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活着》寒痴

13、第 13 章

　　“最近学校生活过得怎么样？”萤在咖喱大叔的店里帮忙打扫卫生时，织田作之助忽然问。

　　“很好哦。”萤笑着回答，“多亏了国木田先生指导，昨天的小测验上，我的数学得了满分。其他科也都在九十分以上！”

　　万幸，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坚持不懈的努力，她终于能够在社长专门为她挑选的那所优秀的学校里取得名列前茅的成绩了。

　　“国木田先生真的很厉害呢。”她说，“不止在侦探社里是一位优秀的调查员，他作为老师也相当了不起。多亏了他，我的数学才从刚开始的无法及格，一路提升到了现在难以撼动的全校第一。”

　　她说着朝织田作之助举起手指，骄傲地比了个“1”。

　　织田作之助看着她脸上那个骄傲的笑容。

　　印象里萤最初刚来到侦探社的时候并不常笑，有时甚至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在别人面前维持住正常的情绪。

　　而现在，笑容已经经常在她脸上浮现了。躲着侦探社的大家偷偷服药的情况也很久没有再出现过。

　　“和同学的关系呢？”织田作之助又问。

　　“也很好啊。”萤依旧笑着说，“虽然新学年分了班，但是以前和我关系不错的同学还在。今天的家政课上，我们还一起尝试了新的点心……哦对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跑去放着书包的那张桌子旁，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巧的盒子，献宝似的捧到织田作之助面前。

　　“呐，这就是今天上午做的实验品，虽然配料奇特但味道意外地不错。我刚刚去给孩子们送的时候偷偷藏了一点点，专门留给你的。”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坦然地接受了她的心意。

　　萤又跑去把剩下的一半送给老板。

　　餐厅的卫生打扫完，剩下的就是等待客人上门了。在这过程中，萤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默默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

　　织田作之助吃完咖喱，抬头看向她的脸。

　　除了性格方面逐渐变得开朗，她在使用异能方面也越来越熟练了。

　　这一年多，他几乎是看着她成长起来的。除了平时的修炼，他也经常在做任务时主动和她搭档。

　　随着经验和能力的增加，她曾经纯净的眼眸中慢慢沾染上了更深邃的东西，有时候竟然像极了太宰。

　　太宰说过，她的异能就像是一个个包含着未来的圆点，通过不断地观察可以将这些圆点一个个连接起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覆盖整个世界的全部未来。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她通过那个异能看到了怎样的未来，但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她和以前的太宰一样，独自一个人陷入旁人接触不到的虚空中。

　　“萤。”下意识想要阻止她继续看下去，织田喊出了她的名字。

　　萤“嗯？”了一声扭回头来，朝他扬起一个纯真的笑。

　　幸好，她姑且也没有出现独自一人陷入虚空的征兆。

　　萤将测验中取得的优秀成绩也拿给了社长过目，然后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社长的夸奖。

　　她的进步也同时被学校的老师看在眼里。学期末老师在来找社长做家访时，言语间对萤不吝赞美。

　　“武装侦探社的成员，果然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呢。萤同学能在承担侦探社工作的同时取得这么优秀的成绩，实在是难能可贵。”

　　班主任玉川老师坐在社长的办公桌对面，笑眯眯地说道，“那么，这次的修学旅行，萤同学会参加吗？”

　　“什么？”福泽社长疑惑。

　　修学旅行？这事他从没听萤提起过。

　　把萤叫过来问了下才知道，原来学校每年都有类似的修学旅行。去年的目的地是中国，今年则是京都。

　　修学旅行对于普通学生来说是一个放松心情、增长见识的好机会，但萤却不一样，她情况特殊，所以去年直接以需要承担侦探社的工作为借口对老师说去不了了。老师能理解她的难处，也没多问就答应了她。

　　今年，萤也抱着同样的打算。

　　但是老师说：“修学旅行毕竟是学生时代相当珍贵的回忆，如果一次都不去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福泽社长明白老师意思，于是未多加思考就点了头，“放心。今年萤会去的。”

　　萤站在旁边想说什么，但社长已经答应了，玉川老师也开开心心的，她实在不好拒绝。

　　她想来想去，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请问修学旅行的时候，我可以带枪吗？”

　　匕首还有枪，那是她的武器。不管是在横滨还是在外面的城市，有她的异能发挥作用，必然都会遇到各种各样需要处理的案件。发生危险的时候，她不可能不需要武器。

　　玉川老师对于这个问题大吃了一惊。答案当然是不能，因为首先过安检就是一个问题。

　　其次是那么危险的东西，万一被心理没那么成熟的同学捡到，容易造成事故。

　　那就没办法了。

　　萤思考片刻，决定到时让侦探社的同事帮她邮寄过去。

　　当然是瞒着老师邮寄的。而后来那支枪也果然在修学旅行中派上了用场。

　　她和同学一起在街上自由活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将会在某个晚上被人枪杀的女人。通过对画面中女人的衣着打扮和电视上播放的电视剧剧集进行分析，她确定那个人被枪杀的时间就是今晚。

　　她毫不犹豫地决定采取行动。

　　她从被害人死亡画面中凶手在被害人没料到的情况下从房间死角里冒出来的情形，推测凶手是在被害人回家之前藏进被害人的家里，然后找机会将她杀害的。

　　再通过分析被害人家里摆放的鞋子、其他生活用品的数量以及垃圾桶里垃圾的种类，判断出被害人是独自居住的，并且案发当天没有其他客人来访;

　　通过被害人的拿回家里的一些的文件分析出被害人从事的具体工作，从而判断出被害人出门和回家的时间规律;

　　再通过观察茶几上不应出现的杯壁上沾着水珠的杯子，结合当天的气温以及水珠蒸发的时间，判断出凶手潜入被害人家里的大致时间点。

　　萤在那之前阻止了凶手，并把他从被害人的家附近引了出来。

　　她在被害人家附近的小巷子里，躲在暗处与持枪的凶手对峙，静静等待制服他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萤同学？萤同学你在这里吗——”

　　萤猛得一惊。

　　这是她同学。大概是看了这么晚了还没回去，所以出来找她了。

　　可恶，她明明说了自己会晚些回去的。还根据行动可能花费的时间告诉了她们自己大概什么时候回去。她们怎么还是跑来找她了呢？

　　她之所以不肯轻易答应老师参加修学旅行，就是因为担心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这样的事还是发生了。她除了阻止凶手行动，还得想办法把同学救出去。

　　好只好在与当初入社测试时相比，她在持枪歹徒的手下保护无辜者的能力已经提升了很多。

　　萤听到她那个同学边找发出疑问：“咦？奇怪，刚刚明明看到她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的。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听脚步声，她现在是往凶手躲藏的那位置去了。一旦被挟持为人质或者直接被凶手起了杀心，那可就更糟糕了。

　　她未多思索，把自己出门时为了装工具方便而穿着的外套脱了下来，三两下团了一团并打了个结。

　　棕色的外套，往路灯能照到的地方扔，应该足够吸引到凶手的注意力。

　　她吹了口哨，然后从凶手看不到的死角处伸出手，把外套扔出去。

　　凶手的目光果然被吸引，眨眼间大概还把外套看成了飞出去的人影，下意识朝那边开了两枪。当然结果是什么也没发生。

　　来找萤的那位同学早已被这突发的变故吓到不敢动弹。萤趁机从原先躲藏的地方跳出，一个跃身将同学推到对面的巷子里。

　　同时朝凶手所在的位置开了一枪。

　　等凶手意识到被骗时已经晚了，他想要再朝萤开枪但自己差点中弹。

　　两边再次陷入僵持。

　　来找萤的那位同学只觉得自己忽然就一股强大的外力裹挟着在低空“飞行”了一段，然后就来到了与自己刚才所站在地方完全不同的位置。

　　看清面前人的脸时，她吃了一惊，“……萤同学？”

　　萤立马对她竖起一根手指：“嘘！”

　　那位同学看到萤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黑乎乎的，有洞口，有把手。

　　难道是……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