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上子龙》镜喵

123、第十一章 何苦何苦

　　何苦在酒楼上见着清秋，向她微微颔首，温和的笑着。清秋正自楼下仰头望上去，那银白狐尾在将褪的晨曦中略泛着光，顺滑柔软。
　　见着清秋上来，何苦便先斟了杯酒塞在清秋手里，笑着问她：“你那后面，怎么还跟着尾巴？”
　　清秋将酒一仰而尽，也跟着笑：“就这点酒？也太薄待我了。”顺着窗望出去，见着街角倚着的白衣的人，神情黯了下去，“他不过是担心我罢了。”
　　何苦也便颔首，先将桌上粥品和点心推到清秋面前：“早饭都未吃呢吧？先来垫垫肚子。不然喝酒不好的。等你吃得差不多了，再教他们上一坛来给你。”想了想，又问她，“不教他上来一起吃么？”
　　清秋摇头，淡笑：“他来了，我们两个怎么叙话？他心中明了的。便是叫他，也断不肯来。”
　　“他这跟踪术也忒差了。”何苦见了清秋眉间结虑，便来取笑，“昨天跟着我，今儿跟着你，也没几步便被发现了。其实轻功也不弱的，你若是肯指点他一些，也便够了。”
　　“我指点他什么？”清秋将个小果子塞在自己口中，细细嚼着，“他要学跟踪术做什么？他施展的地方是战场，他需要做的事是指挥雄兵作战，哪里还用得到他去跟踪别人？何况，你也说他轻功不错，若不是遇到我们这样的，哪里就被发现了？再者，他今日也没想过不教我们发现，不然，何必站在那里？不是一眼就被看见了？”
　　“他站那里，不过是来告诉我，不能欺负了你而已。”何苦知道赵云的意思，却也不恼，遥遥的竟是向着赵云敬了杯酒，算是致意，也见着赵云站直了，向他颔首。何苦捏着酒壶不放，不准清秋还未吃完饭便抢酒喝，“其实，他对你，也是颇用心的。只是，那个风萱……他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清秋别过脸去，不敢去看何苦。
　　何苦却仔细查看清秋的模样，原本的温润竟是散成了尖利：“我去杀了风萱，也省的你与他为难。”
　　“不可！”清秋一把抓住何苦的手，惊唤住他，“万万不可！风萱姐姐也不是恶人，怎能无故去杀了她？何况，他心中，也会难过……”
　　“何苦杀人，纵使是他，也不会给知道的。到时不过是一场意外，他又能如何？”何况冷笑，“青塚，放心，一定不教你难做。”
　　清秋摇头：“不在于此。不可动风萱姐姐，何苦，风萱姐姐，无错。我并不喜欢滥杀，何苦，你知道的。”
　　“罢了，只怕你将来受苦。”何苦拍了拍清秋的手，招手唤小二当真送了一坛酒来。
　　清秋一掌拍开酒坛，就着酒坛就倾倒了下去，喝得痛快。
　　何苦看见，不但小二和别的酒客见着清秋的模样吓了一跳，就是楼下墙角那人也动了一下，似乎有所不满。何苦自己却不拦着，只待清秋喝得爽快了，才递了自己手帕过去，让她擦了脸上酒液。
　　清秋忒斜着眼，得意笑了：“这酒虽不错，终究比我酿的差了些。然而出门在外，也只得先凑合了吧。”
　　“你今儿来，不是单为蹭我酒饭的吧？”何苦笑问她。
　　“不错。”清秋盯着何苦，“我不但是来蹭你酒饭的，还是来找你借人的。”
　　“借谁？”
　　“程昱。”
　　“不行！”
　　“为何？”
　　“程昱，我非杀不可！”杀气横溢，血气弥漫。
　　“我要借程昱的命，助我办一件大事。”不退不让。
　　“是你要借，还是他要借？”何苦红了眼，咄咄逼人。
　　“有区别么？”清秋苦笑，“他与我，有区别么？”
　　“你……”何苦才要说什么，又是一阵呛咳，就见着那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滴在那银狐尾上，轻轻的颤着，然后渗进去，打乱了根根银亮的毛，成了一绺脏污。
　　清秋痛心的望着何苦，他那病症，竟是至今未好。而自己，却偏偏要与他争。
　　好不容易喘息定了，何苦神色凄楚，竟给自己斟了杯酒，要喝下去。清秋忙抢他的杯子，却一把没抓住，仍是眼睁睁见他将酒倒进了口中。清秋从未见他这般喝过酒。何苦身子本不好，常咳血，与酒上便也懒。今日，是真的触了他的心弦了。
　　“你可知，为何我定要杀程昱？”何苦惨白着脸，问，“我早已封剑多年，为何偏偏，对程昱起了杀意？”
　　清秋只能摇头。
　　“蝶裳，便是因程昱而死！”何苦咬牙，捏碎了手中酒杯，血刺破了他的手指，流了下来，将白瓷染成红玉。
　　清秋大惊失色，声音也跟着颤抖：“蝶裳，死了？”蝶裳，正是何苦为之退隐的钟情之人。两人曾是那般令人艳羡，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何苦凝视清秋，嘴角狞厉，逼着她问：“你说，我该不该杀程昱？你说，我会不会杀程昱？”他一把抓住清秋的手腕，逼近了她，瞪视着她，双眼挣得血红。
　　“何公子。”朗然一声唤，一只手伸过来，将清秋的手腕自何苦的手中解救出来，“何公子的心思，肖雨知晓了。肖雨不敢多做要求，只跟公子要几天时间而已。时间一过，一切仍是听凭何公子去做。”白衣的人站在那里，隔开了何苦与清秋。
　　“只怕青塚要的，不只如此。”何苦颓然坐下，也知道刚才对清秋太狠了，他仍能瞥见清秋手腕上的淤痕，也明白清秋本来可以避开挣开，却仍是由着他向着她泄愤，“难道她不想我出手帮你们？”他仰面，合了眼，“否则，若只是肖公子想要的，青塚只要通知我一声就是了，又何必特特来与我说这么多？”
　　赵云轻轻摇头，声音温朗：“肖雨不敢奢请何公子出手，此事，也实在不想牵连了何公子。清秋唐突，还望何公子勿怪。”
　　“肖雨……”清秋的声音里略有着不赞同。若是何苦能够相助，那么定然可以一举成事，再不怕赵云一人冒险了。
　　“清秋，岂可将何公子牵连进来？”赵云也不赞同清秋的做法，轻轻的声音却带着责备，“请他容让几天，已经是很惭愧了。”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何苦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一种心力交瘁的累。
　　“我们要……”
　　“何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只请宽限些时日便可。”赵云打断了清秋的话，“告辞。”拖着清秋离开了。
　　“何苦，何苦，我又是何苦？”何苦念着自己的名字，心中苦涩，如嚼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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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里香烟鼎盛，据说是很灵验的，每日里都是人山人海，善男信女的全来拜祭祈福。两辆马车，便擦着人群过去，在寺前停了下来。张辽徐晃跟在车旁，此时倒是先下了马，立在一旁。程昱自前面一辆车里出来的同时，后面一辆车里也下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她微伸了手向车中，里面又探出一只柔胰，搀了她，从马车里出来。这一位瞧着年纪略比前一位长些，尽管穿着粗布的衣裳，却有着成熟的美艳。两位女子又同在马车旁站定了，才自车里搀扶出一位颤巍巍的老夫人。
　　程昱本来想上前一步去搀着徐母，却被清秋与风萱挡住了，徐母也不理会程昱，只搀扶着那两位女子的手，一起向着寺内去。程昱也不以为意，笑了笑，与张辽徐晃一起，跟在徐母的后面。
　　徐母虔诚向着佛像叩拜。风萱自然也是跟着。然而清秋却有些为难，身为昔日的共和国军人，她是从来不拜这些东西的。于是便也只能跟着张辽徐晃一起，站在殿外看着。倒是程昱进去，跪在徐母身旁，也拜得虔诚。
　　张辽不禁奇怪：“风清姑娘不拜一拜么？”从来只见各家妇人争拜的，无论男人们怎么拉扯也拦不住，倒是没见这般只在一旁看着的，倒是别样。
　　徐晃抱着胳膊在旁，歪着头看着清秋，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清秋垂了头，掩住自己的神情，声音低低的：“风清在外流落日久，以前也曾遇寺便拜，遇佛便求。然而，终一无所获，反更凄凉。后来倒是看破了，求什么拜什么，不过自家心中的渴盼而已，谁又能实现什么？还不如自己一步步去做去走，倒是也许能挣一口饭吃。”这一套话本是假的，她实在不敢去看那两员大将，生怕被拆穿了，便只好做出一副羞怯的样子来，只望能瞒哄过去。
　　张辽便笑了：“姑娘说的极有道理，竟是比男子见识还好了。一般的愚夫愚妇，可不会想这些。”
　　“不过是被生活迫的罢了。”清秋声音小似蚊蝇，只将一双手捻着自己衣角。
　　这时里面已经拜过了，风萱搀着徐母出来，被寺内僧人让到了后面禅房。清秋忙跟了过去，逃离那两双灼灼的眼。
　　张辽却是不急，望着前面四人的背影，淡淡笑着：“公明以为风清姑娘如何？”
　　徐晃轻弹了一下身后背着的大斧，发出清越的声音来：“你不是已经有了品定了？何必又来问某？”
　　张辽却按住了自己的剑柄，沉吟：“其实，某更好奇的是风萱姑娘。”
　　“嗯？”徐晃大为不解。
　　“走吧，别教程大人等久了。”张辽一拍徐晃后背，大步跟了过去。