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蔓小延

111、第 111 章

　　平子还是抱着日世里，只手一反，牢牢地抓住了小肯疾刺而来的利刃。
　　“真央学生，对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刀刃相向。”平子回头冷眼盯着他“嘁。你的胆子还真大。”
　　“放开她！”小肯又急又怒，自己突然的攻击就这样轻易地被化解，虽然对方是队长级人物，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松吧！
　　小肯想把刀抽回来，但是刀身却被平子稳稳地握着，牢不可破。
　　“放、放开！”这回是日世里的声音。她强抑着那不断袭来的头疼，猝不及防地用手肘击中了平子的腹部。
　　平子对日世里是完全没有防备。这一击让他的肚子翻江倒海般地难受，也就不由地松了手，放开了日世里，还有小肯的刀。
　　小肯得了自由，恼怒的他稳了脚步之后，不依不饶地再次挺刀冲向平子。
　　“小肯！不要！”日世里见状，连忙闪身一蹿，挡在平子面前，空手挑开了小肯的刀。
　　在见到日世里蹿出来的时候，小肯就已经收了刀势，所以也没有对日世里造成什么伤害。他上前牵起日世里的手，这回是他稍昂着头，把日世里拖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斜睥着面前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平子。
　　平子只是悲伤地看着小肯身后的日世里。
　　为什么她没有挣脱，为什么她如此心甘情愿地躲在小肯身后？！
　　“日世里……”平子不甘心地低唤着她，哀愁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日世里的双眼。
　　日世里却扭开了头，避开平子的视线：“小肯，我们走吧。”
　　说着，她便拉起小肯的手，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
　　小肯瞟了一眼平子，轻抽了嘴角，跟着日世里离开了。
　　看着他们两人相携的手，平子脚下一软，原本蹲着的姿势顿时失了重心，跌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小肯——！！你是如何让日世里忘了我！如此卑鄙！我绝不会让你就这样如愿，小人得志！
　　回到五番队，平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漫无边际的撕裂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哪怕是再怎样强大可怕的敌人所带来的重创，都及不上日世里那样决然的否定。
　　要怎么办？甚至都不知道在日世里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回心转意根本是一件无从下手的事情。
　　心里很乱。日世里曾经依恋的眼神和现在冷漠的面孔，不停地交织重叠在一起，纷至沓来，在平子的脑海中盘旋。这让他无法冷静地去思考。
　　小肯。与其一再地纠缠日世里，让她无措痛苦地挣扎，倒不如从小肯下手。
　　这个当初以过人的资质进入真央，并成为特荐生，一跃升上二年级的孩子，到底是从哪来的？如果从头开始调查，或许会有些眉目吧。
　　决定了之后，平子从床上一跃而起。他要去真央把小肯的资料调出来好好地研究一番。
　　“队长又要出去吗？”当平子急匆匆地经过队务室时，端坐在队务室里做着队务的蓝染被他的脚步声所吸引，不由抬头看向窗外的平子。
　　“又有什么事？”平子微微皱眉。怎么这个家伙老是探究着自己的行踪？
　　“没有什么事。队长。”蓝染手中还握着笔，略微含笑。
　　惣佑介你真是会多管闲事，没有什么事你叫个鬼啊叫。平子在心里骂了一句，脚步没有停留，越过了队务室继续赶路。
　　等一下……小肯和惣佑介之间……平子脑子里忽然闪过小肯和蓝染在现世驻点的对话，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惣佑介。”平子折返回来，驼着身子故做懒散地踏进了队务室“最近的队务，还好吧？”
　　蓝染侧头看着平子，并没有对他突然的返回而表露出惊讶，依旧是谦和的笑容：“并不是太繁琐的队务呢，队长。”
　　“哦。”平子随手翻了几页摆在桌上的队务，纸张上蓝染的笔迹工整清晰。他用眼角的余光睨视着蓝染“你和小肯，是怎么认识的？”
　　“以前在流魂街的时候，算是邻居吧。”淡淡的语调，从容而又轻柔。
　　“关系不错？”平子索性抬起目光，直视着蓝染“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能力也相当出众。”
　　“队长，是想知道什么吗？”蓝染迎着平子的目光，没有躲闪“其实，队长对小肯的印象应该是不好的吧。”
　　平子不屑地抽了嘴角，咧嘴冷嗤：“嘁，惣佑介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观察了？我对他的印象不好？”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小肯对日世里小姐的态度。”
　　听到日世里的名字，而且又是和小肯扯在一起，平子不由脸色一沉：“那又怎样？我为什么要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难道你认为，他能对日世里做出什么事吗？”
　　“有队长在，小肯当然没有可能。”蓝染微微一笑，澈然的目光像至清的山泉“队长对日世里小姐的爱护，以及日世里小姐对队长的依慕，相信是谁都无法破坏的。”
　　“刚结束的考试，小肯之前一定有向你求教过吧。”平子低下眼睑，话题一转，又绕回了蓝染与小肯之间。
　　“怎么说呢，算是有指点过。”
　　“你还真是平易近人。”平子瞥了蓝染一眼“对他的能力你有什么看法？”
　　“天资聪颖。假以时日，或许会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死神。”
　　“斩拳走鬼，你觉得他偏向哪一方面？”
　　“这个不好说呢，队长。”蓝染露出为难的表情“并没有深入了解过。似乎是全面型。”
　　全面型？平子心里冷笑。至少斩术是很不过关的。就之前在流魂街上，他对自己的斩击，根本不能看。惣佑介你又何必回答得如此敷衍？
　　“他的鬼道怎么样？”平子继续问道。如果是特别擅长鬼道的话，或许会有一些特殊能力也说不定。
　　“鬼道？没有特别留意呢。为什么要特别问鬼道呢？队长？”
　　“唔，只是随便问一下。”平子含糊地打着马虎眼，随便找了个借口“五番队招纳队员的话，是要求对鬼道特别擅长的。”
　　“队长是想把小肯收入五番吗？”
　　“……算是吧。”
　　“小肯的鬼道，应该是很不错的。”蓝染嘴角轻扬，眼底掠过不可名状的瞬光。
　　“你继续做队务吧。”平子在蓝染这里问不出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再和他玩文字游戏或是互相绕弯。
　　“队长慢走。”蓝染看着平子那金发微荡的背影，直到他离开了队务室，才把目光移回到桌上的队务中。
　　对小肯起了疑心么？果然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哪怕被平子发觉了日世里被人动了手脚，也不会把嫌疑放在自己身上——小肯是那样明显地首当其冲。
　　淡淡地噙着从容的笑意，蓝染继续着手中的队务，书写的笔迹越发地圆润端正。
　　今晚就要动手了。小肯站在夕阳的余辉下，默然无语地看着手中的斩魄刀。蓝染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按他的吩咐在要求的地方等候，当小夜暮暮出现时，再发起攻击就好。
　　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但是在练习的过程中，姐姐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是蓝染在骗自己吗？说什么姐姐一直寄宿在自己的刀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说什么只要始解，姐姐就会出现。
　　小肯挥了挥手中的刀刃，看着泛着寒光的锐刃划出一道冰冷的光线。姐姐，你真的在里面吗？晚上的刺杀行动，自己是非赢不可。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日世里。但是，自己真的可以吗？姐姐，如果你真的寄宿在我的刀里，那么你到时会出来助我一臂之力么？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就算蓝染欺骗了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带着淡淡的哀伤，小肯收刀入鞘，动作利落干净，透着怅然无奈的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