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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斗志斗勇 ...

  •   房季爻一个月没有联系过栗颜,栗颜对于和一个月老见面又一个月一点联系都没有的反差表示——这家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某天中午吃饭,发了条信息:最近怎么样,那些糟心的事儿解决完没有?

      房季爻没回他消息,他就有了那么点担心,打电话过去没接,他的担心就又多了那么点。

      于是又发了条消息过去:没事儿吧啊?信息不回电话不接。

      他看见对方正在输入,半天消息没发出来,心下一紧,发条消息:你…你还活着吧,会不会性命有危险,你妈妈再狠应该也不至于食子这么夸张吧。

      「季爻,回声消息。」

      「季爻,接电话。」

      「季爻,别让我担心你。」

      房季爻就这么消失了,栗颜担心无用,去他家找他,门铃按了足足十分钟没人来应门,担心变成一杯下肚的酒,缓缓将酒精塞进血液,越来越浓。

      唐知野也是一个月没有联系过栗颜,说来不来,不,说“就来”,结果一个月不给个时间,他对此的表示为——这个家伙压根儿不把自己的热切希望放心上。

      后又想,人为什么要把你的热切希望放心上,不过是作为侄子让你照顾照顾而已。

      他没发消息问人家:怎么还不来?

      这种问题问出去,一眼鉴定你的居心叵测——急着来好让你占便宜不成?

      不不,我没想占便宜,只不过是想将云山之处生活搬回云山之远的城市,将两个人在同一庇护所共同劳作的美好得以延续。

      要说居心叵测的点,那就是,他想要把这种生活延续到很长很长很长,而已嘛。

      他在这一个月,唯一使他不寂寞不无聊的事情就是和那个三八对线,那三八造谣他什么他造谣他什么,那三八在走廊抽烟对他恨之入骨,他就故意站他面前去抽烟,看他怎么个恨之入骨。

      “我见过你男票。”栗颜站走廊的通风窗口吐了口长长的烟,“我还知道,他现在好像在外头找着了天堂,说你跟个嚼没味的口香糖一样粘着他,啧,能不能有点骨气,非得粘着让人讨厌吗。”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三八。”那三八反说他三八,“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啊,那我的事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栗颜接着抽烟,“你要是少在公司说我靠脸靠屁股吃饭,我可能就不会给你看这张照片了。”

      说着给他看了张他男友在酒吧裸上身和别人抱着接吻的照片。

      那三八藐视他的是:“这照片说明了什么?”

      栗颜这才知道:“哦,原来你不介意他今天一个明天一个换着玩儿。”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打发除工作以外的时间,这三八常常被他怼得说不出话,继续咬牙切齿地恨他。

      有一次,那三八在开完会出会议室的时候伸脚绊他,栗颜人整个摔在了地上,还好公司有地毯,他只是鼻子流了些血。

      不过流血后塞了卫生纸的窘样被那三八拍了去,还想造成某种群嘲,可惜现在的人笑点已经被喂养得很高,对于这种长得好看的滑稽脸并不觉得好笑。

      栗颜对此的还击就是在他某天下班的时候捂了他的嘴往角落里去,然后上下其手搞他,谁让此人不过一米六五,还瘦不拉几。

      之后拍了张那三八倒地上失去意识、凌乱无序喘息连连的照片作为威胁。

      那三八在第二天看见那照片却不如栗颜所想,不是那种慌张愤怒说着:你怎么能做出这种龌龊的事。的表情,然后收敛他的三八属性,而是红着个脸娇声娇气地说他:不要脸。

      嗯?

      栗颜怀疑自己这招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一般不得害怕这种照片被公司人看见笑话,被现在本来就烦他的男友看见说他不检点找机会分手吗?

      于是他又在某一天加班后找着机会把那三八拽到了储物间,全公司就那里封闭还没有摄像头。

      他脱了他衣服抚摸、揉捏、揪抓,等他倒地上湿漉漉迫不及待想要那什么的时候录了视频,威胁他:

      “这视频够劲爆了吧,不想我发给公司还有你男朋友看,你以后就给我老实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在公司里看见当没看见,都是为了赚钱,就不要搞得大家颜面尽失了。”

      其实他俩在公司已经是作为没啥脸面的笑话存在,只不过出于职场的某种虚伪社交,谁也不会当你面儿笑话你罢了。

      可是那三八不气不恼地把腿缓缓张开,朦胧着眼喘着粗气望着他,用那种娇媚诱惑犯贱的口气说:“有种,别只动手啊。”

      嗯?

      栗颜蹲下用手捏了他下巴左右一看,那脸滑得吓人,手又好奇在那脖子上摩挲,听得另一种喘息。

      栗颜神色是凝固的,手却往他胸口去使用某种技巧,又使得坐在地上靠着收纳柜的人昂着头在享受。

      “够…够了…”那人说,“赶紧地吧,进来。”

      啊?

      栗颜毛孔扩张了一个度,不可思议地想起:这他妈都是我以前的招式,不,应该比以前要牛逼,毕竟还是学了些房季爻对付他的技巧,举一反三谁不会?

      居然这么舒服的吗,那我…我可以转回去当个攻的?

      那…那大叔,不,知野,不就是我囊中之物了?

      “大叔”虽然已经变成了“唐知野”,但作为受的存在,还在栗颜脑子里稳坐如泰山。

      可是眼前这人是个y荡的骚货,和知野哪能比呢。

      他又无可避免地回忆起在山上时,自己拿五指卡在那只脚缝后在知野脸上所看到的红,当然自己迎来的是一个飞踹,还有上垒不成被踹到了帐篷外那一脚。

      嘶,痛死了。

      面对着三八的急不可耐,这说明,自己是配当一个攻的,只是那一脚踹,到底是因为知野害羞踹过来的,还是因为自己这么做冒犯了他踹过来的,栗颜不得而知。

      不过即将到来的同屋生活,他有的是机会去试探去摸索。

      嘶…是不是得向谁取取经啊,老周?季爻?

      一只颤抖的手握紧了他的手腕,一双乞求的眼锁住了他飞扬的思绪,一个声音让他做了一个决定:干死他,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谁让那声音说他:“是不是不行啊你。”

      栗颜伸出双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一把抓紧了那三八,冲撞出去。

      卧槽,这种久违的感觉,好陌生。

      栗颜一边儿把那三八c得无力,一边儿感慨自己的属性是天生自带的,是那么强大,是有人故意抹去了这份强大。

      他脑子里唰唰闪过自己和房季爻的那些荒唐过往,气上心头,之后又在这三八脸上看见了对那些荒唐过往的否定,一时兴奋,难以自制,从一只狐狸进化成了一匹狼,储物间哐当哐当响个不停。

      离开公司的时候,栗颜神清气爽,脑子里重复的是那三八瘫倒后喘息到话不能说瞧着他满脸通红的样貌。

      他摸着下巴,像个翻身做主人的顶天立地男子汉,又学着每次房季爻事后点烟的动作点了支烟,吞云吐雾地想:生活真他妈疯狂。

      不过那三八从那天过后,更恨他了,好像他践踏了他的自尊,对他的羞辱比天还大,每次对视,那目光快把他剥皮抽筋。

      但是却不再造他的谣言,在走廊的那些闲话里再没他栗颜的名字。

      那三八的那些闺蜜还好奇问他:“怎么栗颜不属于你八卦的范围了吗,好久没听你说他了。”

      那三八只是不屑回了句:“无聊,谁爱说他谁说去。”

      公司聚餐那天,那三八坐在了他对面,烤着五花肉,油渍往下滴起来的烟雾,使得他那张脸蒙了一层滤镜,看起来居然没那么油腻恶心了。

      栗颜注视过去,发现不是烟的原因,是那家伙不擦粉了,脸上的雀斑和细纹全全展示在上头,虽然看上去比先前老了个几岁。

      栗颜想:明明就是个普通的清爽小伙,非要把自己打扮得那么别扭。

      那人隔着烟雾见栗颜那么瞧着他,低了低头,烤好的五花往他碟子里夹。

      栗颜愣了愣,又想:这家伙不止是不擦粉了,矫揉造作的姿态也没了?

      酒过三巡,那三八,对了,这三八可以有名字了,叫曾一译,挺乖巧的一个名字。

      曾一译坐在他旁边,给他倒了杯酒,然后酒杯碰在了他的酒杯上头。

      栗颜礼貌端起酒杯,和他喝了两杯。

      之后曾一译靠椅背,轻松笑了笑,栗颜就那么看他笑,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笑一声,就又喝了杯酒。

      “我跟他分了。”曾一译说。

      “哦。”栗颜把喝完的酒杯放桌上,也没再往里倒酒。

      “我看上去是不是精神很差?”

      “有点。”

      “失恋挺难的,”曾一译揉了揉自己手肘,“跟脱了层皮一样。”

      “嗯,”栗颜想起自己失恋那会儿,“有那么点像,会觉得周围那么多事都不重要,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都说我们这圈乱,都该没有个好下场。”

      “那我不认可,”栗颜瞧着对面嘻嘻哈哈的外圈人,“他们乱的大有人在,最后都能结婚成家,我们怎么就活该没好下场了。”

      “那为什么那么难呢。”曾一译沮丧着眼,盯着火炉,脸因为喝酒变得通红,“他在外面儿花也没所谓,回家就行吧,现在家也不回了,看着我这张脸居然说烦了。”

      “他跟你承诺了什么吗?永远在一起之类的。”

      “没有,只说想住一起。可是能说住一起,不就代表了要继续往下,带着永远的目的在一起吗?”

      “是你的房子?”

      “嗯。”

      “啊?”

      “啊什么?”

      栗颜转头看着他那双汪汪小眼:“他会不会只是打算找个免费的住所?”

      “……”

      “我是听季爻说的,说这个人没正经工作,不是吃这个的就是拿那个的,估计找着更大更好的房子了。”

      曾一译瞪他:“你是说他看上的是我的房子?跟我这人半毛钱关系没有?”

      “没有没有,我乱说的。”栗颜摆了摆手,以免某种停战协议被撕破,“大概吧,这世界上寄生虫本来就不少,也是有概率遇见的。”

      “你知道你遭人嫌吗?”

      “知道啊。”

      “没想过改改?”

      “想过,”栗颜望了眼头上的装饰灯,是垂下来大大小小的云朵,“改到最后,还是这样。”

      就像一朵云,怎么改还是一朵云。

      曾一译突然把头靠栗颜肩头:“好累,不想动了。”

      栗颜整个人僵直,他担心因为那天储物间的疯狂行为导致这家伙赖上自己,那可是无意的,还有,是你求着我让我干的,还嘲讽我不行我才干的,可别…

      “你放心,我不赖你。”

      曾一译通过他紧绷的肌肉线条看出来他的尴尬之处,笑他一声。

      “那就好。”栗颜放下心,整个人也就放松了,给俩人倒酒,“来,喝酒喝酒。”

      “你是0.5?”曾一译端起酒杯,笑问他。

      “怎么说…”栗颜想起自己的命运多舛,“我…我以前是个纯攻。”

      “后来怎么就…”

      “遇人不淑。”栗颜跟他碰杯,赶忙喝了酒,“不说也罢。”

      聚餐的大部分人要散了,栗颜也就在自己微醺的时候起身打算回家,曾一译走在他旁边,一起出了店。

      俩人站门口瞧着外头的喧闹,跟他们说再见的大部分人都刻意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曾一译的那些闺蜜倒是还好,栗颜没有闺蜜,所以只能是跟那些瞧他奇怪的人礼貌性的笑笑。

      栗颜对此习以为常,以前在公司没人知道他属性的时候就不爱有人跟他来往,现在知道他属性了,那种刻意的距离也差不太多。

      他看着那些人热情招呼后上了各自的车,最后和旁边儿的同类互相瞧了对视那么几秒,笑出声。

      栗颜拿手往后抹了头发:“局外人。”

      曾一译摸了摸自己的脸:“错了,是边缘人。”

      “我觉得像你们这种骚了吧唧的人少一点,可能大众对我们的看法还好一点。”

      “你说什么混蛋。”

      曾一译脸上的笑一收,往他背上就是一拳。

      “嗯,我没说话,”栗颜躲他的二度攻击,“天晚了,回家了回家,你我都好,都还有自己的家能回,够了够了。”

      曾一译的拳头打在栗颜肩头,不痛不痒,低着头,又往他肩头打了一拳,像是一种和解。

      “是,自己买的,永远属于自己,也不会觉得你住里头会腻会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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