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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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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宗鹤站在门口,清清楚楚的看到时令是从凌让的怀里挣脱的,衬衫几乎大开露着胸口,脸红得像只家乡夜宵摊上的口味虾,这般惊慌失措,根本无法撒谎。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凌宗鹤压着嗓子怒吼道,他怕外面的人听到看到,却因为太过震惊,忘了把门关上。
凌让倒是出奇的镇定,他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又走到茶台坐下来,泡了一壶大红袍。
“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既然说什么都像是荒谬的解释,还不如直接承认。
他知道会有这一天,以前因为妈妈的事情,他觉得家里人越晚知道越好,即使他不喜欢凌家,也不愿意任何人因为自己的性向受到伤害。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时令在身边,他喜欢的、念了这么多年的人,这么美好的感情,不该是一个错误,也不需要去遮遮掩掩。
凌让拿起手拉壶,往茶杯里倒满茶水,淡然说道:“您喝口茶压压惊吧。“
“我不是你们潮汕佬,喝茶压不住惊吓。”凌宗鹤回怼,语气里仍是怒气冲冲,但能这么回答了,总归是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呵,幸好你不是……”凌让嘀咕了一句,传宗接代对他而言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突然又想到刚刚时令跟他说的凌以舟的八卦,眼前这个老人,怕是还得承受一次打击,于是语气立刻柔和了许多。
“爷爷……”
他这么一喊,凌宗鹤有些愣住,凌让很少这么叫他,他知道凌让一直以来就没有真正接受过他们一家人,被自己的孙子叫凌董,他当然介意,但每每听到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抱歉,这件事无法改变。”
语气是柔和的,但是态度强硬,没有回旋余地。
大红袍香浓馥郁的兰花香不止流连在唇齿,萦绕飘荡在三人之间的茶香,神奇的抚平了些许这间屋子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
凌宗鹤稍稍冷静了些,沉默许久,抬起头看向时令。
刚刚一直站在原地的时令一步未挪,敞开的衣服已经系好扣子,脸却还是通红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遇到这么戏剧性的一幕,简直太像被抓奸了!
凌宗鹤收回目光,连连叹气,“我真的不知道,你当初跟我说要帮时家,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凌让不做回答,意思是默认了,凌宗鹤问道:“你这要是被人家父母知道了,不得被打死?”
谁知他淡定的抛出一句:“他爸妈知道。”
凌宗鹤不敢相信。
“我爸妈知道我的……”时令严谨的解释:“但是我爸不知道对象是凌让。”
“时代不同了,为人父母,这种事情也能接受了……”凌宗鹤思绪混乱,眼前的两人让他根本没法冷静思考,但他直觉继续说下去,那些世俗的陈词滥调,必然给两个孩子带来伤害。
而这也并非他所愿。
于是这位刚刚受到惊吓的老人,缓缓起身,一边向外挪步一边说:“先让我冷静冷静,再说下去我要进医院了,以后再说吧。”
凌宗鹤走出办公室顺带把门关上了,时令顿时羞愧难当,“怎么办?爷爷他不会有事吧?“
他看得出来,凌爷爷没有办法像父辈一样去管教凌让,压制凌让,或许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没有别的办法,但时令不希望老人家因为情绪上的波动影响身体健康,因为在这世上,他是仅有的真正关心凌让的亲人。
“他确实心脏不太好还有高血压,但是刚刚没气倒下,那就是这件事他尚且能消化。“凌让总结道,给出了判断。
虽然松了口气,但时令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他轻拍着胸口,叹着气说:“反正我以后对办公室play是有阴影了。”
凌让笑道:“嗯,下次换个地方play。“
上一秒戏谑,下一秒严肃,凌让握住时令伸过来欲打他的手,忽然认真的看他的眼睛,神情专注:“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困难,愿意跟我一起面对吗?”
“嗯!”时令反过来捏紧凌让的手,安慰他的恋人,也表明自己的决心:“不怕!”
……
晚上二人在外面吃饭,去的是粤菜餐厅,时令来这边之后,口味淡了许多,很多时候考虑到凌让,即便他说不用刻意避开咸辣重口,时令仍会更多的选择清淡一些的菜品。
因为是粤菜,所以点菜的任务就交给了凌让。
“来这边这么久,还没有带你尝过白切鸡。”凌让乐此不疲的给他的好奇宝宝打开美食新世界的大门。
好奇宝宝却看着这盘菜犯难,“怎么这鸡肉白得很,里面骨头却带着血?没煮熟?”
时令内心吐槽:白天的遭遇还惊魂未定,怎么晚上吃的东西也这么惊悚。
凌让却说:“白切鸡不是煮熟的,是泡熟的,水烧开了,提着鸡头在滚水中三进三出,再泡三十分钟,再泡冰水里,这样皮不烂肉也紧致,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带着笑说道:“骨头带血才地道。”
这么一解释,时令便有了兴趣。
他在美食方面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果是当地的吃法那就一定遵循着来吃。
夹起一块,看着白白的一大块肉,换做平时一定觉得没有食欲,但凌让要他蘸下蘸碟,他就蘸了一下。
白切鸡的蘸碟是花生油加上姜蓉葱末,虽然简单,但时令是一口吃下去,顿感鲜香滑嫩,世间百味,原汁原味是第一位,真是回味无穷。
吃到新的好吃的美食,时令的心情便好了很多。
到家后凌让脱下西装,打开冰箱拿饮料,身姿挺拔,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在合身的衬衫下若隐若现。
关上冰箱门转过身,就被刚刚盯了他背影很久的人堵住了路。
“不是说换个地方play吗?” 时令笑得狡黠,带着些诱惑,问:“厨房怎么样?”
凌让被逗笑,心里像被小猫咪挠了一下,痒痒的。
声音暗哑的答:“这次只叫詹嘉言可不行。”
“那叫什么?”时令虽是发问,却自己早想好了答案,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凑近耳朵吹着气轻声问:“嘉言……哥哥?”
“还有更好听的……”凌让一把抓住时令的肩,把人往餐台上推,俯身而下,咬住嘴唇含糊的说:“叫老公。”
时令搂住他的脖子,热切的回吻,眼神已经迷离,却还带着调皮的语气断断续续的喊:“楼……公……”
不标准的粤语,但调情足够,让凌让失控更是轻而易举……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凌让看都懒得看,将亲吻沿着身体往下撒去,“不管它”。
但铃声断了仅一秒就再次响起,不依不饶,紧接着时令的手机也响起来。
料想是公司的急事,两人只得暂且作罢,调整了呼吸,几乎同时接起电话。
果然是紧急又严重的坏消息——凌宗鹤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