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good” man》咸土豆豆

3、第3章

　　许仲廉从来都不知道，王芽才是沈梅梅的初恋。
　　虽然一开始并不是有目的的，但是沈梅梅觉得一切都很幸运，毕竟又遇见了王芽。
　　对于许仲廉提出的，相当愚蠢的“献祭”计划，沈梅梅只当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游戏。
　　甩不开也躲不掉，许仲廉就是要纠缠不休。就算住所不在一起，沈梅梅的单位他很清楚，沈梅梅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她不会离开。她不是那种会选择逃避的人。
　　这样为一个宛如异想天开的孩子的成年人配合，沈梅梅只当是陪他玩玩好了。就算是自己不感兴趣，他也不会生气，他很会反思自己。
　　他还掌握了他们曾经共有的车上的定位。他知道沈梅梅不会轻易离开这里。
　　还有沈梅梅的手机，也是许仲廉送的。这样一份有意义的礼物，沈梅梅曾经真的开心过，真的感谢过。
　　沈梅梅想，要离开也是他离开，我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我忍让。“怎么也得是他被我磨走。”
　　不就是互相恶心，她想，还挺有挑战性的嘛。
　　他总是不请自来。在周日准确地找到她的住所，敲门进去，还带来了许多生熟的食物。他熟练地打开厨房门，戴上围裙。他洗菜、切菜、起灶。一切都是那样自然，只有沈梅梅的各任小男友被吓得不轻。
　　许仲廉知道周末下班之后，沈梅梅一定会去某家餐厅吃她最喜欢的菜。他在沈梅梅不曾告诉他加班的时候擅自在楼下等，从明亮的下午等到橘色温暖的黄昏，再到铅灰色路灯下的夜晚。
　　他拍了一张照片，是沈梅梅办公楼的一角。墙面是那样深灰且毫无温度，窗子被屋里的灯映出淡淡的黄色，白色的棍状路灯映在墙面上是一片惨白的亮光。他说，下来吧，我知道你在。
　　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沈梅梅不喜欢他等，也不需要他接，可他偏要这样。她不喜欢又怎么样，换一种方式，她总会喜欢。就像他全部的人生价值就只存在在这一件小事上了一样。如此小肚鸡肠，却又希望别人叫他作“大男人”。

　　王芽和沈梅梅是校友。王芽一直都不知道，也不曾记得见过沈梅梅。沈梅梅当年为了看表妹才去了王芽所在的班级。
　　表妹和王芽是同班同学，彼此之间却也并不十分互相了解。只是表妹偶然说起了王芽。在英语课前展示的时候，王芽在台上读了莎士比亚，就算台下没多少人在听，她还是很认真地读完了。沈梅梅觉得王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表妹读初中，沈梅梅读高中。表妹家离得远，平时就住沈梅梅家。沈梅梅每天下午接上表妹放学，回家吃晚饭之后，再自己回学校上晚自习读书。
　　有时候表妹放学有点晚，或者在屋里和同学舍不得分开多说几句话，沈梅梅就靠在门口等她。
　　偶尔也会从表妹那里又听到王芽的名字。王芽是一个很勤奋的孩子，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聪明。这就是沈梅梅对她的全部印象。
　　“也没有不聪明，就是，不是超级超级聪明。”表妹补充道。
　　沈梅梅站在表妹班级门口的时候，她几乎就能看出究竟谁就是那个王芽。不过她还是不太确定，于是她去问了表妹。
　　起先，她怕表妹好奇她为什么会问起王芽，不过表妹什么也没说，只是向远处望了望，指了一指一个小小的身影。
　　真好，王芽和她想得一样。
　　和王芽最近的一次接触，是帮表妹带了一本落在家里的书。她看见王芽就坐在门口的位置。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王芽的名字，王芽有点惊讶地转过头。不过也不是特别惊讶，就像她们曾经浅浅地认识过。
　　沈梅梅只是请王芽帮忙把书放在表妹的座位上，之后很快地走了，她不敢多看王芽，她胆怯了。王芽再看向门口的时候，沈梅梅已经不见了。
　　后来，表妹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转学了，去了另个城市读书。沈梅梅也没有什么道理再去王芽的班级附近伫足凝望。
　　过了很久，又遇见了王芽，沈梅梅才想起来那时候的事。只是过了这么久，长得像一个世纪，沈梅梅早就不是以前的沈梅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