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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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落在寻常人眼里看上去多少都有些许的难以接受。
剧场前排骤然爆发的干呕和惊叫声不绝于耳，大多数的艺术从业者都有着极高的灵感，他们只是看见一个剪影，脑海内都能够脑补出迷幻的假象。
而这些真真假假的表象充斥在了他们的眼前。
即将登台的晏星河望着台前，在威严的黄衣之下，寻常人也许只能够看见片面的地板。
但那并不能够影响他的动作。
那些被污染的非人类存在鱼贯登台，没有人注意到“克劳尔”的脚下长出了排列怪异的触手，这些触手并不遵循地球上任意一种规则生长，人类在目睹这种触手与荆棘的组合前甚至很难想象它们到底是如何被拼凑在一起的两个词汇。
但晏星河的足下踩着的触手正长这样。
粉红色的荆棘蜿蜒盘旋在触手上，上面的腕足带着仿佛玫瑰花苞一样的东西，这样描述起来也许会有点像是一只行走的花精灵。
只不过两者之间的差距相去甚远。
随着晏星河的呼吸，那上面的花瓣还会极为缓慢地一张一合，
他不经意间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晏星河将楚樾临走前递给自己的东西戴到了耳垂的位置。
【二十八星宿：可以听见吗？】
这是根据神话异能【谛听之声】改造而成的联络工具。
华夏学院的学生们几乎人手一对。平日里佩戴在耳朵上，乍一看像是一个装饰性的小耳钉，却能够和同样佩戴了这个道具的人进行心声沟通，并且覆盖的范围很广。
晏星河好奇地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耳钉。
楚樾在得知晏星河被污染物寄生，一定会进入学校以后，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枚小小的粉钻耳钉。
这枚耳钉是特制的，即使和其他的同学们身处在同一个空间内，也只会接收到和楚樾对应的耳钉的信号。
像这种特制耳钉一人只能有一枚，另一枚都必须是对应在公共频道的耳钉。
楚樾赠送这枚耳钉的行为毫无疑问，就是某种隐而不宣的暧昧佐证。
晏星河摩挲着耳钉，就仿佛摩挲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命运之骰：可以听见。】
他眼睛眨了眨。
【二十八星宿：一切小心，如果遇到了危险，随时喊我。】
他的声音此时此刻就好像在耳边响起一样。
晏星河此时此刻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只是潦草地点了点头。
台上的灯光亮了又暗。
戏剧的表演进行着，演员们逐渐将氛围推进到了高/潮，中场近乎没有任何的休息时刻，一个小时的时间以指间流沙的速度飞快地消失。
楚樾在进入了黑暗的房间以后，只是轻微往前踏出了一步，就忽然消失在了污染物10097的面前。
这里的力量给他一种熟悉的安心感，楚樾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信任这个房间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的伤害。
这里似乎存在着一个无边际的空间，无法被污染物踏足。
当下的这个空间中有着闪烁的星辰。
这些星辰有的明亮，有的黯淡，明明灭灭的光芒将原本漆黑色的空间缓慢地点亮。
【二十八星宿】注视着楚樾。
楚樾注视着【二十八星宿】。
如果晏星河见到这片空间，就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楚樾为什么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从未联系自己哪怕一次。
这并不是活人应该在的地方。
而是星星编织的幻梦之境。
楚樾没有任何的犹豫，一直走到房间的最尽头之处，一道大门凭空立在那里。
【生门于此，死门于此，此乃时间之隙。】
【把握好这把钥匙的使用时机。】
银钥匙的钥匙扣上，一张褐色的羊皮纸小纸条如是写道。
他伸出手，将那把银钥匙握在了手心里。
『伟大的群星在上。』
四周围的成员们高声朗诵道。
『伟大的群星在上。』
『我们的主，牧羊人的首领，统领着深海星空的伟大主宰。』
怪诞的一幕让学生们本能地感到不适。
奇怪，卡尔克萨艺术团的表演明明相当具有感染力，为什么却让他们本能地感受到作呕。
一部分学生捂着大脑痛苦地摔下了椅子，而另一部分学生却振奋地坐直了身体。
他们神采奕奕，双目紧紧地钉在舞台正中央。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是的，是的，这就是艺术，这才是艺术，他们灵魂的缪斯，他们伟大的主，潜藏在艺术者灵魂深邃之处的不可名状的恐惧侵袭了他们，却又对他们的灵魂造成了剧烈地震荡。
『我们在此高声颂念你名！』
『我们在此高声颂念你名！』
身穿着黄色衣袍的晏星河适时地踏出一步。
四面八方的人向他的所在之处下跪，俯首，称呼他的名字。
那位衣衫褴褛的黄衣主宰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处的感召。
晏星河没有动弹，他眼睛上的玫瑰花花苞稍微开了一些，一片花瓣微微一晃。
属于另一个神明的力量无声地宣告着。
他注视着眼前这群演员们，他们依旧虔诚地跪在地面上。
『此时此刻，毕宿五是否清晰可见！？』
啪嗒。
有人怔楞地抬起头，不能理解为什么在这样万人瞩目的剧场之上无法成功地召唤出他们永恒的主。
晏星河没有立刻行动，只是略微估算了自己现有的时间。
玫瑰花的力量最多最多只能够挡住那位神明注视到这里的时间，让祂抵达这里的时间变得更慢，但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他们要做的，就只剩下必须拖到毕宿五沉入地底之时。
他掩藏在袖袍下的手打了一个响指。
原本整齐的地面骤然裂开。
浅粉色的触手从地面里爬起，只是轻轻挥舞了一下。
四周围那些本就被吓了一跳的学生们两眼一闭，就地昏迷了过去，而那些教徒们却依旧没有意识到任何的不对劲。
他们簇拥着触手，欢呼道：“是我主，我主降临了吗！”
伟大的星空之主？
晏星河轻轻地在兜帽之下哼笑着。
他伸出手，那些粉色的触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手心。
这样奇异的一幕显然更加让卡尔克萨艺术团和底下的学生们相信了他的身份。
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得及吗？
论坛内实时关注的学生们也都看到了飙升的数值。
众人纷纷为两位捏了把冷汗。
【大事不妙，污染区域数值飙升了。】
污染区域数值的飙升意味着污染物变得更加危险，迸发出了大量的污染能量，华夏学院的全体师生们都相当关注着这一变化。
再这样发展下去，原本只是伪Breach级别的污染物1000很有可能真的要突破成为Breach级别，甚至发展到Apocalypse末日级都有可能。
如果能撑到晚上的话。
等到今晚的月亮光芒最盛的时候，附带有夜晚、星辰等的神话力量也会自然发展到顶峰，届时，楚樾的力量也会成为最强。
数值上升到70%以后就骤然停止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中的污染浓度已经粘稠得让站在封锁地带附近的人都产生不适感了。
负责维持秩序的学生会成员们站在封锁带外。
他们一边盯着封锁区域的情况，一边忙里偷闲地打开群聊开始闲话。
【孟极之善伏：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次污染物1000出逃引起的相关事故上。】
【紫姑的桎梏：目前那几个教廷的人员已经全部控制起来了。】
【云中书：我就不信了，一个好好的污染物1000收容在他们那边那么多年没事，一移交到我们学院就出事，封印早不松动晚不松动，偏偏就到我们这里松动了。】
【紫姑的桎梏：不信能怎么办？人家咬死了和他们没关系，总不能直接上门去打那群教廷神棍吧？】
【神龟献洛书：楚樾和那位同学应该会没事的，我用龟甲占卜过了。神龟给的卦象说的是险象环生。又及，在可见的未来里，他们确实把教廷那个圣子和手下的人都气得跳脚了。】
【神龟献洛书】是华夏学院里的知名神棍，神话异能【河图洛书】可以进行天地间的占卜，在玄学这一方面可谓相当权威。
有他盖章这次危机会险象环生，其他人也都微微放松了下来，甚至能够提起兴趣好奇怎么个把人气得跳脚起来。
在学校论坛上。
【根据我资深的八卦收集，新来的晏星河小同学全部可公开资料一览！】
【所以楚樾真的和晏星河是一对吗？】
【光从颜值上看，新生和会长其实还是挺配的吧。】
【不光从颜值上看也行啊，两个人高中时期就是师兄弟，现在上大学还是师兄弟，楚樾愿意为了抱着晏星河去污染治理病房而忽略自己的洁癖，多萌啊。】
【晏星河的神话异能看申报上去的内容来看，不强啊。】
【他的眼睛被污染物寄生了以后视觉方面会有很大的问题，现在是只有单眼能视吗？】
【好惨啊，刚高考完就遇到这种事情……】
晏星河站在高处，向下俯视着这群面容扭曲的学生们。
自己只是光站在这里，就已经足以让他们信服，自己的神明降临于人世间。
原本的呢喃渐渐停止，在一片安静当中，他垂下眼眸，慢慢地再度向前踏出一步。
咔哒。
咔哒。
仿佛敲击在灵魂上的声音刺痛着所有人。
‘继续为我进行这场盛大的演出吧！’
他用不属于人类世界的语言说道。
该感谢自己的那毫无良知的父亲在自己童年时光的养育教导吗？让自己现在还有一些应对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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