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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求助 ...

  •   栗颜在家被锁了三天,除了上厕所,一直就待在那床上。

      可想而知待遇不太好,尤其被房季爻以着他需要照顾那个住院的男子,还需要赔偿一大笔钱财的借口,在惩罚栗颜。

      栗颜在那过程中不止求饶过还哭过,都没用,都是无用的挣扎。

      “季爻我还要上班的,不能老待在家里。”

      “给你请了假了,病假,放心,过两天就放了你。”

      “你…你呢,你不上班吗?”

      “电话说清楚就行了,需要我出面解决再去就行。”

      “可…”身体被翻转,新的一轮攻击才刚刚开始,“可是我真的不行了…”

      “你觉得你这次造成的后果不该受这种惩罚吗?”

      现在的栗颜才真的是,被迫放下一切,引颈就戮。

      放出来的那一天,栗颜跑到了老周那里,哭得天崩地裂。

      “老周——!我…我好难受!房季爻他不是个人,我现在都快被他折磨死了,虽然我犯了错,但是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老周还没说话,吕奕从老周家卧室出来先发了飙:“你多大人了哭什么哭!遭多大罪不也是你自己选的吗?还有,你哭你的,跑老周这里来找什么安慰,难不成老周还能帮你把房季爻赶走不成?”

      栗颜收声,望着老周:“他不是回家了吗?”

      吕奕的家在外地,飞机三小时。

      “又说不回去了。”

      老周给他俩都倒了饮料,当作小孩子那样还给了一人一个冰淇淋。

      栗颜的是他爱吃的巧克力冰淇淋,吕奕吃的是他爱的水果冰淇淋。

      老周就坐沙发里看着这俩货吃边吃冰淇淋边瞪着对方不说话。

      吕奕问栗颜:“你犯了什么错?”

      栗颜:“哼…”

      “你犯了什么错?”老周也问。

      栗颜才说:“我差点把一个人打死。”

      老周喝茶的手一顿,吕奕嘴里的冰淇淋变得比冰还要冰。

      栗颜解释了经过,老周喝了大半杯茶,吕奕骂他:“你不止是个放荡随便的人,还是个疯子!那人多可怜,一个人养着一个家,你忍心打得下去!”

      “我不知道他生活不容易,他说我不过是个失去自由的宠物,能说出这种话的,能是什么好人!”

      “那你也不能拿高尔夫球杆去打人家,还好上天怜悯你,不然你手上沾条人命你这辈子就算完了,法律不收拾你,你内心的那份内疚都得吃了你。”

      栗颜没话说,闷着头吃他的冰淇淋。

      这时候老周问:“那人现在出院了吗?”

      “没有…”栗颜又回归到内疚之貌,“我想去医院给他道歉,季爻不让我去,说他看到我可能会因为生气而加重病情。”

      “你要是不放心,或者不相信季爻说的话,我可以帮你去看看。”

      “不相信?”栗颜没懂,“我没有不相信,我那天确实下手没轻重。”

      老周点了根烟,吐烟的时候往他脖子上瞅,弹烟灰的时候又问:“脖子上的淤青,有了多久了?”

      “几天了…”

      吕奕吃完冰淇淋伸手就去扯他的连帽卫衣,一看吃了一惊:“会不会…”望向老周,“真的是惩罚,不是娱乐?”

      “你把上衣脱了我看看。”老周又抽了口烟。

      吕奕帮忙脱了栗颜的上衣,栗颜不知道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太多导致的羞耻感,还是因为对自己的无能无用感到丢脸,弓着背双手抱臂去遮掩。

      吕奕脸色有变,从鄙视到心疼:“真下得去手啊他!”

      老周走过去,拽了栗颜的手臂,将人拽起来,吩咐他:“站直了,”之后拿手去按去检查,最后说,“没有伤到筋骨,还是拿捏了尺度。”

      栗颜不可思议地瞧着老周:“伤皮就不叫伤了?老周你怎么想的,你个当叔的也不心疼我!”

      “关键是,”老周把烟往烟灰缸杵灭,坐回沙发认真望着栗颜,“你怎么想?”

      栗颜把冰淇淋吃完了,手搓着手。

      “不知道…我想逃,可是他说我逃去哪儿都得被他找着,还说下次再跑就真的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见我的妈妈,见你们,又说他答应改掉他那坏毛病只守着我一个人,我不知道我该害怕还是相信他。还有…上次跑撞坏了他的法拉利,这次又伤害了一个人,说是得赔他一笔钱…我欠他越来越多,也还不了了,所以我才来找你,看看老周你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老周给房季爻打了个电话,约在晚上九点,酒吧见。

      栗颜疑惑:“叔?你想…”

      “跟他先谈谈。”

      晚上酒吧,房季爻站在酒吧后巷,抽着烟和老周谈了两个小时之久,栗颜和吕奕在酒吧帮忙招呼客人,穿上了好久没穿过的酒保衣服。

      今天生意不错,栗颜还收到了将近三百块钱的小费,不过中途有个人顺势捏了捏他的屁股,把钱塞进了他的腰带。

      就在他以着自己是服务员不轻易得罪这些不知道是不是老周常客的情况下去笑去推搡,门口进来了唐知野。

      栗颜看见唐知野的时候,屁股被重重地拍了那么一拍,他顿感全身寒冷,脸上的汗毛似乎都炸了炸。

      唐知野冲他笑了笑,在吧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吕奕在吧台内招呼他:“喝什么?”

      “啤酒。”

      栗颜走过去:“特地来的?”

      “嗯,”唐知野说,“云山之远,你说过这酒吧名字是你取的,那天经过这条街看见了,今天才有空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这里当酒保。”

      栗颜又紧张地把自己脖子摸了摸,笑说:“没有,好久没当过酒保了,今天老周…嗯…就帮会儿忙。”

      说着话,栗颜匆匆地,偷偷地看唐知野一眼,一身宽松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衬衣扎进皮带,身体被完美包裹,特别是那紧致的屁股。

      不可思议地:“今天做什么了穿这么一身衣服?”

      “和教授一起有一个演讲。”

      “关于海藻?”

      “不是,是海洋植物这几年的消亡。”

      吕奕把啤酒和玻璃杯拿了上台,推到唐知野面前,问栗颜:“认识吗?”

      “嗯,”栗颜介绍,“这是我侄子,唐知野,这是老周的…伴侣。”

      吕奕对这个介绍比较满意,就不瞪栗颜了,开着玩笑:“你们家的亲戚关系实在奇葩,意思是他得喊老周爷爷了?”

      唐知野往玻璃杯里倒了些酒,对于这种调侃没有反应,仰头喝酒的时候目光从栗颜的脸上落到了脖子上,酒保的衣服遮不住那一圈儿红痕。

      酒杯放下的时候,唐知野一只长腿站在了地上,伸手扯了栗颜的衣领,等栗颜躲了之后,又坐回吧台椅继续喝酒。

      吕奕加强了唐知野心中所想:“衣服底下更严重,今天老周就是帮他解决这个事,在后巷说了快两小时了。”

      唐知野心中所想的是,这红痕该是房季爻弄的,就和上次看见的红斑一样,是种对自己物品有着极强占有欲以及征服欲的人爱弄出来印记。

      他把酒杯转了转,没说话,望着栗颜的脸,把栗颜看得无所适从,直到有人喊上酒,栗颜借故跑开,他无法这样面对唐知野。

      尤其是唐知野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只是那么看着他。

      老周和房季爻从后巷进酒吧,把栗颜叫了过去,刚要说谈出来的结果,栗颜就说:“老周,知野来了,要不要见见?”

      房季爻一听,在酒吧里巡视,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大高个,和栗颜当时给他和老周看的照片不同,除了挡不住的荷尔蒙和男性该有的阳刚气,脸上五官稚气未脱,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成熟和超然的面貌。

      老周也一眼认出了他,不过老周看见的还不止这些,这个酒吧已经对唐知野的身材和外貌议论纷纷,男男女女拿着酒杯跃跃欲试。

      三人上前,还是栗颜做着介绍,在介绍房季爻的时候,唐知野站直了身体,挺拔的气场瞬间盖过了在场的所有人,毕竟一米九三的身高,完美比例的身材,别说这酒吧没有,就连琴城都少见。

      他伸手在房季爻面前,带着礼貌,没有微笑:“你好。”

      房季爻微微仰头,伸手于之相握:“你好。”

      手被握紧的瞬间,房季爻心里就有个念头:这人绝不可能是栗颜嘴里说的受方,而且,他不自在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尽管眼前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之后俩人再没有多余的话,老周带着他们坐到了一卡座,上了一些酒和吃食,老周先让吕奕继续招呼客人,把栗颜带到了吧台边。

      “房季爻可能…”老周说,“真的是离不开你。”

      栗颜追问:“那他把我当什么?玩具还是…”

      “他说是…爱人。”

      “爱人?”栗颜吃了一惊,立马否认,“这不可能,谁对待爱人是这样式儿的?”

      “每个人不同,栗颜,季爻说,他愿意把自的一切摊开来给你看,也只有给你看。那些改不掉的坏毛病他有在努力去改,但是在他那个环境,你不能高估了人的意志力,以及低估了那些坏境的诱惑力。当然,这种说法确实也是种不负责的说法,他贪在即想有个人一直守着他,又不愿意放弃那些可以带来不同愉悦的人和事。”

      栗颜试图去理解老周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

      “再给他一次机会。”

      栗颜有所迟疑。

      “如果他再骗你一次,你离开的时候,我护送你,”老周往卡座望了一眼:“除非你心里想要的,还是那个知野。”

      “啊?”栗颜把头往卡座转,立马回了头,“不,知野他,他的世界不该被我打扰。他很干净,干净到多跟他待一会儿都觉得对他是种叨扰。”

      老周对于栗颜这一说法有了明显的表情变化,这不是回答他是不是心里有唐知野的问题,却已经明确的给了他答案。

      就是因为有,才会在意自己的出现是否是种打扰。

      他去读栗颜脸上的内容,把卡座里的房季爻和唐知野再看了看。

      那俩人并肩坐,一个抽着烟,一个只是看着台上的驻唱歌手一动不动,像个石头。

      老周回过神来,手轻轻滑过他的脖子:“说来也怪,他说他除了你,还没对谁这么暴力过,许是因为,你最不听他话。”

      “老周,”栗颜不认同,“一个人不听话是错吗?谁规定两个人在一起必须有个人得听另一个人的话,不听话就这般对待这到底是彰显他的力量还是所谓的爱,要说退让我也不是没让过,可总有个度吧。”

      “人之所以复杂,不就是在理智被情绪控制的时候会做出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你不是也用高尔夫球杆打了一个人吗?这人是真的在医院躺着呢,季爻赔了他一千万。”

      “一千万?”栗颜惊呼,“我这辈子也还不了他了…”

      “行了,”老周拍拍他的肩膀,“我自己也不是什么情感专家,我不能做你的主,也不能帮季爻说他想让我跟你说的话,一切都还得在走着走着的过程里去看去选择。”

      栗颜站在吧台边,陷入某种难以走出来的困境,他得一点一点理清楚,可惜越理越乱,理到最后,他发现他是不是欠了房季爻什么东西。

      不光是他撞烂的那辆跑车,还有那一千万。

      不光是这辈子欠的,还有上辈子欠的,才会让他在这漩涡里漩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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