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当心蝙蝠出没韦恩庄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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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扯低了连帽衫的帽檐，左手插在口袋里，腕上挂着一个干瘪的布包，畏畏缩缩的样子仿佛犯罪巷里随处可见的小心谋生的青少年。
一个绝对不止是喝多了的醉汉倚着一把破椅子软倒在地上，脖子和秃头一阵一阵抽搐，皱巴巴的烂脸上长了许多斑。
地上一滩是他的呕吐物，一个男人抬腿跨过去，毫不留情地扇了醉汉两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他喉咙里滚动着一种诡异的热情开口。
“嘿我的老朋友米勒——好久不见，卖小米勒的事怎么样了？我这儿新货刚上，都抢着要呢，我特地给你留了一批——”
距离隔得稍微有点远，伪装成蘑菇的虎杖不得不竖起耳朵，他蹲在倒闭小店破旧的招牌前，扒拉一盆开败了的花盆。
——这地方居然还有人有闲情养花。
“……嗯？哦！是你啊……别提了……嗝！小米勒被那只该……该死的蝙蝠带走了，送去了福利院……还、还揍了我一顿，要不是我喝多了，肯定能打回去……”醉汉挥舞着软趴趴的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不过他一张嘴门牙就呲呲漏风，看来蝙蝠侠已经狠狠修理过他了。
虎杖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正好目睹一团散发着不祥的黑气从他和问话的供货商身上同时升起。
头顶一阵突兀的破空声响起，虎杖下意识躲开一个身位。他估计那是比子弹还要快的东西。
只见一只巨大的吸血蝙蝠闪现在那两人头顶正上方，展开黑色的辐翼，它探出长而多毛的口器从刚刚的光头男油光锃亮的头上抹了一把，又吸食走了从他们身上飘过来的黑气。
醉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像一台久未上油的破风箱，听上去应该活不长了。他喷出一口血，正好溅到供货商的衣服上。
很难想象大到罩住整片街巷的蝙蝠咒灵会有如此恐怖的行进速度，就在供货商气急败坏地一脚踹上醉汉胸口的同时，蝙蝠咒灵又像它来时一样极快地消失了。
供货商一口气没喘匀，紧跟着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这穷鬼不会还染上什么了病了？该死！要钱钱没有，一身臭病！滚远点！你这狗娘养的……”
咒骂声不绝于耳，虎杖眉头深陷。他按下心中的疑惑，转身离开了犯罪巷，又凭借绝佳的身手甩掉一些跟上来的尾巴。
绕过一个街区，他摘下兜帽，照着路边店的玻璃，认真理了理乱成一团的粉发，并不知道自己的操作又让头发炸成了一团蒲公英。
“——不好意思韦恩先生！让您久等了！我……我……因为是最后一次在出租房了，所以稍微打扫了一下，花了点时间……”
“叫我布鲁斯——悠仁，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了？”男人看着后视镜里局促不安的少年，故意加重了语气。
“呃……是！好的Mr……布鲁斯！”
男人轻笑一声。
虎杖揉了揉眼睛。
——残秽变深了。
这说明蝙蝠侠刚刚又给蝙蝠咒灵提供了负面情感作为养料。
他最近怎么总是心情不好？
虎杖记得初次见面时蝙蝠侠对情绪的管控水平堪称一绝。
见他又在出神，布鲁斯体贴地问：“有些累了吗？看你从医院出来之后整个人就恹恹的。”
“我没事的，”虎杖像只小狗一样鼻尖微动，不自觉地嗅闻车里熏香的味道，他局促地扣手。
“我在发呆。只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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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布鲁斯·韦恩穿过精致的花园小径走进庄园，虎杖已经学会默默闭上他一路走来被有钱人震撼得掉到地上的下巴。
趁站在布鲁斯身后不会被看到，虎杖快速瞄了一眼自己拎着的略显寒酸的布包，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厚重的大门自动开了。虎杖承认，那一瞬间他想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逃跑，而他的脚尖已经往左转过了一个角度——
一个身形颀长、体格健壮的蓝衣青年主动迎上来，止住了他当场跑路的念头，还把正欲开口介绍的布鲁斯挤到一边。
青年先给了虎杖一个结实的拥抱，有力的手掌亲切地拍打虎杖的后背。
“嘿！你好呀悠仁！我叫迪克·格雷森，是这个家最大的，你可以直接叫我迪克——或者哥哥。”
他的怀抱和体温自带火一般的热情，虎杖猜测他身体肯定很健康，最起码代谢肯定很快，跟曾经的他一样属于活力旺盛人群。
“迪克。你好。”
虎杖乖巧地回应他，而他则得到了一个太阳般耀眼的笑容。虎杖一个不留神被迪克·格雷森加了温柔buff的俊美外表晃了一下。
“我打赌他不知道你名字里的双关。”一个跟虎杖差不多大的男孩懒洋洋地接上这句话，他朝虎杖伸出手，“提姆·德雷克，也是布鲁斯的养子。叫我提姆就好，今年16岁。”
比我大一岁。
虎杖看向他。
男孩穿着粉色衬衫，领口头两颗纽扣没扣，随意地敞开，柔和了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精英气质，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得体而友善的微笑。比起虎杖和前面的迪克，他要更白、更纤瘦一点，不知为何也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严重不符的冷静和沉稳。
虎杖注意到他们都是黑发蓝眼，跟布鲁斯长得很像——在亚洲人看来外国人总是长得差不多。
还有一位管家阿尔弗雷德——便士？不对，是潘尼沃斯。他的腔调独特，说话就像在念古典音乐剧的旁白，好些都是虎杖听得云里雾里的高级词汇，但依据布鲁斯调色盘一样斑斓的脸色推测感情色彩——是在温和地讥讽布鲁斯。
阿福让虎杖想起自己过世的爷爷。
他用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的语气自我介绍，并且特意提到布鲁斯为虎杖准备了一份礼物放在他的床上。
虎杖露出那种特别讨长辈们喜欢的标志性乖巧微笑。他擅长这个。
经过这么一番交谈，虎杖紧绷的肌肉已经全然放松下来，也就忘记了刚刚想要拔腿就跑的想法。
而被冷落许久的布鲁斯不打算干看着这一副合家欢的画面。
他亲昵地揽过虎杖的肩膀，微微躬身凑近他耳边，用低沉的嗓音向他补充道：“我还有一个女儿——卡珊德拉·该隐——是个了不起的小女孩，不过她现在在香港。放轻松kid，我们都很高兴你能加入韦恩庄园。”
虎杖在布鲁斯手底下瑟缩了一下肩膀，稍稍侧过脸就是布鲁斯大理石雕塑一般清晰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他点点头。
上楼时，他注意到那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总向远离扶梯的一侧歪去，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因为他通过小腿和腰腹肌肉的控制遮掩的很好，但虎杖还是发现了——他有点跛。
虎杖的注视非常直白，连布鲁斯都摆出了疑惑的表情冲他挑眉问询，提姆只好回过头，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阿尔卑斯山攀岩运动。我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夹到了脚。你知道的，这个季节就是这样，他们要防止一些野兽进来。”
提姆满意地看到虎杖恍然大悟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对这个新弟弟敏锐程度的评分又提高了几个档次。
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上次丢给红头罩的追踪器狠狠坑了一把。
查黑面具时发现对方的坐标跟目的地重合，提姆处理完手上的事就追着红头罩跑了。
他并非没有意识到那是个陷阱，也预感到红头罩是故意冲他来的，只是他确信自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不过也不亏。
红头罩弄折了他的右腿，他也炸了红头罩的面具回敬——那张面具下露出一点挑染白毛。红头罩原来是个非主流。呵呵。
提姆回到蝙蝠洞就立马加大了哥谭可疑人群排查的力度。他发誓一定要揪出红头罩的真实身份。
但夜巡被蝙蝠侠禁了，提姆撇嘴。这也是迪克为什么会回韦恩庄园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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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能感受到他们的示好夹杂着一些别扭的东西。
他说不上来。
那是平静无波的黑湖下不可名状之物。虎杖未被授权通往那里的钥匙，因为钥匙正被他们捏在手里。
索□□杖也没有与他们敞开心扉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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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勉强进了些饭食，他假装吃得很仔细，其他人也以为是他们那里独特的饮食习惯，因而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晚饭过后，大家很早就都表示要回去睡觉。布鲁斯更是打着呵欠，说明早八点还有会议，很久不见董事会的老头子甚是想念……总而言之，他必须早点休息。
提姆跟虎杖在房门前道别，他提醒虎杖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韦恩庄园配备了很多高科技防护设施，只有晚上才会开启。虽然是用来防备入侵者的，但以免你不知道贸然闯进去受伤，还是提前告诉你一声。”
带着提姆的忠告，虎杖回到自己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卧室。
床上摆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两套完好无损的咒术高专制服。
深黑色制服，虎杖专有的大红兜帽，金色漩涡纽扣。全部一比一复刻了出来。
虽然没有特殊的咒力附魔，没有那些古老的防护咒术，但是质感和布料居然与高专发的那件一模一样。
虎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正巧从盒子里掉出来一封信——
“我猜这件衣服对你一定有特别的意义。我为送你什么礼物而烦恼的时候特地去问了蝙蝠侠，他说记得你似乎很珍惜这件衣服，而且紧张时就会把头埋到竖立的衣领里。希望你喜欢这个小惊喜——BW。”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当心蝙蝠出没韦恩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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