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d-End Filling·死路填充》Caru

40、第 40 章

　　迦勒底的御主没有说错，回归Storm Border之后，等待他们的事情堆积如山。
　　玛修穿着灵基外骨骼进入维护室，51区实验室的情报被递交给特里斯墨吉斯忒斯II进行演算解析，藤丸立香将特异点收集到的圣杯上交，管制室一通会议后，不出意料地作出必须加速推进第七异闻带攻略作战，以尽快阻止『异星之神』融合ORT的指示。
　　四十八小时。
　　抵达南美之前留给他和查理独处的时间只有四十八小时。
　　可他们连这所剩无几的时间都没能完全用来共度。立香离开小达芬奇的工房回到My Room时，查理曼不在那里。他找了一大圈，除了最喜欢的御主房间，骑士平时还偏好滞留在食堂和机关室，那些地方也见不到他的踪影。
　　“请问！有谁见到查理了吗？！”少年问询的语气急迫得像要找他救火一样。
　　“是问查理曼么？”坐在食堂一角涂鸦的齐格闻言放下笔。——自从御主跟查理曼讲过他俩在某个世界的历险后，这个冒险者打扮的国王就偶尔也会来找他聊天，关于『龙骑士』『冒险心的奥义』……诸如此类他似懂非懂的话题。好在，每次交流都挺愉快，这大概也可以算是交上了朋友。
　　“刚才，看到他在走廊上被一部分Servant截住了。好像说了些关于Master你的事情，什么‘反对偷跑’‘要公平竞争’‘妈妈的考验’……抱歉，我听不太明白。再然后，查理曼就申请了模拟装置的使用权限，和他们去训练室了。”
　　“什么？！谢谢你齐格，我马上过去！”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刚回来时，公布两人关系在迦勒底职员中引发的风波比他想象中要小。大家都没有半点责怪或看轻他的意思，穆尼尔还笑得憨态可掬地为他声援：“看到你能像个普通的男孩子一样谈起恋爱，我们反而放心了。作为御主和英灵们行动，经历那么多残酷的事情，有时也不免担心你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魔术师』。能够多一个支持你的人是好事啊。……而且谁说男孩子不可以喜欢男孩子！我就觉得咱们的尼莫船长——”
　　话没说完他就被路过的尼莫引擎一扳手砸晕，当场沉没。娇小的轮机长将毛巾搭上肩膀，用着粗犷直白的措辞，对立香表达的却也是同样的意思。
　　为他得到知心之人的旅途，送上祝福。
　　“看对眼了就是这么回事吧？对象是和你长得差不多又热爱冒险的家伙，我和船长也觉得还挺合适啦。话说晚上需要叫卫宫和烘焙坊给你煮红豆饭吗？”
　　“不不不用了！非常感谢好意心领了！”
　　迦勒底的从者们，一部分是这样通情达理真心为他高兴的温柔人士，一部分是置身事外对御主感情生活无关心的旁观者，一部分稍有意见但实力不济悻悻放弃，还有几个借着鉴识眼千里眼妖精眼等作弊手段早早偷看了答案的吃瓜群众——立香甚至怀疑风声没准就是先从他们这里走漏的。
　　……至于那些个不属于上述几类，单方面好感过界醋劲大发的，才尤其令他头痛。急匆匆赶去训练室的途中，少年御主在脑海里预演了一下可能面对的阵势，连如何指挥自家骑士的战术都提前做好了七八套；谁知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介入模拟装置铺开的战场时，只听到了一片Servant唰唰退回灵基图谱的声音。
　　“……查、查理……？？”
　　这是一片很大的疑似庄园的地界。依稀能从横七竖八的断柱碎石辨认出经典的欧式风格，可惜经历了数轮战斗，早就没一处完好的建筑。广场正中仅剩一人，身姿挺拔，黑红两色衣带无风飘摇，金银铠甲在周遭尘埃中仍旧辉光熠熠。听到御主声音，鬓发细长的王之查理曼手执黑红参半的咎瓦尤斯转过身，原本沉静漠然的殷红眼瞳瞬间充满笑意。
　　“立香，你来了。”
　　“呃……陛下，这到底是……”
　　居然切换了第三灵基，这是得打成什么样？！
　　“如你所见。有些英灵对你我之间的关系心存不服，向我挑战。那当然就要堂堂正正地进行说服。”……物理意义上的。
　　“我记得这中间应该有很厉害的Servant吧？！”比如自诩母亲的那谁，宝具规格EX的那谁，以及一些女王系的那谁谁——不管这次，还是来特异点之前争取名额那次，一个一个镇压下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要是这个迦勒底的英灵，就能够与我达成一致。”查理曼抬起左手，天声同化的魔力束在掌心象征性地晃动几下，“在他们『认同』我的那一刻，战斗就结束了。”
　　“碰上和你的价值观百分之百不合的英灵该怎么办？”不在乎人理死活救世大任的恶属性先不说，别小看了某些连“想活下去”的愿望都没有的无欲无求神灵系啊。立香疯狂挠头，还是纳罕不已。
　　“有一点，谁都无法反对我。”年轻的王眯起笑眼，显得格外开心和得意，“那就是‘认可藤丸立香是自己的Master’的共识。”
　　“啊…………”
　　顿时明了，立香哭笑不得：“查理，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犯规了……”虽说能成为让查理每战必胜的关键之处，他还挺高兴的。
　　“事关你的作战，我一丝一毫都不会大意。对手的任何破绽都必须捉住。”查理曼用手替他梳理了一下抓乱的头发，“放心吧。他们就算被击败，也不会改变往后对待你的态度。毕竟这份失败本身源于对你的重视，要是轻易地否定它，他们也就没资格再做我的对手了。”
　　“那往后你还是会被找麻烦的。”立香拉下他的手腕，将自己的面颊凑到手边，安抚地蹭蹭。
　　“那又何惧。”
　　始终被迦勒底众从者承认其王者霸气的圣骑士帝抚摸着他的脸，坦然一笑，“来多少次我都会战胜。直到他们都清楚彻底地明白——”
　　“你是只属于我的人。”

　　没等灵基切换便将人拖回房间，喀嚓一声门锁死，藤丸立香催促查理曼在自己的床边坐下。
　　“快脱下衣服给我看看你的身体，查理。”
　　“？！”
　　国王陛下似乎没料到自家御主发言这么大胆，一双红眼睛睁得像骑士的时候那样溜圆。
　　“……我是说要检查一下你受的伤。”立香被盯得脸颊一热，“想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这家伙在模拟装置里单挑了多少轮，但他若要坚持耍帅表示没事，立香反正是不会信。查理曼拗不过他，微笑着安静地一件件解除铠甲和披风。立香半蹲在他面前，视线上下来回，仔细打量。
　　王袍和铠甲掩饰得太好了。皮外伤烧伤瘀伤毒伤五花八门，血迹都被捂在那堆厚重的衣饰下，外表全然看不出。立香心疼得无意识捏拳，连忙动用礼装技能为他治疗。
　　“这么多人打一个，太不帅气了……”恶属性的大有人在，也不会讲究什么公平。
　　“感情毕竟还是有麻烦的地方，得不到的就更麻烦。”查理曼任由他处理伤口，反而挺享受御主摸来摸去，“被激情驱使恣意出手，哪怕结果反而会伤害到重要的人也在所不惜。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还好，倘若对你也偏激到那种地步……”
　　他没再说下去，房间内的气温却错觉般下降了两度。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一定要叫上我。”立香闷闷不乐地闹别扭，“不许再独自去模拟装置打架，也不许瞒着我一个人面对任何问题。”
　　“好，我答应你。”查理曼弯起眼睛，“但不管怎么说，我给你带回了胜利。不打算奖励一下你的Servant吗，Master？”
　　语调一压得低沉，就变成喑哑暧昧的气声。立香心口一燥腿一麻，也不知道是蹲太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差点直接向对方怀里栽去。他扶住查理曼肌肉结实的手臂，于气息相交的距离间微微仰视那双红玛瑙的眼睛——他承认他抵抗不了圣骑士之王饱含热度地缠着自己的眼神。
　　四十八小时。
　　……不，已经更少了。就算立香非常希望这两天可以无限延长，决战还是在步步逼近。号令吹响时，他就要肩负起指挥数百英灵，击败『异星之神』，送走最后一个异闻带的任务。他是迦勒底的Master，人理的救世主，是一旦开始履行使命就必须挥开私情杂念的战士。
　　那么在这之前，谁也不能阻止他仅仅作为『藤丸立香』，紧拥自己深爱的人。
　　“好啊。”
　　少年靠上剑之英灵的肩膀，柔软地低语。同时伸手圈住对方的腰，像是也想将他与自己紧紧相连，不再分开。
　　“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至少现在……这段时间里，我归你独占。查理。”
　　无论哪一种姿态都没关系。关乎这个人，他一向贪婪。骑士与王，都是他所渴望的。
　　“……立香。”
　　如此主动，查理曼惊喜之余也感到温情满怀。牵绊是连接彼此的红线，从来不只有一方倾注的感情，他对御主的爱意与日俱增的同时，立香也一样对他越发眷恋，情难割舍。
　　语言诉不尽的，用身体表达。王捧住少年的面颊，吻过额头、眼睑和鼻尖，再温暖地压上嘴唇，辗转厮磨。从傍晚到长夜，到黎明与清晨——做了许许多多，或激烈热情或轻柔缠绵，天地颠倒，不见日月，星辰溅碎在彼此的眼中，蜜糖在心心相印的间隙流淌，立香恍若被幻想的春之海潮裹挟，沉醉失神不可自拔，唯有细腻如雨的亲吻总不停歇，唤醒他意识到仍在人间。
　　“查理……还要、更多……”
　　“啊。终于……能够尽情听到你可爱的声音了。”
　　隔音周全的My Room，将一切私密的爱语都悄悄地闭锁在只属于他们的空间里。

　　……
　　小达芬奇工房给藤丸立香发来通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他本来软绵绵地蜷缩在被子里，看到终端上的通讯整个人都弹跳起来，嗖地蹿下床换衣穿鞋，一旁待机的圣骑士之王都看愣住了。
　　“怎么了，立香？难道是有紧急任务……”
　　“不是的我去达芬奇亲那里拿一样重要东西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查理！”
　　年轻人的精力着实恢复得快，也可能是这个未知事件打的鸡血太旺。迦勒底御主心急火燎一路飞毛腿狂奔属实罕见，连阿喀琉斯见了都连连称赞。好在他说话算数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查理曼正盘算亲自过去接人，立香又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边。
　　“呼、呼、太……太好了，还以为赶不上……达芬奇亲……不愧是天才……！”
　　“立香，到底是为什么事？”王者姿态的查理曼将他让进屋，皱起眉头，“你也该答应我，别对我隐瞒什么。”
　　平复一阵呼吸，立香笑着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嗯……是和查理有关的事。我一回来就去找达芬奇亲获得了批准，现在才总算拿到实物了。”
　　静置在少年手中的，是个巴掌大小的蓝丝绒方盒。
　　说是戒指盒明显过大，可立香的瞳中满是紧张兴奋，连嘴角扯开的弧度都压抑不住——怎样也无法不往那种方向联想。
　　“这……这是……？！”
　　于是查理曼也难得露出冒险者时的纯真神态，手足无措地动摇起来。
　　“这是给你的，查理。”
　　盒盖掀开，躺在黑色底衬上的是，一枚形似十瓣梅的红色纹章。

　　——『钟情之花』

　　整个迦勒底，仅此一枚的稀有品。它本身不具备任何强化资源的效用，也没有正式的学名，不过基于其性质，得到了职员们如此戏称。
　　它只能由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亲手授予一名与他牵绊最深的从者。一旦授予，不可收回；它会驻留在这名Servant的灵基上，扩散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向所有平行世界偶然观测到这边的其他『迦勒底御主』公开宣告——这个世界的藤丸立香，眼中心中只此一人，非君莫属。
　　“做了那么多贡献，付出那么多努力，魔术协会都能封你一个开位，迦勒底也当然不能缺少专属红利不是嘛？”
　　初次为立香介绍它时，小达芬奇单手撑腮俏皮微笑，“这就是标记，象征『爱』的指定之花。万一或者最后，你要脱离迦勒底，开启你自己的人生之前……我们会尽量集中所有能调用的资源，圣杯种火传承结晶——哎呀，总之令一骑从者受肉，让他跟你走还是没问题的。后续就看你们自己的喜好了，不过宇津见小姐生活的城市我觉得就很值得考虑喔！”
　　对不能独自回到普通人日常的少年，这是尽力妥善的保护。有英灵级别的使魔随侍在侧，魔术协会要出手也得掂量几分。
　　在这次特异点的旅程之前，立香一直没有想过申请使用『它』。
　　……不为别的，只因这份牵扯异常沉重。
　　“你所做的不是使用资源，而是作出一个选择。延续与那位Servant同行的命运直到你的人生终结。不光要依靠迦勒底的技术，那些平行世界的『你』也会观测与见证你们的牵绊。这些『证明』，便是能和你的存在一起，将专属于你的英灵牢牢扎根在世界上的力量。”
　　为对方铺展无限可能性的同时，也要用自己的更多可能性作为交换。拿起这朵花的瞬间，就要对其他数百英灵鞠躬道声辛苦，对其中的少数致以歉意，对未来还没相遇的所有报之遗憾，然后回过身，对此一骑说——
　　余生请多指教。
　　“所以，要慎重哦藤丸君。给不给出去，或者给谁。事关你的人生，也只有你自己能做这个决定。”
　　曾经以为根本得不到的，美梦成真地握在手中。立香返回迦勒底的第一件私事，就是奔去工房，向早就预料到他所来为何的天才少女，下这一份命运的订单。
　　“立香，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查理曼惊愕地呆在原地，他不是不知道得到这朵花意味着什么。立香托着盒子的手轻轻颤抖，那双透亮的蓝眼睛也因为各种复杂的情绪上涌，水光晶莹。
　　“不会后悔。我们约定好，要在一起活到最后的。所以，我希望能将它送给你。”
　　他没有提前打什么腹稿，在这一刻也变得笨嘴拙舌，唯有心底珍藏已久，最真实的愿望，始终不曾忘记。
　　“收下它吧，查理。成为我的……Last Servant。”
　　一句话，一道契约，宛若言灵。
　　接受这个称呼的圣骑士之王，必须竭力超越各种生死艰险，哪怕那强敌足以夺走藤丸立香身边的每一个从者，连灵基图谱都像宫本武藏那样覆盖DATA LOST的字眼——也要成为唯一生存下来的那个，陪伴御主步向最终的彼岸。
　　自我牺牲的选择从现在起都被强硬截断，留给他的，只有活到最后。
　　这是最困难的挑战。
　　也是……何等令他喜悦，令冒险者的心灵无限神往的话语。
　　“乐意之至。吾之Master啊。”
　　查理曼再无犹豫地伸出手。指尖碰到『钟情之花』的刹那间，金橙相间的光芒奔涌流转，仿佛拈起了一颗小小的旭日，将My Room也镀上层层鲜暖的色调。立香下意识闭了下眼睛，视界开合的间隙，他隐约看到骑士装扮的查理正抬起手，作出随意遮挡阳光的帅气姿势，冲他灿然一笑。那朵红花被醒目地夹在指间，黑手套的反衬下，鲜艳明丽可爱。
　　“实在是太帅了。这样厉害的东西，这么帅气的头衔！！”查理曼的口气兴奋得像决赛场上拿了冠军金牌的选手，“谢谢你啦，立香！能够成为你的最终从者，我可真是全世界第一幸运的英灵了！”
　　“彼此彼此。”那也是他在查理灵基再临的时候想要说的话。自己也是全世界最幸运的Master，这份憧憬从召唤时起就没有改变过。立香在光芒洒落中绽开笑颜，“往后遇到坎坷不平的地方，就劳驾你多多拉我一把了。帅气的冒险者大人。”
　　橙金色光华逐渐消失，每一缕残芒都化作羽毛的形状，轻盈优雅，飞舞四散。白银骑士的身影模模糊糊地与王的身姿重叠，盒子已空，查理曼稍低下头，鬓发垂落，赤红双眸安静地注视自己左手无名指的位置。
　　那里凝结着他和立香，以及诸多平行世界都能予以见证的无形之花。
　　“咦？！怎么突然没了……查理你确实拿到了吧？！”
　　注意到盒中空无一物，立香吓了一跳。他急得迈到查理曼面前，想确认对方有接受自己的赠礼。王张开双臂，将他一把抱进怀中。
　　“嗯……确实地收到了！”
　　查理曼拥着他，语调却像白银骑士那样爽朗振奋。凝望他的面容，立香觉得好像也闻到了暖风中芳草花香，听到大自然在用千万种歌声赞美春的归来。
　　“放心吧，立香。作为十二勇士的王，作为你的Last Servant向你保证，你的未来……我会好好地负起责任。”
　　这副灵基背后，国王陛下最为认真的一面，为他许下毕生的诺言。

　　时间纵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流逝。
　　决战服悬挂在衣架上，尼莫护士告诉他们，南美很近了。立香已不再为这类通知，或者整点报时的提示音焦虑。他心静如水地靠在查理曼的怀里，王用披风将他绕裹，犹如巨龙以翅翼呵护镇守的宝物。
　　准备得如何，Master。声线低沉的剑之英灵在耳畔问道。
　　决战当前，随时都可以行动。立香轻声回答。
　　前方要走的路很清楚，最终要做的事其实也就只有一件而已。
　　活下去。……为了能与他的圣骑士帝一起迎着晴空前行，就算是死了也要活下去。
　　乍一听好像是矛盾的、不能共存的事。正如南丁格尔声称会拯救生命即使要夺走生命。
　　又或许可以。谁叫这是在那个如梦一般的特异点发扬光大的『叛逆』。是即便积累了无量劫的苦痛与磨难，也要不屈不挠顽抗到底的决意。
　　立香握住查理曼的手，感到对方温柔地蹭蹭他的额角，舒服地半眯起眼睛。
　　“干坐着会感到沉闷也是难免的。要不要想点开心的事，立香。”
　　“说得也是呢。那就来想想……”最喜欢的你的事情吧，查理。
　　战火会燃尽。路会抵达终点。
　　而这份『叛逆』，会与爱永远同在，守望那个等待着他们的——
　　Happy End。

　　【概念摘出】

　　礼装解说：

　　来自彼方的馈赠成就命运的相遇。
　　虽然都不曾是对方的第一，但如今，是唯一。
　　生死与共绝非单方的许诺，而是双手交握才足以承担的重任。
　　冒险永无止境。
　　还请以Last Servant的名义奉陪到最后，帅气的国王陛下。

　　——这是一幅梦想的绘画。
　　在那个特异点切实地以契约连接彼此，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并肩作战，
　　直率地袒露真心，互诉衷肠，
　　一次次陪伴与扶持，携手自始至终。
　　怀抱着或许在哪个世界会实现的祈愿，
　　『你』在脑海中描绘着。
　　将光辉之路铭刻于此的王与少年，和他们幸福无悔的笑容。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