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肆无忌惮[快穿]》深海游鱼

65、调查

　　江越在研究室门口来回踱步，数分钟后才等到楚时煦出来，整齐的西装有些凌乱，散开的外套中能看见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了衬衫。

　　楚时煦表情冷淡，跟以往都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江越敏锐的察觉到他微红的耳根。

　　“你们……”江越微微蹙眉：“他没事吧？”

　　“没事。”

　　“算了。”江越叹了口气，“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他的事情本来就只有你能处理，现在全部交给你也好。”

　　虞南的情况略微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惊悚。他能在重度污染里保持不死，甚至感染症状都不像早年记录中的那么狰狞，而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可怕。江越怎么想都想不通，总不能，虞南其实本来就不是人？他早已是被污染后的怪物了？

　　这想法说出来他自己都想笑，但人目前还在他们手上，江越还是不太担心，很快转向了下一个话题，神情都严肃了几分：“军方来人了。”

　　楚时煦想去洗手间处理一下身上的血迹，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但江越的话一下就让他皱起了眉。

　　军方派来的代表是穿着正白色装束的年轻队长，身后跟着几个部下。为了掩盖情况，楼下已经被普通警察围了起来，媒体记者聚在一起，闪光灯不停的咔嚓，江氏的员工只要敢露面就会被抓住一顿询问。

　　无外乎都是来问虞南的，但此时此刻却多了几个额外的字眼。

　　“请问江氏研究院使用人体实验进行污染研究是真的吗？”“请问虞南是否为黑档在逃人员，所以才一直不选择露脸？”“请问虞南这个名字是否为假名？真名是否处于通缉档案中？是否是人体实验在逃犯之一？”

　　“我们现在就在警方的办案现场，可以看到公务人员已经完全包围了这栋摩天大楼，系调查了解虞南很可能是疯子研究员的一员，但进行人体实验还成功获得了巨大的相关成果，法律是否会给他一条生路？关注《每日电报》，带你了解最新热点新闻……”

　　大楼高层，昂贵的漆皮鞋匆匆走过白色的地板瓷砖。楚时煦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就带着江越回到了那个最大的会议室。高管们已经在里面正襟危坐十多分钟了，被称为‘李伯’的半百老人表情严肃，在看见楚时煦进来的一瞬间就蹙眉望了过来，在看见他胸前衬衫上的血迹时，眉头更是紧蹙了几分。

　　穿着正白色装束的军方代表是个外表年轻凌厉的男人，他就坐在会议室的正中间，默默的搅了很久咖啡。身后的部下站在一旁，身上都配有枪袋，表情都很是犀利。

　　“我姓方，直接叫我方远就行。”军方代表冲着楚时煦笑了笑，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部长看见楚时煦脸上那道横跨鼻梁的疤就面色不善起来，而方远则是将目光落到了他衬衫上鲜红的血迹上。

　　这血像是动脉喷出来的，极红，现在已经完全干涸。楚时煦表情冰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血腥气，手上残留着一些未擦干净的血色，更像是刚刚做完人体实验回来的。

　　“想必贵司也知道举报的名头了。”方远双手交叉，抿了一下唇，“这样，大家和气生财。名叫虞南的研究员现在就交到军方手里，对外会声称是警察带走调查。等到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人就会放回来。”

　　“因为江氏现在立了头功，上面也不想把场面搞的太尴尬。跟江氏的合作的约定一切照旧，对外也会尽力维护江家名声……”

　　江越越听越蹙眉，这话几乎已经挑明了军方的态度：必须要把虞南带走，但是可以给江氏面子。

　　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最多是警察带走调查，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让军方偷偷过来抓人，还用了警察作掩护，用了媒体记者给压力。

　　如果他们不给，想必这份‘面子’也是不用给了，上面可以直接让江氏烂掉——从根开始。

　　“我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举报江氏人体实验。”楚时煦冷漠的开口，“但是这件事情不属实。”

　　“楚总，你先别激动。”方远尽力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军方来抓人，肯定都是有确切的证据，荷枪实弹……”

　　“楚时煦，你别糊涂。”李伯打断了方远的话，眼神锐利的盯着他，“江氏是要给你管没错，但你可不能自大到让江氏整个玩完。”

　　见马上要上演一场‘自家人批评自家人’的戏码，穿着正白色装束的方远当即闭嘴，挑眉抿了一口咖啡。

　　“我说了，江氏没有做人体实验。”楚时煦声音又冷了几分，“江氏不欢迎你，方队长。”

　　“别太过分！”身后一个年轻的部下气急了，当场指向了楚时煦：“看你脸上这道疤，你就是几年前在大庭广众之下砍人的那个犯人吧！几年不见都跑来当老总了，怎么，以为当老总了就能无视政府搞黑的那一套？不知道相关法律多严吗？”

　　他若是不提这道疤还好，但是一提这道疤，在场江氏人的气场都冷了几分。

　　当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真相，他们对于贺氏的行动也还没有完全展开，自然不可能让别人理解他们。
　　但这一下却是提醒了江越。

　　虞南被他一直关在江氏大楼里，必不可能搞什么人体实验，他最大的人体实验就是用自己的身体进行自杀式研究。

　　如果说军方有什么所谓的‘证据’，能够一个举报就出动这么大的声势，那背后的始作俑者，一定是贺氏的人。

　　近期贺氏的股票跌的很严重，药也卖的不好，虽然他们不知道楚时煦就是江氏的老板，但也一定会心存敌意，而虞南就是从贺氏出来的，他走的很急，有许多东西都留在了贺氏。
　　安家如果有心，完全可以抓住虞南留在贺氏的‘证据’开始堂而皇之的举报，实在不行还能自制所谓的‘证据’，就算最后查出来不属实，也可以完全将江氏的名声搞臭。

　　而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让楚时煦暴露在大众面前。

　　他们针对贺氏和安家的计划才刚刚展开，江氏一直不上市为的就是现在，绝对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察觉，有所防备。

　　虞南的事情他可以托舅舅帮忙，就算被抓了也一定什么都查不出来，只是要耽误重度污染药的研究进度，他可以想办法申请军方保释……

　　短短几个瞬息，江越就想了数十种可能。这些可能的最终目标，都是要保下江氏的计划，要彻底的反击，要踩死安家贺礼。

　　见在场众人面色都冷了几分，楚时煦的目光更是像刀子一样凌厉，方远当即放下了咖啡杯：“他刚刚成年，年纪小说话冲，只是因为能力强才留在我身边的，希望楚总不要介意，不要跟一个小孩计较。”

　　楚时煦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江氏不欢迎你，方队长。”

　　这话一出，方远直接蹙起了眉，高管们也是纷纷蹙眉，只有江越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意识到楚时煦想要做什么了。

　　虞南，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如果被抓了，可能查不出他人体实验的事，但是一定能查出他现在患有重度污染病的事情。

　　不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带走重度污染的方法，研究药物的手段……身上所有的前因后果，所有的秘密，都要被军部审问到水落石出才放的出来。

　　那些秘密，是在他发病几乎濒死时都不愿说出来的东西，到时候不仅会在军部受尽折磨，不断的提高拷问程度，就连重度污染药的研究也会因他被抓而无限推迟下去……

　　“楚总如果不让，我们就得启动程序了。”方远冷冷出声，脸上的笑意也淡化下来。

　　高管们神情一凛——他们都知道所谓的‘程序’是什么。

　　像江氏这样大体量的企业，如果要搞人体实验，一定得是背后的提供者。但是因为对企业的证据不足，江氏可以依照政府对研究员的相关特殊条例：只要能够证明现在所进行的研究是不可中断的、合法合规的，就得等研究结束才能抓人。

　　在此期间，他们只能抓研究院的拥有者、江氏实际上的老板——也就是楚时煦。

　　“不行！”年过半百的老爷子拍案而起，直勾勾的盯住楚时煦：“你绝不能被抓，你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时刻！”

　　楼下一堆媒体记者虎视眈眈，就这么被带着出去，想必第二天他们楚家的新闻就会上各大头条报纸。

　　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江氏的老板是刚刚出狱的楚时煦，安家和贺礼一定会提前行动，消除所有的罪证。

　　只有让官方进行搜查取证的证物才能算是有效证据，他们暗自监视搜查的证据很容易在法庭上被判定为凭空捏造，只要安家够手眼通天，到时候将会是一场无法翻盘的法庭恶战。

　　楚家的事情将永远得不到清白的那天。

　　虽然他们也可以动用江氏的关系去打这么一场法庭大战，但江氏‘人体实验’的谣言在外，法庭会判处他们虚假证据的可能性就会越高……

　　他们赌不起。这是五年后对于当年安家和贺礼所作所为，所进行的最后一击，箭已经架在了弦上，怎可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

　　“那就带我去调查。”楚时煦冷冷的看着方远，没有理高管们，“江氏没有搞人体实验，绝不承认没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让你们直接抓人。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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