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坐在公交上时，南意打发时间似地盯向窗外，眼神暗淡，往常绚丽的街景如今在她眼里和死板的文件没有任何区别。
明明中午已经理清楚了这件事，怎么面对姜情的靠近还是如此紧张。
先不论姜情是不是Q，如果她是Q，那也未必知道自己就是那头和她语音的写意。
倒是她一再反常，就差把心虚两个字挂脸上了。
南意拧眉，脑海中闪过刚才那一幕。
不管怎么样，姜情这个人太奇怪了，以后还是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好了。
回到家，南意又像往常一样洗漱换衣，脏衣服被她丢进洗衣机，伴随着机器发出的嗡嗡声，她坐到沙发上，找了部剧开始看。
脑残的国产爱情剧，男女主无时无刻都在谈恋爱，吃饭谈，睡觉谈，就连上班也在谈。
南意看的索然无味，不过打发时间倒也不需要计较那么多，一集结束，正巧洗衣机停下来。南意关了平板，去阳台晾衣服。
人在无聊的时候确实会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平常想不到的事情，安静下来统统都会想到。南意放空脑袋，不由得想起微信上的Q。
和Q认识这么长时间，每次联系都是她主动，在她有了生理需求时，会登上写意这个微信号，披上陌生的马甲找Q。
Q给她的印象有很多面，有时像发号施令的高位者，有时像悉心教诲的老师，又有时像将熟未熟的同学……
形态变幻莫测，令人遐想且着迷。
南意把衣服挂在阳台，重新坐回沙发，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她不再打开那部脑残片，而是点开了微信小号。
写意。
空气中蔓延着丝丝凉气，南意脚趾蜷缩地抓向沙发，皮肤崩的甚至有些僵硬。她眉头紧紧锁着，像是路灯阴影下的路人，窥向远处光亮下的行人。
和Q聊天还停留在那头晚上，谁也没有主动发出一句消息。
南意盯地双眼发涩，轻眨了下眼睛，生理性眼泪自眼眶滑落，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直到那滴眼泪散落成泪花，她才点开Q的头像。
以前也点开过Q的朋友圈，只是上次是下意识，而这次则是有意为之。
毫无疑问，朋友圈设置仅三天可见。
南意不知怎的松了口气，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今天是怎么了？被姜情影响了吗？当初决定在网上找陌生人，不就是因为隔着网线，大家不认识。她不用在意自己的形象，不用去想父母嘴里的道德观念，只一心寻欢。
Q是谁到底重要吗？
想明白了这件事，南意正准备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握在掌心的手机忽然嗡嗡震了两声，她才重新摁亮屏幕。
原以为是公司的消息，南意兴致不太高，眼神散漫地扫过，忽然发现消息来源于微信小号，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Q：忙吗？】
南意抿了抿唇，指尖慢吞吞地敲打着九宫格。
【写意：还好】
发完这句话，南意连忙把手机调制静音，然后又逃避似地丢在沙发角落，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倒数，混合着心脏跳动的排数。
眼看心脏频率越来越快，南意终于把持不住，从沙发角落掏出手机。
果然，Q那边已经回了消息。
【Q：来吗？】
南意耳尖热的仿佛在火堆里燎过一样，她先是按了两个字，随后删掉，如此反复，那头终于有了回应。
【Q：？】
南意正打出了个“嗯”字，纠结只单单一个字会不会太单调了，对方一个问号过来，她的手正好抵在发送的位置，嗖一下，消息发出。
南意心底一慌，准备撤回的时候，对方语音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南意手忙脚乱地点开，又在接听后暗自懊悔，会不会有点太着急了。
幸好那头Q也不在意，一把温和的声线开口：“能听到吗？”
不管听多少次，还是会被Q的声线惊艳到。
南意很喜欢她的声音，不同于清冷，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Q的声音就像傍晚夕阳下沉，漫天余晖洒下的温柔，令人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南意先是点头，意识到这是语音通话后，她才开口，“可以。”
“晚饭吃过了吗？”
“嗯。”南意回了一个字，紧接着继续说：“下班回家就吃了，喝了点粥。”
“刚下班吗？”
南意脚掌踩着沙发垫，脊背微蜷着应下来，“嗯。”
“好乖。”
南意作为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被比她大不了多少岁的女人说乖，这种羞耻感让她恨不得就地埋了自己。
“那你现在人在哪？”
问完这句，南意瞬间明白过来。她做贼似地瞅了眼四周，玻璃窗上透出墙外摇晃的树桠，南意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时又泛起隐隐的期待。
“我在客厅。”南意说着，脚心从沙发上下来，一只踩进拖鞋里，“等我去卧室。”
那边沉默一瞬，随后回答，“好。”
到达卧室的路程也就短短几步，南意上床之前特意关了灯，卧室窗帘没有拉上，她又走到窗前准备合上窗帘。
语音那头静悄悄的，除了南意这边发出的响声，听不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昏暗的房间彻底变黑。
南意按照记忆转身，摸黑往床边走，她估错距离，一个不小心，小腿撞在床沿，人直接摔进床上。
南意吃痛嘶了一声。
“摔倒了吗？”幽暗的环境中，一切都是虚的，只有Q的声音实的。
南意闷闷地“嗯”了声。
“那你开口说话。”语音那头女人循循善诱道：“我想听你的声音。”
“可是真的有点疼。”南意嘴巴捂在被子里，声音软绵绵地，和棉花似的。
“你的声音很好听，宝宝。”
南意就像进入黑暗的迷宫中，被忽然而至的障碍物吓地一耸，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一颗心提起来。
“宝宝，现在听我的话好不好？”
南意咬唇，很轻地“嗯”了声。
“你今天穿着什么样子的睡衣呢？”
南意闭上眼睛回答，“一件灰色的运动式睡衣。”
“怎么跟个学生似的。”Q含笑说：“宝宝，下次换成蕾丝吊带的，好不好？”
南意如同坐在火炉边，脸被烤成了红色，只是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没有人能看见。
“我猜宝宝的皮肤一定很白，穿黑色的一定好看，要买那种低胸的睡衣，白色蕾丝衬着皮肤，半露不露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南意身体有些软，双腿仿佛踏进沼泽之中挣扎不开。
“宝宝，你还没回答呢？”Q说完那些话后，语气又添了几分不容拒绝的严肃，“好不好？”
“好。”南意声音有些涩。
“真乖。”Q声音再次松懈下来，继续道：“宝宝，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衣呀？”
“白色。”
“是不是背面印卡通人物的那种？”
“当然不是。”南意闷在被子里矢口否认。
“哦。”Q拖长音调，再次开口时很正经的说：“那宝宝下次可以换成那种系带子的内裤，你的腰很窄，黑色带子绑在腰侧一定很好看。”
南意不敢开口。
Q提出的这些要求在她的印象中都是不被允许的，小时候和妈妈逛街，路过内衣店都得加快脚步，初中之后不少女生穿背心，别人的都是各种花纹款式，只有她老老实实穿着素色，很保守的那一款。
她从不敢想这些东西可以离自己这么近。
“你系的松一点，在接吻的时候，我会趁着你不注意，拉开带子，你的内裤会掉下来。”
Q说了很多话，不见对面回答，得寸进尺的问：“宝宝，你不答应吗？你要不答应，那就给我地址，我买了递给你。”
这话不像开玩笑，南意紧张地抓着被角，完全忘记她和Q并不认识，给地址的主动权也在她身上，只顾着应下来，“好。”
“真是个听话的好宝宝。”Q夸完之后，语气随之变得舒缓，“那下来要开始了。”
南意闭上眼睛，干着嗓子“嗯”了声。
进入水里的感觉很奇妙，周围都是水很容易让人形成一种自己也是水做的错觉，只要轻轻一碰，水便穿过指缝，溢了出来。
南意身体仿佛悬在水中，想找到扶手稳住身体，但触手还是水，什么都抓不住。
她紧紧抿唇，不让水进入口腔之中，但仍是会错了水的威力。
“宝宝，别咬着自己。”
南意听见有人说话，随之睁开眼睛。
黑暗之中，那人像带着氧气的潜水者，南意想开口，想让水都退却，但却不敢，因为只要张口，水就会进入嘴巴中，她就会呛水死去。
“宝宝，你的声音很好听。”
南意额头上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抓着被角的指腹泛着红色。
“宝宝，别怕，会发出声音是因为你为这件事高兴了，就像你吃到喜欢的冰淇淋一样高兴。”
“是吗？”南意声音虚浮地问。
“是呀。”Q说：“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你不用怕。”
水里头的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往上游。
南意睁开眼睛，声音柔软似甜腻的奶油，“好。”
“宝宝，你叫我什么？”
南意声音发抖，“Q。”
“不是。”
“姐姐。”南意声音如下雨天窗户上的雾，□□燥的手掌擦拭的干净。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