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太甚》黑石榴

15、第 15 章

　　席清妙觉得，自己的生活总体上很无聊。朝九晚五，处理小朋友以及他们家长的各种琐事，不得不参加的学校各种教研任务和活动。她不爱社交，周末比起跟别人出去玩，更愿意在家睡觉。

　　封宁察觉到她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即便偶尔还会出去玩，但步调与之前已经不同。

　　有一次，封宁问席清妙去不去看音乐剧，席清妙说不，但她可以去看周末上映的新电影，是一部没什么内涵却让人能大笑的喜剧片，于是两人周末去看电影。
　　看电影的时候，席清妙专注在电影上，封宁频频看她，觉得席清妙笑起来真好看。

　　看完电影，去吃的也不再是封宁安排的高级餐厅，而是就在商场的美食中心对付一顿。吃完饭就回家。

　　封宁把席清妙送到楼下，席清妙转身就要上楼，封宁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席清妙回头，露出一点疑问的神情。

　　封宁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眉眼弯弯地一笑：“妙妙，下次见啊。”

　　席清妙微笑地点一点头。

　　……

　　席清妙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淡然。
　　回家之后，她对着那只被封宁牵过的手发了会儿呆。

　　封宁的手和以前一样，总是比她的更温暖一些。
　　封宁身上也总是有着香气，席清妙知道她喜欢香水，家里有专门的柜子，存放着她数不清的收藏。

　　席清妙搬来椅子，站上去，在书架最顶上拿下一个收纳箱。

　　擦掉灰尘后，席清妙把箱子打开。
　　里面是和封宁有关的所有东西，热水袋、手套、笔记本、钢笔、上课传的纸条……还有她没送出去的礼物，那套盲盒和当时对她来说十分昂贵的香水。

　　有好几次，席清妙想把它们都丢掉，可是又不甘心。犹豫又犹豫，到了今天，它们还在。

　　大约是看了旧物，晚上睡觉，席清妙又梦见了高中时期。梦见教室和桌椅都笼罩在一层泛白的光晕里，外面是运动会，同学们离开了，教室里只剩下她和封宁。封宁叫着她的名字，和她接吻，不仅是吻她的唇，还吻她的颈，吻她的锁骨，吻她的小腹……
　　梦里，席清妙的理智时有时无，沉浸到最深处时，忽然又挣扎着说：“封宁，我们还在教室……”
　　眨眼间，穿校服的封宁变成了穿塔夫绸裙的封宁，成熟美丽，明艳动人……

　　席清妙醒来时，指尖微颤，觉得身上残余着从梦里带出来的滚烫体温。

　　手机轻响一声。
　　席清妙拿起来看，是封宁发来的信息：“早上好！”
　　附带一张照片，是郑潼潼背着书包。
　　封宁说：“今天亲子运动会，又争取到了见席老师的机会~”

　　席清妙闭了闭眼，把手机倒扣，没有回消息。

　　梦境和现实微妙重叠，席清妙捂了捂发烫的脸。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她耽误，席清妙很快起床收拾。

　　运动会很热闹。

　　席清妙看见了封宁，也看见了卓桓，卓桓有个才十岁的弟弟，也在这所小学读书。

　　上午的比赛告一段落时，卓桓走向席清妙。

　　“好久不见。”

　　席清妙客气道：“好久不见。”

　　卓桓说：“你还没有改变你的想法吗？”

　　席清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他说的是什么事，她笑道：“没有改变，抱歉。”

　　卓桓说：“我能冒昧问一下，为什么吗？我以为，我的条件应该非常不错。”他以为上次拒绝，只是她的欲擒故纵，或者一时没想开，过不了多久她还会主动和他联系的，结果却并非如此，上次之后，她再没有联系过他。

　　席清妙说：“你的条件是非常好……”

　　“妙妙！”封宁不知从哪扑过来，搂住了她的腰，黏糊糊地说，“我刚刚喊你你怎么不理我啊。”

　　封宁喊她了吗？席清妙说：“我没听见啊。”

　　“好吧，”封宁笑嘻嘻地说，“下次我喊点声。”

　　“封小姐，”卓桓先认出了她，伸手道，“久仰。我是卓桓。”

　　封宁浅浅跟他握了一下手，眯眼道：“我没记错的话，卓桓，是那个下个月结婚、请柬已经发了的卓桓吧？”

　　卓桓看了眼席清妙，没作声。

　　封宁笑：“相亲就是流程快哈，一个接一个，遇到看对眼的，认识不到两个月就定了。”

　　卓桓意味不明道：“婚姻么。”

　　封宁说：“是啊，婚姻是一回事，真爱是另一回事。可惜了，但凡你的真爱家庭条件好一点儿，没有好赌的爸重病的妈和养坏的弟，真爱和婚姻，说不定就两全了。”

　　卓桓的脸色变了。

　　席清妙垂了垂眼。

　　卓桓忽然意识到什么，看着封宁紧扣席清妙腰的手，还有她浑身散发出的冷肃杀气，他脸上重新有了血色，勉强笑道：“是我打扰了。”说完转身走了。

　　“大庭广众，”席清妙拿开封宁的手，“别动手动脚。”

　　封宁的神情一沉，看着席清妙：“你生气了？”

　　席清妙奇怪：“我生什么气。”

　　封宁说：“难道你很在乎那个渣男？”

　　席清妙说：“没有。”

　　封宁理直气壮：“那我搂你怎么了。”说着一用力，搂得更紧了。

　　席清妙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她想：封宁根本不知道肢体接触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心动过速，意味着身体发热，意味着对更进一步的期待和渴求，意味着喜欢的情绪像气泡水翻滚而出。

　　其实和封宁做朋友根本不现实。

　　席清妙想，要不算了吧，别再这样……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