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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一章 ...

  •   璃月幅员辽阔,矿产丰富,自古便是那群魔邪祟垂涎之地,夜间怨气尤烈。在归离原,人类虽有摩拉克斯和哈艮图斯双神照拂,但仍要避免过早或过晚出门,以防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一经沾染,仙药难医。

      不过,达达利亚不在乎这些。

      东出长庚,寒意渐浓。深秋已至,习惯了早起的战士从偏殿醒来,披着钟离借他的棕黄色睡袍,接凉水洗了把脸。尽管摩拉克斯要他留在寝殿,因为神明大人似乎打算通宵工作,不占床位——但达达利亚还是婉拒了。一想到明天要和留云道谢,要是被那个女人问起昨夜睡在哪里,睡得如何,感受怎样…虽然这听起来很离谱,但达达利亚总觉得对方真能问出口,也就谢绝了。

      深吸一口凉气,达达利亚抻了个懒腰,感觉清醒了不少。回去换上衣服去四周转转吧,说不定能遇上什么强敌呢?这么想着,达达利亚轻步回到偏殿,却见自己丢在床尾的衣服不见了。

      “哦,你醒了。”

      正当达达利亚跪在地上,探向床底,想衣服是不是被自己睡觉时踹到地上的时候,摩拉克斯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神明大人正手捧着自己的战斗服,灰白相间的小西装,再熟悉不过的一身:

      “昨夜切磋,酣畅淋漓,本是一桩美事。但迫你斩断绶带,倒是我的不是。”

      摩拉克斯把衣服递给达达利亚,只见一双深红色绶带已完好如新,断处似乎被织入了细细金缕,针脚细密:“还给你。”

      达达利亚接过来,拎起衣领前后看了看,忍不住打趣:“你总不会是因为这个熬了一整晚吧?那我可要不好意思了。”

      “自然不会。完璧归赵而已,莫要放在心上。”摩拉克斯摇头,似乎的确没费什么功夫:“锻炼自己是很好的事,但也要量力而行。你现在身负奥赛尔的诅咒,余毒未清,务必远离海边。我还有几张折子待批,不能与你同行,自己记得辰时回来服药。”

      达达利亚没回答。但他离开的时候,挥了挥手中的大氅——大概是答应了吧。

      “对了,”临走时达达利亚扶着门柱,回头问道:“今天你要做什么?”

      “我吗?今日乃是召集廷议的日子。先前率千岩军南下,我将廷中一切交给归终,倒是躲懒了几日,不可再拖延下去了。怎么?”

      “廷议,就是让大家向你汇报战况吗?行,”达达利亚向外走去,挥手道,“我争取让战况变好点。”

      “也不全是战况…”摩拉克斯补充着,但见青年潇洒离去的背影,也就不说什么。

      不知不觉,浅淡的笑容挂在摩拉克斯的唇边。

      的确,如此鲜活有趣的生命靠近自己,很难不让人感到心情愉悦。这便是千年之后的人类吗…神明忽然有些理解,未来的自己因何敢于放手让人类自治了。

      ——“哈哈,早啊!”

      走到一片密林,达达利亚见到了晨练的浮舍。这位一头紫发,□□上身,高举四臂的夜叉大哥,正友好地朝自己挥手。此刻,他正单脚踩一根石桩,其余桩台高矮不一,距离不等,布成阵的模样,似乎是用来习武的,看得达达利亚眼前一亮。

      “嘿,早。”达达利亚挥手回应,快步来到那些一人多高的石桩面前,好奇地观察:“这东西倒有点意思,用来练武的?”

      “小兄弟眼力不错!”浮舍从桩子上跳下来,别看他身形庞大,从高处落下,却是悄无声息,显然是身手极好:“这是梅花桩,用来练气凝神,拾掇拳脚的好东西。将士们用的大多是固定的,高度也没这样夸张,我这是特意求帝君为我做…”

      话音未落,达达利亚已经跳上了最高的那根,只见他单脚而立,身形极稳:“有点意思,原来这里只能踩上一只脚,而且…”

      说着,达达利亚轻轻一掂,换了个脚踩,那桩立刻疾速移动,桩体闪现出岩元素的辉光,但青年依旧稳稳地站在上面,平衡极佳:“果然是会移动的。浮舍先生,你不如也上来,我们切磋一下?”

      “…哈哈,哈哈哈!”见达达利亚如此从容,浮舍立刻放声大笑,似乎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有趣,有趣!不愧是敢于斩首魔神的凡人,果真有趣!”

      “有趣?那么多的千岩军,没一个做得到这样?”达达利亚却不以为然,“不太可能吧,别太小瞧人类了。”

      “不。当然,我怎会小瞧他们。他们不是做不到,大家都是强大,勇敢的人类,这点我最清楚不过。”浮舍说着,也跃上一根梅桩,直拳冲向达达利亚面中,是切磋开始的标志:“或许…他们只是想要避开我,而我也希望他们避开。”

      达达利亚向后一晃,空翻着来到另一根梅桩,撑住,随手唤出岩弓:“避开你?为什么?”

      “倒不是针对我,而是避开我身上的诅咒。之前你问我,为何不为人类破开战线…其实,我等夜叉常年负责封印魔神残渣,身染业障,亲近人类已是逾矩。”浮舍说着,左右一晃身形,避开了破风而来的金色弓矢:“但,不亲眼看着他们,我不放心。我要见到归离原的人类赢下这场战争,我得保护他们。”

      “那看来,我是个异类,居然主动跑来和你打架,”达达利亚满不在乎地笑着,依旧不忘观察自己与浮舍之间的距离,推测这不断耸动的梅桩之规律:“你就不怕我也被你传染了什么诅咒?”

      “自然是怕的。但,看你的性子,也是个拦不住的。”浮舍笑着,四掌轮流推击,挡下达达利亚的数枚岩箭:“之前,也有人类跑来和我切磋,我非常开心,但…”

      达达利亚不再说话。但那个人的结局不太好,败于魔神,或者亡于诅咒,总之一定得到了惨烈的结局,是浮舍不太想提的话题。

      青年不再发问,只专心于训练之上,在一众梅桩之上,平心定气,寻找着能与对方相切,破局的圆。

      “对了,待闲时,叫削月筑阳真君为你卜上一卦吧。你这样的人类会有什么样的未来,我也很好奇。”浮舍忽地提议。

      “卜卦…哦,占卜?”达达利亚摇头,计算着二人的距离,不断在梅桩上跃动:“不必了,我对命运什么的不感兴趣。有些事提前知道,反而没意思。”

      “看来是位勇敢的人类。”浮舍笑道,却连连摇头,“但卜卦并非看透未来,而是为你已有的过去做出总结,为你未至的将来做出指引。小兄弟如此勤于练武,想必身负着了不得的愿望吧?你与岩王大人有缘,便是与仙人有缘。多些指点,总是好的,我也想见你如愿以偿。”

      了不得的愿望…斩落天空,脚踏神座,这些算吗?青年自然不会对浮舍说出这些,但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逆不道。女皇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既然她的期许也与自己的目标不谋而合,而且总要有人去为死去的兄弟复仇。

      他是执行官,他责无旁贷。

      “好吧,好像挺有意思的,我试试。”达达利亚说着,一番辗转腾挪,终于来到了足够斩杀的位置。

      青年立刻搭箭,凝弓,只见浮舍双眉紧蹙,青年已然借梅桩的弹抖向上跃起,三柄岩箭擦夜叉耳边掠过,破风没土,嗡鸣不止。

      虽是喜人的战果,但达达利亚却收回岩弓,任其化作晶末碎散于手边:“浮舍先生没尽全力啊,真没意思。你们仙人嘴上说着对人类一视同仁,实际上还是高高在上,生怕伤到了谁。”

      “就和那个家伙一样。”达达利亚小声补充,一擦脸边的汗,“…好吧,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与民同行几千年。”

      “怎地能叫没尽全力?我已经好久没有与人这样切磋了!”浮舍说着,和达达利亚一样,浑身热气腾腾的,“我的那些兄弟们,弥怒说不穿他做的衣服就不陪我打,可他做的那玩意,花里胡哨,还不实用,也就帝君给他面子!应达和伐难又总是喜欢同行,两个女孩凑一起,我去掺和,反倒像个灯泡…金鹏年纪太小,比起战斗,我更希望他找到一条不同于我们的道路…”

      “璃月的仙人,都很容易操心啊…”达达利亚调侃着,坐到梅桩上,一摸兜,忽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蜜合色的手帕。

      那显然不是自己的东西,是被人放进来的。只见那绸帕周围绣着两圈金丝线,纵横相交,应该和自己绶带上的金线是同一种。

      “哈哈,看来我们的帝君大人也很操心你啊。”浮舍口无遮拦,直接调侃回去:“哎我说,兄弟,你和帝君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听留云真君说,你们每晚还睡一起,太离谱了,我一开始还不信呢…”

      “呃…什么啊?没有。”达达利亚有些尴尬,把帕子揣回兜又拿出来,烫手山芋一样:“我们没住一起,分开睡的。这东西给你了。”他干脆把手帕丢给浮舍。

      “哎哟可不敢,要是帝君怪罪下来,我可如何是好?”浮舍急忙把帕子丢回去,显然是拿达达利亚开起了玩笑,“这东西意义非凡,浮舍一介莽夫,可不敢夺人之美喽。”

      “一张手帕而已,有什么意义非凡的?”说到这里,达达利亚也不再推脱,而是就着擦了擦汗,“难道他给的东西,大家都得放进宝箱里挂上三把锁,每天对着跪下磕头才行?”

      “——这帕子横也是丝,竖也是丝,民间传奇《红阁一梦》中早有记载,有男送女帕,当比横竖是相思,乃是比信物还要贵重的存在。当然,帝君忙于政务,看没看过这些实在难说,本仙也只是被归终唠叨着才瞄了几眼,还算有趣…”

      忽然,树丛里钻出了一只鹤头。二人都惊愕地看向那边,但那个女人显然旁若无人,只见她保持鹤身,翩然昂首,气定神闲地踱步到二人面前,头上还顶着一片银杏:

      “呵,真是的,本仙和你这毛头小子说这些做什么。廷议时间到了,你们都随我回大殿去吧。”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在前往大殿的路上,达达利亚突然开口。

      留云走在前面,没有回头,浮舍则看向青年,等待对方的下一句。

      “之前,我以为现在是魔神战争时期,也向摩拉克斯求证过这一点。但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魔神间似乎没有发生真正意义上的混战,就连那些被摩拉克斯杀掉的魔神,也只是因为对人类太过残暴,只能说死有余辜…”

      “就连摩拉克斯,也只是选择与马科修斯结盟,而不是直接拼个你死我活。虽然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个打打杀杀的性子,但这不太像我所知道的魔神战争。”达达利亚摊开手,“所以,我搞错了?”

      “——你口中的魔神战争,乃是后世,对一段历史的概括,亦或是某种评价。且不论这评价正确与否,”

      未等浮舍解释,留云倒先开口了:“吾等仙人与帝君均乃当世之人,置身其中,自然无法知晓你们后人究竟将何时何日称为‘战争开启之日’。若你所谓的‘战争’,仅指魔神间为了扩大势力而产生的争斗,自古以来,惯常有之。”

      “但若你口中的战争,乃指这世间只留一人称帝的屠杀…”

      留云不说话了。三人同行在小路,晨曦煌煌,有光斑透过林间枝杈,扫过他们的身体。

      最终,还是浮舍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喟叹道:“或许现在的局势,已经称得上‘一触即发’了。毕竟,帝君大人已经戴上那副面具,开始采取行动了…”

      “只是同为魔神,以帝君和归终的性子,又怎愿伤害自己的同胞,将人类卷入厮杀呢?若当真天启诸神,令魔神自相残杀,想来大家也是能拖一阵是一阵子,其他的魔神亦应如是吧…”留云叹道,摇摇头:“唉,罢了。大厦将倾,吾等又怎可避?”

      谈及战争,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留云和浮舍都不再讲话,只有达达利亚神色如常:“原来如此,怪不得和愚人众上的情报不同。看来历史也不那么可靠啊。”

      “哈,历史。所谓历史,不过是由后人编纂而成的故事,流传千年,总会失真。更何况…”说着,留云微微侧目,看向达达利亚:“更何况,千年之后的人类竟胆大至此,妄称本仙为‘留云小姐’…你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听出对方并没真生气,达达利亚也只是笑笑:“原来你们都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自然是知道的。正如帝君所言,你是这个时代的变量。本仙也有些好奇,你这毛头小子会为归离原带来怎样的…”留云说着,忽然停下脚步:

      “大殿已到,尔等…”

      还未等留云说完,摩拉克斯已经从大殿里走了出来。他看到不远处的三人,微微颔首,向这边走来。

      “怎得就出来了?今日除了廷议,不是有结盟之人前来与…”

      “廷议已经结束,而前来结盟的使者,他们点名要与归终商谈。”摩拉克斯轻笑一声:“或许是觉得归终比我好对付吧。但,这只怕是他们最大的误算。呵…”

      一番感慨,摩拉克斯看向达达利亚:“晨练结束了?可有按时服药?”

      “哦,这就回去吃了。”达达利亚忍不住笑了:“哎,吃个药,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也动不动整晚不睡吗?”

      听到此话,浮舍和留云都微微一震。只见留云一推眼镜,语气也变得古怪起来:“呵呵。帝君也要注意身体,免得相思落疾,彻夜难眠…”

      “咳,那个,帝君大人此行的确辛苦,即使回到归离原也一刻不闲,彻夜批折…不若趁此时光,同真君去绝云间一坐?”浮舍赶紧打岔,四手乱挥:“马科修斯大人一早就过去了,说是想看看绝云山间有什么特产…”

      “唔…灶神也过去了吗。好吧,”摩拉克斯思索片刻,点点头:“虽不能待上太久,但总要与盟友见上一面,方成体统。”

      “行,你们聊,我回去吃药了。”达达利亚挥了挥手,不过他的心思不在吃药上,而在吃完药找谁打一架上。

      “那个,达达利亚兄弟也和帝君一起去吧,正好让削月筑阳真君为你卜上一卦。”浮舍连忙说道,他看出了达达利亚的心思:“战斗虽好,但也要注意身体。看你那诅咒还挺严重的,总得想个方法不是?”

      达达利亚本想拒绝,但他发现摩拉克斯正在看着自己。神明那副仿佛焊在脸上的面具遮去了他全部的悲喜,连眼神都变得难以揣测。达达利亚刚一开口便有些迟疑,他忽地摸向裤兜里的那只手帕,心头没由来地一紧。

      “……好吧。”

      最后,莫名其妙地,达达利亚点点头。

      “好。那便一同去吧。”显然,摩拉克斯很满意达达利亚的答复。尽管神明只是担心达达利亚趁自己不在,又跑去哪里大打大闹,力竭晕倒,搅得归离原不得安生,但这样满意的语气,显然让旁观者更加浮想联翩。

      ——此时此刻,弱小的魔神们已在慌乱地结盟,残暴的魔神开始奴役人类作为战力,深海的漩涡开始向内陆席卷,暗潮涌动之下,神明悄无声息地死去,活下来的则磨尖爪牙,蓄势待发…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纵使是神明,在彻底的黑暗来临之前,也需要片刻的喘息。

      ——绝云间。

      浮舍有事告辞,留云也回到自己的洞府,鼓捣机关。二人都不想做那琉璃灯,只有摩拉克斯和达达利亚还毫无自觉,有说有笑地前往那绝云山巅。二人手脚麻利,又均非等闲之辈,没过多久,便来到仙人的洞府前。

      又是一位顶着鹿角的仙人。

      “拜见帝君。…而你,就是那位达达利亚吧。”那位仙人喟叹一声,轻捋长须,言语间颇有赞赏之意:“之前,我听移霄导天真君提起过你。敢于斩首奥赛尔,你倒是颇有千岩精锐之姿。如今看来,根骨的确不错,是个练武的奇才…”

      被劈头盖脸地夸了一通,达达利亚看向摩拉克斯:“移霄导天真君…是之前在那个村子里和你一起的鹿角仙人?”

      “正是。”摩拉克斯颔首,“而这位,是削月筑阳真君。削月饱览星象,穷观六合,擅解爻辞,此世之人无不知晓。若你此刻有什么困惑,疑虑之事,能求来削月一解,最是好的。”

      达达利亚自然知道,摩拉克斯指的是他之前的那场梦境。

      “呵呵,帝君说笑了。这卜卦之术说来玄妙,看似高深,实则无非数理推算,均有规律可循。但个体的命运,又怎得是几行数字概括得了的?”鹿角仙人微微一笑,似乎不以为意:“不过,若本仙拙技,能为帝君身边的小友解惑则个,倒也算不枉担虚名了。”

      帝君身边的小友。大概是受那个意义不明的帕子影响,达达利亚一挑眉,突然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诡异。

      但摩拉克斯没说什么,不知是知而不言,还是觉得无所谓。

      “好吧,那我要怎么做?”达达利亚不再纠结。

      “小友若答应,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解答之事记于纸上。”说着,削月筑阳一扫天空,一副巨大的八卦阵图飘然浮现于半空之中,金光闪闪:“……唔,怎么了?”

      达达利亚皱着眉,没有动作。

      写在纸上?杀了天空?这种事…是可以被记录下来的吗?达达利亚一时间有点犹豫,他不是担心自己写了会遭天谴之类,只是有些担心是否会给摩拉克斯招来什么麻烦。

      要是真惹上什么麻烦,摩拉克斯怎样倒无所谓,自己回不到未来可怎么办?

      “若是心中所求乃不便记录之事,不用纸笔,在心中默念三次也可。”看出达达利亚的疑虑,摩拉克斯淡淡地,“无需紧张,随心便是。”

      达达利亚点点头。

      他想了想,自己现在最渴盼的事情……回到天空,斩落天空,为至冬的兄弟们报仇……他把这句话默念了三遍,也不觉狂妄,只是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罢了。

      对了,摩拉克斯的愿望又是什么呢?除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他就没有什么私心吗?

      想到这里,达达利亚悄悄看向摩拉克斯。可神明的表情已经被那副面具掩去了。此刻的摩拉克斯,正端一杯茶,远眺云端,清闲地仿佛一位普通的山间过客。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此间的君主,未来璃月的神明。而在那遥远的绝云之东,天衡以北,归离之上,百谷丰稔,千帆云集,万民臣服。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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