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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们是陆弃陆渊 ...

  •   明允的眼睛终于从院内的银杏回到了皇甫麒身上,见他与陆渊这么一来二去纠缠,皇甫麒头上枯木做的簪子掉落在地,一袭黑瀑一样的长发披在背上,为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落魄,半分刚入门的清贵之气全无。

      明允揉揉额角,手指扣紧掌心的蓝瓷杯子,像是终于经历了一番深思竭虑,做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说道:“药在苏木那边,她已经休息去了。我府内狭小,两位今晚可住在我下人们住的偏房之内,明日一早来此处取药即可。”

      “谢谢……”皇甫麒正要叩首,被明允上前一拦,皇甫麒一惊,没想到明允看起来文质彬彬,手劲却是不小。

      “我们外族人不吃跪拜这一套,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就好。平安富贵,天下谁人又不想要呢?”

      陆渊心想,原是要钱,那更好说了。

      谁知明允转头说道:“兄长助我破案,弟弟赠我钱财,最完满不过了。”

      明允又道:“我已经找这群医师找了一个月,翻遍了明璟镇内以及周边山野,已经没什么耐心再去寻人了。明日我只给你一半解药,你兄弟二人如果五日之内能找到线索,我便赠你们另外一半。若五日之内找不到,反正你人也要死,不如就自认是此案凶手,我给你留个体面的全尸。”

      陆渊一惊:“所以解药的一半其实是加速毒性?之前苏木曾说只她在山上给我的药,也能压制我七日毒性不发,如今为何只剩五天?”

      明允听他提起苏木,淡漠地看了一眼陆渊:“她也不过是个跟你一样的病人,还比你病入膏肓一些。那些雕虫小技,不过是我教她压制她身上的毒性的,你受毒时间短些,解药对你的作用自然也会强些。只是毒解到一半,才最是烦人,若不及时得到救治,容易遭到反噬。”

      皇甫麒想到明允救人却也是在害人,身上渗出丝丝缕缕比深夜更冷的寒气,但又想起雪山之上苏木说道有人得了此病却还活着,没想到说的竟是苏木自己。

      芳华正好的年纪,得了此病,倒真是可怜。

      明允能救苏木,自然也就能让陆渊活下去。

      皇甫麒周身的寒意渐渐被收了起来,扶着陆渊站在一旁,像个小书童一般,低眉敛袖,垂着一双杀意肆意的琥珀眼,只在看到陆渊依旧温润的面庞时才稍冷静了些,恢复成一汪清浅的寒潭,幽幽映着面前人的侧脸。

      陆渊并没感觉到皇甫麒的目光,只觉得此刻生死由天不由己,不如顺了明允的意:“虽不知是否能五日之内成功破案,但若能帮助明璟镇内的患者找回医师,倒是件利民的大事。不管我身上是否中有寒毒,原也都应为民着想,祝你们一臂之力。”

      明允似笑非笑:“那便是我明璟镇的福分了。这里夜深露重,你又身中寒毒,不如早点去休息,天一亮还来此处,我叫苏木取药予你们。”

      皇甫麒着实没听之后陆渊和明允的对话,脱了外袍披在陆渊身上,来不及欣赏无边风月,又做了一回贤良淑德的书童,急着为陆渊收拾族长府内下人房间里的一片凌乱。

      清晨的太阳刚照进院内银杏之上,皇甫麒便陪着陆渊立于院落之内,要不是皇甫麒拦着,陆渊指不定还想在这院内练个身手。

      可惜,明允和苏木早已在会客厅内候着,没给陆渊练手的时间。

      明允一派清爽,想来得知有人替他查案,昨夜睡得很好,而苏木倒是头饰歪斜,不知是不是被明允过早喊起了床,嘴角下撇,满脸写着不乐意。

      半碗紫色的汤药放在桌上,吸走了皇甫麒和陆渊的所有目光。

      味道怪异,似有动物草木腐朽的腥臭之味。

      饶是沙场见惯了血腥的陆渊,也难得地皱了眉。不想被一群人笑了去,想也不想的竟一口喝下。

      倒是喝完之后浑身爽利,再一看双臂上的红线,颜色淡去了许多。

      “当真是灵药。”皇甫麒这才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那我兄弟二人这就出发查案。”

      一旁的苏木听闻,也闹着要一起前往,人还未往前走一步,便被明允拉住了她身后的小背篓:“昨日不听我话,擅自回府,罚抄药经三遍,写不完不许出门。”

      苏木一张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师父,昨天你才说不罚我的,怎么今天一起来就罚我。你知道药经字多……我字向来写得不好,为何还要罚我写字?不如罚我去圣荫山上采些灵药圣草给你可好?”

      谁知明允怒意更甚:“整日胡言乱语,不知所踪,不罚你罚谁?还不赶紧回屋里抄书!”

      明允身上的沉稳之气在苏木面前全部消失殆尽,正如苏木之前所言,明允对病人和善却对苏木有种莫名的凶狠,苏木那样热情的个性,眼看吃了瘪,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眼中含着泪狠狠地跺了下脚,将背上的小背篓取下使劲儿砸在了银杏树上,独自回屋里生闷气去了。

      陆渊和皇甫麒看到这一幕正想为苏木说几句讨好的话,却见明允已经恢复理性,叫来藏在暗中的护卫,“热拜,跟在他兄弟二人身边,如有人阻碍他们查案,就带到我这里来,如他二人有一丝一毫要逃跑的迹象,在原地杀了。”

      那个叫热拜的护卫,大约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穿着一身黑色官服,答了一声是,跟皇甫麒与陆渊的身后一起离开了明允府上。

      ——————
      第一天。

      陆渊和皇甫麒二人并不了解明璟镇的风土人情,贸然找人实在唐突,反倒是在陆渊的执意下,先找了一间干净宁谧的客栈收拾了两间客房住着,还喊小二上来打了桶热水清洗了清洗。

      热拜跟在客栈门口,看着周遭人来人往,直到晌午,才见二人吃了午餐慢悠悠出来。正想问他二人想去哪里查案,却见他们走到了斜对面的衣料铺子,一绿一红两件锦缎长袍换好,这才假装是今日头一回见到热拜。

      反倒是热拜在一旁心急火燎,三言两语就已经把镇子上的失踪情况给他们兄弟二人讲清楚了。

      明璟镇气候特殊,尤其依圣荫山而建,山上植物丰富,所以镇上居民素来以贩卖药材为生,镇子上最不缺的也就是医师了。仅医馆就开了不下五十家,但这段时间有三十五位医师都已经失踪了,三位学徒稚童也不见了,而且消失的全部都是男性。

      这可吓坏了镇上的医师们,大多数人本着胆小怕事的精神都顺手关了门,什么救死扶伤都比不上自家性命。

      没几天,镇上还在开的医馆除了明允自己开的百药居,就只剩下了开在圣荫山脚下的一家药庐。

      那是位年过六十岁的老妇人开的药馆,做的是药材往来的小生意。

      老妇人自出生就一直住在那里,这几十年间但凡是从山上采下来的药,都会让老妇人选上一选,过不了她老人家眼的,大多都是不值钱也不能救命的草药,那样的药就没必要再贩出山外。

      热拜带着皇甫麒与陆渊来到圣荫山脚下的时候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阳光穿透层层山雾照射至药庐,山顶云雾缭绕,药庐熏香袅袅,令眼前人一时迷眼,有些幻境的感觉。

      这药庐不同于镇内大小药店,是由自然植物搭建而成,中间一颗巨大的银杏树撑起了整座药庐,而左右两侧不知名的泛黄秃木做屋梁,上面遮盖了一层又一层干草丛用来遮风挡雨。

      要不是门口晒着各式各样的草药,恐怕皇甫麒与陆渊都不会把这座草屋与药庐挂钩。

      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妇人坐在门槛后的一把竹制小马扎上,抽着旱烟打量着三人:

      “热拜,你这次又给我送来什么病人?我看既没有断胳膊也没有断腿,难道心脏坏了?心坏了我可救不了,勉强给个全尸,让他晚两年再被野狼啃。”

      皇甫麒脸色唰地一变,难不成这老妇人不是济世救人而是收尸体的?

      陆渊感觉到身边皇甫麒变得紧张,也藏好袖里短刀。

      陆渊并不是不信明允,但就明允救人只救一半的做派,他也不敢保证此刻跟在身边的热拜是个可信之人。若是热拜派使诈,只是热拜加一个老妇人倒也还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热拜走上前向老妇人行了跪拜式族礼,“阿娘,这是族长派来协助调查失踪医师案件的汉人。”

      “陆弃。”

      “陆渊。”

      “兄弟俩啊……”这个被叫做“阿娘”的老妇人使劲儿嘬了一口烟,笑道,“刚刚我只是跟热拜这小子开个玩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圣荫山外面进来的人了,看你们长得俊俏水灵,我看着顺眼。这镇上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进来聊吧。”

      “她是我们族里的老人了,全族上上下下都尊称她为阿娘,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她。”

      热拜说完帮阿娘卷了一卷新烟草,便安静地撤到一旁听他们聊天。

      阿娘介绍道,明璟镇的一大特点是地势复杂,有险峻的高山峡谷但也有绵延的起伏丘陵。植物生长多样,无论是食物还是草药都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多余的甚至可以运至山外贩卖换钱。

      但今年春夏两季大旱,滴雨未下,土地干裂,圣荫山上的草药今年长势堪忧,尤其一些能够治疗外伤的草药与补药严重匮乏,除一些日常风寒的小病可以医治之外,即使医术再好的大夫也对病人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很多医馆的存药都已经不多,本着济世救人的初衷,镇上的医馆联手合作,将每家医馆里的药材进行清点,如若别家有需要的药材,便立即差人送去。

      然而,这虽解得了一时之渴,却也没法长久下去,每家医馆都愁云不散,有的甚至干脆闭门不接生意,以免碰到能救却因药材缺乏导致丧命的悲剧,索性不如不治,眼不见为净。

      人又岂能事事靠天,并不是上天不落雨,圣荫山下的族人便没草药用。

      千年前,有传说菩萨曾在圣荫山渡化,因此明璟镇自诞生以来,便有“圣荫山藏仙”的神秘传说。明璟族人将族内代代相传的医术视为仙术,按照族规,族内的医师不能翻越圣荫山到山外,以免医术外泄。

      但坊间也有传说,圣荫山山顶终年不散的云雾之下是菩萨居住的圣地,圣地内无严寒无酷暑,雨露滋润,万物生长,无奇不有。

      为了保护仙人居住的圣地,圣荫山只能爬到山腰成了明璟镇内默认的族规。

      迫于寻找药材的压力,镇内的医馆秘密派出了两名强壮的学徒去山上寻路,然而三日之后仍无音信,大家便猜测或是人单势薄,被山上的野兽攻击了。

      之后医师们便结伴而行,先后有四批医师也登上圣荫山,但都没有回来。

      再然后,传说中的圣荫山山顶成了众人口中的禁地,这也是三十多位医师莫名失踪的原因。

      阿娘抽完了两卷烟才讲完这些故事,揉了揉腰骨,踢了踢还在旁边云里雾里犯糊涂的热拜,示意他再找点烟草来,对陆渊说道:“我看你身子骨倒像是练过的,不会你也想学他们去爬爬圣荫山山顶试试?”

      陆渊笑道:“明璟一族,在圣荫山居住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有人活着从山顶下来,我个外人自是不敢在仙山造次。”

      阿娘嗤笑了一声:“谁说没有?”

      皇甫麒追问:“那人你认识吗?”

      阿娘看着药庐屋梁上藏着的各类药酒瓶子,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也不知道苏木这个小姑娘还记不记得了。”

      提起苏木,热拜脸上一红,嘴角微微上扬。

      “苏木在明允族长的百药居已经能出诊了,族长将她照顾得很好,还说再过段时间就帮她招个夫君。”热拜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阿娘听到这里也是一笑:“哪有男人敢要她这种被豹子养大的女娃娃,还是多在族长身边待几年吧。”

      明允不仅是老族长的幼子,更是明璟镇内难得一遇的奇才,小小年纪便已经能跟在老族长身边看病救人。

      十三岁时,明允在圣荫山山腰采药途中看到一只白豹子叼着一个女娃娃的衣角从山顶走下来,便从豹子嘴里把小孩子抱了回来。”

      深冬山上的寒气逼人,那个时候的苏木还不足四岁,因此打小身体不好。没人知道谁将孩子放在了圣荫山山顶,也没人知道她来自哪里。

      尽管有人质疑苏木不是本族人,但苏木自小一直被明允收在族长府内,穿着习性也与当地人无二,渐渐也就没了质疑声。

      直到苏木学医有所长进,也跟随明允在百药居就诊的时候,才被人认出来,天性灵动容颜清丽的苏木一下子被传为“被仙山庇佑的神女”。

      陆渊想起苏木在明允身边闹脾气的样子,便无法把这个女孩子与高贵典雅的神女相联系,倒是那句被豹子养大的女娃娃挺符合她的野性子。

      与丰水镇相比,明璟镇因为在雪山南境,已经相对温暖,但初冬的天气仍有一股寒意。

      皇甫麒与陆渊返回客栈的时候已是深夜,热拜也回到族长府内休息。皇甫麒在质子府里呆的久了,不适应这种外出的劳累,已显疲态。陆渊安置他休息后,便一个人出去想要寻些食材给他补补,顺便在镇子上观测一下地形与风俗。

      明璟镇的族人自古平和,与长安城的热闹吵嚷不同,晚饭过后镇子内的居民就大多准备休息了,补品更是没有。

      此时,街上漆黑一片。

      陆渊心想,还好自己是个练家子胆子大,光凭阿弃那个胆小鬼一个人走在明璟大街上,肯定早就吓得哇哇叫了,一定跟小时候似的,揪着自己衣角不放。

      想到此,不由嘴角上翘。

      但习武之人的敏感性让他随即停了下来,似乎听到了拐角处有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陆渊也加快脚步向声源处跟进,看到一个黑衣人身上扛着一个人便走进了一扇简陋的小门,随即消失于视野。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掳人吗?

      陆渊试着推了下门,发现已经被黑衣人上了锁。看了看墙,并不高,便使用轻功一跃而上趴在墙沿上,想要看看黑衣人进去做了什么。

      简陋的小门背后,只有一株光秃秃的枯树立在中央,只有正东方有一间半塌的稻草屋,黑衣人一定是进了那间稻草屋,但陆渊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却没有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

      虽百思不得其解,但为免打草惊蛇,陆渊还是退回了客栈。

      第二日清晨,热拜早早到了客栈门口。

      皇甫麒与陆渊却双双日上三竿才起床。一个是因为疲惫进行了补眠,另一个却是因为快天亮才回到客栈索性一口气睡到饱。

      两人下楼准备就餐的时候已经是客栈最热闹的午餐时分了。热拜气呼呼的坐在二人对面,怒目而视:我已经等了你们一个上午!

      皇甫麒与陆渊淡然吃着米饭,不做任何回应,谁要你非得跟着我们呢。

      饭后,陆渊以散步消食的名义带皇甫麒和热拜来到昨夜破旧的房子附近。

      热拜一眼看到这个房子也面露惊奇:“镇子上房子那么多,来这里做什么,好生晦气。”

      “晦气?”陆渊好奇地问道,“杀过猪还是杀过人?”

      热拜没好气的说道,“不要乱开玩笑。很久以前这院子里出过瘟疫,里面一家人都死了,因为担心瘟疫会传染,也没人敢买下这院子,可惜了那么大的院子。日子久了没人住,自然房子也都塌了。”

      陆渊哪管热拜口中的瘟疫,看样子这院子也破了好多年,自是不会传染的,抬脚便要进去。

      反是热拜皱着眉,“你们要进去自己进去,里面肯定破破烂烂什么都没有,我就在门口守着,要是你们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了这院子,看你们出不出来。”

      在太阳光下,院子比昨夜看到的景象还要破旧,院子里都是枯黄的银杏叶,只剩光秃秃的一株枝干在太阳下,日光照耀下,影子都倍显孤独。

      陆渊给皇甫麒讲了昨夜看到的黑衣人,却始终想不出到底人最后从哪里出去,推开屋子的门,里面除了靠着墙壁摆放有一张硬床,便什么都没了。

      皇甫麒敲敲墙壁,没发现有任何密室的可能性,整座院落荒凉清寂,也没有其他门做出口。

      带着满肚子狐疑二人出了院落,一向话少的热拜急切的跟上来便开始叨叨:“你们要去哪里提前跟我说行不行,这么晦气的地方我都怕我染上瘟疫,我还没有结婚呢,我还想生个大胖儿子呢。我跟你们这些外族人说,要查就去正经地方查,去看看医馆去爬爬山去哪里都行,非得来这死过人的地方,你们再这样我就把你们抓回族长府里,把你们腿打折,哪都去不了!”

      陆渊掏掏耳朵:“你继续说,我听着呢。都说我唠叨,我怎么发现你叨叨起来才是真的没完,你尽管说,但你说完我会当做没听到一样。”气得热拜一路上更是说个不停。

      皇甫麒看陆渊竟然有精神与人打趣了,想来这五日内他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一路上带着二人吵吵嚷嚷竟然又走到了族长府上。

      热拜愣在门口:“你们真的才第二日就要找族长认输吗?不怕我族长一个不高兴把你们都关在大牢里?”

      皇甫麒瞪他一眼:“谁敢?大可以来试试。”

      陆渊忍住笑,正色道:“只是来找一下苏木,不知道她是在府内抄书还是已经出门去了,但我发现从那个院落走到这里最近,所以先来府内看一眼。”

      居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换个脚程快的人,估计很快就能从那座荒寂小院来到族长府上。

      黑衣人居然明目张胆的在族长眼前犯案……

      陆渊看了一眼皇甫麒,问道:“我要是在皇宫背后修个小院,你是不是就能以散步的名义来我这住上一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甫麒面上忽地一红:“不能。”

      陆渊道:“那我把你蒙上麻袋扛过来。”

      热拜听到苏木的名字,心里的小鹿又开始乱跳,反而没听到那二人的对话:“苏木白天一般都不在府上,大多都在百药居坐诊,想要去找她的话,还得绕一截路,族长跟苏木在相反方向。”

      “那我们就不进去了,麻烦你把我们带到百药居去吧。”

      热拜又恢复了常态,走街串巷来到镇中央的百药居前,却害羞的不敢进去:“苏木一般都在里面看诊,她的作息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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