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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景琛寸步不离的守在仲子历床头,他生怕错过仲子历醒来的时刻,尽管他此刻已然三天没有合眼了,尽管他也满身伤,但他还是想守在这儿等他苏醒。距离仲子历被救回来也已经一天过去了,但仲子历却未见要醒的迹象,还有大夫说好在他们把人送来的及时,要是再迟个把时辰,就算是不出人命,那高热也足以将人烧成傻子。好在现在烧也已经退了,就是不见人醒,景琛虽十分心焦,但也不敢着急。
      “那‘大师’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花渊问景琛。
      景琛摇了摇头,仲子历没醒,他哪儿都不去。
      “大人!!!”仲子历弱弱的喊了一句。
      景琛赶忙回答,“我在,我在。”
      本来景琛以为仲子历醒了,可过了半天也没再说话。没隔多久,仲子历嘴里又喊道:“大人,小心,快跑,跑!!!”
      景琛拉过仲子历的手,将他的手握在手中,就像是小的时候他母亲那样柔声细语的唱起歌谣,“儿郎儿郎你莫慌,为娘给你编框框,框框用来做什么?用它抓起山鸡来,给我儿郎炖汤汤,汤汤烫,吹凉喽,儿郎喝了好长长。儿郎儿郎你莫慌,为娘给你编······”
      花渊看着景琛如此模样,到嘴的话也说不出来。就在刚刚,胡子捡回一条命之后幡然醒悟,向花渊坦白了当年蜀州所行之事,花渊也知晓此时打扰景琛不是什么好时机,但这确实是大事儿,他无官无职,此等大事他做不了决断。董县令当下也不在,只能来找景琛,可景琛现在却是这副模样。
      “大人,是你吗?”仲子历好似醒了,感觉到手被人握着下意识问了一句。
      景琛赶忙点头答应,“是是是,是我。”
      仲子历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知道景琛会来救他,在被困的那两天里,他跟胡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相信大人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胡大哥怎么样了?”仲子历突然担心的问,在他还有意识之前他感觉到胡子将自己的衣物盖到了他身上。
      “好好好,都好,你还有哪里有不舒服吗?啊?”景琛等到仲子历醒来才敢在他身上找伤口,在他昏迷的时候他怕吵着他。
      仲子历摇了摇头,“无事,就是有些饿了。”随后摸着肚子说了一句。
      “好好好,花兄,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景琛拉着仲子历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花渊看了一眼景琛,又看了眼仲子历,他总觉得这景琛对于仲子历也太过于在意了,对他好到让他无法理解的地步。虽然不理解,但花渊还是按照景琛的吩咐去了厨房。
      “大人,你的手怎么?”仲子历摸到了景琛手上包扎的纱布,有些紧张的问。
      景琛连忙将手抽回,随后故作轻松的道:“没事,就是不小心被刮着了而已。”
      仲子历没有再说话,坐起来朝着床里边挪了挪,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景琛坐下。仲子历的话景琛一般不会不听,于是就坐到了仲子历身边。
      景琛坐下后,仲子历也没有再追问,而是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摸了上去,仲子历看不见,手上也不知轻重,景琛身上的伤有时会被仲子历碰到,但景琛却只是笑着忍过,时不时还在仲子历耳边插科打诨,“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不用担···”
      景琛的话还没有说完,仲子历就顺着他的脖子往上摸,直到摸到景琛的喉结,被摸上的那一刻景琛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仲子历没有理会,又朝着景琛的脸摸去。
      景琛由于几天没有打理自己,脸上的胡茬密密麻麻的的长出不少,仲子历摸着有些扎手,但也没有将手抽回。他看不到,要确认景琛有没有受伤也只能凭着景琛的反应来判断,而景琛为了不让仲子历担心,故意忍着不说话。
      直到将景琛的头摸遍,仲子历才停下。他知道景琛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但也没说什么,随后又往床里面挪了挪,之后自己躺下。
      景琛心领神会,但还是问了一句,“先生这是?”
      “大人该休息了,一人一半。”
      景琛也没再反驳,自己确实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然后乖乖的躺在了仲子历身旁。
      “此次灾况如何?”仲子历突然问。
      景琛听着仲子历在问别的事情,但却怎么那么顺耳呢!!!
      “无事了,现下董县令正带人清扫山石,那处‘福脉’是彻底被炸开了,那些碎石也被水库的水给冲了下去···”景琛复述着这两天花渊汇报给他的话,他虽一心扑在仲子历的事情上,但他到底是个父母官,百姓的事情他不可能真的不管。
      说着说着,景琛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真的太累了,整整三天两夜没合眼了,现在仲子历醒了,还就躺在自己身旁陪自己说着话,这一下子放松下来,他的疲劳感也就瞬间来了,再加上仲子历那温柔的嗓音,想不睡都难。
      景琛睡着了,轻微打起了鼾声。仲子历听到景琛的声音,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后便起身,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
      花渊回来后看到仲子历一人站在屋外,不由得有些好奇,便回屋瞅了一眼,结果就看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仲子历在院子里,而原本应该在地下的景琛却在床上打起了鼾。
      “花相公不必去打扰他了,有什么话咱们去大堂吧!”仲子历提了一句。
      花渊想了想,最后答应了仲子历。
      “烦请花相公帮个忙,在下有所不便。”仲子历有些为难的说,现在他手里没有竹杖,走路什么的确实是不太方便。
      “哦哦哦,先生莫怪。”花渊反应过来立马上前搀扶,他确实是没有注意到仲子历的情绪。
      仲子历笑着道了谢。
      来到大堂后,花渊将手中食盒放在了桌上,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是去干什么的,“先生请,不过现在不不是饭点,只能找到这些白菜馒头粥了。”
      “能吃就行,多谢花相公。”仲子历对于吃的本来就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花相公可是想问为何大人会对在下如此特殊?”仲子历吃着吃着突然问。
      花渊想了想,没有迟疑的点头,“对,景兄他似乎对先生格外好,这是何原因?”
      其实这个问题仲子历自己也想过,但始终想不通,“许是大人见我一个瞎子不容易,心生怜悯罢了,毕竟大人他宅心仁厚。”
      在仲子历提到‘宅心仁厚’这几个字时,花渊的脸都要抽瘫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评价景琛是用‘宅心仁厚’。就依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这几个字是和他真不搭边儿,一时间,花渊又想起自己伙同母尚珏整景琛却被景琛整的更惨的那件事了,想想就后怕。但现在对着仲子历的面儿,他也不能说景琛的坏话啊。
      “嗯嗯,景兄他确实是如此。”花渊都不知道这几个字是怎么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好了,说回正题吧!”仲子历这时也吃完了饭菜。
      “嗯。”花渊也应了声,两人都是属于那种话不多的类型,仲子历不说话,花渊也不说话。
      等了半天仲子历都等不到花渊的回复,他不信花渊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的房间,他和花渊之间的交情没那么好,那就肯定是有事找景琛。而花渊则是考虑要不要将胡子的事情告诉仲子历,但从那日的情形看来,胡子应当是仲子历的救命恩人,他这会儿跟他说如何处决胡子的事情有些不妥。而且景琛现在对仲子历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要是他为胡子求情,那景琛可就真的要放过胡子了。
      “那日挟持我来要挟大人的人找到了吗?”仲子历见花渊不开口只能自己问。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两个人了,这万一要是没抓住,那那两个人肯定会报复景琛的。
      花渊一怔,随后回到,“找你们的时候找到了其中一人的尸骨,另外一人寻不到尸首也未见其人。”花渊有些想错了,他以为仲子历是在为那日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不追究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定要寻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仲子历坚持到。
      “嗯。”花渊应和了一声,最后就不打算将胡子的事情告诉仲子历了。
      “先生不再去休息会儿了?”花渊试探性的问,毕竟仲子历在被挟持之前就受了伤,又受了惊吓,而且还被困在洞里几天,怎么看是个正常人都得卧床几月。
      仲子历笑笑,“不用,我还行。”仲子历这话可没有开玩笑,这种程度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毕竟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了,打板子的时候景琛看似用力,但用的都是巧劲儿,打到他身上时就被卸掉了,除了那村民打的以外他也没受什么伤。他的遭遇远非正常人可比。他被打断骨头的时候该出门还得出门,毕竟还是得要养活自己不是。而且洞内那两天也不算什么,他饿过更久。至于被挟持嘛,这种事情他遇到的还少吗?
      “想必这几日都是阴沉沉的吧!”仲子历突然说道。
      花渊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确实这几日虽然没下雨,但天上还是黑压压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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