔琳轻笑着看向他，“你会吗？”
“我保证，”他脸上带着非常灿烂的笑容，“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我们之间的这种感觉。”
她见状笑着点了下头，“好吧，那我就等你的电话了。”
田纳特又吻了她的脸颊一下，“晚安，乔。”
“你也是。”
目送他离开后，乔琳回头向家走去。等她看到自己的家门时，她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突然发问：“那家伙是谁？”
乔琳吓得捂住了胸口，尖叫道：“天呐！诺埃尔！你吓死我了！”
诺埃尔不为所动，重复道：“那家伙到底是谁？”
“那跟你没关系，”乔琳一脸平静地回复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盖勒格先生，请让一让，你挡住我回家的路了。”
诺埃尔恼怒地盯着她，大声质问道：“看在该死的上帝的份上，女人，那该死的家伙到底是谁？”
“见鬼！”乔琳翻了个白眼，“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们明天就都得上《每日邮报》了！见鬼的《镜报》《太阳报》，或者任何该死的超市小报！”
“你见鬼的说话音量也没比我小多少！”尽管诺埃尔这么反驳她，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乔琳翻了个白眼，打开了门，然后她走进去，顺手把他也拉了进去。
等门再次关上，两个人就又按捺不住开始吵架了。或者说，诺埃尔在单方面发火。
“那家伙到底是谁？你在跟他上床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该死的为你离婚了！”
诺埃尔追在乔琳身后，跟着她一路往楼上走。她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踩着楼梯，几乎要把自己的高跟鞋鞋跟踩断。等她回到起居室后，她把西装外套和手提包都扔在了沙发上，又把高跟鞋踢到了地板上。
“你能不能说句话！见鬼，我知道你不是哑巴！乔！”
等乔琳把耳环摘下来后，她终于爆发了：“见鬼！闭嘴！闭嘴！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是的，我是在跟那家伙约会！不，我还没跟他上床，不过如果我想的话，是的，我会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诺埃尔被她这一面有点惊到了，他从没见过她这么暴躁的时候，他呆在原地，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哦，对了！诺埃尔·盖勒格先生，”乔琳瞪着他，“你该死的不是为我离婚！该死的，是你自己想离婚，而且那不是该死的离婚，你只是该死的分居而已！”
等乔琳说完这些话后，诺埃尔突然笑了，“乔，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了多少个‘fucking’？”
乔琳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我该死的不在乎！你数了吗？”
“我见鬼的数学不好，”他翻了个白眼，“而且那不只是分居，离婚需要时间！你该死的一点时间都不给我！”
乔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臂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而且，”诺埃尔耸了下肩，“你真见鬼的漂亮！”
乔琳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随手把夹着头发的发夹取了下来，扔到了一旁。
诺埃尔也叹了口气，看着她低声道：“该死，你真的该死的迷人！”
“该死！”乔琳轻咬着下唇，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她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把他推到了墙上。
诺埃尔愣了一下，“乔？”
“闭嘴！”她一边低声这么呵斥着他，一边开始解他衬衫上的扣子。
他回过神来，开始配合她的动作。他的手也立刻滑到了她的背上，将她裙子的拉链拉开了。
在乔琳把他的衬衫扔在地板上之前，他低声对她说：“乔，我真的很想你。我爱你。”
“我知道，”她吻上了他的喉结，“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High And D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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