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al Count Down（Jack/Ianto）》鸢尾君

4、章四

　　章四

　　Ianto睁着眼有些拘谨地躺在Jack的身边。不一会儿身边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他再熟悉不过的声响。知道Jack已经睡熟，他这才觉得可以放松下来，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到更舒服的姿势，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环住Jack的腰腹。

　　不管这是不是他前天刚刚才离开的上校，至少他是完整的。天知道Hub爆炸的时候他有多担心那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Jack，最后一次吻着他吮吸他熟悉的气息。理智上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他不会有事，他永生的爱人不会逃不过这下三滥的爆炸。

　　这也是最早他选择和他一起的原因。他永远是安全的。

　　Ianto知道，Jack不会死。他可没能力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的爱恋。

　　Ianto一会儿望着天花板，一会儿再望望Jack的睡颜，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开始堕入梦乡。可还没沉浸多久，他突然惊醒。这气息有点不对，长时间的火炬木生涯让他熟悉这种空气里流溢的不安。他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努力保持不动，伸手去摸他藏在枕下的枪。

　　他转头看Jack，对上Jack在黑暗中的眸子。那是个警告的眼神。Jack轻声起身蹲在床边，手里已经握着枪对着房门的方向。

　　Ianto会意也轻轻挪下床，屏住呼吸。

　　突如其来的撞门却并没有发生。相反，门板上响起了礼貌的两声叩门声。Ianto隐蔽在床头柜边，瞟一眼Jack，没有丝毫放松的表情，仍然扣紧扳机对着门将打开的方向。

　　在静谧的夜里，手掌放落在门把上的声音十分明晰，接着，轻轻一扭，门锁里机械弹扣咔哒一响，那门就像根本没上过锁一样打开了。

　　“Hello Jack。”

　　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隐约看得到她脸上的暗红遮阳镜的反光。对，那是一个她，即使穿着迷彩装，那么火热的身材在黑夜里也亮丽显眼。

　　“你想要干什么？”这句话几乎是Jack挤出牙缝的。

　　女子仿佛没听见Jack说话，略微低头右手点了点腕带，“哔”的一声房间大亮。

　　Ianto努力睁着眼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眼前的女子居然孤身一人，而Jack面对单枪匹马的她显然没有敢放松任何一丝警惕。Ianto太熟悉他紧抿下唇的表情。

　　“Elle，你想干什么？”

　　“带他走。”Elle甩了甩及腰的艳红头发往房间里走进一步，丝毫没有半点胁迫的语气，好像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不可能。”Jack扣紧了扳机。

　　再走近一步，“嘿。亲爱的船长，别拿那种中古世界的东西对着我。你知道这是……”

　　“这是可以致命的，Elle，我可不管它是弓箭还是光束枪，能达到目的就行。”Jack勾了勾嘴角，目光不离开Elle的腕带。该死的Ianto居然在这关头觉得Jack这满带威胁的戏谑有点迷人，该死的他不该更担心点自己当下的处境吗？

　　“好吧，Jack。我当做你拒绝了我的好言相劝。”Elle懒洋洋举起双手叉在脑后。

　　“Elle，你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你知道，我会的。”

　　Ianto突然觉得有点游离，这两人的对话，虽然是关于他的，却完全让他无法插足。他虽然手持着自己最趁手的武器，却一点也不觉得安全，一点也不觉得有信心这一次他可以保护他自己，或者Jack。

　　“好吧，Jack，我不动了。”Elle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动，冲Jack眨了眨眼。

　　她的确没有再动，可就在那一瞬间，蓝光从她的腕带发出，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而在Ianto睁开眼反应过来时，Elle还在他的面前。而Jack却消失了踪影——周围的房间，地板，天花板统统变换了模样。之前的白色底色小房间变成了被透明幕墙和地板环绕的隔间。

　　见鬼！Ianto心里暗暗叫苦，身形却不敢慢下来，手枪抵住Elle的额头，“送我回去，你们这些该死的时间特工！”

　　“真可爱，刚才Jack这招就没管用。”

　　“真的吗？”彻底厌倦了被John，Elle在时空里拖来拽去，被Jack蒙在鼓里。那一瞬间威尔士人压制的怒气在Elle的一句挑衅里达到了极致，他压低枪杆扣下扳机。

　　“奥！”Elle跳起来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躲开那颗子弹，“暴躁的男人，Jack还是好这口啊。”她挑了挑眉。

　　“Jack在哪？这次开枪我会瞄准。”威尔士人不为所动。

　　“嘿，嘿，你不要那么暴力，我有话跟你说。”Elle转过身背对着Ianto，你跟我来。

　　Ianto有点不敢置信这女人就这样把背后空门对着一个在一秒钟前还对她开枪的人。“Ianto Jones，你必须跟我来，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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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Jones先生，我是May Flanagan。”

　　跟着Elle走过一样透明玻璃密封的走廊来到另一个比较大的房间，站在Ianto面前的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色衬衣，黑发盘到脑后的女子彬彬有礼地伸出右手。

　　Ianto下意识想要伸手过去行握手礼，手里扣着的枪却让他有点尴尬。“你知道我是谁，至少省去我自我介绍的麻烦。”

　　“亲爱的May，小心点，他可不像档案资料上写的那么斯文。”Elle绕过Ianto来到叫做May的女子身边，伸出右手环住她的腰。May微微笑了笑，抬手扶了下眼镜，“Jones先生，你可以看到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你大可不必时时拿着枪。当然，我们也不会没收它，这是你的私人武器。”

　　Ianto满腹狐疑，瞟了瞟May手腕上被衬衣袖子遮盖了一半的腕带。按照Jack的说法，这些时间特工是要劫持他来威胁Jack。“我不会放下枪，在我见到Jack之前。”

　　“好吧，如您所愿。”May在腕带上点了点，面前的玻璃幕墙从中间亮起来，慢慢蔓延到四角，成为一个屏幕。“那您至少也该先看看这些。Elle，也许你想给Jones先生去沏杯茶?”

　　Elle甩了甩头发，迅速地在May嘴上啄了一下，然后哼着小调走了出去。

　　“Jones先生，坐吧。”May指了指最近的白色金属椅子，示意Ianto坐下。

　　“我站这就好。”Ianto的脑子里在飞速运转，他一直手里拿着那一把枪。一把似乎没有人认真对待的枪。他不知道红发女子又把他从2073年带到了什么时间，他就像一个拿着水枪威胁着大人的无知孩童。可他不能放开它，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反抗力量。虽然似乎这两个女人也没有逼他交出武器的意思，可是他记得 Jack的话，她们的目的是劫持他来威胁Jack。

　　“好吧，Jones先生，我这里有一封来自你朋友的信息。”May在一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理了理衣领。

　　“Ianto！”

　　“Ianto？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个视频……”

　　“Gwen！”屏幕上再熟悉不过的影像让Ianto有些无措。两天前和他一起救出Jack的Gwen出现在这不知道是什么鬼时间鬼地点的屏幕上。Ianto下意识地靠近一点屏幕想看得更清楚。

　　“Ianto，”看得出来Gwen离摄像机很近，很可能是自己拍摄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个视频，我这样做很可能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但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你能看到它，一定要记住，我现在说的话。”Gwen看起来有些不同，比上次他见到她起码老了十几年，但是熟悉的威尔士口音不会有错。

　　“不论Jack说什么，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他已经不是我们信任，为之战斗的那个人了。他已经不是Jack了。他……在……之后彻底的……变了……天哪，我不敢相信我在说这些。但是Ianto，请一定不要相信他，”Gwen的眼睛略略有点红，她望着摄像头，双手紧握，略略颤抖。

　　May适时地按下遥控器，屏幕瞬时归为黑暗。“Jones先生，我们请你来其实也是因为Cooper女士的这一封信息。她的信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于是时间局透过档案追查到了Jack Harkness的踪迹，他在时间穿越中失踪了。可是有趣的是他居然一直活着，从十九世纪，到二十……在你时代以后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能告诉你。”

　　Ianto现在觉得他需要坐下来，“这个录影带是哪里来的？”

　　“暂且说，是一位博士通过某个频道发给我们的。”May扶了扶眼镜说道。“Jack在二十一世纪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扰乱了时间的线性，更加是令人发指。你可以用我们的数据库查查看。而时间局存在的原因就是为了在渐渐开始有人能掌握穿越时空的技术后，维持时空的一致性。我们只会给理智，情感，身体各方面都能胜任的佼佼者时空特工的荣誉，而Jack所做的一切，和我们在51世纪错误地发给他腕带，将他招募为时间特工是有关系的。可以说，他所犯下的罪恶，有很大一部分是我们的责任。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需要来修复这个过失。”

　　对，又是那个神秘的博士。“他到底做了什么？”Ianto试探性地问。

　　May手指在腕上轻点，一幅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纽卡斯尔夷为平地，三万五千人死亡，一万人失踪。”照片里一片废墟，市政厅的国旗被降到一半。

　　“他打开了卡迪夫的裂缝。”

　　“不可能，他不会为了任何原因打开裂缝。”Ianto反驳。

　　“对不起，Jones先生，他会的。而且他已经这么干了。为了找你。”

　　Ianto手指冰凉，“我？……”

　　“我们能说的只有这么多。Jones先生，Jack他疯了，他为了找你打开了裂缝造成了纽卡斯尔大地震，而现在居然想方法将你从过去带到了未来。时间线这么混乱下去不光你和他自己的时间线会因为自我重叠而消散，你们的亲人，朋友，亲密接触的人，每一个你认识的，见过的，接触过的人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可能直接消失。所以我们这就需要送你回到2009年的伦敦，也就是你被带走的地方。”

　　“回到我离开的地方？同一时刻？”

　　“对，就当做这里发生的只是一场梦。我们将会把你送回你被John Hart带走的那一时刻。” May扬了扬手腕。

　　回到Jack身边，回到临时的Hub，一起挺身而出，一起战斗。这正是Ianto一直想要的。

　　“如果我走了，Jack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