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女子寮》守天

12、12

　　“草莓酱的会不会比较好吃？”蔻薇为难的看看自己手上的两包面包问梁子卫。
　　“别问我。”梁子卫低头看了看她手上的面包，“我不吃这种东西。”
　　“对，也别问我。”王小吉不等袁蔻薇转身就急急帮自己开后路，“我什么面包披萨的，从来不吃的。”
　　“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整天吃西餐的人。”梁子卫笑着打趣。
　　王小吉摆手摇头啧啧道：“你看错人了，我可是正宗南方人；只吃米，不吃面食。”说着把嘴上的烟换了一个嘴角继续叼着。
　　“你老叼着烟，又不抽；干嘛？”乔七问。
　　“还不是你们说禁烟！”王小吉深恶痛绝地一把将嘴上的烟拿下来，揉了揉丢垃圾箱里；“不让我抽，让我叼着过过瘾总可以吧。”
　　“要是你能戒烟，对你身体总也是有好处的。”梁子卫打开笔记本电脑说。
　　“算了吧……”王小吉又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叼上，起身出了门，在门口还不忘说一句；“我出去抽，总可以了；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戒了。”

　　“左若非？”袁蔻薇又重复了一遍乔七邂逅的面包女孩的名字。
　　“我认识她。”蔻薇确认了一遍，“她是艺术系的，不过不是学音乐的；我们上美术简史课是一起的。”
　　“那她去琴房干嘛？”乔七问。
　　“不知道了。不过虽然她是本地人，还是住校；她家里好像是郊区的。”蔻薇一边拆装草莓面包一边说。
　　“她有什么特别的传闻吗？”乔七感兴趣地问。
　　袁蔻薇想了想，咬了咬上唇：“没什么特别的了，倒是那天我们班有个女生特别迷恋那个新歌手ＳＥＶＥＮ；她们都说她能拿到ＳＥＶＥＮ的签名，只要拜托她就一定能拿到的样子。”

　　一周后。
　　乔七带着吉他到当地的一个音乐公司的分部面试。那天正好是这个公司春季面试，很多音乐青年怀揣着梦想在大厅拿号排队等候。而在大厅等候的乔七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当她看到左若非在跟一个中年女子推搡口角，直至她们大吵起来被公司保安拉开；而左若非被两个保安推挡着赶出了公司大门。乔七把编号卡掖进口袋，背起吉他快步也出了公司大门。一出大门就看到若非坐在门口花坛旁。
　　“你怎么在这里？”若非抬头看到乔七先问的。
　　“我，面试；你怎么也在这里？”乔七放下吉他包。
　　若非顿了顿：“我……被赶出来了。”
　　“看出来了。”乔七就近坐在若非身旁，“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若非蛮横地说。
　　“好好，我只是关心你所以才问的。”乔七无奈摊手，“你不要激动，你现在回去吗？”
　　“你问这个要干嘛？”若非警惕地问。
　　“我不要干嘛，我问你如果要回去；我们可以一块走。”乔七耐心解释。
　　这回，左若非不说话了；噎了良久，说：“我不回去。”
　　“你吃饭了没？”乔七问。
　　“没。”
　　乔七看了看表，正好是午饭的时候过一些；便建议：“一块吃午饭吧，要是你没急事的话。”

　　两个人坐在一间摇着旧式电风扇的日式拉面店里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了。服务员看她们进店以后懒洋洋地移动到她们座位边上，用快速又含糊不清的语调问完点餐后就又懒洋洋地离去。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临街的玻璃窗边上，看了等餐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你的手好些了吗？”乔七开口问。
　　“恩，消肿了；淤青也快消了。”若非抱着手。
　　“那就好。”乔七笑起，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片刻；“你认识袁蔻薇吗？她和我是一个宿舍的。”
　　左若非微微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恩，她是学绘画的。她说她跟你一起上美术简史的。”乔七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连这样也能说。
　　“是不是，那个戴眼镜和牙箍的女孩子？”左若非似乎是想起什么来。
　　“对，就是她。”
　　“恩，全年级就她又戴眼镜又戴牙箍；我听说她姓袁叫什么薇的。”
　　“是啊……是啊。”乔七有些雀跃，因为好歹终于和左若非找到了个共同话题。
　　“听说你们３０４就一个她像女孩子一些。”冷不丁地，左若非说道。
　　这一说，倒是把乔七都给说难住了；回想整个宿舍四个人，确实……就蔻薇比较像女孩子，有女人味一点。梁子卫像个阳光高中男孩，王小吉虽然长得没得挑可打扮得不折不扣是个butch；要说她乔七自己嘛……乔七低下头看看自己，一身苏格兰格子衬衫加ｌｅｅ牛仔裤；脚上还是ｏｎｅ　ｓｔａｒ限量板鞋，蓬乱的黑色短发；平板颀长的身材。确实，也不怎么有传统意义上的女人味。
　　“是啊。”乔七也只能默默附和。
　　喝了一口服务员事先送来的大麦茶，若非问了一句：“你是Ｔ吗？”
　　乔七这回沉默了。
　　良久，她想起了王小吉曾经说的Ｔ的意思。
　　支支吾吾半晌才低声说：“大概……是……吧。”
　　左若非仿佛自嘲地一般，轻笑一声转头望窗外：
　　“我以前的老公也是……不过，自从她红了以后；她就说她不是了。”
　　“你……老公？”乔七问。
　　若非喝了口由热变温的麦茶冷笑：“这种事，不是很多嘛；那种Ｔ一旦走到公众前面，就都不承认自己是ｌｅｓ了，说得好听；什么爱情与性别无关，根本就不敢承认自己只爱女人！还有脸在媒体上大谈特谈什么喜欢的异性和理想的男朋友，当年在床上缠绵的时候会说只爱你一个；一转脸被捧红了。连面都不肯见一面，硬生生让助理出来挡我。当年都是我一点点辛辛苦苦攒钱下来给她，让去参加那些个狗屁海选！”
　　乔七愣愣地看着左若非脸上的表情从冷漠变为愤恨。
　　“呃……你是说你跟ｓｅｖｅｎ的事？”
　　“别跟我提那个王八蛋。”左若非狠狠道。
　　乔七立马识趣地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