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鸡尾酒会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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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小浅，你看咱们暂时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你马上要入组了，拍戏才是最重要的事。初一的狗粮和C市的家我来管，有需要出大头的事你再管。我用钱、你批准，行不行？”
“……”也行。小事太碎，她入组后也没精力。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不要做饭做家务了。脏了就请保洁，刚高考完，本应出去玩的。等周末，咱们开车出去玩，可好？”
“嗯嗯。”她赶忙点点头。
“当然啦，你要是想回家也行。”
“讨厌，不许提了！”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路行云拉起她的双手，亲了亲，真诚地看向她。
“……”
“不好意思？那就不说了。”她拥住她，“我还是那个姐姐，你还是那个妹妹。哪怕我们在一起了，这点也永远不会变。”
“姐姐。”钟浅晴抽了下鼻子，坐好。她有话要说，不是和路行云，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姐姐说。“你很烦，你什么都知道。”
“嘿嘿。”又是那个年少时阳光自信的笑容。
“我、我觉得你变优秀了，所以我想追上你，这样才能和你一起走未来的路。可是、可是，好难啊。你走得好快。”
“哦？”
“……你学习好……会打球……果敢……”钟浅晴把她的想法全说了，“……闪耀……我比、比不上你。”
这是真的自卑了。路行云心疼坏了，这么优秀的妹妹竟然自卑了，“宝贝，你能看见别人身上的优点，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你用你的弱点和我的优点比，合适吗？捧杀我？”
“什么呀，我认真的，你真讨厌。”
“记得高考前我说过的话吗，哪有什么绝对的学渣和学霸……”
“记得。”
“考完有估分嘛？”
“啊？”这人话题转移的也太快了，“昨晚睡前看了看，肯定没问题，估计能超普通类本科线。”
“看到了吗？你很可能是你们学校——首戏，表演系综合成绩排名第一的学生，你是个状元！”
“状元？”她没想过这个。她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学渣，状元这两个字于她而言，太遥远了。
“你想想，是不是？”
钟浅晴不再哭泣了，她冷静下来，慢慢睁大眼睛。眼底因泛滥过的湖水而清澈，平静后波光粼粼的湖面在太阳的照射下明亮又灿烂。
“你是我认识人中的第一个状元。我很骄傲，这个人是我的妹妹。”
“好像是。”她心中豁然开朗，嘴角咧开了，竟然想笑。
“学习好不代表什么，学霸也只是在学习的领域厉害而已。事实上，每个领域都有厉害的人，他们有一技之长，有信念，他们是各自领域的状元。即便不是第一名，但这些人总有与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总有他们擅长的技能。所以，哪有什么学渣和学霸之分呢？”
“对哦。”
“再说说兴趣爱好吧，我是擅长篮球，可你擅长钢琴。你不仅擅长钢琴，还会唱歌。我就不一样了，我五音不全不是嘛……”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知道啊。”
“傻瓜，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听着你的钢琴曲长大的。”
“啵”，路行云获得一个甜美的奖励。
“至于果敢……听说你曾经勇敢的向张扬导演提出剧本意见，这对一个新人演员来说，不也是果敢嘛？”
钟浅晴被路行云一连串的例子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
“最后，你说我像天之骄子一样闪耀。哈哈，我很高兴你可以这么说。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在你的眼里才这么优秀的。其他人并不会这么认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厉害的人多了。”
“那我不管，你就是最优秀的，我眼里就够了。”
“是啊，所以，我是因为你才闪耀的。”
“……”她有点迷惑，又朦朦胧胧地猜到她想说什么。
“你是我的小太阳，有光的天之骄子会闪耀。”
这一晚，她们嘻嘻哈哈的聊了很多。路行云知道，一次两次的谈心可能只是开解，钟浅晴因家庭变故造成的心理问题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治愈。
但是，她不怕，她们有一辈子。
翌日。
校园杯篮球赛决赛的日子。
白天，路行云正常上课，中午她给钟浅晴打包了学校食堂的小炒，让她提前感受了一下大学食堂的烟火气。
“首戏要是没你们学校好吃怎么办啊？”
“你能在学校吃饭？”路行云换上队服，领口有点大，锁骨下的个别红痕有点明显。她挠了挠额头，去衣橱里翻了一件白色的短袖出来。
哎，怎么穿着那么邋遢呢。
她把衣服脱了，又翻了件黑色的T恤。这场比赛女朋友要看，她不仅要穿的好看，还要化个淡妆，将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呈现给钟浅晴。
啊，不行，篮球背心套短袖，怎么都不好看。
“哈哈，挑件衣服这么费劲么？”
“里面套一件看着不利索。”路行云无语地看向身后的观众。钟浅晴以讨论学校食堂美食为借口，赖在卧室不走，“乖巧”地坐在床上观赏她线条优雅健美、平滑如玉的美背。“口水快流出来了，宝贝，好看么？”
“好看——”钟浅晴张着嘴做了个吞咽动作。姐姐真是越来越女人了。她本想冲上去轻吻两下、摸一摸，只是不敢，因为她刚刚被路行云掌心捂脸顶回来了。
要比赛了，别整幺蛾子。她想。
身高劣势，只能远观了。她想。
“你穿我哒。”钟浅晴眨了眨黑亮的眼眸，“我的衣服小，下摆能藏住。”
“诶？对哦，聪明啊，钟浅晴。”
“嘻嘻，我给你挑。”她“流着哈喇子”靠近路行云，开始翻衣服。
“哈哈哈哈，你好好找衣服，别碰我。”
“我没碰，冤枉人，是衣服边边碰到了。”
“钟浅晴，挑件衣服这么费劲？”
“哈哈，不许学我说话。这件行了吧……”她扔下衣服，“唰”的摸了一下路行云的后背，赶忙跑到床上，盘腿坐好。
“嘶……”路行云深吸一口气，笑着瞪了她一眼，没理她。这件确实合适，不和小朋友计较。“我要化妆了。”
妈呀，姐姐穿她的衣服好性感。钟浅晴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搬了个凳子坐在路行云旁边，保持花痴状，看她化妆。
“……”她转头看她，“无语”两字写满全脸，“你给我化吧。”
“行哒！”
……裸粉色唇膏涂抹三次后，这个妆算是化完了……
傍晚的N大热闹非凡，体育馆前人山人海。校园杯篮球比赛的男女队决赛在同一天、同一地点、不同时间举行。男篮决赛比女篮决赛晚两个小时。
路行云怕不安全，开车进了校园。她先接了冯羽，然后将车停在体育馆门口的不远处。要热身，她特地提前一个小时来到场馆，谁知，门口站着一小撮人。
“不会有人走漏了消息吧。”路行云停好车，没着急下去。她看着门口的人，眉头微蹙。“我先下去看看，听听动静，等我消息。”
“嗯嗯。”
冯羽：“没事，小浅，一会儿跟紧我。”
路行云推门下车，挺直腰背，一如既往的自信。当她走向台阶的时候，人头攒动，尽是能让人听见的“窃窃私语”。
“行云，来这么早啊。”
……
“11号来了。”
……
“师姐好。”
……
“路师妹来了。”
……
“小路，等一下！”
这洪亮的声音吓了路行云一跳，好像是曾经送她花的师兄。只见师兄捧了一束红玫瑰站到她面前，笑容诚挚，“祝你比赛顺利，我一会给你加油。”
她接过花，点头致意，“谢谢师兄。”
“比完赛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师兄见她心情不错，一不做二不休，大声喊出了心里话，周围人开始起哄，还有红了眼睛的。
“抱歉，有对象。谢谢你告诉我。”
门前人群一阵哄笑。
路行云将花还给了师兄，扭头向场内走去，嘴角一提，差点笑场。这帮人堵体育馆门口干嘛……全是师兄带来的托吗？他们好像不知道小浅要来，没听见“钟浅晴”三个字。
路行云：【你和冯羽择机进来吧，戴好口罩，到场地再摘，他们好像不知道你要来。莫名其妙.gif】
钟浅晴收到这条消息时直接笑出声音。刚刚体育馆门口发生的事情她在车里看的一清二楚，她的姐姐进去了，门口的人也跟着进去了。
“小行人气这么高么？”她很少听路行云说这方面的事情，只是在大一上半学期寒假听过两句闲聊。
“嗯，总有人来宿舍找她。女生会敲门，男生会在院门口等。我们和她说过，她最多‘哦’一声，然后为此感到抱歉。怕她有负担，我们也就不说了。她这个学期不回宿舍住了，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原因。”
“一直这样？”
“大一进了院队开始，上个学期变多了。我们班也有，但是……”冯羽顿了顿，这话怎么说呢，“校园里谣传她有对象，劝退了一部分人。”
“嗯，她和我说过，告诉了队友们，但没说性别。”
“呃……是么……”
钟浅晴见冯羽的表情有点犹豫，像是想笑。“姐姐？”
“校园里传的是她有男朋友。”
“什么？”惊讶归惊讶，她能理解。异性恋是社会主流……别人下意识认为姐姐的对象是男的再正常不过了。钟浅晴戴上口罩，笑嘻嘻地看向冯羽。“走吗？”
她见对方点头便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又看了眼冯羽，调皮一笑。“姐姐，一会儿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
路行云这边进了场馆发现观众真不少，观众区几乎满了，现场热闹非凡。
“紧张吗，各位？”她笑着看向大一的队友们。
“有、有点儿。”队友红着脸看她，“你妹妹什么、什么时候来？”
“噗。”路行云笑了笑。她怕队友们见到钟浅晴紧张，昨晚特地告诉了她们，让她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大部分人没事，个别太阳花不太行了。“她一会儿就到，带着拍立得呢。赢球，一人一张签名照。”
“真的？”几个队友眼睛亮了。
“必须的！”路行云用力鼓鼓掌，“好了，莫爷别在那边谈恋爱了，过来带着热身。”
“得令！”
场馆内充斥着篮球鞋与木地板摩擦的声音。路行云一边热身一边用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扎起来露出优美流畅的鹅蛋脸，温润的脸庞在明亮的灯光下更显柔和标致。
跑了几圈后，她们开始练习传球、跑位，紧接着是接力上篮。路行云练的投入，没注意到场边和观众席出现了骚动。
这骚动先是源于一两个人的质疑，紧接着是一小撮人的低声议论，再然后是成群结队的确认。
直至有人尖叫。
“啊————钟浅晴————”
最后，场馆内开始有人大喊大叫，各种声音五花八门，叫嚷惊呼，杂乱无章。
场上热身的双方队员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场边。只见，钟浅晴身着其代言品牌的夏季运动套装，头戴浅色棒球帽，清新素雅的出现在管院女篮的板凳区。
她和路行云一样化了淡妆，与路行云圆润的鹅蛋脸不同，钟浅晴是典型的瓜子脸，小巧精致。同样明亮的灯光下，她既像一件细腻平滑的瓷器，又像一枚精雕细琢的白玉，肤如凝脂，清透无暇。
尖叫，惊呼不断，可路行云听不见那些声音，发生了奇妙的鸡尾酒会效应。
她只能看见钟浅晴，她仿佛听见她说“姐姐”。
钟浅晴面带微笑，走到场地中央，走到她面前。
尖叫声更加热烈了，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众目睽睽之下，她拥抱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鸡尾酒会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