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虎皮鹦鹉》八回秋

26、第 26 章

　　饭后易崇提出和他一起回家待会儿，他可以教程阳打游戏。
　　虽然程阳还会劝说朱星宇远离游戏，但听到易崇的话，他真想尝试一下。
　　了解之后才会有发言权吧，也许还是一个可以和朱星宇变得亲近的机会。
　　“还是不行啊，我好像没有那种天分。”
　　完了两局之后程阳就打算放弃了。
　　在游戏里他的迟缓被凸显了，反应慢得不行，最多坚持了三分钟就没血了。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易崇安慰道。
　　不过他很利索地把游戏关掉了，然后找了一部经典影片，两个人依偎着坐在地毯上看了起来。
　　影片刚过十分钟，易崇提议道：“想喝酒吗？”
　　因为易崇说是关了灯观影效果更好，所以房间里此刻光线昏暗，程阳有些看不清易崇的表情。
　　不过易崇的眸子闪着波光，显得很是真诚。
　　程阳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担忧地开了口：“可我们是未成年人。”
　　易崇真的被程阳严肃的表情逗笑了：“哈哈哈，不是只有白酒才叫酒的，啤酒度数很低的。”
　　“还是不了。”
　　程阳是个很遵守规则的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够对别人说出拒绝的话。
　　“那我去拿饮料过来好了。”易崇也妥协了。
　　易崇把易拉罐打开递给了程阳：“你看得出来吧，朱星宇喜欢曹思琪。”
　　易崇冷不丁地说起这个话题，程阳倒真是有些意外：“我知道。”
　　“那你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吧，虽然有些不恰当，但就是这么回事。”
　　易崇盯着程阳，仰头喝了几口饮料。
　　“当然。”程阳也喝了起来，很香甜的桃子味汽水。
　　易崇把一个盒子放在程阳面前：“这个你拿走吧，别人送的，还是新的。”
　　程阳拿起来，凑近了艰难地辨认出包装盒上的字，又把它还给了易崇：“别人送你的还是留着吧，我有围巾。”
　　“你还是不明白你的立场对吧。”
　　易崇的声音忽近忽远的，程阳只听到了破碎的片段。
　　“什么？”
　　“其实你寒假和曹思琪见面了对吧。”
　　易崇推了程阳的肩，然后欺身上来。
　　易崇的脸靠得太近了，他的呼吸喷洒在程阳的鼻息间，程阳脑子乱糟糟的，好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个……。”
　　“我都能猜到。”
　　程阳缓了缓神，强迫自己不去看易崇。
　　曹思琪，他们刚刚是有在谈论曹思琪。
　　易崇又阴沉着脸，他不高兴了。
　　程阳稍微判断之后，费力地组织好语言：“不是那样……其实就是朋……朋友啊，我不知道你在奇怪什么。”
　　“你们都做什么了？”易崇一手揽住程阳的腰，一手拽着程阳的衣领，诱导似的继续进攻着。
　　“烤肠，她喜欢吃，我每次都会烤给她。”
　　“还有吗？”
　　“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程阳刚要去捂肚子，却被易崇用力地握住举了起来。
　　“你们还做什么了，嗯？”易崇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聊天而已啊，没什么稀奇的。还有她说自己太无聊了，织了围巾给我，说是不能白吃那么多烤肠。”
　　“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易崇的手加大了力道。
　　“什么……易崇我觉得有点热……”程阳想要拉开衣服拉链却发现手腕牢牢地被易崇握着，丝毫挣脱不开。
　　“她喜欢你啊，曹思琪喜欢你。”
　　“真的好热，我的脸肯定红了。”耳膜像是要爆似的，程阳一直不安地扭动着，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后来程阳浑身没了力气，干脆直接倒在了易崇的怀里。
　　“真拿你没办法。”易崇慢慢给程阳脱去了外套，然后把他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上。
　　易崇刚要去把程阳的拖鞋脱下来的时候，衣袖被程阳轻轻拉住了。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和你通电话。她是偶尔会来，而你每天都坚持给我打电话。”此刻程阳的眼神格外明清。
　　“真的？”
　　“唯一觉得烟花绚烂的除夕，因为你打电话给我了。”
　　“扯什么烟花的，哈哈哈，这次就原谅你了。”
　　第二天程阳醒来头痛欲裂，胃也很不舒服。而且他还是从易崇的床上醒过来的。
　　不过易崇表现得丝毫没有异样，他也就什么都没说。
　　开学之后，他们四个还保持着像之前那样的关系。
　　不过程阳从没向朱星宇提起过寒假他和曹思琪见面的事。
　　为此程阳也纠结了很久。本来他是向在朱星宇问他寒假都做什么了的时候，用很轻松的口吻说出来的。但朱星宇因为腿受伤了，延迟半个月才到学校，那时候寒假的话题早就过去了。
　　高三之后学习更加紧张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那些散发着油墨味道的纸张，拿在手心里的时候，甚至还是温热的。
　　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程阳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座位。
　　他还让妈妈给他买了台灯，晚上的时候在宿舍继续学习到深夜。
　　实验班里的学生都是这样做的，好像不这么做就会显得很奇怪一样。
　　甚至在程阳打算睡的时候，宿舍里还有床头的灯是亮着的。
　　也有那种生了病坚持还留在班级学习的人，脸色苍白地挂着药水，于是班级里的学生更加埋头苦学了。
　　易崇完全不在宿舍住了，他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在实验班已经放弃体育课的时候，他还会去操场上打篮球。
　　不过他的成绩一直是稳居第一，所以老师也就完全任由他去了。
　　好不容易见到朱星宇的时候，他正苦恼要不要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子。对此程阳知之甚少，所以没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后来得知朱星宇没有报名特长生，那时候已经是冬天了。
　　和曹思琪聊的也都是最近月考的分数，还有薄弱的科目之类的话题。
　　偶尔，当程阳从成堆的书本和卷子中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时候，会有一种无力的空虚感。
　　虽然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数字每天都会变，但周遭的一切都没发生任何的变化，好像一辈子就会这么活下去一样。
　　四人约会也暂时被搁置了。
　　转眼间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高考那天说是会下雨，但意外的是个晴天。
　　因为和其他人都不在一个考场，上午的考试结束后程阳就打算自己找个地方吃饭，没想到在学校门口却碰到了徐露露。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加上她漂亮的脸让她在人群中很是夺目。
　　“阳阳，你家长没来吗？”
　　“我妹妹生病了，我妈妈得陪她。”
　　本来从一开始妈妈就说高考的时候会来陪他的，她甚至也去买了红色的衣服，还说到时候要给程阳带上他喜欢吃的红豆糕点。
　　计划了很久，临时又马上改变了主意。
　　明明都已经习惯不去相信大人的承诺，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程阳又抱着期待了。
　　也会有这种时候，疏忽大意的时候，所以就会得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