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夜翼刊路过一粉毛蒲公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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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抱着两盒超豪华披萨从24小时披萨店出来，准备回中餐馆跟迪克会合。
他轻巧躲过扒手伸向他腰间的手，大红运动鞋蹬上墙壁凌空跃起，头低下去压住怀里跟着飞起来的披萨盒，让看他独身在外而围拥上来的小混混立在原地目瞪口呆、连个衣角都没薅到。
中餐馆不远，这段路虎杖却越走心越沉。
无他，咒灵多得实在不像话。
到新世界的头几天里，他在哥谭转悠了不止三四圈。这里咒力水平极低，通常是极阴森的医院孤儿院等负面情感聚集地才会出现三级四级咒灵，最凶残的咒灵撑死只有一级水平，还被他顺手祓除了。
换句话说，在虎杖多日里兢兢业业无偿工作之下，哥谭干净得要命。
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样——蝇头之类的咒灵肉眼可见的变多，甚至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遇到三级咒灵。
这在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他的到来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遇事首先向内归因的思维惯习让虎杖遗漏了对人为因素的考量。
他心中郁结，看到在小圆桌等待的迪克时勉强支起的嘴角突然凝住。
迪克一身黑夹克外套，后脑勺翘起的一撮头发格外醒目，他背对门口，专心摆盘，对虎杖的到来一无所知。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零食饮料和各式各样的饭食，是他奔走了很多小吃店买到的。
他满怀期待地准备着同新弟弟的聚餐。
虎杖屏住呼吸，悄悄走上前。
他把披萨盒往左拢了下，猝不及防伸出右手向迪克右肩袭去。
——黑色蝙蝠咒灵停在迪克宽阔的右肩扑腾翅膀，尖利的牙齿几乎要咬上他脆弱的脖颈。
这次虎杖出手的时机正好，他用虎口卡住蝙蝠张开的血盆大口，死死掐住了嘴巴两边的关节，下了死力气。又在迪克偏过脑袋之前迅速收回了手，用他那好像受了刺激才迸发出来的咒力祓除了咒灵。
几滴血稀稀落落滴在地上。万幸地板也是深橘红色的。
迪克若有所觉地回头，虎杖反转治愈后仍存着幻痛的右手顺势改变动作，他用宽大的披萨盒挡住迪克回望的视线，摸了摸后脑勺。
“原来在这里啊！我找了一圈才看到！”
迪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仿佛只是扫去上面的灰尘。他温和地笑笑，接过虎杖抱着的披萨，在满满当当的桌子上拨开一处空地塞进去。
——奇怪，刚刚一直感觉肩膀很酸，也检查过根本没有东西压着，但悠仁过来之后就没事了。难道是昨晚拉伤了的缘故？
他活动活动肩膀，作出要开动了的样子。
“悠仁！今天我们可是偷偷遛出来玩，绝对不能被阿福他们发现！回去之后，知道怎么说吧——”
“Yes sir！”虎杖琥珀色眼睛亮晶晶的，自从知道迪克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后他就喜欢这么回应他。
韦恩家现在就他二人不沾集团业务，一个因为此前住院时医生的诊断需要静养，连学也不用上。一个是临市的小警察，每天光是追查犯人就忙的不可开交——虽然现在在休假。
因而当韦恩企业碰上行业大地震，连布鲁斯都不得不放缓了跟本月封面美人约会的脚步、跑到公司充当吉祥物坐镇，虎杖和迪克悠哉游哉到处游玩的行为无疑是在点炮。
提姆·德雷克百分百会被点燃。
毕竟这个节骨眼上，能顶事的提姆是全家上下最忙的人。
这回虎杖终于能够放心大胆地从提姆门口经过而不必承受他探究到让人脊背发凉的双眼，因此他不道德地祈祷提姆能够保持住这种状态，并且为自己糟糕的念头在心里狂敲木鱼。
阿门。
入乡随俗，虎杖无论哪个方面都适应得很快。
他跟迪克已经混熟了，俩人正一边吃一边聊天。
“如果在街上遇到奇怪的人，不要搭腔不要帮忙，直接快点躲开就好。”
“这是经验之谈？”
“啊。脸上涂油彩的是小丑帮的人，这种疯子底下的疯子做事没有规律，远远看到就要提前避开；如果发现一堆人恐惧地嘶吼尖叫，空气中还飘着一层薄雾，那么绝对不能再靠近，是稻草人释放了恐惧毒气；盛夏的街巷突然降温，不是商家大发慈悲或者冷气泄漏，是急冻人开了激光冰冻枪……”迪克扳着手指头，哥谭反派太多，他干脆放弃了计数。
“听上去这里真是个混乱的地方。但我出去买披萨的时候一个都没遇上。”
“那是因为最近他们都被蝙蝠侠关进了阿卡姆监狱——一个专门关押精神病人罪犯的地方。”
虎杖难得想通一次：“意思是他们还会越狱吗！”
“是这样没错，”迪克沉痛地点头，“一般来说，哥谭不轻易启动死刑。被关到黑门监狱的普通罪犯大多势力强大，蹲不了几天就会买通守卫出来——或者越狱。”
他们都是食量大的类型。哪怕说话分心也扫荡了半张桌子的美食。端着宫保鸡丁上来的服务员露出一个真是见了鬼的惊讶表情。
虎杖看了他一眼，视线放在对方的头顶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迪克跟着看过去，只有一顶高高的厨师帽。普通又常见。
“怎么了？”
“呃……之前没有见过这种帽子……”
虎杖收回望着蝇头的视线。眼底沉下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必须加快恢复咒力正常顺转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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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迪克跟窗外的某个人对上视线。
那是个胳膊底下夹着红色机车头盔的青年，桀骜不羁的黑发中挑染着一绺纯白的额发，他抬起手在喉咙处虚空剌过一刀，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挑衅。
迪克瞳孔微缩。
是杰森。
他知道前一阵子布鲁斯跟杰森之间的谈话以枪火互殴收尾。
于是他主动找上杰森，提前在他某个安全屋蹲他，准备来个兄弟间的友好会面——并且做好了动真格的准备。
但迪克错估了杰森的愤怒——
“别找老子来演你那出兄友弟恭的戏码！Dick head！你跟老蝙蝠没什么两样！你最好是管好你那两个新弟弟，别让他们撞到我手上！否则老子送他们上天！”
迪克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平静地目送复活以来像个炸药桶一样四处倾泻怒火的弟弟远去。
同时把手藏在桌底下盲打。
“我和悠仁出来吃饭遇到杰森了。提宝你最近注意点，他很大概率要对你或者悠仁下手。”
“了解。我这里有十几套预案等着他。”
“……倒也不必。”
“呵呵，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跟虎杖出去聚餐了？在所有人都忙成个陀螺的现在？”
迪克赶紧眼疾手快地退出通信。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夜翼刊路过一粉毛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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