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鱼》林婼ovo

12、第十章

　　“你今晚不用去上班么？”夏温柔靠在他的胸口，出声问道。

　　安守墨摇了摇头：“这几天都请了假。”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夏温柔担忧地看向他。

　　“瑶姐是一个在小事上很随和的人，我不去两三天影响不了酒吧的生意，瑶姐知道了我的理由后也很解人意的同意了。”

　　见他如此，夏温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人坐在地上，望向窗外的夜空。安守墨先前准备的蜡烛已经燃尽了，天上又落下了纷飞的白雪。

　　小院里铺上了白色的地毯，先前浪漫的气氛一扫而空。房子里开了地暖，两人就这么依偎着。

　　“一直忘了问你，在临远待几天？”他低头看向躺在自己怀里的女孩。

　　“后天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

　　到今天为止，她才来了三天不到。

　　“下一次见面，就是回去的时候了。”她喃喃道。

　　“还有一个多月。”

　　“你一个人在这里老实一点，少沾花惹草！”

　　“哪有，我那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哼，狗男人。”夏温柔啐了一口，“老是故意惹我生气，也不让让我。”

　　“你还好意思说。高中谁身边一群好兄弟？拍的合照也是就你一个女的，还是c位，两个宿舍的男的在你身边当背景板。”

　　“那是我魅力大。哼哼！哪像你，当初叫你一起过来拍你还不过来。”

　　“我跟他们又不熟，除了你非要拉着我去，我哪一次跟他们玩了？”

　　“噢，怪我。我应该拉几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去和你玩的，这样你肯定不会拒绝的。”

　　“小醋包。”安守墨知道她说的是他有一次被一个女生周末约出去玩的那一次，这事还被刚好在逛街的夏温柔撞见了。

　　这狗女人当时和朋友并肩走着，看见他还很礼貌地向他招手，之后的好几天，她都没搭理他。

　　“我不管。反正你老实一点。”她又耍性子了。

　　“嗯嗯。”安守墨看她正要开口说什么，率先抢答，“狗男人，真敷衍。”

　　“……”夏温柔说不出话来了，看了他半天，仿佛在确认这货是不是自己的心上人，最后她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没病能遇到你嘛。”

　　“滚。”

　　狗男人，才刚确定关系就不老实，更别说以后了。

　　她想着该怎么修理这个死男人，最后发现自己说也说不过，打？虽然她在高中的时候有被同学叫过怪力女，可安守墨的力气比她更大，真要是不小心，自己也会心疼。

　　她只好含恨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作势欲走。

　　一。

　　二。

　　三。

　　“诶，你去干嘛？”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留我的。她心中一喜，却故作平淡，“回房间睡觉。”

　　“不是，你回哪个房间？”另一边的安守墨已经傻眼了，这女人，玩不起就掀桌！

　　她回头一看，坐在地上的安守墨的脸上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当然是回我自己的房间咯。”

　　她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掩嘴偷笑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安守墨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九点多，他才不信这女人会这么早睡觉。

　　一个小时过去了，安守墨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滴滴开门。”夏温柔在外面喊。

　　房间里寂静无声，夏温柔一边说一边拉下了门把手：“我进来咯。”

　　她推开门，探出一个头。房间内的光线被黑暗所吞噬，安守墨还是没有开灯。她走进房间，看向床的位置——他连手机都没玩，背对着她躺在床上。

　　她打开手机，用手机屏幕亮起的光照了照安守墨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用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腰——他怕痒。

　　还是没有反应。

　　心跳加速的夏温柔松了一口气，又撇了撇嘴，不爽地看向那个安睡的狗男人。什么嘛，这么早睡。

　　安守墨盖着薄毯，她拉来一些盖在自己身上，再挪了挪身子，让两人挨得更近些。许是这点动静惊扰了安睡的安守墨。他翻了个身，侧脸对着夏温柔，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搭在了夏温柔的腰上。

　　接着，那只手使劲将夏温柔拉向他的怀里。

　　“哟，刚刚谁说回自己的房间的？”他调侃意味十足地问她。

　　“我不是你女朋友么？你的当然是我的，所以我回自己房间有什么不对吗？”她主动地紧贴着他，靠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它驱逐了寒冷，将一颗安心塞入了她不安的骨子里。

　　房间里好像更热了，她感觉自己脸红得要死，还好安守墨没开灯，不然他一定会看见她脸颊上的红晕。

　　他没有说话，但夏温柔好像听到了他在偷笑。

　　“笑什么笑。”她不爽地打了他一下。

　　“我刚刚没有说话。”

　　“那你笑什么笑？”

　　“心情好，某人嘴硬心软。”

　　“哼哼，知道就好。”

　　比起亲吻，夏温柔更喜欢拥抱。她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燃起的壁炉，而短暂的相拥是木柴在火焰里跳舞。脑海里思维飞速发散，她甚至都想到了寒假的时候和他去哪儿约会。

　　“乖啦，不逗你了。”他柔声说道。

　　夏温柔听了，感觉自己像是浸没在名为“幸福”的河水里，这河里不仅有幸福，还有欢乐与其作伴。

　　她顺从了他，又像是黏人的小猫一样缠着他。

　　在他面前，她褪下了张牙舞爪的模样，只是慵懒地靠着他。

　　“睡吧。”他出声说道。

　　“睡不着。”

　　“我也是。”

　　“那你还说？”

　　软香如玉在怀，两人又是第一次一起睡在一块儿，怎么可能真的睡得着？想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这是否是一场美梦呢？可他抱着夏温柔传来的实感，和耳畔传来的彼此的呼吸声都告诉他这些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他想起了自己占卜的结果，又想起了这些天梦到的古怪的梦境，或许这就是死神的意义吧，不可抗力、潜移默化的改变。

　　可这改变究竟从何开始呢？他委实搞不明白。可为了她的笑颜，为她那流着泪也要让自己记住的那一幕，他一刻都不曾后悔过。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夏温柔故意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腰。

　　他立马抓紧了她捣蛋的手，“别闹。”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夏温柔反而玩心大起，一只手被抓住了，还有另一只手挠他痒痒。

　　他抽出抱着她的那只手，跟她捣蛋的另一只手相抗衡，打闹一番，两人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谁也不让谁。

　　“你用那么大力干嘛？都抓疼我了！”夏温柔叫喊着。

　　安守墨手下意识一松，心中疑惑自己也没多用力。下一秒，那个淘气鬼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的间歇，又开始捣蛋了。

　　“哈哈……夏……温柔，停手——不行，别碰我腰……”

　　“嘿嘿。”夏温柔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像个痴汉一样扑了上去。

　　“我跟你说……你再不停手你就完蛋了。”他脸颊发热地说道，屋子里真是太热了，他连盖在身上的被子掉了都还觉得热。

　　“想怎样啊？想怎样！”另一边，志得意满的夏温柔不停叫嚣着。

　　他双手使劲，像紧箍一样箍紧了她的手。原先叫嚣的夏温柔像是没了爪子的老虎，此刻又变得楚楚可怜了。

　　她看着他，现在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是安守墨砧板上的鱼，所以她就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试图感化这个小人得志的恶人。

　　安守墨哪肯放过她，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一个漫长的深吻。

　　吻到夏温柔身子骨都开始发软，她瞪了他一眼，又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刺激的同时又有些心悸，“你……你你你，吻技为什么这么好？”

　　她在此前没有关于接吻的任何经验，初吻还是今天给他的。

　　“我肺活量好，还敢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摇头如甩葱。

　　确认主导地位的安守墨将夏温柔揽在怀里：“睡吧，宝宝。”

　　这时候的夏温柔无暇去想别的了。安守墨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保守的人，宝宝这种亲热的话他一次都没有说过，如今的他喊她宝宝。相较以前，这哪里是榆木脑袋开了窍，这分明是请了通天代！

　　她痴了，久久沉浸在这一句话的喜悦里，嘴角傻傻地翘着，要是让旁人看了也不知道她在乐什么。

　　“嗯？”安守墨见她久久没有反应，出声看她。

　　“嘿嘿。”

　　“笑什么呢？”他好奇地问她。

　　“宝宝——”她故意变了音色，用那种无比腻人的口吻说话。

　　他受不了她那声宝宝的甜腻，一时之间又涌起了想要吻她的欲望。

　　她仿佛也知道这声宝宝对安守墨的杀伤力：“嘻嘻，宝宝晚安。”

　　夜色无限，两人就此相继入眠。

　　又是一页（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