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橘子》Vessalius

20、20

　　薇尔扶住了向后倒去的布兰特，镜子的碎片在她的力量牵引下浮起汇聚，然后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塞进了布兰特的身体里。
　　阿比斯的力量似乎随着布兰特身体的破碎而逐渐流露出来，镜子作为锁链的一部分也顺着缝隙流进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端。
　　布兰特的恢复更像是一种时间的回溯，凝聚在地上的碎肉，溅在了布兰特和薇尔身上还稍显温热的血液逐渐消失，血管重新连接，心脏再次合宜地起搏。因为肾上腺素而导致上升的体温逐渐到平日里的冰冷，脸上的红血丝开始消散，布兰特张了张嘴，声带重新震颤，发出了声音。
　　奥兹转过身子，不再阻拦布鲁斯和杰克向布兰特冲过去，他盯着布兰特的脸突兀地问道，“你还记得中午吃的什么吗？”
　　“鱼汤，我们原准备去兽医那里，”布兰特用力握着薇尔的手站直了身体，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虽然这副脑子会不断回到原点，但是这个世界有轮回，有灵魂，有灵体，我又为何会拘囿于□□，而忘却记忆呢。”
　　“喂，奥兹，不用和他废话啦，”艾莉丝皱着眉头向奥兹喊道，将手里的镰刀转了一个方向，“无论什么，斩断就好了。”
　　“艾莉丝，可能有点麻烦了，”奥兹走到了艾莉丝的身边，望着布兰特，“我们现在联系不上意志，况且，”
　　奥兹和艾莉丝看着逐渐散逸在空气中的金色辉光，都皱了皱眉。
　　“好了，好了，”布兰特摊了摊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说实话虽然薇尔的事情我做的虽然出格了些，但那是上一部故事，已经是翻篇无法更改的事情了，你们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布兰特微微侧开了身子，让有些惶然无措的杰克完整的展示在了他们的面前，“你看，新的故事我并没有改变多少，细枝末节的修改也并没有左右故事的最终走向，那你们如此急切地赶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杀死我这个变数，还是想趁机终结萨布里耶的悲剧呢，多么巧妙的时代，”布兰特的脸上是一种不太适宜的昂然的兴致勃勃，“或者，只是想来看望看望我们？”他说这句话时，又带了些亲昵的暧昧。
　　“喂喂，你这个变态，疯子，到底在自说自话什么，”艾莉丝的镰刀在地上划出点凌乱的杂音，“我们在未来就是因为你这家伙变得动荡不堪，害得大家担心受怕，我来这里只是希望我们的过去不要因为你这种人而改变。”
　　愤怒的火焰在艾莉丝的眼底熊熊燃烧着，巨大的镰刀在她手里挥舞的毫不费力，“烤肉非常的好吃，奥兹这个仆人也用的非常的舒心，海藻头有时候讨厌确实非常难得的朋友啊，如果这一切因为你而不能再见到的话，”
　　“我一定，一定，无法饶恕你！！！”
　　“所以被锁在高塔的日子，在辉光的照耀下显得再也无法忍受，”布兰特说话的时候像在念诗，他的眼睛似乎也因为艾莉丝蓬勃的愤怒而显得不如往日里锐利，点燃着熠熠生辉的光芒，“祭典的烟火转瞬而又辉煌，垂枝樱在三月开的浪漫而不能错过，八音盒里放着的是过去之音，而我是从往昔而来的怨鬼，”
　　“而这里，是属于我的时代啊。”
　　巷子外面隐约传来了卫兵的呼喊和奔跑的脚步声，布兰特被薇尔抱着跳离了原地，躲开了艾莉丝的又一击。
　　“如果在不离开的话，艾莉丝，”布兰特看着她的眼睛，“你是希望在这个时代见见你的亲生父母吗？让莱维提前看看，他的实验多么地有趣而又成功。”
　　“切，”艾莉丝被奥兹拉住，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镰刀消失在了空中，不满地偏转过头。
　　“刚好，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好在这里的身份，反正你们现在也回不去，这几天艾莉丝肯定没吃道肉吧，不错的提议，不是吗？”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我们无法回去是你做的手脚，”奥兹直视着布兰特，语气可以谈得上冷漠，“你让潜藏之瞳提前做好了准备阻止了其他人的过来，甚至设计让我们断开了与阿比斯的联系。你不用花言巧语，你应该知道我们本来想到来的不是这个时间点……”
　　“如果你们再不答应，我是真的会把莱维找来，故事彻底乱套，而我总有几个备用计划，”布兰特轻声的直接威胁，“你们来这里算得上背水一战，劣势说到底还是在你们那里。”
　　“这样啊，”奥兹沉默地低头想了会儿，似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拉上来艾莉丝的手，走上前，“那就拜托了，”他的笑容看着很乖巧，“我的祖先。”
　　在他们刚准备离开那片区域，杰克冷不丁地拉住了布兰特的衣袖，询问道，“这个女孩的母亲是谁？”
　　“杰克想知道？”
　　“布兰特！”奥兹想要阻止。
　　“我想。”杰克高声打断了奥兹的话，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溢满而出的激动欣喜，与执着。
　　“是蕾西哦，”布兰特很温柔地说道，“但是留在这里的话，就算非常幸运的见到也是在地牢，甚至也只能见上一面，就会死亡了。”
　　布兰特坐在薇尔的臂弯里，微微前倾了身体，摸了摸杰克毛茸茸的脑袋，“你究竟为什么如此喜爱着蕾西呢，你甘愿为此献出生命吗？”
　　他们离开了那片区域，布兰特甚至耐心的绕了远路，去买了一家的烤肉。
　　“这家烤肉还不赖嘛，一百年前我居然没有吃到过。”艾莉丝快乐地抱着怀里装着食物的纸袋子，边走边跳，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最近我都快饿死了。”
　　“艾莉丝，等等我，”奥兹抱着山堆似的食物，艰难的偏过头，从缝隙里寻找艾莉丝的身影。
　　“原来以前的世界是这样的啊。”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啊啊啊啊！！！”布鲁斯崩溃地抓了抓头发，指了指后面的两个人，又两只右手抓着布兰特的肩膀，虽然声音压的较小，但表情仿佛在生动地呐喊着，“什么一百年前，什么改变未来，什么要杀了你，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我的弟弟啊！”
　　“布兰特，布兰特，”杰克毫不在意挤进了布鲁斯和布兰特中间，眼神亮晶晶的，“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蕾西呢，她在哪里，你见过了吗？”
　　布鲁斯仿佛失去了灵魂，“我感觉我打不过他们，“以后打起来，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伊妮德，也保护不了你们。”
　　“那以后，遇到危险，布鲁斯和杰克要快点逃哦，越快越好。”对于杰克的问题，布兰特想了想，“或许还要三四年？”
　　“好慢。”杰克失落地说道。
　　“不可以啊，好歹你也是要继承家族的人，给我把你的责任心振作起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先死的。”布鲁斯忍无可忍的赏给了布兰特一个暴栗，却被轻巧地躲开了。
　　“我居然还会被认为有责任心。”布兰特有些惊奇。
　　“所以那个小孩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杰克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好奇和困惑。
　　“嗯？”布兰特沉吟了一会儿，“血缘上来说，你们同父同母。”
　　“诶？！！！！”杰克大惊失色，“我的母亲居然不需要做，爱和怀孕就可以生下孩子吗？”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怀疑，“难道我也是什么一种不知名怪物吗？”
　　布兰特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亮闪闪的，“你知道的我不会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