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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西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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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锦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那你介不介意COS死人呢?"
沈墨渊脸上的笑霎时僵住了,他硬着头皮接了嘴:"我还是觉得COS活人更酷一点。”
“咔嘣——”
又是一道枪响,不同的是这次的空气中多了几分血腥的气息。
沈墨渊捂着胳膊一脸诧异又惊恐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道娇小的身影。
"桑桑!"
"小侄女!"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沈墨渊顾不得自己被子弹擦伤的伤口,连忙上前去检查桑宁有没有伤到哪里。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碰到女孩,便被司南锦像狼护崽子一般地夺了过去。
"桑桑伤到哪里了没有?嗯?"司南锦惊慌失措地问她。
"咳……咳,没事。"
桑宁顺势躲进他怀里:"是我自己要玩的,不关墨渊叔的事。好了,我不玩了,我们走吧。"
桑宁三言两语便捋顺了狮子的毛。
她将手里的枪还给沈墨渊,端起秋千上的提拉米苏,拉起司南锦朝室内走去。
司南锦眯了眯眸子,眸子里浸满了审视:"桑宁,你什么时候跟沈墨洲这么熟了?这提拉米苏也是他送的?"
"怎么了?你吃醋了?"桑宁停下脚步,回头笑着问他。
司南锦一愣,良久他道:"以后离他远点,他的成分可比鸦毒多了。"
"嗯……可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桑宁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继续跟他唱反调。
司南锦气笑了:"看到他那把枪了吗?"
"嗯,看到了。上面好多钻石,蓝的、紫的、粉的……简直是‘豪无人性’可言。"
桑宁掰着手指一一数着上面的钻石种类,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知道那些钻石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他每睡一个女人都会为了纪念那个女人而往枪上镶一颗钻石。"
桑宁膛目结舌:"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有句座右铭:只有女人带给他的快感才能与枪带给他的快感相匹敌。"
桑宁嘴角抽了抽。
司南锦挑眉,轻笑着问她:"现在还觉得他是好人吗?"
桑宁砸吧了砸吧嘴:"他是变态堆里的好人。"
司南锦抵了抵后槽牙,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走着的沈墨渊。
他正和德塞罗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德塞罗略带调侃道:"恭喜啊兄弟,又多活了一天。"
沈墨渊苦着张脸,神情恹恹:"去去去,别他妈埋汰我了。"
司南锦收回视线,握上她纤细的手腕步履轻缓地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回头带你去眼科瞧瞧。"
桑宁脚是脚,嘴是嘴。脚听话嘴不听话道:"是要去给我瞧瞧为什么眼神儿不好会看上你吗?"
男人沉默着,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
原来人气极了是什么话都不想讲的。
——
日昃中旬,飞机在加州西城落地。
机场内排排站着数百位身着黑西装,耳配黑耳麦的保镖。
无人机盘旋在上空,拉着引人注目的横幅。
上联:酒旗风暖墨少狂
下联:何时归来都是王
横批:欢迎墨少凯旋
沈墨渊站在拉风的不能再拉风的场面中,酷酷地摘掉墨镜,张开双臂:"欢迎来到我的地盘,亲爱的朋友们。"
徐徐暖风扬起他的额前碎发,兜着他的花衬衫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此刻的他张扬又轻狂。
桑宁承认现在的他有点小帅,可她就是想笑。
她挽着司南锦的臂弯,将自己巴掌大的小脸藏在司南锦肩后,低低的偷笑。
司南锦剑眉微蹙,像看傻逼一样地看着沈墨渊。
德塞罗也觉得他这兄弟抽疯了,着实没眼看的撇开了视线。
沈墨渊丝毫没有察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他们出了机场。
机场外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鳞次栉节巍峨壮观,耸立在城市的天际线像是一座座巨大石碑。
他们要去的医院就在这附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了。
有了沈墨渊这条人脉,流程走得很快,桑宁的手术被安排在了明早的第一场。
办完手续回到病房里,时候已经不早了。
天边渐渐泛起橙色。
桑宁站在病房里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那片浩瀚无垠的金色海洋。
余辉下沙粒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宁静而神秘。
司南锦从后环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同她一道望向那片沙漠:"那里是西沙,加州最有名的沙漠,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
"那里好玩吗?"
"去了就知道了。"
……
日出,太阳渐渐越过地平线。
日升月落,日月既往。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桑宁躺在手术台上,司南锦守在手术室外。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紧张、被动。
他坐立难安的在手术室前徘徊。
手术开始半个小时他就在门口转了半个小时。
沈墨渊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阻道:"老大,别转了,我头晕。"
"那你晕着。"司南锦一贯慵懒的语调彼时正经极了,沈墨渊听着还有些不习惯。
他双手环胸坐在等候椅上和德塞罗一起陪着司南锦,司南锦手里攥着佛珠,一遍一遍地在手术室前徘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司南锦不记得在煎熬中度过了多久,才终于迎来了那扇门的打开。
女孩被推了出来,带着氧气机罩,长睫微垂,恹恹欲睡。
妩媚的眼尾挂着颗泪珠,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司南锦轻轻地为她揩去眼尾的泪珠,深情款款的眉眼中蕴藏着满满的心疼:"别怕,没事了。"
他的声音如深邃的湖水,宁静而深沉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温柔。
桑宁睫毛扑籁,缓缓瞌上眼眸,安稳睡去。
——
三个月后。
在炎炎烈日下,在那片宁静而神秘的西沙。
一个身着驼色纱裙的女孩站在西沙最高的那座沙丘上。
纱裙上的头巾随着她那一头秀丽的乌发轻轻飘动,宛如一条丝带在风中起舞。
女孩撩了撩头发,展颜一笑。
那笑颜如同初秋的晚霞,温暖而柔美。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雅痞花衬衫,黑底白花,袖子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领口处的纽扣解开透露着随性不羁。
"玩吗?我陪你。"
那是一道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像是一缕轻烟悠悠地飘荡在风中。
桑宁顺着沙丘上被滑沙板碾过的痕迹向下望去,望到那几个渺小的正向自己挥手的身影:"好啊。"
闻言,司南锦单手拎过一个黑色的滑沙板将其半悬在沙丘上。
他一手控制着滑沙板一手环上女孩不盈一握的腰,桑宁顺势窝进了他怀里。
他像个保护罩一样把女孩牢牢地护在怀里,提防着一切不可预知的危险。
调整好姿势,司南锦一个手动助力滑沙板便像箭一般地滑了下去。
桑宁美眸大睁,惊呼了一声,声音轻灵,洋洋盈耳。
司南锦握着她腰的那只手轻轻地在她腰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别害怕,我护着你呢放心。"
他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了桑宁耳尖上,桑宁被他暖昧的气息惹得耳尖发痒。
注意力被转移,恐惧感也渐渐消散。
仅几秒钟的时间滑沙板就滑到了沙丘底部,叶七、沈墨渊、德塞罗在下面接应着他们。
见他们下来,叶七连忙上前去扶司南锦怀里的桑宁,顺带给她拍了拍纱裙上的黄沙。
沈墨渊也顺手拉了司南锦一把,而后又站回了叶七身边。
桑宁看着两人之间暖昧的距离,轻笑着摇了摇头。
她手术前的头一天晚上给叶七发了消息也通知了江枭时祈安和陈汐,因为她害怕时间太久让他们白白担心。
时祈安因为成绩优异能力出色受到导师赏识被提前安排出去实习了,而陈汐是因为要带领新人行程被排得满满的根本抽不出空。
所以两人并没能赶来加州。
桑宁手术完的那天下午,赶来的只有叶七和江枭。
一个酷gir,一个冷痞的爷,齐齐地站在桑宁病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得像是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是高兴的眼泪,只是里面装满了自责与愧疚还有无尽的思念。
叶七站在那里哭,沈墨渊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托着腮帮子看。
他脸上挂着一脸兴味,谁也不知道这位变态的爷当时在想些什么。
后来沈墨渊抱着盒抽纸,拿着瓶矿泉水递给叶七:"来,美女。喝点儿再继续,我怕你脱水。"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以叶七的一记白眼而结尾。
别说是德塞罗了就连司南锦都觉得沈墨渊把叶七当兄弟了,谁成想两人能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桑宁和司南锦也曾旁敲侧击过,但两人死活就是不承认,掩耳盗铃地玩刺激地下恋。
不过这倒确实符合他俩的风格。
一个斩男无数一个撩妹无数,一个酒吧酒店当作家一个后宫佳丽需翻牌,从各方面来说他俩还挺般配的。
桑宁也和司南锦打趣过,说他俩要是真成了格林童话都得翻新,最后一篇叫《海王海后奇遇记》。
但作为叶七的朋友,桑宁并不希望叶七能和沈墨渊擦出什么火花。
虽然沈墨渊的家庭背景硬的没话说,可她还是觉得叶七应该配得更好的归宿。
或许是桑宁的目光太过直白,叶七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跟身旁的沈墨渊说:"你他妈离老娘远点。"
"我说七七实在不行咱俩挑明吧。"沈墨渊一脸深思熟虑道。
"疯子,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在玩过家家。"叶七像看白痴一般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