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女子寮》守天

9、9

　　王小吉醒来时候，躺在酒红色的丝绵床褥上。四周光线暧昧而昏暗，似乎是在车上被磕晕了过去。不久，朱蒂穿着黑丝裙拿着水杯和药瓶进了屋。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她则在床边坐下。
　　王小吉本想装睡，却已经被朱蒂识破：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王小吉尴尬地坐起身。
　　“只是低血糖，你没有吃晚饭？”朱蒂接着问。
　　王小吉经过她一提醒，才想到自己确实没有吃晚饭；说来也可笑王小吉这人不吃饭倒也不发饿，这就是王小吉那么容易忽视三餐的原因，一定要低血糖到开始眼晕才能记起吃东西。
　　“是穷到没钱买东西吃吗？”朱蒂冷笑问。
　　王小吉听到这句话，脸色立马不快起来：“你说什么？”
　　“还是太想跟我在一起，顾不上吃东西了？”朱蒂挑眉妩媚笑。
　　王小吉强压下开始泛苗头的怒气，扯出一个职业笑容；不予置否。
　　朱蒂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挑出一支叼在嘴上；将烟盒递到王小吉面前问：
　　“抽吗？”
　　王小吉摇头，现在她不舒服得很；随时都有一种反胃的感觉。现在给她什么，她都不想要。
　　朱蒂点燃烟站起身：
　　“厨房里有吃的，吃了就休息吧；晚上市里有点事儿。我得回去一趟。”没等王小吉说什么，朱蒂就已经走到门边，关门前不忘回头做了一个电话手势：“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

　　王小吉一个人在偌大一个别墅里慢悠悠游荡了半个小时才找到餐厅，以及厨房，就在她打开灯的瞬间；一声尖叫把王小吉吓得也大喊起来。厨房里矗立着一个年轻女孩子，她披着长发；穿着碎花睡裙光着脚丫。手里拿着的玻璃杯子也掉碎在瓷砖地上，白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你是谁！”王小吉先发制人问。
　　“我，我是安琪。”女孩吓得磕磕巴巴。

　　另一头，朱蒂坐在车里；打开手机的留言信箱。第五条是她丈夫留给她的：
　　“老婆，我在杭州的外甥女来这里读书了，我妹妹不放心她住学校；我就让她借宿我们华庭那幢别墅了。”
　　听到这里，朱蒂心头咯噔一下；转念一想，一定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没什么大不了，便拨了一个电话给王小吉。

　　王小吉的电话一串震动，她接起电话。
　　“小吉，那幢别墅里好像住进了我丈夫家的外甥女；要是看到她就说你是我的远房亲戚。”
　　“知道了。”
　　可有可无了几句，朱蒂挂了电话；王小吉转头看依旧呆立在厨房里且仍旧一脸诚惶诚恐的安琪，顿觉这个女孩真是够傻的。
　　“恩，我是你舅舅的老婆的远房亲戚。”王小吉想了半天，才成功说完这句绕口的谎话。
　　“咦！？好巧！”安琪转忧为喜，要上前却吃痛地哀叫了一声蹲下身。
　　王小吉急忙随手扯过手边的纸巾，两步上前；眼见被地上的玻璃碴划破的脚掌已经渗出硬币大小的血印子。
　　“你可真够迟钝。”王小吉淡笑摇头，用纸巾擦去血；按住伤口，问“有消毒酒精和创可贴吗？”
　　安琪紧闭着眼睛点头，指楼梯：“在我楼上的房间桌子上，左转第一间就是。”
　　王小吉快步冲上楼，拿着酒精棉球和创可贴下楼；看安琪还乖乖坐在原地，连动作都没有变。三两下消毒贴好伤口，王小吉扶起安琪让她单脚跳过有碎玻璃的危险地带；坐在一边。她则找出扫帚抹布开始清理现场。
　　“你怎么一个人在厨房里不开灯？”王小吉问。
　　“我一个人，开灯多浪费。”安琪开始用手顺理蓬乱的长发边怯怯回答。
　　王小吉用抹布把最后一滴牛奶抹净，嗤笑问：“就为喝一杯牛奶？”
　　安琪点点头：“我晚上失眠的话，就喝牛奶。”
　　“失眠喝牛奶？有用？”王小吉就压根不知道失眠是怎么一回事。
　　“有时候有，有时候也不行。”安琪讷讷说着，“这是我今晚上第三杯了。”
　　王小吉把清理出来的碎玻璃倒在一旁的大垃圾桶里，放好打扫工具；转头看安琪，一时愣了一下。这么看安琪，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浓密的黑发垂在两侧胸前，脸上没有任何修饰；杏圆乌黑的眸子，小巧挺翘的鼻子，配上娇小的唇瓣。安琪的模样让王小吉觉得亲切，难道是哪个女明星？想来想去，王小吉就那么呆看着，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最终，王小吉觉得，安琪一定是像她原来所想的梦中情人的样子。

　　“你来厨房干嘛？”半晌，安琪端着牛奶小声问王小吉。
　　王小吉靠在厨房里的桌旁，也和安琪一样拿着一杯牛奶：“当然是找吃的，我还没吃晚饭。”
　　安琪笑：“冰箱里还有很多东西，不过都是一些蔬菜水果肉什么的；都需要煮。”
　　王小吉一听要煮饭，无奈地舒了一口气；安琪忙补充道：“我也不会做饭，不过我这里还有不少速食面。不然你就将就一下……”王小吉不等安琪说完，就放下杯子走到冰箱前；拿出一颗生菜，青椒，虾仁，甜粟粒等等材料；又翻箱倒柜，找到锅和大米。
　　等饭煮上，王小吉围上围裙，将自己一手洗切好的材料爆锅，翻炒；浇撒上调料。
　　半个小时，两盆色彩艳丽喷香扑鼻的热菜炒好；饭也恰好闷熟开锅。
　　安琪憧憬与仰慕快要溢出她漂亮的小脸蛋了。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在厨房的小圆桌旁一人一碗米饭；低头吃起来。
　　“唔！这个宫保虾好好吃！”安琪幸福满溢地惊呼，不消一刻“啊！这个，这个耗油生菜……好香！”
　　王小吉则见怪不怪地轻叹一口气：“有得吃就安静吃。”
　　“恩，恩。”安琪像个小女孩一样高兴而开怀地点头。
　　半天，只能慢慢咀嚼吞咽的王小吉才扒了两口饭，她就明显感觉到安琪偷偷摸摸的眼神。她停下本就不算快的进食速度，抬头看安琪。安琪忙低下眼神，快速往嘴里送饭。
　　“为什么老盯着我看？”王小吉拿起杯子，啜了一小口牛奶。
　　安琪浅浅却甜美地一笑：“我觉得好巧。”
　　王小吉挑眉，也淡笑：“是，真的很巧。”
　　“这是我们第二次这样坐着吃饭了。”安琪声音不大，但话语内容都正好能被王小吉全数清晰听到。
　　“恩。”王小吉应了一声。
　　王小吉看着碗里一粒粒透着光亮的饱满米粒，每一颗都柔软地紧挨着彼此；好像一堆小雪球凑在一块儿。她也说不清楚此刻，自己心跳为什么突然这么快。因为并不是一个女孩子面对你说这样的话，正常Ｔ就该心跳加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