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八南村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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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希望也湮灭了。
褚尤看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用精神力再次改变武器的形态，原本的双刃剑化作长刀，褚尤手按在刀背上，问她：“说完了吗？说完我就送你滚蛋。”
她猛地用力，直接把人从中间劈开。
没有血液溅出，因为陶乐天早就不存在了，或许在孔劭触发规则时，又或许更早，这个身体就已经被陶倩楠占据了。
“燃。”
褚尤打了个响指，火焰瞬间把陶乐天的尸体燃烧殆尽，化作尘埃弥散在副本内。
异化程度随火焰而降低，凡是火焰烧过的空间瞬间崩塌，像是这里有一块未填补的拼图。
褚尤挥手收回神通。
猫见状不妙，早已逃之夭夭。
靳言喻已经昏了过去，陈羲瘫倒在地上，问她：“你刚刚使用的是什么？”
“没什么，一点净化空气的旁门左道而已。”
同样也是归川高层苦苦寻觅的净化术。
只是她学到的灵术与那些较为温和的净化天赋有些小小的出入。
目前归川所追求的净化，多用于治愈被副本影响和精神力失控的学生。
褚尤的净化不能治愈人，倒是可以治愈副本。
简单来说，就是把副本一把火烧个干净。
好处是一劳永逸，坏处是太耗费精神力。
半个归川的精神力才够烧一个甲级副本。
褚尤把光秃秃的刀柄收了起来：“这玩意我征用了。”
靳言喻很快就从短暂的昏迷中恢复过来，他眼冒金星，大脑勉强处理接收到的信息。
“即便是boss，短时间被斩杀分身，精神力也是会有所消耗的。”褚尤说。
逆着光，靳言喻只能看见褚尤身形轮廓，但他能看出褚尤伸出双手。
经过刚刚的一番生死劫难，靳言喻和陈羲都不再怀疑褚尤。
不管褚尤动机如何，身份是什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至少现在，她这个强有力的队友是站在归川这边的。
没有犹豫，他们拉住褚尤抵出的手。
女孩儿的手柔软纤细，但拉他们站起来的力道一点都不虚弱。
这种力量感使她在短暂的瞬间里成为陈羲和靳言喻的英雄。
现在，英雄平静而疯狂地向他们发出指挥：“那么接下来，我们去追杀boss。”
他们身后，石碑的字迹逐渐改变。
永恒的夜幕笼罩副本世界，很快又被火焰燃透一半。
火焰烧穿半边天，黑红对峙，一时难分输赢。
褚尤踏进陶家院落的时候，孙嫦正站在院中为孔劭修复身体。
“他愿意永远留下来，你们呢？”
孔邵痴迷地看着眼前人，尽管队友已经提醒他：“你眼前的根本不是孙嫦，不要被她迷惑了。”
“我知道，但我愿意留下来。”孔邵说，“这个副本根本就无法离开，既然如此，倒不如永远存活下来。”
没有人知道“孙嫦”和孔邵说了什么。
异化在他身上的痕迹肉眼可见，他的血管几乎要撑破皮肤，肌肉却逐渐萎缩。
弯下腰再抬头时，那双眼睛已经空空如也。
接管这具身体的人尚不能熟练运用，抬脚走了两步就摔倒在地。
孙嫦把她扶了起来，温声责备道：“英楠，怎么总是笨手笨脚的。不过没关系，等适应了就好。”
孔邵壮硕的身体发出格格不入的小女孩声音：“不好看，不喜欢。”
是陶家老三。
撅嘴不满的神情出现在那张脸上，令陈羲和靳言喻生了一层鸡皮疙瘩。
“把他们的身体还回来。”陈羲声音都是抖的。
如果他们在副本里用精神力凝成的身体完全被异化，那么孙嫦和孔邵就真的无法回去了。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他们任务失败后，还会有更多的归川学子进入这个副本。孙嫦和孔邵的未来，就是与昔日同窗互相厮杀。
“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判。”
昔日队友的嘴脸突然陌生起来，孙嫦，不对，应该叫她陶倩楠才对。
陶倩楠指了指褚尤：“从你降临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乐怡。你和那只黑猫是对岸的人吧？只要你愿意带我们离开这里，我可以放过所有人。”
褚尤啧了一声，不为所动：“哪有那么多要求让你提，我直接把你杀了，你换一个替身我杀一次，直至你无替身可用。”
刀刃须臾之间逼近陶倩楠。
接管了孙嫦身体的陶倩楠同样吸纳了身体的精神力，险险躲开迎面劈来的凶猛一刀。
褚尤手腕一转，刀刃转向，眼见着就要砍下陶倩楠的头颅。
这一刀忽被陶英楠挡下，不过她不怎么能熟练运用孔邵的天赋，勉力接下这一刀后，手掌还是断了。
“疼，好疼，好疼。”陶英楠尖声哭泣。
陶倩楠瞬间治愈好了她的断掌，孙嫦的天赋她已经能熟练运用了。
褚尤只想速战速决，索性引火煅了刀体，红得发亮的刀带着滚烫热意，只要被砍到，陶倩楠根本不可能治愈净火造成的伤口。
再怎么把天赋运用的出神入化，本质上还是异化操纵。
“你明知道不可能的。”陶倩楠推开还想为自己挡刀的妹妹，断了半只手臂。
小臂被净火火舌舔舐，很快就成了一团灰。
“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进入这里，我的替身无穷无尽。”陶倩楠断裂的伤口上还有净火影响，她被火烧得浑身冒汗，自己把被净火烧过的手臂截断。
“而你身后那两个废物，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
刀偏了一寸，褚尤捏紧刀柄，重新调整方向，继续挥刀斩杀。
“废话真多。”褚尤不耐烦。
褚尤的刀比话更快，话音落时，两姐妹的身体已经被她斩杀。
然而她没有收刀，净火的温度烧干飞溅而出的血液，在刀体上留下一层污垢。
裙子蕾丝边染成红褐色，褚尤索性用衣服把刀擦了擦。
“下一处。”褚尤释放精神力，把权限提到最高，开始探查每一处精神力波动。
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家，每到一处，她就重新斩杀一次陶家姐妹。
有时是陶倩楠，有时是陶英楠。
杀到最后，她已经懒得分辨这次是和陶家哪个女儿对上了，直接挥刀就砍。
副本的时间因为异化而不可计算，她几乎把整个村落的人都杀了一遍。
现在能在她面前喘气的，只有陈羲和靳言喻。
褚尤不是变态，没有产生那种越见血越兴奋的情绪，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后厨流水线上的备菜厨师，一直重复某几个切菜的动作。
精神力支撑她可以用不阖眼，和陶家三姐妹打消耗战。
但她不能不顾及陈羲和靳言喻。
“回去休息。”褚尤并不疲惫，但她能感到陈羲和靳言喻的精神力波动愈发狂躁。
异化还是会影响他们，毕竟整个副本内的活人就剩这么多，陶倩楠不从他俩入手才奇怪。
陈羲和靳言喻也不忸怩，他们知道这时候不能给褚尤添乱，所以都同意回去休息。
褚尤坐在庭院中，并没有回房间。
靳言喻折而复返，问她：“怎么不睡觉？”
褚尤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对待咙髓院的所有人，但她并不是真的要让他们去死。她用菟丝子给面色疲惫的靳言喻输送了点精神力，才说：“我不需要睡。”
靳言喻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他笑了笑，说：“谁不需要休息啊，你是不敢睡吧。”
褚尤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是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管她语气中敷衍，靳言喻继续说：“我们今天没有再见过陶乐怡，你知道她去了那里吗？”
褚尤倒了杯浓茶，吸溜一口才说：“不知道，可能是躲起来了吧，这小孩儿从小在家里人爱护下长大，或许对掠夺外来者躯体没那么感兴趣。”
这话骗陈羲，可能她就信了，可听到的是善察人心的咙髓院人精，根本不顺着她的谎话入套。
“别装了，你也该想到了，孙嫦就是陶乐怡杀的。”靳言喻的也给自己倒了茶水喝，他似乎也不打算休息了。
褚尤阻止了一下：“明天副本可能就要重演了，你不休整一下吗？”
靳言喻手中动作顿了一下，最终也没喝下去。
“说得对，我先去睡了，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哪有压力。”
褚尤嘴硬。
靳言喻走后不久，原本停滞的时间解开禁锢。
看来靳言喻和陈羲都睡着了。
星辰明灭闪烁，月亮西移东落，朝霞在晚霞之后出现，太阳从西边出来，归于东山。
褚尤没有揭开过对整个村子的精神力覆盖，那些被斩杀的人重新拥有生命体征，重复着不知上演多少遍地日常，亟待有人来打破这里的一成不变的生活。
她静静观察着，杯中的水不知何时干涸。
猫出现在她脚边，厨房里的做菜声响起，炊烟升起，青年围着围裙端菜出来。
“考虑好了吗？加入我们，或者拯救我们。”
褚尤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比宋子衿炒出来的好吃。
“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把那个女孩儿留下。”
褚尤放下筷子：“做不到。”
她抽刀又收刃，动作熟练无比。
可惜了一桌好菜。
不能把陈羲和靳言喻放在这里，褚尤把他们从被窝里薅起来，宣布开始新一轮的屠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八南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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