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上子龙》镜喵

124、第十二章 计

　　清秋和风萱搀着徐母进入一间禅房，程昱正要跟过来，却被风萱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教他吃了个闭门羹。程昱也只好苦笑，望着堪堪逼在眼前的门板，不禁觉得鼻尖有点凉意，伸手去摸了一摸。
　　“这一次，教程大人受累了。”张辽舒缓言说，语意平静。
　　“为了丞相，也没什么。”程昱却是毫不在意，阴鸷一笑，“反正程昱也不是第一次做坏人了，身上背负血债历来有多，这一次不过是施展了些小伎俩而已。”
　　张辽摇头：“若说血债，如某与公明这般的，难道便比程大人少了？程大人不过施谋设计，某与公明，才是那亲手杀人的。”
　　“总不会比我将人肉做羹汤敬给丞相吃来得残忍。”程昱见张辽要说话，却一抬手，止住了，“文远不必多言，其实我心中明白，文远、公明、儁义、博闻，乃至元让将军、妙才将军、子孝将军、子廉将军，对我此举均大不赞同。然而，有似诸君这般光明磊落阵前血战的，也必要有我这等背后阴谋手段毒辣的。奸险阴毒，这罪名我这一世是逃不掉的了，索性便做到底，也可助丞相一臂之力。”
　　张辽与徐晃互望一眼，一齐向程昱躬身施礼：“程大人作为我等确实未必赞同，但程大人的心思，我等敬佩。”
　　程昱大笑：“有二位将军这句话，程昱无憾矣！”转眼看了看那扇依旧紧闭的门，向两人使了个眼色，“如此，我便先去与方丈谈谈，有劳二位将军保护老夫人了。”
　　“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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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秋侧首听着门外三人言谈，看着风萱扶着徐母坐下，再给徐母奉茶。她抬起右手，拉开衣袖，露出与众不同的护腕，以及里面别着的两把折刀。
　　风萱颤抖着拿出一包东西来，打开茶壶的盖子，将白色的粉末倾倒进去。她的手是那般的不稳，和她心中的忐忑一样，以至于撒出来一些，沿着壶身一路向下，落在桌面上，星星点点的白。风萱更慌了，忙找东西去将那些撒出来的白色抹净。再回身望着清秋的时候，却正见着她将护腕上一柄折刀拿在手中甩了一下，尖锐白亮的刀刃晃得风萱眼前一花，心中一凛。
　　清秋轻偏了头，注视着徐母，徐母平静的面容慈霭淡然，让人从心里感到熨帖舒适。清秋于是笑着，向老夫人一点头，将折刀重新别回护腕，拉上衣袖遮住。
　　徐母握住了风萱的手腕，止住了风萱的颤抖：“风萱，去请张将军和徐将军进来。这些日子，老身多得二位将军保护，感激不尽。无论程大人怎样，这些事情，总与二位将军无关。老身想当面感谢他们二人。”气度从容。
　　风萱仿佛得了徐母的力量，手也跟着稳了下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打开门款款走了出去。
　　清秋听见风萱在外面与人说话。
　　“二位将军，老夫人有请。”
　　“怎么敢来打扰老夫人休息？”
　　“老夫人说，平日劳累了二位将军了，她想感谢二位将军。”
　　“这……”
　　“二位将军不要推辞了。老夫人说，她对程昱的看法，绝不会影响对二位将军的看法。二位将军皆是节义勇武之人，老夫人一向感佩，若非身处这般情景，她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与二位将军这般的人结交。”
　　“多谢老夫人厚爱。”
　　“老夫人说，若是二位将军嫌弃她鄙陋，也罢了。若是不嫌弃，倒是想请二位将军来喝杯茶水。”
　　“如此，张辽与徐晃怎敢不从命。便打扰老夫人与二位姑娘了。”
　　“二位将军请。”
　　门又开了，风萱引着张辽徐晃进来。清秋连忙将茶水倒好了，由风萱将茶杯递到张辽徐晃手中。
　　“二位将军请。”风萱敬茶。
　　“姑娘客气了。”张辽应着，却并没有即时喝茶。
　　徐晃也就举着茶杯，略垂着头，看似谦恭，却是昂臧刚毅。
　　风萱不敢看那两位将军的眼睛，也只能一直盯着地面，立在徐母身旁。清秋却蹲下来，为徐母整理了一下衣裳。
　　徐母也就笑着，缓缓开言：“二位将军护卫老身多日，老身惭愧，实在不敢当。其实，二位将军本当纵横沙场，这段时日，当真委屈了。然而……呵，老身也明白。想不到老身这般一个寻常人，也值得如此重视，倒是得了我那不肖子的荫蔽了。”似笑非笑，似怒非嗔。
　　这话听得张辽徐晃都是心虚得很，汗有些下来了。为了引来刘备的新军师徐庶，让徐庶替曹丞相做事，程昱的手段实在称不上光明磊落。他将徐庶老母从家乡“请”来许都，却教张辽守着宅院，形同扣押软禁。又特特学了徐母的笔迹，仿了徐母的字体，写信赚了徐庶离开刘备来许。这些事情，在张辽徐晃看来，实在不够磊落。这般听着，不觉将手中茶杯凑到唇边啜了一口，掩饰心虚。
　　“老身倒是没什么，只是委屈了二位将军了。”徐母仍是轻缓的说着，声音稳稳的，“老身什么也没有，说不得，只得借花献佛，请二位将军喝一盏素茶了。”说罢一抬手，示意“请”。
　　张辽徐晃互望一眼，却再拒绝不得，也只能以衣袖遮着，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清秋笑吟吟望着张辽徐晃，不再是之前那副羞怯模样，挺直了脊背，下颔微挑，清冷疏离，还带着淡淡的骄傲：“二位将军，这茶，可好？”
　　“你……”张辽只觉得头晕目眩，脑海中迷迷蒙蒙的，如蒙上了一层白雾，那女子的声音也时而悠远时而切近，琢磨不定。
　　“可恶！”徐晃直觉去取身后大斧，手方搭在斧柄上，却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两人勉力强撑，也不过晃了几晃，倒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清秋又试探的唤了几声，仍是见着那两人没什么动静，才轻颔首，“好了。老夫人，风萱姐姐，我们走。”与风萱一人一边的，将徐母搀着，向外走去。
　　三人匆匆而行，自后门出了寺外，却是一片荒岭。一辆马车正在那里听着，青布小盖，寻常得很。清秋与风萱正要搀扶老夫人上车，却不妨却被一个声音唤住，那声音带着几分轻佻，有着几分亲昵，还隐着些无奈与痛心：“清秋姑娘。”
　　“张将军！”清秋猛抬头，却吃了一惊，“高将军！”
　　自树林里走出来的，却不是张郃高览还是谁？
　　“许久不见了，清秋姑娘。”高览抱拳。
　　“想不到，却在此时此地，见着清秋姑娘，实在，非张郃所愿。”张郃却叹息，随即却又笑了，“怎么却是是那赵子龙不得教姑娘满意么？故而姑娘特来寻某？姑娘放心，张郃绝非赵子龙那般的无趣之人，足可以讨姑娘欢心的！”
　　“原来，儁义与这位姑娘竟是旧识。”第三个声音传来，稳正，“还请儁义告知张辽，这位姑娘的芳名。不然，张辽可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姑娘倒是大胆，竟敢来许都抢人。徐晃佩服得紧。”豪迈的将军倒是不吝赞叹。
　　到了此时，清秋却是知晓，已然被四员大将围住了。思及此，她反而笑了：“这阵仗也未免太大了。若是为了清秋，无论是哪位将军，清秋都不是对手的，怎么敢劳动四位同来？”
　　“不是还有一个赵子龙么？”张郃随意的摆弄着掌中枪，“某可不敢小觑了他。之前与他过招，某便知晓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听说他十余招胜了李典李曼成，我等可不敢托大。”
　　高览不去理会张郃，却来向张辽徐晃介绍：“这位冼清秋冼姑娘，是曾在袁绍营中保护刘备的。听闻她保着刘备曾冲过郭図所设千人战阵，倒是一位巾帼豪杰，不可小视了。”
　　“原来是冼姑娘，张辽有礼了。”
　　清秋突然发觉，怎么这般热闹，似乎她都不用说什么话了：“张文远将军客气了。”
　　“清秋姑娘，这却不对了，本是某与你相识在前，为何你却先称文远的字？只称某‘张将军’？”张郃故意摆出不满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却仍是泛着水光一般打量清秋。
　　“儁义将军，如此可满意了？”清秋倒是笑了，反与张郃打趣，“如此可行？”
　　“甚好甚好！”张郃抚掌而笑，“如此倒不教赵子龙全占了便宜。”说着，却扫一眼四方，“这般说来，赵子龙呢？”
　　清秋并不答，反问了回去：“不知儁义将军，要如何待我们？”
　　“清秋姑娘若是肯从了某，某便向丞相求个人情。徐老夫人我等是不敢动的，另外一位姑娘么，呵呵，那要听程大人的了。至于赵子龙，”张郃眼中寒芒大盛，“某知他定然不降，所以……”
　　“非杀不可？”清秋声音略挑了上去，清淡笑着，“若然如此，只怕，今日儁义将军要杀的，却不会是一人了。”
　　张郃收敛了神色中的轻佻，肃然：“张郃实在不愿与姑娘交手，然而……唉，天不从人愿。姑娘，请。”手中摆了起势。
　　清秋凝然，掌中一闪，折刀也亮了出来，压低了身子，要与张郃对敌。
　　张辽徐晃高览皆退开了些，并不想参与到二人的打斗中来。却仍是不即不离，注意着周边的情况。他们都没有忘记，还有一个赵云。
　　“等等！”
　　清秋才要揉身攻过去，却忽然听见一声凄怆的喊，一条影子扑到她与张郃之间，将她拦在身后：“风萱姐姐，快让开！”
　　张郃枪方探出，惊见人，急收了，却还算适时，不曾伤了风萱。
　　“程大人答应了的，绝不会伤害云哥儿与冼姑娘的！”风萱抢着说，护住清秋，“程大人说了的，只要留住老夫人，绝不会为难云哥儿和冼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