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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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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入秋的第一个周末,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刑侦支队的办公室,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萧景靠在办公椅上,指尖摩挲着杯壁上的雪山蔷薇图案,杯里的热牛奶还冒着氤氲的热气——是傅榆早上送来的,顺带还把他桌上堆积的卷宗整理得整整齐齐。
距离蔷薇案告破已经半年,支队里的氛围终于从紧绷的压抑中松缓过来。小陈抱着一摞新案卷宗走进来,看到萧景对着牛奶杯发呆,忍不住打趣:“萧队,傅教授这都快成我们支队的专属厨娘了,每天变着花样给你带早餐,你俩什么时候把证领了啊?”
萧景抬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轻轻敲了敲小陈的头:“好好干活,再多嘴就把城西的盗窃案给你单独办。”
小陈连忙缩着脖子跑开,嘴里还嘟囔着:“不说就不说,反正全队都看出来了,傅教授看你的眼神,软得跟棉花似的。”
萧景没再搭理他,目光重新落回杯子上。半年前在蔷薇会所,他替傅榆挡下那颗子弹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出事。后来在医院里,傅榆握着他的手,眼眶泛红地说“萧景,别再这样了”,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栽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榆发来的消息:「晚上一起去傅屿的花店吃饭,他新烤了蔓越莓饼干,记得早点下班。」
萧景回了个「好」,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又补了句「等我接你」。
傍晚六点,萧景准时驱车到市立医院门口。傅榆刚结束一台手术,换下白大褂,穿着浅灰色的针织衫走出来,夕阳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萧景推开车门下车,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手指,顺手将人揽进怀里。
“今天手术累不累?”萧景低头看着他,声音放得轻柔。
傅榆摇了摇头,鼻尖蹭了蹭他的胸口,闻到熟悉的雪松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心里一片安稳:“还好,是台常规手术。倒是你,最近案子多,别又熬通宵。”
“有你管着,不敢。”萧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拉着他坐进车里。
傅屿的「忘忧」花店就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门口摆着一大片白蔷薇,风一吹,花瓣轻轻晃动,香气萦绕。傅屿正站在柜台后包装花束,看到两人进来,笑着打趣:“你们俩再晚来一会儿,饼干就要被隔壁的小朋友抢光了。”
傅榆走到柜台边,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酥脆的口感混着蔓越莓的酸甜,是熟悉的味道:“哥,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干脆开个甜品店得了。”
“算了吧,我还是守着我的花花草草自在。”傅屿摆摆手,递给萧景一瓶啤酒,“萧景,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被关在哪个角落里呢。”
萧景接过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是傅榆一直没放弃,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三人坐在花店的小桌边,吃着饼干,聊着天。傅屿说起最近花店的生意,说有很多顾客是冲着“忘忧”的名字来的,想借白蔷薇寄托思念;傅榆说起医院里的趣事,说有个小患者每次见到他都要送一颗糖;萧景则挑着些轻松的案子说,避免让两人担心。
夜色渐浓,巷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给花店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傅屿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萧景正给傅榆剥橘子,动作笨拙却认真,傅榆则低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心里不由得感慨——五年的黑暗,终于换来了如今的光明。
离开花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萧景牵着傅榆的手走在巷子里,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月光照得发亮。傅榆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萧景:“萧景,你还记得五年前吗?那时候我去找你,想给我哥证明清白,你却对我冷若冰霜。”
萧景也停下,转过身看着他,伸手拂去他额前的碎发:“记得,那时候我被执念蒙了眼,总觉得傅屿就是凶手,对你也带着偏见。现在想想,挺后悔的,要是早点相信你,或许傅屿也不用受那么多苦。”
“都过去了。”傅榆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现在有你在,就够了。”
萧景收紧手臂,将他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嗯,以后都在。”
巷子里的白蔷薇在夜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两人相拥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五年的悬案,让他们在黑暗中相遇,又在真相中相守。对萧景来说,傅榆是他黑暗里的光;对傅榆来说,萧景是他孤途上的伴。
回到家,萧景把傅榆按在玄关的墙上,低头吻了下去。傅榆的手抵在他的胸口,却慢慢收紧,回应着他的吻。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温柔而缱绻。
“萧景,”傅榆在他唇间轻喃,“我们养只猫吧。”
萧景停下动作,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笑着点头:“好,养一只像你一样软的。”
“我才不软。”傅榆反驳着,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萧景抱着他,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心里满是暖意。他想,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有真相昭雪的坦荡,有爱人在侧的温柔,有暖阳入怀的安稳。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江城的暖阳里,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